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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当然愿意收留我

 

那个女人死前说的话,终究是成了他心里的刺。

……

在宅院里过了几日,和碧心一起相处,在她的努力下,终于她不那么拘束了。

“碧心,不如我们去外面逛逛吧,我们都出宫了,总不能一直不出去吧。”她写完一个歪七扭八看不出是啥的字后停下。

这几天阿临一直让她学写字,至少会写他和自己的名字,可是这晟朝的字很复杂一个,她抄写的手都抽筋了,幸好碧心一直会帮她揉。

今天他不在,终于可以偷懒一下了,她想出去玩玩。

“姑娘,这不太好吧,要是让大人知道……”碧心犹豫,她直觉阁主是不想让姑娘出去的,可是姑娘看着很想出去。

“没事的啦,我们就出去玩一会,肯定会在阿临前面回来,他不会发现的啦。碧心,走吧走吧,好不好嘛?”她拉着碧心的手甩啊甩。

“可是外面可能有危险。”碧心终究抵不住她撒娇。

“那我们叫上影三,好啦,走走走。”她很开心。

影三听她要出门,第一时间想的是,主子可能会不乐意,又想到他现在换了新主子,于是跟着出门了。

晟朝的街道上还是非常热闹的的,沈听棠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她没想到真的在古代逛上街了。

她拍头,暗道糟糕,忘了出来身上没钱。

她问碧心,碧心一直都跟着她,也没带,她转头问影三,影三只有宝刀一把。

算了,那些小零嘴,下次出来再吃,今天就看好了。

她往前逛去,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像是什么活动,走进一看,原来是正有人比赛投壶。

奖品有三个,一副文房四宝,一把刀,还有五盒胭脂。这摊主设置的奖品还挺丰富,满足各类人士偏好,难怪那么多人都聚在这里。

她也想玩玩,不就是把箭扔进壶里嘛,她玩飞镖挺厉害的,应该都差不多。

每个人都有十只箭,多的谁投进多,谁就可以先挑奖品,分三个名次。

她拉着碧心和影三一起排好队,都出来了,就一起玩,重在参与嘛。

目前已经有一个投进七只的居第一,看着前面的对手,几乎都是投进一只两只,最多三只,她又感觉自己行了。

她前面就剩一个人了,是个很文雅气质的人,她觉得他气质应该和书院很搭,没想到也喜欢玩投壶,看着他,动作流畅,竟然出人意料也进了六只,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好,轮到她了,拿起来,一只没进,好没事,再来,再来,没事,当练手感,她深吸一口气,找准角度,进了,剩下也都进了,哼哼,她就说自己行了吧。

她小自豪了,告诉碧心和影三,加油,没那么难的,说出口,身旁围观的人都看向她,好多人都只投了一两只,这是在炫耀吧。

碧心和影三对视一眼,像突然约定了什么。碧心先投,进了三只,影三则投进了两只。

她拍拍他们的肩膀,安慰,没事,我们是一个团队,我赢了就是大家赢了。

那个投进七只的人要了胭脂,然后是她挑,想到今天偷跑出来玩,回去还要练字,就选择了那套文房四宝。然后就离开了。

沈听棠感觉很开心,也准备回去了,说好了只玩一会,希望阿临还没回来。

身后却传来声音,“这位姑娘,请留步。”

她回头,影三挡在一人面前,他们身形相当,她示意影三没事,这才看清竟是刚才那个第三名。

“姑娘,那文房四宝可否割爱,在下愿出姑娘满意的价钱。”

他弯腰拱手,行了一礼,声音清润,沈听棠幻听阿临的声音,看他的脸确一点也不像。

“这位公子,你想要买这个是吗?”她本身就不是为了赢得奖品去的,只是为了好玩,有人想要买她没什么所谓。

可她不知道这个市价是多少啊,问碧心,她说八两到十两。

“是,在下唐突,但这文房四宝实在合心意,这才前来。”他彬彬有礼,不卑不亢。

“行,那就九两卖给你吧。”她折中取了个数。

“多谢姑娘。”他看起来很高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没事,交易愉快。”她说完就走了。

待会她问问碧心那些糕点冰糖葫芦都是什么价钱。碧心说可以买很多糖葫芦,很好,那下次再买,感觉真的该回去了,今天的字要练不完了。

刚才那位文雅公子,却在原地望着已经走远的姑娘,有人上前来。

“告诉大巫,已经找到圣女了。让他加快速度。”

“还有,偷偷跟上去看圣女住在何处。小心点别跟太紧,那个侍卫不简单。”

“是,二殿下。”

……

回到宅院,重新拿起毛笔,颤颤巍巍的,写一个字就要好久,剩下任务还很重。

她在心里偷偷庆幸阿临还没回来,又希望他快点回来。

正想着,阿临就推开了书房的的门。

眼睛一亮。“阿临!”

许霁临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怀抱她。

“今天出门很开心?”声音自她耳畔响起。

“阿临,你知道啦。”她一点点心虚。

“只玩了一会就回来了,真的。我知道还有字没练完,只是真的手好酸嘛。”

许霁临自然不是在意她偷懒,心里也明白,不可能永远困住她,只是他希望那天再晚点。

“棠儿。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自己。”

她身上又有了变化,自放血后,她身体再不曾出现半透明的状态,碰到她时传来的舒适感也消失不见。

这看起来是好的变化,至少不会再被人轻易看出她的特殊性。那本书上写她是半人半神,她起的变化是偏向人,而这究竟是好是坏。

“我会的,我出门有带影三的。阿临别担心。”

沈听棠感觉到他的认真,微微蹭了他的脸表示安慰。

也许他该将一切和盘托出,但如果她要知道,那没有天衣无缝的谎言。

他的卑劣,他的不堪,他的欺瞒,即刻无所遁形。

他要怎么掩盖自己处心积虑的开始,美化带着恶意的目的,要如何解释她真心以对的人自始至终戴着面具同她生活。

他又怎么能接受会有失去她的可能。

不容许一丝差错。

“阿临,你看我写的比昨天是不是进步了?”

她轻快明亮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嗯,是有一点进步。”他看着那些歪七扭八的字体面不改的的哄人。

“真好,那我们明天也出去玩吧,我今天可是算挣到钱了呢。”

虽然她自己玩的很开心,但是她也想同他一起。

听着她边写字边把出门遇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重点在投壶很厉害,还把奖品卖给了一个人。

他静静听着,抱着她的的手臂更紧了。

能感受到她的开心,于是他愿意让步。

“那明日我陪棠儿。”

她亲亲他的下巴笑着说阿临真好。

陪着她入睡后。

影二出现在外院里。

“主子,国师找到了。”影二风尘仆仆赶回,还受了伤。

“怎么回事?”许霁临见人没有被带回来。

“国师似乎早就私下和南辽人有往来。属下和影一在追捕时,发现他和南辽三皇子的人在一处。”

“想动手直接带回,没想到南辽三皇子精通蛊术,属下和影二都被他察觉,于是被反打,受了伤。”影一羞愧。

“齐从南?”许霁临似乎想到了什么。

“主子,老阁主说想见您。”影一小心翼翼。

“明日我会回主楼。”他语气不明。

“给齐从南传信说我要国师,让他放人。”

“是,属下告退。”

第二天醒来,沈听棠带着今天能和阿临一起出门游玩的期待一直很兴奋。

许霁临见她在练字时还不专心,手把手牵引着她写。

被他身上的不知名香气环绕,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心跳,她安静下来,看着他洁白修长的手完全包裹住自己的手,稳稳有力的一撇一捺写出晟朝表示她名字的字形。

“阿临,我也可以教你写字。”

她注意力又转移到别的地方。

写下简体汉字版的自己和阿临的名字。

许霁临看着比明显简单多了的文字,拿起另一只笔,模仿出她的名字,竟也九分成样。

“阿临,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文字哦。”她看着他成功写出来,很惊喜。

“好。”他温声回答。

他搂着她的腰,“夜市会更热闹,我们等日落再出门。”吻她侧脸。

“嗯,听阿临的。”沈听棠没意见。

“稍后我出门,去盘一些酒楼做生意。棠儿等我回来用过晚膳我们再出门。”他撒谎。

“好,我会好好练字的。”她亲亲他的脸保证。

……

许霁临回到天机阁主楼。

影四上前,昨晚他就被影一通知今日阁主会回来,他一直负责守在主楼,筛选来自所有据点的消息,定期将重要的汇报给阁主。

还有一件事,就是照看身体残缺阴晴不定的老阁主。

老阁主一手创办了天机阁,网罗搜集大人物的秘辛作为把柄或用作交易,其中包括收养各处流浪的孩童筛选培训作各类用途,并训导他们唯一相同的指令是效忠阁主。

许霁临边进入内室,开口询问身后的影四,南辽人何时因何来到晟朝。

“回主子,南辽三皇子来晟朝已近一月,探访到是被国师告与,圣女出现,他们意图将人带回南辽。”影四恭敬回复。

“国师来历。”冷漠的声音。

许霁临意识到国师目的可能没那么简单。

“出生在南辽的最大的巫蛊世家,本名木朗,是身份卑微的下仆所出。对巫蛊之道天赋异禀,二十年前母亲被族内人暗害后,他叛逃而出,隐姓埋名来到晟朝。”影四事无巨细。

“行了,退下吧。”他要在秘阁自行翻阅。

影四退下。

许霁临在秘阁中阅览南辽与北狄中有关巫蛊的部分,发现晟朝几乎所有的巫蛊师都是从两国而来。

在引月阁里发现的那本书册也像十分久远,圣女的传闻却是从二十年前才起。

也许木朗才是公开圣女之血神秘的人,他借助晟朝皇室生存,又私下保持着与南辽往来。

他究竟目的为何,但一定也是觊觎圣女之血,只是躲在背后推波助澜,企图渔翁得利。

……

而后许霁临往地下密室走去,有人昨日说要见他。

密室内物什简单,一白发凌乱的失明老人正打坐在地。

他耳朵在常年的失明中锻炼越发敏锐,仅靠来人走路脚步声音就能辨别身份。

“短命鬼,你来了。”他声音沙哑粗粝。

“何事找我。”许霁临面无表情。

“老头子我可能活不长了,还想见见你这个接班人。”

许霁临负手而立没有出声。

自从五岁进了庆延殿,每日只有那三碗恶心的汤药做食物,自某日一个老太监来宣布圣旨,说他是不详之人,还需每月受鞭刑且不得出殿,他把一切承受下来。

近一个月时,他在殿中再次被痛苦折磨的生不如死,他意识到也许那天吃下的丹药就是他痛苦的根源,他不再想自己为何会受此折磨,只是心中怨恨自己太过弱小。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去时,他见到一个穿着随意的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出现,抱臂走进冷眼看着他的痛苦。

他没有求救,他曾试过千万次,可如今他再不会。

男人消失了,他独自承受折磨到第二天日出。

他浑身无力躺在地上,那个男人却再次出现,同他说话。

“好小子,看你心性坚韧,要不要做个交易,我看得出你中的毒,可惜没有解药,你会是个短命鬼。”

“不过你如果愿意学武功,十年之后至少可以给你报个仇。”

中年男人高高在上的戏谑语气并没有让许霁临生气。

“你有什么条件?”只是冷静的问。

“你要给我试药,我看你身体忍痛能力很强,并且在那么长时间的痛苦里保持清醒,用来给我试药最好不过。”男人眼睛里是狂热。

“我答应你。”他听清楚了没有犹豫。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弱小,他不再希冀受到他人的庇护,只是迫切想让自己变强,为这样一个机会他愿意付出所有。

自生辰第二天他醒来的那一刻起,明白去追究为何会被折辱毫无意义,他只要成为那个掌权者,自己制定答案。

所以他不问为什么这个一看不是宫内人的男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问他是什么身份,不在乎为什么他选中自己做交易,他本身没有什么好觊觎和利用的,如果有要是达成目的他没有所谓。

“好,短命鬼,我是天机阁阁主越群,那你就算我半个徒弟了,我每五天来见你一次。”

“教你武功,或者用你试药,看我心情。”

越群随意说着,边走过去查探他的根骨,然后就走了。

之后他被教导武功,尽管他根骨俱佳,天资聪颖,越群仍对他严厉非常,常常是连续两三天不停练功,重复招式和动作,最后还要和越群对打,如果没有伤到他就是不合格。

许霁临当时五岁,却毫无怨言,在练习时绝不怠慢,在等待越群来的日子里,也日日苦练,同时对于他带来的药物甚至蛊药,照单全收。

十岁时他已经能够将学来的招式融汇贯通,并在与越群相处一年后能够完全把控他喜怒无常的性情,切换自身情绪从他口中套话,在比试中甚至能挑动他情绪险胜一招。

两年后,他在比试中完全击败他,越群告诉他交易到此为止,他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

“你要不要做我接班人,天机阁可是有大用。”越群被打败也没有生气,笑眯眯的和他说。

和这短命鬼相处了七年,他这个人精也看出这人不是池中之物,正好自己想去南辽那边看看他们的巫蛊之术,把天机阁给他管。

“可以。”许霁临宠辱不惊,似乎对此言早就预料。

他明白单纯的杀光那些人太便宜他们,他要让他们感受自己的痛苦,于是选择接受。

越群回天机阁说阁主给别人当了,然后就跑去南辽了。

却没想到,四年后双目失明,狼狈回来。

许霁临把他安置在天机阁主阁,给他一个容身之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现在见完了,我走了。”许霁临无动于衷,准备离开。

“短命鬼,听说你带了个女人在身边。”

“我好歹也算你半个师傅,是不是也带我见见。”越群毫不正经,似乎真的带着长辈般的欣慰。

“她不是你可以见的。”许霁临声音冰冷。

“你没告诉她?你放心,等见到她,我一定不叫你短命鬼。”他油盐不进。

“我在南辽那潜伏了四年,虽然瞎了眼,顺便打探出到一点关于你蛊毒的秘密。”

“也许你真的不用做短命鬼了。”越群意味不明。

“怎么样,带来见我一面而已,这可是比好买卖。”转身又换上吊儿郎当的语气。

“好歹处了七年,想喝杯你的喜酒再死。”

许霁临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过段时间再说。”良久,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许霁临知道沈听棠的血液一定能治好他的蛊毒,可是他从来没有一次想过要用,他不信天下有无解的毒,只是没有制成而已。

他不容许自己先死,既然有机会,他会试试,但动摇他心神的,是那句喜酒。

他对俗世间的繁文缛节毫无兴趣,可一想到是和她一起,他竟也生出常人般的期待与喜悦。

他如约在黄昏时回到宅院,带着隐秘的迫切,披着满身霞光推开门,见到心念的人,上前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阿临,你回来啦,刚好开饭了。”沈听棠言笑晏晏。

“嗯,棠儿久等了。”他在她身旁落座。

两人其乐融融吃饱后,沈听棠就拉着许霁临去喊碧心和影三,一同出门了。

许霁临牵着她的手走在前头,碧心和影三在三步开外跟随。

“碧心姐姐,这回你猜阁主带了银子吗?我可是吸取教训,这次带了,但是你说如果等下沈姑娘问我我是说带了还是没带呢,如果我说带了主子可能会生气吧。真是好难做啊。”

影三年纪不大,性格活泼,对于换了一个柔弱姑娘做主子也不抱怨,对着身边比他大几岁的碧心一口一个姐姐。

碧心在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也明白他像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对他幼稚的行为已经习惯。

“你忘了姑娘上次可是挣了九两银子吗?她自己有钱,不需要问你借。”碧心看着前面牵着阁主手侧脸和他说话的姑娘随口回他。

“对啊!我忘了。沈姑娘有银子。”影三拍头。

碧心不理他了。

“阿临,我们试试那个糖水吧。”沈听棠被街上灯火看花了眼,还是觉得弥补上次没有吃到东西的小惦念。

许霁临看着她开心怎么都是好的,自然没有意见。

糖水铺里的是个老婆婆,她头发花白却打理的整整齐齐,面色和蔼,见到沈听棠牵人过来,热情的招呼。

“姑娘和郎君要尝尝糖水吗?都是现做的。”

“好啊好啊,给我们来四碗。”沈听棠回应,回头示意碧心和影三过来。

“姑娘,你和公子喝便好,我和影三都吃饱了,喝不下。”

“对对,我们都饱了。”影三附和。

他们哪敢和阁主同坐同食。

“真的吗?一碗水都喝不下?”沈听棠没勉强,那你们自己去玩吧,不用总跟着我和阿临。

碧心和影三见阁主没反对,说好便离开了。

老婆婆在做糖水,沈听棠和许霁临坐在桌前等待。

“阿临,你喜欢宫外的生活吗?”沈听棠猜想他可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出宫。

“喜欢。”他只要沈听棠在他身边。

“你看这里热热闹闹的,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生活,不像在宫里,只能围绕着皇帝生活。”沈听棠看着行人感慨。

他捏捏她的耳垂,把她的目光引回自己,却没有说什么,他不懂她的慨叹。

她想说什么,老婆婆却把两碗糖水都端过来了,注意力转移忘了要说什么了。

她捧起碗尝了一口,清甜不腻,其中还加了一些类似凉粉的东西,她觉得很好吃,于是示意阿临快尝尝。

许霁临看着她惊喜的表情,受到她催促,也试了一口。他对吃什么都无感,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想的是尝尝她嘴里的甜。

沈听棠一次性喝完,见阿临只看着她吃,他的那份还大半碗,“阿临,你不喜欢吗?”

许霁临摸摸她的头,“棠儿,我不嗜甜。”

于是沈听棠秉着不浪费的原则,把他那碗也喝光了。

许霁临哑然失笑,低头亲亲她的嘴角,“好啦,小心撑坏。”

沈听棠没想到他会在老婆婆还在时旁若无人的亲自己,心里略过一丝羞涩。

“姑娘和公子感情甚笃,真是羡煞旁人。”老婆婆也笑眯眯的,没想到这公子看上去那么清冷拒人千里,竟也能与姑娘如此浓情蜜意,真是一对壁人。

“婆婆,这是糖水钱。”沈听棠脸都红了,赶紧转移话题。

她取出银子递过去,却被婆婆告知不用这么多,她找不开,不如就当赠与二位。

沈听棠不知如何推辞,许霁临便提议不如收下当做预付,以后再来。

婆婆觉得姑娘很合眼缘,想这样也好,于是收下。

沈听棠和许霁临开心的离开了糖水铺。

继续往前逛,发现一处杂耍班子正在卖艺,前去凑热闹。

此时许霁临身体突然传来蛊毒发作时的熟悉疼痛,他咽下喉头涌出的血,望着前面背对他开心看着杂耍的人,默默忍着。

可他知道稍后更为剧烈的疼痛会伴随耳鼻处的鲜血一同袭来,是控制不住的,只能暂时离开。

他用尽全力伪装无恙,偷偷松开牵着的手,而沈听棠看的新奇入迷没有发现,于是他便快步离开去找影三来跟着棠儿,自己要去越群那,问他是否知道为何蛊毒会提前发作。

自他们出宅院就远远尾随着他们的两人人,见一直跟着男子的人离开。

“二殿下,这是接近圣女的好时机。”灰衣人忍不住了,他们知道还有一个侍卫在不远处。

魏容紧紧盯着为杂耍所迷的身影,开口,“行动,不要真的伤到人。”

“是。二殿下。”灰衣人心中激动。

沈听棠看完表演,回头发现阿临竟然不在身后,正四处张望,走了几步,一人上前和他说阿临先回去了,让她赶紧回去,她不明所以,阿临没有和她说就先回去了?想去找影三和碧心,却发现自己对这里很陌生,于是想靠着模糊的记忆回宅院去。

没发现那灰衣人跟在自己身后。到了一处行人较少的空地,他猛然出现拦住她的去路。不由分说直接动手。

沈听棠吓了一跳,见人来者不善,想跑,却被抓住手腕,然后被带着香味的手帕捂住口鼻,失去意识前仿佛听见阿临说了句住手。

魏容轻飘飘说了句住手,然后看着她完全失去意识,拦腰抱起后注视她精致的脸片刻后离开。

他将人带回一简单小院,放下人到床上,忍不住回忆起方才所见到的她在那男人身边笑意吟吟的模样,那些亲密的动作,与此刻安静躺着的样子对比鲜明。

他的目光未曾移动分毫。

“查出来了吗?那人是谁。”他问旁边的灰衣人。

“二殿下,一直在圣女旁边的是晟朝前太子许霁临,只是他甚少露面,这才没有及时认出。”

“竟然是他。上次从魏宇口中听到的回答,没想到上次给不受宠的太子让他帮忙寻找圣女还真的给他找到了,不过看这样子,他是打算一个人占为己有了。”

他声线温润清朗,灰衣人却不敢答话。

此时床上的人似乎迷迷糊糊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弱的声音传来,“阿临?”

魏容一直看着她,自然听到了这句话,他给眼色让灰衣人退下。

没有得到回应,甚至模糊的声音也消失了,沈听棠不甘心,还是唤他的名。

魏容就一直听着,直到她彻底陷入沉睡,不再开口。他未曾离开房间。

……

影三看到主子一人出现,见他神色痛苦,说去保护棠儿,然后匆匆离开。

他不敢多问,连忙和碧心去寻沈姑娘,却发现整条街都没有她的踪迹。

碧心着急,决定分头行动,一人回宅院,一人留在街上,等黎明再汇合。

影三在街上用轻功来回找了三遍,一无所获。

碧心回到宅院也发现姑娘并没有回来,于是发动院里的人出门寻找。

……

许霁临身上并没有带任何药品,只能生生忍住浑身剧痛回到天机阁,不管见到他浑身是血回来慌乱的影四,径直入了越群的密室。

越群很意外他此刻前来,听到他不稳的呼吸知道他是蛊毒发作了。

“小子,喝了。”扔给他一瓶不知名药剂。

许霁临喝下,疼痛悄悄减轻,只是血液还是在流。

“有能止血的吗?我还要回去。”他声音低沉沙哑。

越群看他一眼,“就打算这么一直瞒着了?”

“我会在她发现前治好。”他声色隐忍。

“算你小子走运,这几年我也有点收获,但是这药性很猛,只能暂时压住,可能会反噬。”他嘴上不停又扔过去一瓶。

许霁临毫不犹豫服用,只想回去陪她,要解释自己提前离开,小姑娘可能会误会他的。

……

沈听棠慢慢醒来,下意识先喊阿临,每天在他怀里起来,他会慢慢啄吻她让她睡意自然消散,已经成了习惯。

她突然回忆起昨晚的意外,猛然起身,却发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而她对面的桌子上是一个男人。

沈听棠心里紧张起来,那人像是听到动静而抬起头来,她看着那张脸觉得像在哪里见过。

“姑娘,你醒了。”魏容在她喊出声时便清醒过来,此时才出声。

听到他和阿临相似的声音,这才想起来他是和自己买文房四宝的人,昨天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声音也是他。

所以,不是阿临,是他救了自己?

“这位公子,是你救了我吗?”她身上没有伤痕,衣服也不曾凌乱,但还是要问清楚。

“昨晚在下回家时,发现有一男子用迷药致你昏迷,他见我上前,便害怕的跑走了。”

“我见姑娘不醒人事,顾及夜深风露重,便擅自做主带姑娘回了寒舍。”他娓娓道来,语气柔和。

沈听棠听他善意搭救,心生感激,“我名叫沈听棠,真的谢谢你昨晚出手救我。”

“在下魏容举手之劳,沈姑娘不必言谢。。”

“待我回家,必定好好谢你。”她想自己一晚上没有回去,阿临一定着急坏了,可是她也说不出她到底住在哪里。

只能不好意思的再求助,“魏公子,我想回家,可是我不认得路,你能带我回救我的地方吗?我会给你报酬的。”她拿出身上的所有银两。

“沈姑娘,不必如此,只是现在时辰还早,如若姑娘不嫌弃,可在用过早膳之后我带沈姑娘回去可好?”他推辞而后建议。

“不嫌弃不嫌弃,那就麻烦你了。”虽然她很想现在就走,可是她不吃也不好让救命恩人跟着不吃,还是答应了。

等魏容端来一些清粥小菜,她拿起一碗吃着,然后偷看他吃的速度,等他碗里快见底时,囫囵两口吃完,然后说:“魏公子,我吃饱了。”

魏容哪里看不出她很着急想离开,约莫是急着见那许霁临吧,可圣女怎么可以将一颗心全放在一人身上呢?

“好,沈姑娘我们这就出发吧。”他表面自然周到,沈听棠心里不好意思,想着回去告诉阿临好好酬谢他。

她跟着他出门,她昨晚受了迷路的教训,这回下意识的记路,观察着周围环境。

“沈姑娘,魏某有个不情之请。”他缓缓开口。

“什么?”她慢半拍。

“魏某是否能与姑娘做个朋友,实不相瞒当日与沈姑娘因投壶结缘,昨日又再相见,实在觉得有缘。”他笑着。

沈听棠虽然觉得他是陌生人,可这样一来二去,他又救了自己,难道恩人说想和自己做朋友,自己拒绝吗?

“好,既然魏公子都当我是朋友,我又怎么会推辞。”

话虽如此,魏容能看出她还是迟疑疏离,便故作不经意间将右大腿上亲手划出的刀伤露出。

“那我可称沈姑娘名讳?”他像是开心却不忘礼节。

沈听棠随口答应,却突然隐约见到他右腿的伤口,虽没有流血但是明显不是旧伤。

“魏公子,这可是昨晚受的伤?”她指着那处说。

“你为何不包扎处理?”自己光顾着记路,没发现身边人走路姿势怪异,现在伤口像是因走路崩开流出血来。

“听棠不必挂怀,无碍,先送你回去,想必伯父伯母一定很担心。”他把伤口藏起。

“可是你这样不行啊,让我看着救命恩人这样我做不到,我父母都不在这也不会着急的,还是先去找个医馆包扎一下。”她认定这应该是救自己受的伤,于是心里愧疚。

“听棠,既已是朋友,昨日救你是应当的,不用放在心上。”他神色故作忍耐,语气却云淡风轻。

“不行,你说的对,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更不能看着朋友受伤不管。”她想到阿临,也许只能再晚一会回了。

他像是终究说不过她,带她向医馆走去。

……

许霁临半夜回到宅院,发现人还没回来,碧心和影三来报姑娘找不到了的消息。

他脑中空白,继而是愤怒,怎么可能。

他不顾身体的痛,重新回到那条街,此时街上已经无人,万籁俱寂。

他发了疯,命令暗部所有人出动,自己也一直找着,附近的街道小巷全部仔细找过。

时间过去,他内心越来越惶恐,然后演变成悔恨和愤怒,他怪自己不时刻陪在她身边,他恨为什么自己身怀蛊毒。

他站在昨日离开时她留在的位置,内心第一次,出现害怕,他不能接受失去。

脸上确是冰冷刺骨的可怕神情,找回来后,他会牢牢把人放在身边,一刻也不会分开。

天亮了,他身上的剧痛过去,他不顾疲倦,加上心中情绪起伏,桃花眼里血丝斑驳,周身气质再与温润如玉无半点瓜葛。

影三也一夜未眠,指挥暗部四处搜索,终于找到了人,清早从一户人家出来,身边还同行一个男人,不敢轻举妄动,回来禀报。

许霁临听后心中一松,然后神情是风雨欲来的平静。“带我去。”

到医馆门前,他只身一人而入。

直直撞进他眼里的是她扶着一个男人正往他走来的画面。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等着她发现自己。

那个男人突然停下,她却很担心的问是怎么了,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现他。

“棠儿。”他终究忍不住开了口,他怕自己再看下去直接在她面前杀了这个人。

“阿临!?”沈听棠见到门口的人,很意外然后是惊喜。

她想飞奔过去,可是魏容刚上完药腿痛的站不稳靠着自己手扶他的力才能走动,把身体的大半重量放在她身上,她一时不敢松手。

许霁临见她看到自己却仍然没有过来,还扶着那个男人,几乎快忍不住心中的暴戾。

“棠儿,过来。”他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温度。

“阿临,还是你过来帮我扶魏容一下吧,他行动不方便。”沈听棠没有听出他声音的不同,还想寻求他的帮助。

魏容在她没有发现时就看到了许霁临,所以才故意停顿,让她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让许霁临见到。

“听棠,不用扶我了,我没事,这是你的朋友吗?”魏容故作坚强的说,手却没有离开。

许霁临听见没正眼看过一下的男人嘴中喊的是什么,眼神一凛刺向他,而后快步走过来,直接将沈听棠从他身边拉入怀中。

沈听棠正要向魏容介绍,猝不及防被阿临拉入怀里,她闻到熟悉的味道,后怕不安涌上心头,先回抱了他。

片刻后才松开。

“阿临,这是昨天救了我的朋友,叫魏容,昨天我昏迷了,是他带我回了他家?”沈听棠先给阿临解释,然后转向魏容。

“魏容,这是我的爱人许霁临。”

“听棠,既然你被找到,我也不用送你回去了,那就改日再见吧。”魏容看着她温声回道。

“不你腿脚不便,还是我和阿临一同送你回去吧。我现在也不着急了。”沈听棠拉拉他的手暗示他说话。

许霁临却冷眼盯着魏容的脸,北狄二皇子,亲自来找圣女,成功接近了棠儿。

久久没有听到回答,她疑惑正要回头,却突然觉得脑袋昏沉,看不清人影,晕倒在许霁临怀中。

他单手把人抱在怀中,面向身体已然站直的魏容,语气像卒了冰“你做了什么?”

“太子殿下,哦不,阁主大人,不用担心,我不会对圣女做什么的,只是小小的迷药。”魏容不紧不慢的说。

“现在魏某已经成为听棠的朋友了,你是不是也该在她昏迷的时候照顾她的救命恩人呢?”

“是等她醒来之后再来找我,还是让我跟你们回去,见我伤痊愈之后她彻底不再记挂我呢?”

许霁临一个字也没信,既然他能在短短时间内赢得她的全部信任,那么他也懂得别人若是想要接近她也并非难事。

毕竟她的性情那么好揣度,做一些针对性的计划便可以轻松成为她的朋友。

许霁临摸着手中她洁白脆弱的后脖领,冷眼看着魏容势在必得的表情,心生厌恶。

“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身边。而你,今天就死在这里吧。”然后抱着人转身离开。

“我给听棠喂了同心蛊。”

“不知何时,她心里最在意的人的脸会变成她吃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的样子,也就是我。”

“你确定不带我回去吗?”他亮明底牌。

许霁临回头,用杀人的目光看着他。

终究耐住杀意。“你想做什么。”

“阁主,我想跟你回去。”他也不正面回应。

涉及到怀中人,他第一次被束缚住手脚,挥退了随时待命的暗部。

魏容如愿跟着他进了宅院。瞬间被看管起来。

看着许霁临背影,“等听棠醒了她会来找我的。”

许霁临无视他的话,抱人进卧房,同她一同躺下。

望着怀中人安睡的容颜,他伸手抚摸,一遍一遍,像是确认她真的回到自己身边。

经过一夜,他疯狂的心跳终于因她规律的呼吸声回到正轨,疲倦的身体也沉沉睡去。

……

沈听棠先醒来,看到的是熟悉的衣物,她正靠在许霁临胸口,腰上是他的手臂。

她终于回来了,忍不住环上熟睡的人。

“棠儿。”许霁临感受到她依赖的动作。

她抬头,吻上他,先是很温柔的含吻他的下唇,然后是试探性的侵入,去尝他的舌尖。

许霁临像是被打开了某种开关,一秒后把主动权掌握,大力而疯狂的吸吮她的舌,汲取她口中一切所有,使得她嘴完全合不拢,涎水从唇角漏出,产生迷乱的暧昧。

他在接吻时也仍然看着沈听棠近在咫尺的脸,不错过她每一个因他而有的表情,紧闭着眼而轻颤的睫毛,美人面若桃红的羞色,还有因不习惯而急促的呼吸。

在她承受不住时,终于拉开了一点距离,沈听棠大口呼吸,睁开眼眼尾也红了,眼中那张惊艳的五官再次放大。

第二次他温柔了些许,不再只是缠着舌,而是舔过她的上颚,探索她的口腔。

沈听棠仍然闭着眼,身体软成一团,承受着对方的掠城夺地。

突然,她感受到了他的反应。

许霁临抱着她,正沉迷在那个吻里,像是丝毫不管身下。

沈听棠被那处顶着,做了做心理准备,手试探着摸了上去。

它的主人浑身一僵,从她口中恋恋不舍退出,声音沙哑“棠儿。”

“我,我帮你。”她脸红的不能再红,但仍然小声说出这话,低着头不敢对视。

许霁临感受着被她小手隔着衣料轻轻碰着,如隔靴搔痒般,使他欲望更重。

他坐起身来。

沈听棠见他起身也不答话,跟着坐起身。

没想到他突然凑过来,狠狠地含弄她的耳垂,“棠儿,我好难受。”语气却是扮可怜。

“帮帮我。把它拿出来。”

沈听棠去解他的裤子,那东西就直直弹出来,拍到她手背。

她像是被烫到又像是被那形状吓到,手下意识的往回收,迟疑着不敢碰。

许霁临边吃着她耳垂,边说话,灼热的呼吸把她的耳朵也染红。

“碰碰它。”

沈听棠耳边传来指令,她手慢慢的握上去,感受着那东西的滚烫。

“动一动。”

许霁临似乎是不满她只是握住,轻轻咬她一口。

“阿临,我不会,你教我。”她实在没有经验,只好求助。

许霁临把她两只手都放上去,包着她手上下撸动。

“像这样。棠儿学会了吗?”

然后慢慢松开手,让她自己动作。

沈听棠乖乖的帮他,不一会就手酸了。

“阿临,好了吗?”

许霁临眼神一暗,这才哪到哪。

“没有,好难受,棠儿。”他手重新覆上去。

他快速带着她手动作,另一只手从里衣下摆伸进,嘴上说着,“亲亲我。”

沈听棠去亲他,从眉眼往下,极尽温柔的吻着他。

同时感受到那微凉的手触碰到她腰侧的皮肤,忍不住颤栗一下,但没有停下亲吻。

那双手在她腰背来回摩挲,轻柔抚摸,最后掐着她的腰。

沈听棠最后亲了很久,仰着脖子都酸了,偏头靠在他肩膀,手像不是她的了。

听着许霁临时不时溢出性感的闷哼,她亲上唇边的脖颈,舔上他的喉结。

此时听到许霁临闷哼声变大,掐她腰的手力度加重,自己手上似乎感受到温热的液体。

她低头,发现许霁临已经泄出,她手心手背全是。

许霁临边抚摸着刚才失手用力掐过的地方,侧头亲亲呆看着她手痕迹的人。

“阿临,你舒服了吗?”感受到他的啄吻,第一时间问出口的是这句。

“嗯,但还不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他声音暗哑,呼吸声稍重,取出一条手帕,握着她手帮她擦。

“阿临。”她像是还没回过神,只喊他。

“嗯。”稍微清理了一下,他让她躺下。

稍微掀开衣服看她腰上,果然已经被掐出红痕。

俯身亲亲了那处,“抱歉棠儿。”

许霁临珍重的动作下内心是狂热的满足,他喜欢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说出口的抱歉可能是为带去的痛意或为自己不说真话的隐瞒。

“没事,阿临,我不痛。”沈听棠只觉得被他亲着有点痒。

许霁临起身,告诉她躺好,等会碧心会准备好水给她沐浴,听到她乖乖应下,才出门去。

他不需要热水,所以可以直接用冷水,虽刚发泄过一次,但是内心依然叫嚣着不够。

但此刻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也没有做好准备。刚才发生也不在他的计划里,只是被失而复得的人带着依恋吻上的那一刻,他突然就失了理智。

冷水降下他过热的身体,他重新穿上衣服,去了魏容那处。

“听棠醒了?”魏容见他进来,从容不迫。

“同心蛊的解药。”他冷声说。

“不急,只需要圣女跟我回北狄,我现在也没带在身上。”

“痴人说梦。棠儿是我的爱人,她只会留在我身边。”

“哦?是吗?听棠被你隐瞒哄骗喜欢上你,如果让她知道。”

“我随时可以杀了你。”他打断他的话。

他们俩目光相撞,碰出火花。

“阿临,你也来看魏容啊。”突如其来的女声使争锋相对骤然消散。

沈听棠换了一身衣服,被碧心告知那阿临去找带回来的魏容了,她也赶忙过来。

“听棠,刚才你突然晕倒,我也很担心,就跟着你一块儿回来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啊,我现在没事了,魏容,你腿伤才要小心照顾。”

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什么阿临真的带他回来了,要知道上次她说和影三交朋友,他都是不能理解的,怎么能这样平和的接受魏容,不过看到这样的情况她还是很开心的。

“棠儿,我有几句话想问魏容,所以才过来的。”许霁临开口。

“阿临。”她走近他身旁。“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你也出现在医馆,你生病了吗还是受伤了?”

“昨晚怎么你先走也不和我说一声,碰到一个人拦住我还迷晕了我,幸好魏容路过才救了我。”

她一醒过来是安全感的回归,所以才只想拥抱人,现在想起来抱怨他昨天先走了。

在场两个人听到这话,心思各异。

“抱歉,棠儿,昨晚,是我不好,不会再有下次了。”他编不出像样的借口,如果不是怕毁灭现在的美好平静,他绝不会离开,没有什么事比她重要。

“好啦,我没有真的怪你,等我多出去几次,认得路就好啦。”她牵他的手晃晃。

魏容听着她们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明明是漏洞百出的谎言,圣女却丝毫不加怀疑,就那么信任他吗?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又将会如何呢?

“听棠,见到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魏公子,还是留下来用膳吧。”许霁临还没有拿到解药,怎么会放他走,而且将他困在这里,才好对他的饮食动手。

“不必了,好意心领了。”魏容推辞。

“魏容,你就留下来吃饭吧,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沈听棠也挽留。

变故突然发生,宅院里出现打斗声,当沈听棠想出门看看时,许霁临却突然口吐鲜血,无力倒下。

“阿临!”她连忙过去撑着他的身体。

“阿临,你怎么了。”她声音破碎,手抖的不成样子。

许霁临承受着蛊毒的反噬,没想到反噬的这么快,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他明白自己还是中了魏容的计谋,他想苦笑一声,也许就算再来一次,他也照样会重蹈覆辙。

“棠儿,我没事,你别担心。”说完又吐出一口血,然后耳鼻也慢慢流出血液。

沈听棠吓坏了,“阿临,我们去找医生。”她费力想扶起他。

站在旁边的魏容终于开口说话了。

“听棠,别费力气了,这是没有解药的蛊毒。”听起来像是带着好心的劝慰。

沈听棠像是不可置信,“不会的,魏容,你可以过来帮我扶阿临起来吗?我们一起去医馆。”她抱着直出冷汗的许霁临抬头请求他。

碧心突然冲进门来,“姑娘,大人。”浑身是血,碧绿的衣裳脏的不成样子。

“我们先离开。”

“碧心,碧心,你懂医术,快来看看阿临。”她像是有了救命稻草。

外面的打斗声慢慢消失,影三迈进门来,浑身黑衣被血浸湿,刀伤无数,提刀刺向魏容,却被他踢到要害,撑不住昏迷过去。

碧心见他动作,也明白可能魏容才是主使,也对他展开攻击,可惜她已经受重伤,刚才也几乎用尽全力,没几个回合就被人掐住脖子。

魏容手中力气愈发大,碧心凭着本能拼命拍打,脸涨的通红,呼吸越发不畅。

沈听棠在两分钟中内见到这一切,不知作何反应,看到碧心受制挣扎,她来不及震惊来不及茫然。

“魏容,你放开碧心。”她放下许霁临站起身去扯他的手。

“你做什么?快放开她。”她的力气当然撼动不了他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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