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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经疼痛/敬畏的爱

 

从霍尔奇默克郡到首都铎斯,坐马车需要三天两夜。

自首都来到这儿“乡下地方”养病的公爵,是个年纪三四十上下的漂亮贵族老爷。他有肺痨,身体很虚弱,初恋的死亡与疾病使他无心婚恋,所以至今单身。安多诺常常被邀请到他的宅邸为他做忏悔和祈祷。

很不幸的,公爵的弱躯才刚好一二,就又染上了霍尔奇默克郡莫名爆发的瘟疫。从此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据说是将要死了,却又这样活过了一两月。

去公爵的府上。尤里多斯跟随安多诺去做终傅圣事。

马车里有些闷热,因轮子坏掉有些颠簸。尤里多斯顺势就歪过去吻神父。神父动也未动一下。

“怎么了?”

安多诺依旧端坐,只是发出了轻微几乎不可察的一声闷哼,然后微微弓起了腰。尤里多斯擦去神父鬓边的热汗,敏锐地将手放上他的腹部。

这里不舒服。尤里多斯既像询问也像陈述。

还要往下一些。安多诺脸色惨白,尤里多斯知道,向来擅长忍耐的他疼得多厉害。

是要如厕那种吗?

不、不是……

尤里多斯好像能感到疼痛连着指尖传来。

“不去了,改道回府。我代笔给公爵写道歉信。”

安多诺只是低垂下头。没回答。

怎么会突然这样痛呢?尤里多斯不免忧心。

自上次就要孩子这种荒谬的事和安多诺吵完架——也不能够算吵,两人各执己见,嘴上谁也不饶谁,最终他将父亲操服了——安多诺就再也没吃那种药。

什么让双性人女性特质和器官再次发育的破烂药。鬼知道有什么副作用?

尤里多斯就猜疑是药的原因。

洁白的神父袍已经被后背的汗打湿。尤里多斯用帕子给安多诺擦汗。脖颈上、额颊上。安多诺的身形几乎要疼得完全蜷缩塌陷下去。

算了,算了,您这为了赚点儿祷告礼金连命也不要了?回家吧。

尤里多斯勉强安慰着安多诺,让他靠到自己的肩头。拍打着那颗神情痛苦的头,吻掉他的泪和汗,感受他几乎脱力眩晕的身体。

马车掉头回家。

尤里多斯几乎在一停靠的时候就要跳下马车去找医生。安多诺却叫住他,声音微弱,但尤里多斯着着实实听见了。

别去。

尤里多斯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别去?都疼成这样了,是想干脆死了好么?

他又跳上马车,看见安多诺浑身虚汗地瘫坐在软垫上。

“拿一块儿布,好孩子。”

拿了,不知道什么用。同时也托人叫医生去了。

安多诺尝试扶着车壁站起来,尤里多斯就上前去扶他。身后白袍上的鲜红实在是刺眼,亵裤估计已被血浸透了。所幸软垫只是蹭到。

完了,父亲得了不治的绝症。尤里多斯是这样想的,他的脸色变得比安多诺还白。

什么时候?为什么自己都没有留意到?

安多诺用布遮挡着,在尤里多斯的搀扶下回到寝居,躺上床。这袍子大约不能要了,所以也就干脆先穿着,只要换个干爽的亵裤。

尤里多斯一到房间里就再也忍不住泪水,他跪在床边哆哆嗦嗦地问安多诺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为什么病得这样重还不和他讲。

安多诺呢,他苍白的脸则只是带着一种莫名的微笑,侧躺着瞧尤里多斯的哭啼。

他说,我需要一种药。

尤里多斯含泪捣蒜点头。

我需要一点儿热甜水,神父说,配你的吻,烧你的一根头发做药底,可能还需要一些爱情。

您这时候怎么还有功夫……尤里多斯欲哭无泪。

好吧,好吧,不与你玩笑了。

尤里多斯就把脑袋塞到神父的手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那一头微卷的毛像小犬的触感。

那是什么?我怎样都会给您弄来。

“月事带。”

神父轻轻地说。

像做贼。

尤里多斯拉过萨瑞亚,这个正在洗衣服的仆人女孩儿。

他与女孩儿算要好,因为小时常一起打闹,长大后臭味相投。没办法,也只好问她。

他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月事带哪儿有卖?

萨瑞亚就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瞥他。

你发神经?那东西有什么能让你们男人兴奋?

不是,不是。尤里多斯要解释。但总不能说自己父亲要用——越说越他妈离谱了,尤里多斯想。

萨瑞亚把毛巾往肩上一甩,扭头就走。

干活去了,蠢货。跟你奶奶要月事带去吧。

好,没要成,闹了个大乌龙。但也没时间追着去讲,她也不听。只好去找陌生女人。

最陌生的女人是谁?窑子里的妓女。

妈妈收了尤里多斯几十个索隆,就让他去玩。尤里多斯挑了个上点儿年纪的女人。

进房间,坐下来。尤里多斯制止了她脱衣服。

“想和你聊聊天。”尤里多斯说。

女人笑骂尤里多斯毛都没长齐,洞送到杆子面前不知道捅。尤里多斯选择性忽略,道:我赶时间。我不做爱。

倒是稀奇——你说,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赶时间要说什么?

“就是月事带,你们女人都用,是不是?”

“是了,你问那脏东西做什么。”

“哪儿能搞到?”

“我们都是自己做,贵族女人——大约家里佣人都会帮忙的。”

尤里多斯认真思考着自己缝一个的可能性。

“你要月事带做什么?”

“给人用。”尤里多斯简言意骇。

“那还有不同的长度了……总之呢,它是棉布和棉花……”

窑子里的妓女好一个不多问。

委托裁缝定制几条。萨瑞亚翻着白眼把包裹丢给他。他再窸窸窣窣抱着包裹回家。

哎,明明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都觉得不可言说呢?

弄得他也必须要做出一副羞愧的模样。

这玩意做出来,经期也快过了。这几天也就只是不断洗裤子而已,也没有特麻烦。

照顾父亲的感觉不错,喜欢看他依赖信任的眼神,爱执行一些命令或恳求。尤里多斯觉得自己简直是先天的完美男佣。

安多诺不能碰冷水,也不能着凉。否则要痛,小痛则烦躁,大痛则浑身冷汗床上滚。还要时刻小心眩晕和侧漏。尤里多斯也难受。

不过倒也有好处。安多诺这几天晚上会安静得像死去了一样。尤里多斯倒可夜夜安眠,就算自己需要疏解也不差这每月的几天。

抱着父亲入眠的时候,他会有很奇妙的感觉。

他的鼻尖好像能幻嗅到那种血腥味,让人直接想到黑洞似的翻涌红海的子宫。那是有何等伟力能造纳生命的地方呢?这具身体到底天生被赋予了怎样的奇妙构造呢?为何和它相连的甬道能把痛苦转化成快乐——父亲每次做爱时那副痛苦并愉悦的神情?

父亲呼吸绵长平稳,月光透窗笼在他半张脸上。

没有色情的绮念,也没有避讳、嫌恶或怜悯。他的想法和稚童无差。

要好好对受难的父亲,他敬畏地这样想。

然后才又念及之前怀孕什么的种种问题,生活中诸多烦恼琐事接连向他涌来,自成年后第一次忧郁焦虑到不能睡觉。

教育在那时候并不是很重要。或许对安多诺而言不重要——安多诺只是教着尤里多斯教会允许教给他的。

没有必要知道太多。父亲会为孩子安排好一切。

尤里多斯并不想前往首都大学进修神学。安多诺也不想让他离自己太远,于是先帮他在公爵府谋了一份差事。

类似管家但听上去又高档点儿的秘书身份。说是差事,只不过是去领薪水混日子,换个地方坐一整天。

公爵信教,敬重安多诺,从不苛派尤里多斯去做什么。说是来当差的,实际上有几个仆人专门给他派使。日日有酒肉,公爵府又门庭清冷,常常镇日长闲。生活竟比在教会还要滋润。

只是这种日子太过无聊。尤里多斯在公爵带来“乡下”的图书里了解其他的知识。

从诗集到社论,法学、各种幻想,再到经营财富的秘密、政治权力的斡旋又或者虐待性爱的入门。

公爵府美丽昂贵的羊毛地毯,东方国运来的丝绸、珠玉、瓷器,再到美丽的女佣,房产田契与香车宝马,贵族式的奢靡与财主的铺张,家族与血统,永不停止的舞会,荣耀和皇宫的夜宴……

繁华首都的面纱揭露一角,物欲世界的洪流第一次被打开——无知的青年,那是得到就一定会报偿的甜美毒果。

他开始明白自己的过往简单到多么浅薄。

宗教音乐、文学、神学基础……尤里多斯在这种无聊的禁锢里长大。所幸他算灵通,不至于养成一派迂腐,但脑筋又实在没用在正路上,因而显得成倍地叛逆,又过于莽撞。

面对已经铺好的路,遥望一辈子可见的尽头,他渴望在这节命运的固定谱曲上奏下第一个错音。

一手登峰造极的演奏技艺,他的钢琴技艺……

他娴熟的钢琴技巧,继承于父亲,但只会用来演奏教会的圣咏调。民间的曲子是不被允许公开演奏的,而这些宗教歌曲尤里多斯早烂熟于心。所以钢琴的上课时间,就变成了这样一副光景——

神父只着外袍,端拥着曲谱,容色安和地小步进入小钢琴房。门关紧前,不忘向引路的修士点头致意,微笑。

琴凳被端起拉开,皮质手套摘下搁到钢琴架上。神父将谱子展开,翻到上次的一页。就像翻开曲谱一样,全然淡和的神情,神父解开了自己的袍子,脱下束胸。

裸体的钢琴教学。但也不是全裸,那神父的罩袍下是妓女的床上装束。白色蕾丝,像可怜的边角料,颤抖着勉强包裹成熟性感的身躯。

尤里多斯会让父亲坐到自己腿上——摸向父亲早都熟湿透了的肉瓣。

里头的玩具在进来时差点儿夹不住,露了一截头,湿润的花蕊被磨得艳红,吐着淫水,在养子的视奸下收缩得像要高潮。让尤里多斯忍不住想到神父的玩具在公共场合掉出来,被所有人知道他是个骚货的场面。

尤里多斯那双弹钢琴的手,此刻就会分出一只,弹另一架怀里的琴。

修长有力的手抠弄进女穴,但又没将塞得有些满当的玩具取出来,因此把那穴口撑得更大,满满胀胀。

上课前夹着玩具磨了好久的逼,神父早就饥渴难耐。他轻微地呜了一声,手下意识找什么支撑点,按到了钢琴键,发出杂乱的音。

“爸爸弹错了。”尤里多斯就去咬神父的耳垂,揉他穴口上方挺立的小蒂。

“啊啊……奶…奶子也要呜…”

敏感的小蒂被粗暴地揉弄,玩具又将他的女穴塞得满当,他几乎要高潮。但上面总还有些空落落的,神父就毫无羞耻感地将自己那对饱满的乳奉送进养子的手里。

尤里多斯瞧见那凑过去蹭自己另一双手的乳房,心里充斥着情欲的昏动与恶意。蕾丝的乳罩已经被泌出的奶水浸湿,白汁向下流滑,有些滴滴答答地落下。

好像就这样就被操怀孕了,子宫等不及怀上情人的小孩。

他没有用手包裹住那对胸,像往常一样虔诚地含上去吮吸,而是惩罚似的用力扇了一下。手感绝佳,声响清脆,伴神父压抑又痛苦愉悦的呻吟。

“啊,会、会被扇坏……”啜泣。

“坏了不是更好么?省得挺着这对奶子勾引别人。”尤里多斯掐起乳尖拉扯,力道很大。

冲顶的疼痛,神父几乎立刻就尖叫着大喊“不要”,身下揉弄着他花蒂的手却在这里时候快速地拨弄起来。疼痛与快感烈焰般的刺激下,神父抽搐着翻起白眼高潮了。

尤里多斯并不介意自己的袍子被神父的淫水打湿。只是这次胸也在不停地吐奶,看上去也跟失禁了似的。解开蕾丝罩的束缚,那乳汁就跟精液一样向外一颤一颤地射。

“把爸爸卖去奶牛场好了。”尤里多斯说,一只手堵住右乳的乳头,一张嘴叼起左乳享用。

神父从高潮里很快回神。他浑身湿漉漉的,汗水淫水奶水交融在一起。他环抱住尤里多斯在他前胸拱弄的头,颤抖着,感受养子舌尖刺激着自己泌乳。

在哺食里感受到几乎灭顶的幸福。

神父将手指插进尤里多斯的发隙内,温柔摩挲着他的头皮:“……想喂饱你。”

尤里多斯没空回应他,只是哼哼两声。倒更像贪吃的小兽。

两人姿势不断细微地调整着,琴椅咯吱作响。安多诺眯起眼,想象着琴椅倒塌,发出什么巨响,然后修士修女们急忙地推门赶进来,看到的就是他赤身裸体、逼里夹着玩具,用奶子喂养子的画面。

好刺激,变成公开的骚货。安多诺这样想,同时觉得自己全然无可救药。

神父前头的男人性器几乎是不用的。正常的尺寸,一开始还会昂首射精。但女穴被操多操熟了后,它就总是软软的,没精神地耷拉着,在性爱中只会吐骚水、流精液。

已经变成了只会被男人操的货色。

但在哺乳的时候它总会略微抬头。

尤里多斯舔了一圈儿嘴巴,伸手下去捏住神父那可怜的小性器——对尤里多斯来说小了。

他很少玩弄父亲这里,因为他也有这东西,对它兴趣不大。此刻他倒想试试能不能把它撸硬起来,顺便掂玩了一下阴囊。

神父似乎也很感兴趣,他低头看向自己那废用的男根,把自己另一边涨奶涨得疼的乳塞进尤里多斯嘴里:“硬不起来的。”

“说不定呢。”尤里多斯尝试着。

被撸动着性器给了安多诺最原始的快感。花穴又一次泛水。那玩意儿颤颤巍巍,要立不立,就已经夹不住精水往外吐了。

尤里多斯捏住神父的根茎,拇指堵住他的马眼,松开含着乳房的嘴。

“爸爸好没用。以后还怎么娶女人?让女人看着你的骚逼流水么?”

被堵住的流精过程让神父觉得憋胀,他唔了一声,别过尤里多斯的脸寻求亲吻的安慰:“反正已经被操成这样了。那就和她互相磨逼好了。”

“谁都能睡的骚货。”尤里多斯推开神父。

“你自己要我说的。”神父温柔地、像藤蔓一样地又攀上尤里多斯的肩。

尤里多斯开始解裤子,神父明白今天下午的时间还很长。

……

“钢琴课”结束,已经是昏暗的傍晚。神父再次穿上他那袍子。

内衣内裤全湿了,也就打算扔了。穿不了。

尤里多斯捡起挂在钢琴上的束胸。

“您忘记这个了。”

“没必要,”神父对着镜子扣衣领的扣子,“没人会盯着我的。”

尤里多斯点点头,留下来给神父处理那些衣物,还有钢琴房里一塌糊涂的椅子和地板。

步行在教堂傍晚的走廊里。挂空挡的感觉很奇妙。衣料随走动摩擦着胸脯的凸点,袍子下摆动的风似乎专门吹到他那包裹着女穴的两瓣肉上。

凉凉的,很快有了湿意。

四下无人,神父边走边揉弄了一下自己仍然有涨奶幻痛的胸脯。

好舒服……

熟悉的性欲又涌上,使正行走着的神父脚步一顿,身形微微发颤。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揉弄自己胸脯的,脑子仿佛不为自己驱使了。

他夹着腿,一手扶着墙忘情呻吟。奶又洇湿了胸前的布料时,他才动动黏腻的腿间,一点点往自己在教堂的寝居挪。

——不知道是否是刚刚再度的刺激,还是一下午都没有如厕的原因,他的膀胱传来极其憋胀的尿意,但又和要高潮的那种极限感有些类似。

还有一段路,却步步跟行在刀尖上似的。

四下无人的寂静走廊。神父忽然有了这样一个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红着脸捂住嘴,压抑喘息,站在原地歇息了一会儿。

好想就上在这里。边揉胸脯边蹲着……

会有人吗?会被看见吗?

平常温润肃穆的神父蹲着一边自慰一边……?

一阵风刮过,倒真真切切是使他袍子摆动起来。凉意。他才回神。

…最近自己脑子真是越来越…一些幻想也奇怪起来。

他最终还是摇摇头,把这种藤蔓般疯长的扭曲欲望狠心斩断,慢慢地尝试行走。

大概因为压力太大吧。

他最近在撰写书稿,投给书商或报商。他需要更多的名气与作品。散播主的福音,传播正信,他不仅要做一方闻名的圣徒。即将前往首都公差,他必须要留在那儿。

为尤里多斯,他需要更高的地位和权力,结识达官贵人,给他铺最完美轻松的路。

也为了让他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届时不必每次亲昵都像偷情,他希望尤里多斯能站在他的身旁。

他要请首都最好的画师,拥有一张他与尤里多斯的双人油画,挂在壁炉之上主受难像的对面,就像习俗里结婚时要请画师绘制的那种样式——不过是两个男人。

没人会对主教挂着的一幅肖像画提出什么质疑。

主见证他们。让天堂与地狱倒错,撒旦与莉莉丝的罪孽爱欲受到天使和主的神圣祝福。那将会比生命更长,纸与笔记录下的隐秘爱情,无论观众可否意会——只要这幅画还在流传,只要这世人还有眼目。

点滴的雨。清湿,这是个阴雨绵绵的清晨。窗外泥泞的小路,通往远处树林的雨雾朦胧。黑鸦沙哑地啼叫。雨在小土坑里积了水洼,就盛出霾灰蓝的小天空,被浑身泥点雨水的克多洛兴奋地踩碎。

“啊!又下雨了。”

是的,是的。又下雨了。

尤里多斯交叠着双手,静立在屋檐下。那姿态和安多诺像极,只是面容在无甚表情时并没有那样柔和,就好像一面冷冷的镜子,只倒映出冰凉遥远的星。

嗯,我喜欢这种天气。但我鞋子衣服怎么办呀?克多洛知道尤里多斯的冷脸并不代表他不高兴。

“再买就是了。”

刚刚克多洛来找尤里多斯。他无意摔跤,全身都是雨水泥巴。不痛,只是深感倒霉,浅色衣服鞋子都洗不干净了。看到尤里多斯时却撅着嘴巴想哭。

尤里多斯给他用手帕擦掉脸上的泥点,吸干雨水,让他干脆就踩泥巴坑玩。包了换新的钱。

克多洛就疯狂地又当了一回小孩儿。

尤里多斯也想去蹦蹦跳跳,但忽然又记起自己是有“身份”和目标的——无论什么身份目标吧,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所以他只是立在旁边,装作在思索些什么。就像无聊的大人。

你真好——真好!

克多洛玩得有些疯了,笑着哒哒哒带着一鞋和一衣摆的泥水跑向尤里多斯。

嫌弃地推开,又拉住他的手,给他脱掉泥水外袍。勉强可以抱了,克多洛几乎立刻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拥抱住他,欢畅地笑起来。湿漉漉的金发脑袋,像被雨打湿的小雀。

尤里多斯用干毛巾毯子裹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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