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云武校
得亏早上没人，不然杜蘅这面子可跌大了。她爬起来后的走到顾玉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道：“嘿嘿，早啊！”顾玉的心情看着很好，他看着杜蘅，满眼的笑容，“早！疼不疼？”杜蘅连连摇头，“不疼，这都是小意思。我们走吧！”风云武校里的景致很好，一进去是一条宽敞的马路，两旁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洒下一片阴凉，偶尔风吹过，落叶在空中打个旋，然后慢悠悠的落下。校园里总是充满了青春与悠闲，走在这样的环境里，仿佛时间都停了，而心也静了。一进风云武校，杜蘅就开始滔滔不绝的给顾玉讲解，她从出生开始就被父母带到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她闭着眼都能数清。“那里是个公园，里面有个葡萄架，现在葡萄还没熟，挺酸的。等熟了，我摘给你吃。”“你看到那棵树了吗？那是白玉兰，别看它现在叶子很多。春天的时候，叶子会落得一片也不剩，然后开满大朵大朵的白花，像白玉一样的颜色，特别的漂亮。”两人一路走着，路过一片湖，湖的两旁栽了两棵老柳树，湖中碧绿的荷叶成片铺开，荷花亭亭玉立，荷叶间隙红色的金鱼游来游去。“这是人工专门挖出来的湖。都说好的学校要依山傍水，这样才会人杰地灵。所以风云武校创办的时候就专门找人算了风水，然后在这里挖了个湖。绕过这个湖后面就是文学院了。”文学院建在山上，上文学院先要经过108个台阶。文学院的建筑仿古代建筑设计，红砖绿瓦，檐牙高啄，远远望去，文学院仿佛巍巍耸立在半空，蓝天白云为之陪衬。台阶下面是一条略窄的马路，马路的一边种满了桃树。春天的时候桃花开的如烟似霞，落英铺满整条路。沿着这条路绕到山后就到了武学院，武学院地势开阔，建筑是新式风格，几栋建筑排列成拱形将教武场环绕。报亭在文学院和武学院交接处。从校门口到报亭，两人走了快四十分钟，清晨虽然暑气还不重，但是两人还是流了些汗，杜蘅看着顾玉有些懊恼道：“我应该骑车过来的，你累不累？”顾玉摇摇头，他擦了擦汗,略微有些兴奋：“学校好美。”他满眼的好奇，四处打量着，表情好像进了一个新的世界，稍微有了一点点他这个年龄人该有的模样。杜蘅笑着看着他：“是啊，你好好准备，争取考入文学院初级班。文学院的风景特别美，每年三月桃花开的时候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参观。”顾玉看着她轻轻的点头。清晨还没有什么人，杜蘅正好开始给顾玉补课。两人并排坐在报亭的柜台后面，杜蘅开始拿测试题探顾玉的底子。顾玉没正规上过学，基础确实有点差，尤其是国学，历史，测试卷子上的题他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杜蘅见顾玉沮丧的低着头，她想了想安慰他道：“你别难过。从头学时间是来不及，但是我们可以突击。我老妈考别人最喜欢考李唐的诗词和李唐史，她说李唐是我国发展最辉煌的时期，政治开明，文化璀璨，除了测试卷，我们专攻李唐诗和李唐开国史，一定没问题的。”顾玉期待的看着她：“真的吗？”“放心吧，有我在呢。”杜蘅将测试卷的答案全部填了出来，然后让顾玉背熟，每天随时都会抽题考顾玉，顾玉也肯下工夫，每天书不离手，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清晨或者黄昏，他踩着地上斑驳的光影，在种满桃树的马路边来来回回默读，杜蘅跟在他的后面，时而跟着他的脚印踩着他走过的地方，时而踩着他的影子，地上两人的影子重叠着拉长，远远清甜的桂花香飘来。“明月出天山，下一句是什么？”“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讲讲李唐是如何开国的。”……一问一答间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到了金秋九月，校园里弥漫着丹桂的清甜香味。“深呼吸，别紧张，你都背下了，不会有问题的，加油！”这日顾玉被安排在文学院里考试，杜蘅将他送过去给他打气。
顾玉不断点头手却握成了拳，杜蘅看着他的样子叹气道：“看来还是得使出绝招。”她拿出一叠小卡片递给顾玉：“这些都是□□，把这个常在袖子里，实在有不会的你就偷偷看看。”顾玉连连拒绝，“不，不用。”“你别怕，是个学生都作/弊过。再说了，也不是一定要你看，就是求个保障，万一有不会的呢。”“这样，这样不好。”顾玉咬着唇为难的看着她，又保证道：“我一定会好好考的。”杜蘅只得作罢，“那好，你千万别紧张，只有不紧张就不会有问题。”顾玉点点头这才进教室，时间一分一秒再走，杜蘅站在门外焦急的团团转。试题在杜蘅给的试题上多了些变化，顾玉做的很顺利，做完试卷他等了半个多小时监考老师带着他出了门，还没来得及回答杜蘅的问题，他就被带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杜荷年龄约40岁，杜蘅和她长的很像，看着熟悉的眉眼，顾玉忐忑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坐，小顾同学。阿蘅跟我说过你的情况，你想进文学院初级班吗？”杜荷说话带着笑，很和蔼可亲的样子。顾玉坐在了杜荷对面的椅子上，他背挺的笔直，双手交叉握着，听了杜荷的问话，他点了点头。“我看了你的试卷，做的不错，是你自学的吗？”她看着顾玉的目光极为真诚，但是带着些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敢说话。顾玉抿抿嘴，最后如实到来：“试卷的题目我都不会，我偷看了试题，自己强记了答案。”“阿蘅给你的试卷？”顾玉低下头，紧紧握住双手，“不是。”杜荷看着他停了一下，出题道：“你诗背的不错，能做一首七言吗？”顾玉脸色有些发白和绝望，他挺直了背看向杜荷：“对不起，校长，我不会。”“那你能讲讲会的吗？”顾玉努力回忆这一个月的事，将所知道的串在一起讲了出来，“我知道校长喜欢李唐的开国事，所以只学了这一段。李唐的江山是马上打下来的，……”脑子里涌现杜蘅讲故事的模样，她总是很开心，很聒噪，但是却让人安心，顾玉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杜荷听完他的言论点点头，“这段你理解的很好，可是也没达到我的要求。”顾玉听后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这些天的努力似乎白费了，杜蘅会不会很失望？他握住双手深吸了口气，站起来个杜荷鞠了个躬：“抱歉。”杜荷拦着他，“别急，我还没问完。你为什么想进我们学校？”顾玉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从小开始，我打过很多零工。但是不管我多努力，做的多好，我也不能得到公平的对待。似乎因为我是一个男的，我就永远什么也做不好。我想读读书，看看书本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也想知道，如果我读了书，我能不能改变什么。”杜荷听后赞许的看着他，“风云武校并不歧视男性，但是很多男孩子来这里也不过是想学点东西，嫁人的时候体面。你倒是想的比他们多，心性也坚强，这样吧，你入文学院二年级吧。过两天就开学了，你去教导处报名。至于学费嘛，你申请助学金吧。”顾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好久他才回过神，“谢谢校长，谢谢校长。”等顾玉一出校长办公室，杜蘅就冲了过来，“怎么样？她问的什么问题？你都回答的上来吗？”顾玉摇摇头，“她让我作七言。”杜蘅听后气的跳了起来，“面试别人就简单通过，遇到你就出这么难的题。你现在这个阶段，怎么可能作的出来，我去找她算账。”顾玉急忙伸手拉她，交错间他一下拉住了她的手，看着杜蘅有些疑惑的目光，顾玉矜持的，轻轻的笑了，“我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