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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水很甜阿临的吻也是

 

第二天醒来,沈听棠带着今天能和阿临一起出门游玩的期待一直很兴奋。

许霁临见她在练字时还不专心,手把手牵引着她写。

被他身上的不知名香气环绕,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心跳,她安静下来,看着他洁白修长的手完全包裹住自己的手,稳稳有力的一撇一捺写出晟朝表示她名字的字形。

“阿临,我也可以教你写字。”

她注意力又转移到别的地方。

写下简体汉字版的自己和阿临的名字。

许霁临看着比明显简单多了的文字,拿起另一只笔,模仿出她的名字,竟也九分成样。

“阿临,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文字哦。”她看着他成功写出来,很惊喜。

“好。”他温声回答。

他搂着她的腰,“夜市会更热闹,我们等日落再出门。”吻她侧脸。

“嗯,听阿临的。”沈听棠没意见。

“稍后我出门,去盘一些酒楼做生意。棠儿等我回来用过晚膳我们再出门。”他撒谎。

“好,我会好好练字的。”她亲亲他的脸保证。

……

许霁临回到天机阁主楼。

影四上前,昨晚他就被影一通知今日阁主会回来,他一直负责守在主楼,筛选来自所有据点的消息,定期将重要的汇报给阁主。

还有一件事,就是照看身体残缺阴晴不定的老阁主。

老阁主一手创办了天机阁,网罗搜集大人物的秘辛作为把柄或用作交易,其中包括收养各处流浪的孩童筛选培训作各类用途,并训导他们唯一相同的指令是效忠阁主。

许霁临边进入内室,开口询问身后的影四,南辽人何时因何来到晟朝。

“回主子,南辽三皇子来晟朝已近一月,探访到是被国师告与,圣女出现,他们意图将人带回南辽。”影四恭敬回复。

“国师来历。”冷漠的声音。

许霁临意识到国师目的可能没那么简单。

“出生在南辽的最大的巫蛊世家,本名木朗,是身份卑微的下仆所出。对巫蛊之道天赋异禀,二十年前母亲被族内人暗害后,他叛逃而出,隐姓埋名来到晟朝。”影四事无巨细。

“行了,退下吧。”他要在秘阁自行翻阅。

影四退下。

许霁临在秘阁中阅览南辽与北狄中有关巫蛊的部分,发现晟朝几乎所有的巫蛊师都是从两国而来。

在引月阁里发现的那本书册也像十分久远,圣女的传闻却是从二十年前才起。

也许木朗才是公开圣女之血神秘的人,他借助晟朝皇室生存,又私下保持着与南辽往来。

他究竟目的为何,但一定也是觊觎圣女之血,只是躲在背后推波助澜,企图渔翁得利。

……

而后许霁临往地下密室走去,有人昨日说要见他。

密室内物什简单,一白发凌乱的失明老人正打坐在地。

他耳朵在常年的失明中锻炼越发敏锐,仅靠来人走路脚步声音就能辨别身份。

“短命鬼,你来了。”他声音沙哑粗粝。

“何事找我。”许霁临面无表情。

“老头子我可能活不长了,还想见见你这个接班人。”

许霁临负手而立没有出声。

自从五岁进了庆延殿,每日只有那三碗恶心的汤药做食物,自某日一个老太监来宣布圣旨,说他是不详之人,还需每月受鞭刑且不得出殿,他把一切承受下来。

近一个月时,他在殿中再次被痛苦折磨的生不如死,他意识到也许那天吃下的丹药就是他痛苦的根源,他不再想自己为何会受此折磨,只是心中怨恨自己太过弱小。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去时,他见到一个穿着随意的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出现,抱臂走进冷眼看着他的痛苦。

他没有求救,他曾试过千万次,可如今他再不会。

男人消失了,他独自承受折磨到第二天日出。

他浑身无力躺在地上,那个男人却再次出现,同他说话。

“好小子,看你心性坚韧,要不要做个交易,我看得出你中的毒,可惜没有解药,你会是个短命鬼。”

“不过你如果愿意学武功,十年之后至少可以给你报个仇。”

中年男人高高在上的戏谑语气并没有让许霁临生气。

“你有什么条件?”只是冷静的问。

“你要给我试药,我看你身体忍痛能力很强,并且在那么长时间的痛苦里保持清醒,用来给我试药最好不过。”男人眼睛里是狂热。

“我答应你。”他听清楚了没有犹豫。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弱小,他不再希冀受到他人的庇护,只是迫切想让自己变强,为这样一个机会他愿意付出所有。

自生辰第二天他醒来的那一刻起,明白去追究为何会被折辱毫无意义,他只要成为那个掌权者,自己制定答案。

所以他不问为什么这个一看不是宫内人的男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问他是什么身份,不在乎为什么他选中自己做交易,他本身没有什么好觊觎和利用的,如果有要是达成目的他没有所谓。

“好,短命鬼,我是天机阁阁主越群,那你就算我半个徒弟了,我每五天来见你一次。”

“教你武功,或者用你试药,看我心情。”

越群随意说着,边走过去查探他的根骨,然后就走了。

之后他被教导武功,尽管他根骨俱佳,天资聪颖,越群仍对他严厉非常,常常是连续两三天不停练功,重复招式和动作,最后还要和越群对打,如果没有伤到他就是不合格。

许霁临当时五岁,却毫无怨言,在练习时绝不怠慢,在等待越群来的日子里,也日日苦练,同时对于他带来的药物甚至蛊药,照单全收。

十岁时他已经能够将学来的招式融汇贯通,并在与越群相处一年后能够完全把控他喜怒无常的性情,切换自身情绪从他口中套话,在比试中甚至能挑动他情绪险胜一招。

两年后,他在比试中完全击败他,越群告诉他交易到此为止,他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

“你要不要做我接班人,天机阁可是有大用。”越群被打败也没有生气,笑眯眯的和他说。

和这短命鬼相处了七年,他这个人精也看出这人不是池中之物,正好自己想去南辽那边看看他们的巫蛊之术,把天机阁给他管。

“可以。”许霁临宠辱不惊,似乎对此言早就预料。

他明白单纯的杀光那些人太便宜他们,他要让他们感受自己的痛苦,于是选择接受。

越群回天机阁说阁主给别人当了,然后就跑去南辽了。

却没想到,四年后双目失明,狼狈回来。

许霁临把他安置在天机阁主阁,给他一个容身之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现在见完了,我走了。”许霁临无动于衷,准备离开。

“短命鬼,听说你带了个女人在身边。”

“我好歹也算你半个师傅,是不是也带我见见。”越群毫不正经,似乎真的带着长辈般的欣慰。

“她不是你可以见的。”许霁临声音冰冷。

“你没告诉她?你放心,等见到她,我一定不叫你短命鬼。”他油盐不进。

“我在南辽那潜伏了四年,虽然瞎了眼,顺便打探出到一点关于你蛊毒的秘密。”

“也许你真的不用做短命鬼了。”越群意味不明。

“怎么样,带来见我一面而已,这可是比好买卖。”转身又换上吊儿郎当的语气。

“好歹处了七年,想喝杯你的喜酒再死。”

许霁临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过段时间再说。”良久,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许霁临知道沈听棠的血液一定能治好他的蛊毒,可是他从来没有一次想过要用,他不信天下有无解的毒,只是没有制成而已。

他不容许自己先死,既然有机会,他会试试,但动摇他心神的,是那句喜酒。

他对俗世间的繁文缛节毫无兴趣,可一想到是和她一起,他竟也生出常人般的期待与喜悦。

他如约在黄昏时回到宅院,带着隐秘的迫切,披着满身霞光推开门,见到心念的人,上前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阿临,你回来啦,刚好开饭了。”沈听棠言笑晏晏。

“嗯,棠儿久等了。”他在她身旁落座。

两人其乐融融吃饱后,沈听棠就拉着许霁临去喊碧心和影三,一同出门了。

许霁临牵着她的手走在前头,碧心和影三在三步开外跟随。

“碧心姐姐,这回你猜阁主带了银子吗?我可是吸取教训,这次带了,但是你说如果等下沈姑娘问我我是说带了还是没带呢,如果我说带了主子可能会生气吧。真是好难做啊。”

影三年纪不大,性格活泼,对于换了一个柔弱姑娘做主子也不抱怨,对着身边比他大几岁的碧心一口一个姐姐。

碧心在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也明白他像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对他幼稚的行为已经习惯。

“你忘了姑娘上次可是挣了九两银子吗?她自己有钱,不需要问你借。”碧心看着前面牵着阁主手侧脸和他说话的姑娘随口回他。

“对啊!我忘了。沈姑娘有银子。”影三拍头。

碧心不理他了。

“阿临,我们试试那个糖水吧。”沈听棠被街上灯火看花了眼,还是觉得弥补上次没有吃到东西的小惦念。

许霁临看着她开心怎么都是好的,自然没有意见。

糖水铺里的是个老婆婆,她头发花白却打理的整整齐齐,面色和蔼,见到沈听棠牵人过来,热情的招呼。

“姑娘和郎君要尝尝糖水吗?都是现做的。”

“好啊好啊,给我们来四碗。”沈听棠回应,回头示意碧心和影三过来。

“姑娘,你和公子喝便好,我和影三都吃饱了,喝不下。”

“对对,我们都饱了。”影三附和。

他们哪敢和阁主同坐同食。

“真的吗?一碗水都喝不下?”沈听棠没勉强,那你们自己去玩吧,不用总跟着我和阿临。

碧心和影三见阁主没反对,说好便离开了。

老婆婆在做糖水,沈听棠和许霁临坐在桌前等待。

“阿临,你喜欢宫外的生活吗?”沈听棠猜想他可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出宫。

“喜欢。”他只要沈听棠在他身边。

“你看这里热热闹闹的,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生活,不像在宫里,只能围绕着皇帝生活。”沈听棠看着行人感慨。

他捏捏她的耳垂,把她的目光引回自己,却没有说什么,他不懂她的慨叹。

她想说什么,老婆婆却把两碗糖水都端过来了,注意力转移忘了要说什么了。

她捧起碗尝了一口,清甜不腻,其中还加了一些类似凉粉的东西,她觉得很好吃,于是示意阿临快尝尝。

许霁临看着她惊喜的表情,受到她催促,也试了一口。他对吃什么都无感,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想的是尝尝她嘴里的甜。

沈听棠一次性喝完,见阿临只看着她吃,他的那份还大半碗,“阿临,你不喜欢吗?”

许霁临摸摸她的头,“棠儿,我不嗜甜。”

于是沈听棠秉着不浪费的原则,把他那碗也喝光了。

许霁临哑然失笑,低头亲亲她的嘴角,“好啦,小心撑坏。”

沈听棠没想到他会在老婆婆还在时旁若无人的亲自己,心里略过一丝羞涩。

“姑娘和公子感情甚笃,真是羡煞旁人。”老婆婆也笑眯眯的,没想到这公子看上去那么清冷拒人千里,竟也能与姑娘如此浓情蜜意,真是一对壁人。

“婆婆,这是糖水钱。”沈听棠脸都红了,赶紧转移话题。

她取出银子递过去,却被婆婆告知不用这么多,她找不开,不如就当赠与二位。

沈听棠不知如何推辞,许霁临便提议不如收下当做预付,以后再来。

婆婆觉得姑娘很合眼缘,想这样也好,于是收下。

沈听棠和许霁临开心的离开了糖水铺。

继续往前逛,发现一处杂耍班子正在卖艺,前去凑热闹。

此时许霁临身体突然传来蛊毒发作时的熟悉疼痛,他咽下喉头涌出的血,望着前面背对他开心看着杂耍的人,默默忍着。

可他知道稍后更为剧烈的疼痛会伴随耳鼻处的鲜血一同袭来,是控制不住的,只能暂时离开。

他用尽全力伪装无恙,偷偷松开牵着的手,而沈听棠看的新奇入迷没有发现,于是他便快步离开去找影三来跟着棠儿,自己要去越群那,问他是否知道为何蛊毒会提前发作。

自他们出宅院就远远尾随着他们的两人人,见一直跟着男子的人离开。

“二殿下,这是接近圣女的好时机。”灰衣人忍不住了,他们知道还有一个侍卫在不远处。

魏容紧紧盯着为杂耍所迷的身影,开口,“行动,不要真的伤到人。”

“是。二殿下。”灰衣人心中激动。

沈听棠看完表演,回头发现阿临竟然不在身后,正四处张望,走了几步,一人上前和他说阿临先回去了,让她赶紧回去,她不明所以,阿临没有和她说就先回去了?想去找影三和碧心,却发现自己对这里很陌生,于是想靠着模糊的记忆回宅院去。

没发现那灰衣人跟在自己身后。到了一处行人较少的空地,他猛然出现拦住她的去路。不由分说直接动手。

沈听棠吓了一跳,见人来者不善,想跑,却被抓住手腕,然后被带着香味的手帕捂住口鼻,失去意识前仿佛听见阿临说了句住手。

魏容轻飘飘说了句住手,然后看着她完全失去意识,拦腰抱起后注视她精致的脸片刻后离开。

他将人带回一简单小院,放下人到床上,忍不住回忆起方才所见到的她在那男人身边笑意吟吟的模样,那些亲密的动作,与此刻安静躺着的样子对比鲜明。

他的目光未曾移动分毫。

“查出来了吗?那人是谁。”他问旁边的灰衣人。

“二殿下,一直在圣女旁边的是晟朝前太子许霁临,只是他甚少露面,这才没有及时认出。”

“竟然是他。上次从魏宇口中听到的回答,没想到上次给不受宠的太子让他帮忙寻找圣女还真的给他找到了,不过看这样子,他是打算一个人占为己有了。”

他声线温润清朗,灰衣人却不敢答话。

此时床上的人似乎迷迷糊糊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弱的声音传来,“阿临?”

魏容一直看着她,自然听到了这句话,他给眼色让灰衣人退下。

没有得到回应,甚至模糊的声音也消失了,沈听棠不甘心,还是唤他的名。

魏容就一直听着,直到她彻底陷入沉睡,不再开口。他未曾离开房间。

……

影三看到主子一人出现,见他神色痛苦,说去保护棠儿,然后匆匆离开。

他不敢多问,连忙和碧心去寻沈姑娘,却发现整条街都没有她的踪迹。

碧心着急,决定分头行动,一人回宅院,一人留在街上,等黎明再汇合。

影三在街上用轻功来回找了三遍,一无所获。

碧心回到宅院也发现姑娘并没有回来,于是发动院里的人出门寻找。

……

许霁临身上并没有带任何药品,只能生生忍住浑身剧痛回到天机阁,不管见到他浑身是血回来慌乱的影四,径直入了越群的密室。

越群很意外他此刻前来,听到他不稳的呼吸知道他是蛊毒发作了。

“小子,喝了。”扔给他一瓶不知名药剂。

许霁临喝下,疼痛悄悄减轻,只是血液还是在流。

“有能止血的吗?我还要回去。”他声音低沉沙哑。

越群看他一眼,“就打算这么一直瞒着了?”

“我会在她发现前治好。”他声色隐忍。

“算你小子走运,这几年我也有点收获,但是这药性很猛,只能暂时压住,可能会反噬。”他嘴上不停又扔过去一瓶。

许霁临毫不犹豫服用,只想回去陪她,要解释自己提前离开,小姑娘可能会误会他的。

……

沈听棠慢慢醒来,下意识先喊阿临,每天在他怀里起来,他会慢慢啄吻她让她睡意自然消散,已经成了习惯。

她突然回忆起昨晚的意外,猛然起身,却发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而她对面的桌子上是一个男人。

沈听棠心里紧张起来,那人像是听到动静而抬起头来,她看着那张脸觉得像在哪里见过。

“姑娘,你醒了。”魏容在她喊出声时便清醒过来,此时才出声。

听到他和阿临相似的声音,这才想起来他是和自己买文房四宝的人,昨天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声音也是他。

所以,不是阿临,是他救了自己?

“这位公子,是你救了我吗?”她身上没有伤痕,衣服也不曾凌乱,但还是要问清楚。

“昨晚在下回家时,发现有一男子用迷药致你昏迷,他见我上前,便害怕的跑走了。”

“我见姑娘不醒人事,顾及夜深风露重,便擅自做主带姑娘回了寒舍。”他娓娓道来,语气柔和。

沈听棠听他善意搭救,心生感激,“我名叫沈听棠,真的谢谢你昨晚出手救我。”

“在下魏容举手之劳,沈姑娘不必言谢。。”

“待我回家,必定好好谢你。”她想自己一晚上没有回去,阿临一定着急坏了,可是她也说不出她到底住在哪里。

只能不好意思的再求助,“魏公子,我想回家,可是我不认得路,你能带我回救我的地方吗?我会给你报酬的。”她拿出身上的所有银两。

“沈姑娘,不必如此,只是现在时辰还早,如若姑娘不嫌弃,可在用过早膳之后我带沈姑娘回去可好?”他推辞而后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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