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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异X朋友之间可以做的

 

她没要任何人扶,脚步有点乱,但还是自己走进了庆延殿,阿临在门口等他,她走近,“阿临。”

自靠近的人身上闻到一股香甜,看到她手心的包扎,许霁临生出他自己都不知从何而来的恼怒。

沈听棠让太监把圣旨留下不要念了,她想和他说她做成的交易,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关上门,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她刚要开口,被许霁临抢先了,“听棠,我知道,你不用说了,去休息吧。”

他看出她很昏沉但是强撑想和他说话,还用说什么呢,他一看就知道了。

沈听棠想说好,但是没有预兆的昏迷过去。许霁临马上伸手抱住她,往室内走去。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往日里红唇似乎都褪色了些许,对于手上的伤口藏也不藏,应该只认为自己付出了一点小代价。

他原本应该直接离开,却为什么一次次把目光放在她身上,难道即便在她不省人事的时候也仍然要扮演那个角色吗?

他甚至不该思考,因为现在他看到的一切应该都是他计划大获成功的象征。但为什么他思索起来,有必要吗?像是扮演的那个角色会问的,而不是他自己。

他像在看人又像在思考,时光流逝,日影渐斜,黄昏又至。

第一时间察觉到床上的人醒了,等她出声。

“阿临?你在吗?”她坐起身来,在想自己怕不是在半夜醒过来了,原来蜡烛不够彻夜亮,轻声问一句。

听到她在问什么,许霁临瞳孔放大,双手不自觉紧握,片刻后松开。

“我在。”

声音是不复清润的低沉,沈听棠差点没听出来。

下一秒却忽然像意识到什么,声音颤抖,“阿临?”

“我在。”他走近,又重复了一遍。

沈听棠的手往前伸,被他抓住。

“我好像,看不见了。”像在呢喃。

“嗯。我在。”他坐下抱着她低声回答。

沈听棠靠在他肩头,看到一片黑,她不知道后天失去光明的人是什么感受,她是很害怕,像是世界上没有人那样,她甚至觉得自己都不像存在着。

但听到来自抱着的人沉稳的心跳,她突然就不想离开了,抱着他的腰力度加大。

“阿临,你能不能先别走。”她问。

“好,我在这里。”他在她耳边低声回答。

像抓到浮木的溺水之人,她放下心来,虽然危机还在,至少有闲心想别的事了。

她觉得应该和失血有关,看来这个代价不是很小,不知道自己会失明到什么时候,自己来到这里后就没有过经期,也没失过这么多血,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后果。

但阿临可能会觉得有负担了,她还是那句话。要分类讨论的,如果只是失明一两天,她可以接受。

“阿临,你别担心,也许明天就好了。”

许霁临只是抱着她,不回答。

“阿临阿临,你别不说话,我想听你说话。”她还是用惯撒娇了。

“说什么?”他说。

他说了,又像是没说。

“我还好啦,一开始很害怕,但是你抱着我,我现在又感觉还行,除了有点不习惯,也还好。”沈听棠把感受诚实说出来,不想让他多想。

“嗯。我不会走。”他承诺。

外面有人请示,“圣女,太子殿下,晚膳准备好了。”

沈听棠听见,想他终于不用吃那种东西了,松开了手,却发现他抱自己也挺紧的。

“阿临,先松开,让他们送饭进来,吃饭先。”

好嘛,他现在是习惯用沉默来表示拒绝了是吧。

“阿临,我有点饿了。”制敌的精髓是互通的。

“传膳。”片刻后,他松开手。

沈听棠达到目的了,但那种空寂卷土重来。在此时,没伤的那只手被握住,空寂又走了。

听声音来来往往,很快就全部端进来了,自己被扶着走过去坐下,这几步路她能感受有人比她还小心翼翼,于是笑了,想逗他。

她把手抽出来,往上摸索,摸到他的脸颊,忍不住捏捏,没有多少肉,再往上摸他的眉眼,果不其然是蹙着的。她仗着自己是病人,胆子很大。

“喂喂喂,怎么了这是,我这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有人偷偷生气。”她揶揄他。

一会儿后,她的手被拿下,“不是说饿了,别乱动了。”声线低沉中带一丝纵容的无奈。

“好吧。”她见好就收。

许霁临把东西喂到她嘴边,她吓了一跳,“阿临,不用喂我,你帮我放碗里,拌一拌我能自己用调羹吃。”

嘴边的筷子没离开,她犹豫后张口了,好吃!她一口接一口,这师傅手艺挺合她胃口的,十多口后,“阿临你也吃,你先吃饱。”

“不用,我不饿。”这下不是用沉默拒绝了。

她一听,这怎么行,把嘴巴紧紧一闭,说什么也不吃了。

许霁临见她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玩笑,内心不知滋味。

后面你一口我一口两个都吃饱了。

有人进来收拾掉桌子,动作利索。

“阿临,我睡着了你再走好吗?”入睡前她不好意思的提出请求,她想拉着他的手。

“好,你睡吧。”许霁临没有犹豫。

“好,我很快就会睡着的。”

实际情况是她越想睡越睡不着,光闭着眼睛。

许霁临看他这样,想起以前被奶娘拍着背入睡的模糊记忆。于是也轻轻拍着着她,效果不错。

确认她熟睡后。他走到正厅。

“影一,暗部都进宫了吗?”

“是,全部安插好了。”

“影二,朝中大臣呢?”

“回主子,天机阁已经把每个人的把柄都搜出来送到他们家中了。”

“明天按计划实施。非要事不报。”

“是,主子。”

待两人离开,看着高悬的圆月,一丝睡意也无,却不是因为筹谋多年的计划即将顺利实施。

内室传来动静,他快步走进,看到人在摸索着往前,只是把凳子踢倒了。

上前牵住她,发现她脸上有泪痕,“听棠,是我。”

“阿临,我刚才做噩梦了。”她紧紧抓住他的手。

引回床上,盖好被子。“睡吧,这次我不走了。”

她再入睡后,许霁临没离开,可过了一个时辰,她就再次被魇住,额头冒汗,嘴里重复喊着不要,许霁临上床,半揽她入怀,一边拍着,一边说“没事了,没事了”。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靠在一个人怀里,试探的喊,“阿临?”

“嗯?”他靠在床头睡了一会,不过他睡眠很浅,她一醒来就发现了。

她靠着他睡了一晚,脸有点红,这是普通异性朋友会做的吗?自己应该是阿临的第一个朋友,是不是应该和他说一下朋友之间的界限。

有人传早膳进来,在被投喂的时候,也还在纠结如何开口,这回许霁临猜不到了。

“听棠,在想什么。”直接开口。

“嗯?哦,没什么啊,哈哈哈这粥真好吃。”沈听棠还没想好。

她不曾对自己隐瞒过任何事,而这明显是有事不想和自己说的样子,让他心头不满,

手上动作未停,不满却无处安放。

直到早膳结束,她想了又想,感受着始终握着她手的温暖,决定开口了。

“阿临,我现在要讲一些很认真的问题。”

许霁临一直在等。“好,你讲。”

“我们是朋友对吧?”

“是。”

“你是男,我是女。”

“嗯。”

“阿临啊,你知道吗,异性朋友之间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哦?。”

“就比如呢,异性朋友之间的肢体接触是不能太多太频繁的。”

“比如?”

“那个,就是,像我不可以靠在你怀里睡一晚上的。”她支支吾吾。

“听棠不舒服吗?”

“那倒不是。”

“那是不喜欢?”

“倒也不是。”嗯?她说了什么。

“那为什么不可以?”

“阿临,这就是问题所在啊,我们不能,这是很亲密的行为,不是普通朋友适合做的事,就算我生病了,也不行。”

“那谁可以做?”

“这种亲密的事只能是情侣才可以做的。”

“只有情侣才可以?”许霁临认真琢磨。

“对啊,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就比如说,以后你的太子妃就是你的情侣。你和我做这种事她会不开心的。理解了吗?”

“那我们做情侣吧。”许霁临还以为她在纠结什么重要的事。

不过听到她说的这些话,他试想了一下,她躺在别的人怀中睡一晚,心中只想把那个人碎尸万段。既然只有情侣可以做,那便做情侣。

“啊?你还是不明白对不对?情侣不是可以随便做的。”

“我喜欢你,你难道讨厌我?”他不理解了。

“不是,但也不是这种喜欢。”

“喜欢还分种类的吗?”

“当然啊,分好多种呢。”其实她自己也是二十年单身狗一条。

“那我真的不理解了。”他如实说。

沈听棠见他真的不理解,脑袋灵光一闪,知道了,她抬手摸索他的脸,找准位置,身子往前,亲上他的脸。

如果她能看见他的表情,雪山冰迹消融,万物不及他眉眼生动。

“这样你喜欢吗?”

“喜欢?”

“是啊,要喜欢这样才可以做情侣的,讨厌或者没感觉都不行。”

迟迟听不到回音,她想叫他。

柔软的东西碰过她脸颊,一触即分。

“这样你喜欢吗?”

她被他反问,反应却和他一样,手自始至终相握,却迟迟没有人说话。

讨厌吗?不讨厌。没感觉吗?有感觉。什么感觉?说不出。再来一遍。讨厌吗?……重复了三遍,她回答还是一样,她词穷了。

到底是什么感觉?

“阿临,你是什么感觉?”

“想再来一次。”

在她自己脑海里思绪翻飞的时候,他倒是像对那种感觉做了判断。

“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我亲你的那一刻,你什么感觉。”

“很软。”他诚实回答。

她和他是讲不通了吗,听听他说的这些话,要不是了解他的性格,真觉得他在耍流氓。

什么再来一次,她想了想,她会讨厌再来一次吗?不讨厌。

难道,所以,难不成,不会吧,自己是喜欢上阿临了吗?

没有吧,自己只是觉得他顽强勇敢生命力旺盛,不是吧,只是觉得他成熟稳重温和大方平易近人,还好吧,自己只是觉得他自律严谨认真踏实非常迷人,但是自己好像就是喜欢他。

难怪,她发现自己在她怀里醒过来,竟然想的是委婉告诉他朋友之间不能这样做,而不是觉得他趁人之危冒犯自己给他一耳光。

那他呢?自己只是他第一个朋友,他不明白亲密关系,他懂什么是喜欢吗?

许霁临看着又陷入自己思考的人,捏捏他她的手指。

沈听棠感觉到了,回过神来,等等,这小动作也很不普通朋友啊,话说我都没有这样对过你啊,你从哪里学来的。

难道?!

“阿临,你,你,我想问你,就那个,那个”她还是有点说不出口。

“听棠,怎么了?”看她这么犹豫他也想知道。

“我确实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吧。”她挑了个比较问的出口的。

“是,是唯一的一个,不过我现在想和听棠做情侣。”他诚恳回答,声音低沉温和。

沈听棠努力平复心跳。

“阿临,情侣是不能随便做的。”

“这个我知道,听棠愿意吗?”

问自己的心,她愿意吗?

“这样对你不公平的,阿临,你只和我做过朋友,你还不明白伴侣的真正含义。”

脸颊上第二次传来柔软的触感。

“听棠,你愿意吗?”打断她文不对题的回答。

好吧,管他的,不懂可以教,大不了就分。

“我愿意。”她把第一次被提问就在心里的回答说出声。

“那我们就是情侣了?我和棠儿。”许霁临不知心底从被亲吻那一刻开始阵阵未断绝的愉悦从何而来。

“嗯,我喜欢阿临,”她回答。

想到晟朝,她觉得还是要说清楚她的爱情观。

“阿临,我还想说,我不接受和别人分享你。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也不想和别人分享棠儿。”许霁临决不容许有第二个人与她做同样的事。

世界上只有一个沈听棠。他也只对一个人特殊,他或许真的不懂她口中说的亲密关系,但是他明白自己抱着她睡觉时的平和,也真的想被她亲吻第二次。

沈听棠不会要求他许下承诺,如果他真的要娶妻纳妾,自己会伤心却不会纠缠。她只在乎他怎么做。

……

整个皇宫内。除了庆延殿,正在进行悄无声息的洗牌。

皇帝因昨日喝了沈听棠的血,正在惠妃处生龙活虎。

意外突生,一群黑衣人闯进,为首的正是影一,捆着光着身子的皇帝就带回宣政殿,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退位让贤给才六岁的的十九皇子。

重要官员齐聚,却没有人对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出声。皇帝不敢不写,没有侍卫保护,最忠心的国师不在,他终究贪生怕死。

“这是我花重金请的侍卫,以后他就保护你。”许霁临看着她温柔解释。

“属下影三。”他单膝跪地,知道自己换了新主子。

“别,别跪我。快起来。”她又被跪了,连忙走过去扶他。

许霁临看着她搭上影三胳膊,怎么看怎么碍眼,第一面就碰胳膊,这也太亲密了,不是只能和他做亲密的事吗。

“棠儿。”嗓音低沉。

影三哪里想到这位姑娘会来碰自己,怎么敢让她真的扶,赶紧起身。

“影三不敢。”他想撇清关系,昨天刚跟着主子从皇宫回来,他知道了好多事,不想被砍掉胳膊。

“嗯?怎么了?”沈听棠回头问。

他又不说话了。

她话还没说完,“影三?以后记住,不用跪我,你以后保护我,那大家都是朋友。”认真叮嘱。

朋友?许霁临无声咀嚼这两个字,自己和棠儿就是朋友做起,除了没有亲,牵手拥抱之类次数频繁。他锐利目光看向影三。

影三接收到主子冰冷打量,有苦难言。

“不敢,属下先行告退。”拱手跑了。

沈听棠见他突然走了,心下奇怪,走回许霁临身旁。

“阿临,你说这跪来跪去的,多累啊,而且我觉得”

许霁临没说话,伸手揽她的腰,低头亲她脸,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临?”她不好意思。

又是一个轻吻。

“怎么了呀。”她脸红彤彤。

回应她的是接二连三的亲吻,她脸上几乎都被他亲了了个遍。

被他一直亲,他又不说话,她也不是很想推开他,但是这是怎么了嘛。

她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询问。

“好了,停下,怎么了呀你这是。”

许霁临眼里倒映着她微惑的小脸。

“不要和影三做朋友。”他终于开口。

沈听棠一瞬间明白症结所在,看他严肃的表情,觉得是时候和他聊聊人生了。

她放下手,正准备说话。

许霁临不被制住,又侧低下头想再亲。

她又抬手捂住他的嘴。“好了啊,先听我说。”拉着他坐下。

“阿临,每个人都可以有很多个朋友的,朋友是很普通常见的关系。”

“你看,碧心会陪在我身边照顾我,我会当她是朋友。”

“同样的,影三以后也会跟着我保护我,那我也当他是朋友。”

“不要。”许霁临不想。

“阿临,为什么不要?”

“不要碰他。”他很介意。

“阿临,朋友间的触碰是很正常的,就算是陌生人也有时候会触碰到呢,这是没关系的。”

他又凑过来亲她脸,一下一下的。

沈听棠觉得哈特软软。

“阿临,我们在说话呢。”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

她再次抬手,还是要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这样才逃不掉。

许霁临低垂眼帘,不与她对视。

他的实话是想到有人碰她,他想把人杀了。但是他不会说出口。

“嗯?干嘛不说话?亲了那么多下,还不看着我。”沈听棠看着他逃避回答的神情。

“阿临。”

……

“阿临。”

……

“阿临。”

“嗯。”

沈听棠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心,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她总觉得什么都好,她喜欢他和他做朋友时候的温润沉稳,也喜欢他现在懵懂生闷气的可爱,他也许不明白自己说的那些话,但是这样撒娇的他让自己看到了更多面的他,她对探索他全部的模样兴致盎然,也愿意为此付出时间和精力。

她想自己真是很喜欢他。

她吻上他的唇,含着唇瓣厮磨片刻。

许霁临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亲吻。他感受到唇上的柔软触感,脑海中一片空白,却在察觉它将要消失时微抬下巴想要更多。

他终于看着她的眼睛。

“阿临,我可能会有很多个朋友,但是只会这样亲你。”她注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

“棠儿。抱歉。”他永远没办法真心接受,可是他最擅长扮演让她心疼的角色。

“没关系,你什么都可以问我,我会给你解释的,解释多少遍都可以,我希望你来问我好吗?”她温柔的不可思议。

“好。”他不露痕迹的说谎。

他不需要问出口,心里涌动的黑色欲望,他明白那些答案不会让自己满意,反而会催化无尽的贪婪。

他心里有种直觉,那不是棠儿会喜欢的,而且可能会毁了他苦心创造的现在。

那个女人死前说的话,终究是成了他心里的刺。

……

在宅院里过了几日,和碧心一起相处,在她的努力下,终于她不那么拘束了。

“碧心,不如我们去外面逛逛吧,我们都出宫了,总不能一直不出去吧。”她写完一个歪七扭八看不出是啥的字后停下。

这几天阿临一直让她学写字,至少会写他和自己的名字,可是这晟朝的字很复杂一个,她抄写的手都抽筋了,幸好碧心一直会帮她揉。

今天他不在,终于可以偷懒一下了,她想出去玩玩。

“姑娘,这不太好吧,要是让大人知道……”碧心犹豫,她直觉阁主是不想让姑娘出去的,可是姑娘看着很想出去。

“没事的啦,我们就出去玩一会,肯定会在阿临前面回来,他不会发现的啦。碧心,走吧走吧,好不好嘛?”她拉着碧心的手甩啊甩。

“可是外面可能有危险。”碧心终究抵不住她撒娇。

“那我们叫上影三,好啦,走走走。”她很开心。

影三听她要出门,第一时间想的是,主子可能会不乐意,又想到他现在换了新主子,于是跟着出门了。

晟朝的街道上还是非常热闹的的,沈听棠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她没想到真的在古代逛上街了。

她拍头,暗道糟糕,忘了出来身上没钱。

她问碧心,碧心一直都跟着她,也没带,她转头问影三,影三只有宝刀一把。

算了,那些小零嘴,下次出来再吃,今天就看好了。

她往前逛去,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像是什么活动,走进一看,原来是正有人比赛投壶。

奖品有三个,一副文房四宝,一把刀,还有五盒胭脂。这摊主设置的奖品还挺丰富,满足各类人士偏好,难怪那么多人都聚在这里。

她也想玩玩,不就是把箭扔进壶里嘛,她玩飞镖挺厉害的,应该都差不多。

每个人都有十只箭,多的谁投进多,谁就可以先挑奖品,分三个名次。

她拉着碧心和影三一起排好队,都出来了,就一起玩,重在参与嘛。

目前已经有一个投进七只的居第一,看着前面的对手,几乎都是投进一只两只,最多三只,她又感觉自己行了。

她前面就剩一个人了,是个很文雅气质的人,她觉得他气质应该和书院很搭,没想到也喜欢玩投壶,看着他,动作流畅,竟然出人意料也进了六只,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好,轮到她了,拿起来,一只没进,好没事,再来,再来,没事,当练手感,她深吸一口气,找准角度,进了,剩下也都进了,哼哼,她就说自己行了吧。

她小自豪了,告诉碧心和影三,加油,没那么难的,说出口,身旁围观的人都看向她,好多人都只投了一两只,这是在炫耀吧。

碧心和影三对视一眼,像突然约定了什么。碧心先投,进了三只,影三则投进了两只。

她拍拍他们的肩膀,安慰,没事,我们是一个团队,我赢了就是大家赢了。

那个投进七只的人要了胭脂,然后是她挑,想到今天偷跑出来玩,回去还要练字,就选择了那套文房四宝。然后就离开了。

沈听棠感觉很开心,也准备回去了,说好了只玩一会,希望阿临还没回来。

身后却传来声音,“这位姑娘,请留步。”

她回头,影三挡在一人面前,他们身形相当,她示意影三没事,这才看清竟是刚才那个第三名。

“姑娘,那文房四宝可否割爱,在下愿出姑娘满意的价钱。”

他弯腰拱手,行了一礼,声音清润,沈听棠幻听阿临的声音,看他的脸确一点也不像。

“这位公子,你想要买这个是吗?”她本身就不是为了赢得奖品去的,只是为了好玩,有人想要买她没什么所谓。

可她不知道这个市价是多少啊,问碧心,她说八两到十两。

“是,在下唐突,但这文房四宝实在合心意,这才前来。”他彬彬有礼,不卑不亢。

“行,那就九两卖给你吧。”她折中取了个数。

“多谢姑娘。”他看起来很高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没事,交易愉快。”她说完就走了。

待会她问问碧心那些糕点冰糖葫芦都是什么价钱。碧心说可以买很多糖葫芦,很好,那下次再买,感觉真的该回去了,今天的字要练不完了。

刚才那位文雅公子,却在原地望着已经走远的姑娘,有人上前来。

“告诉大巫,已经找到圣女了。让他加快速度。”

“还有,偷偷跟上去看圣女住在何处。小心点别跟太紧,那个侍卫不简单。”

“是,二殿下。”

……

回到宅院,重新拿起毛笔,颤颤巍巍的,写一个字就要好久,剩下任务还很重。

她在心里偷偷庆幸阿临还没回来,又希望他快点回来。

正想着,阿临就推开了书房的的门。

眼睛一亮。“阿临!”

许霁临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怀抱她。

“今天出门很开心?”声音自她耳畔响起。

“阿临,你知道啦。”她一点点心虚。

“只玩了一会就回来了,真的。我知道还有字没练完,只是真的手好酸嘛。”

许霁临自然不是在意她偷懒,心里也明白,不可能永远困住她,只是他希望那天再晚点。

“棠儿。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自己。”

她身上又有了变化,自放血后,她身体再不曾出现半透明的状态,碰到她时传来的舒适感也消失不见。

这看起来是好的变化,至少不会再被人轻易看出她的特殊性。那本书上写她是半人半神,她起的变化是偏向人,而这究竟是好是坏。

“我会的,我出门有带影三的。阿临别担心。”

沈听棠感觉到他的认真,微微蹭了他的脸表示安慰。

也许他该将一切和盘托出,但如果她要知道,那没有天衣无缝的谎言。

他的卑劣,他的不堪,他的欺瞒,即刻无所遁形。

他要怎么掩盖自己处心积虑的开始,美化带着恶意的目的,要如何解释她真心以对的人自始至终戴着面具同她生活。

他又怎么能接受会有失去她的可能。

不容许一丝差错。

“阿临,你看我写的比昨天是不是进步了?”

她轻快明亮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嗯,是有一点进步。”他看着那些歪七扭八的字体面不改的的哄人。

“真好,那我们明天也出去玩吧,我今天可是算挣到钱了呢。”

虽然她自己玩的很开心,但是她也想同他一起。

听着她边写字边把出门遇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重点在投壶很厉害,还把奖品卖给了一个人。

他静静听着,抱着她的的手臂更紧了。

能感受到她的开心,于是他愿意让步。

“那明日我陪棠儿。”

她亲亲他的下巴笑着说阿临真好。

陪着她入睡后。

影二出现在外院里。

“主子,国师找到了。”影二风尘仆仆赶回,还受了伤。

“怎么回事?”许霁临见人没有被带回来。

“国师似乎早就私下和南辽人有往来。属下和影一在追捕时,发现他和南辽三皇子的人在一处。”

“想动手直接带回,没想到南辽三皇子精通蛊术,属下和影二都被他察觉,于是被反打,受了伤。”影一羞愧。

“齐从南?”许霁临似乎想到了什么。

“主子,老阁主说想见您。”影一小心翼翼。

“明日我会回主楼。”他语气不明。

“给齐从南传信说我要国师,让他放人。”

“是,属下告退。”

第二天醒来,沈听棠带着今天能和阿临一起出门游玩的期待一直很兴奋。

许霁临见她在练字时还不专心,手把手牵引着她写。

被他身上的不知名香气环绕,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心跳,她安静下来,看着他洁白修长的手完全包裹住自己的手,稳稳有力的一撇一捺写出晟朝表示她名字的字形。

“阿临,我也可以教你写字。”

她注意力又转移到别的地方。

写下简体汉字版的自己和阿临的名字。

许霁临看着比明显简单多了的文字,拿起另一只笔,模仿出她的名字,竟也九分成样。

“阿临,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文字哦。”她看着他成功写出来,很惊喜。

“好。”他温声回答。

他搂着她的腰,“夜市会更热闹,我们等日落再出门。”吻她侧脸。

“嗯,听阿临的。”沈听棠没意见。

“稍后我出门,去盘一些酒楼做生意。棠儿等我回来用过晚膳我们再出门。”他撒谎。

“好,我会好好练字的。”她亲亲他的脸保证。

……

许霁临回到天机阁主楼。

影四上前,昨晚他就被影一通知今日阁主会回来,他一直负责守在主楼,筛选来自所有据点的消息,定期将重要的汇报给阁主。

还有一件事,就是照看身体残缺阴晴不定的老阁主。

老阁主一手创办了天机阁,网罗搜集大人物的秘辛作为把柄或用作交易,其中包括收养各处流浪的孩童筛选培训作各类用途,并训导他们唯一相同的指令是效忠阁主。

许霁临边进入内室,开口询问身后的影四,南辽人何时因何来到晟朝。

“回主子,南辽三皇子来晟朝已近一月,探访到是被国师告与,圣女出现,他们意图将人带回南辽。”影四恭敬回复。

“国师来历。”冷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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