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识
老实说，杜蘅觉得15岁的顾玉和25岁的顾玉除了容貌有些变化，性子还真是没大变，认真起来都是玩命般的，读书的时候这样，工作了也一样。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腾云集团整栋大楼的灯都灭了，只有总裁办公室还灯光大亮。顾玉已经让秘书下了班，若大的办公室里只听得到他敲键盘的声音。“笃笃笃”几声敲门声之后有人直接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顾玉不悦的抬起头，来人却笑盈盈的看着他:“顾公子，加班到现在，能不能给点福利?”顾玉皱眉看着杜蘅:“你想要什么福利?”他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钢笔，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习惯，他总是担心她的各种歪点子，她一调侃他就会不自觉的紧张。杜蘅抬高手里的塑料袋：“陪我吃个宵夜吧，我快饿死了。”说着不等顾玉拒绝，她就走进办公室。她将塑料袋放在茶几上，又将茶几上的文档和杂志收起来，然后将塑料袋里的盒子拿出来摆好，这才回头唤顾玉：“顾公子，摆好了，请上桌吧。”顾玉赶她也不是，不赶也不是，他恼怒的抿抿嘴：“我不吃，要吃你自己吃，吃完你赶紧走。”杜蘅安闲的坐在沙发上笑道：“你不陪我吃，我就只好找叔叔陪我咯，叔叔才刚还给我打了电话问咱两的事呢，你说昨晚的事我要不要告诉他？”顾玉又羞又恼，他狠狠瞪着她：“你别想总用这事威胁我！”见他真生气了，杜蘅投降道：“别生气，我就是想和你吃个宵夜，吃完后绝对不打扰你，我保证。”说着她将手举起来做了个保证的动作。做完两人都愣住了。这是他俩都很熟悉的动作和场景，杜蘅18岁认识顾玉之后几乎天天发生。那时杜蘅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龄，她仗着自己学的些拳脚功夫带着武术学校的那帮同龄人到处打抱不平。那时正是傍晚，她记得天气特别好，天上云彩一层一层的铺开，绘出五彩的图案。她骑着自行车穿街走巷，舒适的风吹动她的发。她吹着口哨，不时的放开车柄表演她的车技。直到她看到他，她猛地急刹车，一只脚支撑着地面。人群里的白衣少年身肢挺拔，眉眼极为漂亮。杜蘅身后的跟班都不禁吹起口哨。那个少年冷冷看了杜蘅一眼，杜蘅一阵心慌，回头就骂她的跟班。跟班腆着脸笑道：“老大，我不是看他长的漂亮嘛。不过他麻烦了，被黑皮那伙流氓盯上可不得了。”杜蘅皱皱眉：“黑皮想找他麻烦？”那跟班指指少年周围的几个人：“老大，你看那几个人的架势，不是想劫财就是劫色啊。”杜蘅听后将自行车一扔，走向那少年。她边走边挽袖子：“这帮伙敢在姐姐地盘嚣张，也是活的不耐烦了。”她走到那群人身边，拍了拍其中一人肩膀：“干嘛呢你？”那人回头见是她，马上陪笑道：“哎，杜老大好！”杜蘅指指白衣少年：“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他干嘛，想找事吗？”那人连连摆手：“我们哪敢在您的地盘找事啊。这不，我们老大想跟这个弟弟做个朋友，我们来请他去一趟。”杜蘅将那人往边上一推：“不用了，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这人我罩着，别招惹他。”那人被推的一个踉跄，她站好连连点头：“是是是。”她边点头边招呼另外几个人：“那杜老大，我们就先走了。”等围着少年的人一走，杜蘅突然紧张了起来，她上前走了几步正欲说话，那少年对他点了点头：“谢谢。”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澈干净，非常好听。杜蘅刷的红了脸：“不客气，不客气。”少年不再说话，转头就走。杜蘅呆了好半天才动起来，她正要去追那少年被跟班唤住：“老大，你的车。”
杜蘅赶紧掉头推起车就向少年跑去：“唉，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叫杜蘅，我这名字可有学问了，听我外婆说是什么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蘅与芳芷，意思就是香草，反正是很好的意思。喂喂喂，你叫什么啊？”那少年沉默的走了一段路见杜蘅一直跟着，他抿抿唇说道：“杜小姐，请不要再跟着我。”杜蘅绕绕头：“我，我得保护你，我要是不在，黑皮她又会找你麻烦的。”那少年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再次道谢：“谢谢！不过没事了，我快到家了。”杜蘅顿时转愁为喜：“我家也是这条巷子进去，我可不是跟着你，我也要回家啊。”那少年不再说话，杜蘅说道：“你是新搬过来的吗？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你啊？”“哎，你怎么不理我啊，我又不是坏人。”“这片都是我的保护范围，你放心，黑皮不敢再欺负你了。”杜蘅说了一路，但那少年确是打定了注意不理她，直到他停在家门前，“啊？你住这里啊，我家就在你隔壁，那边，看到没，就是我家。”那少年微微诧异，之后收了表情，他开了门进了屋内才开口道：“杜小姐，多谢。”说着他干脆利落的合上了门。杜蘅摸了摸鼻子，她的跟班笑着说：“老大，是个冷美人呢。”杜蘅盯着门痴痴道：“是啊，真美。”杜蘅回去后兴冲冲的找她父母打听了冷美人的消息，这才知道这少年叫顾玉，母不详，他父亲才带他从下面县搬过来。两人租了隔壁的一间房住，“这年头，家里没个女人，日子只怕很难过吧。”杜蘅的母亲总结道。事实也证明他们的日子真不好过，杜蘅暗暗观察发现对于这对父子，周围人难听的话太多，顾玉小小年纪，已经出落的漂亮，他的父亲李好，人到中年更是散发一种成熟之美。两人在这里只有李好的一个弟弟帮忙接济，平日里李好接点零活替人缝缝补补，两人又不时受到别人的垂涎和猜忌，日子过得很是艰难。这日在目睹邻居有人又骚扰顾玉后，杜蘅将这人狠狠的揍了一顿，她踩在那人背上大声宣布：“顾玉是我的人，以后谁再敢说他坏话或者骚扰他，我一定揍的她连她妈都不认识。”逞英雄的结果就是杜蘅被她妈狠狠揍了一顿，杜蘅被揍后还不老实，她有点担心顾玉，大晚上的她翻过两家隔着的围墙，爬上二楼，在窗户上轻轻扣了两声：“顾玉，顾玉。”这隔壁房子有三层，李好父子租的二楼的一间，有因为顾玉大了，就将这一间隔成了两间。顾玉听到声音后匆忙看了眼客厅，客厅李好正在缝衣服。顾玉走到窗前打开窗呆呆看着杜蘅，杜蘅趴着栏杆冲他一笑：“你别怕，以后没人欺负你，我保护你。”顾玉伸手戳了戳杜蘅脸上的淤青，轻声问：“疼不疼？”杜蘅疼的直抽气：“不疼。你掏掏我口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她双手抓着栏杆手动不了，顾玉听后伸手取出个塑料盒，“快打开看，快打开看。”杜蘅兴冲冲的怂恿着他。顾玉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块小的精致的蛋糕。杜蘅得意道：“别人送我老妈的，说是什么高级货，你快尝尝。”顾玉摇摇头要还给她，杜蘅沮丧道：“我都为你被我妈打成这样了，你还跟我这么客气。”顾玉咬咬唇，又将蛋糕盒放她面前：“你吃。”杜蘅满眼期待的看着他：“那你喂我。”顾玉犹豫了下，取了块蛋糕出来，他的手纤长白皙，月光下格外漂亮。杜蘅盯着他的手狠狠咬了口蛋糕，她苦着脸把蛋糕咽了下去：“好难吃，你给我这么难吃的。”顾玉听后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也紧张了来，眉头皱的死死的，杜蘅看着他紧张又愧疚的样子说道：“你吃一口我们有难同当，我就不怪你了。”顾玉听后点点头，乖巧的咬了口。蛋糕一入口他就睁大了眼，眼里满满疑惑，杜蘅看着他眼睛大大，脸颊鼓鼓的样子笑了起来：“顾玉，你有时候真可爱。”又单纯又好骗，看上去硬梆绑的，其实最好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