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我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人,脑子里的记忆好像都已经被烧空了一样,刹那间竟不认得这些人都是谁,缓了好一会才看清,原来是我妈和大舅妈还有姥姥他们。
见我醒了,我妈赶紧把手里端着的水放到一旁,激动的坐到我身边,小宁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我回忆了一下,我想起我先前好像是胃肠感冒了,上吐下泻还发烧。不过这会倒是感觉头脑清爽的很,点点头回道:嗯,我好多了妈。
姥姥见我好点了,也放心下来,叫着小舅,你和张欢先回屋吧,安宁没事了,我去做点饭,一会吃完饭就能好利索了。
屋子里就剩下我妈和大舅妈,我妈看人都走了,立马问我道:小宁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当弟马遇上什么事了?不然怎么会被老仙磨成这样啊?
我听着我妈这么问我,我十分不解,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妈我没遇上什么事啊,我不就是胃肠感冒了吗?估计是那天吃西餐什么的我这胃肠不适应吧。
大舅妈拦下我的话说道:安宁你这可不是普通的吃错东西胃肠感冒这么简单,你回到家烧了两天,高烧一直都没低于四十度过,你再这么烧两天肯定就烧傻了。
要不是我家保家仙帮你渡了气,稳住了你体内血气逆转,你到现在还迟迟昏迷不醒呢。不过,我家仙家的能力也有限,只能帮你稳住这一两天。
安宁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快跟我说清楚,我好想办法帮你啊。大舅妈着急的问我,好像我有了什么事故意瞒着他们似的,可是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
我被她们问的也无奈的紧,回想起这些天,我也没干什么啊,胡玄卿跟我也好好的,怎么会磨我让我生病呢?上次那些怨灵胎也都被胎神带走了,回到家然后就去了学校,再接着就回到了小湾沟,要说有什么怪事
我妈和大舅妈一起凑上来对着我耳朵研究了半天,我妈惊讶的说道:你出生的时候没有这块胎记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块胎记呢?
我妈看着大舅妈表情十分严肃,还在捏着我的耳朵摆弄研究问道:桂兰啊,你看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大舅妈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但从外观上来看,这就是类似于凤尾花一样形状的胎记而已,实在是看不出跟安宁这次生这场大病有什么关联。
胡玄卿成婚
大舅妈沉思了一会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安宁,胡仙家呢?我不知道为什么大舅妈突然问起胡玄卿,但还是回道:他说他回长生山了。
我家老仙怕是保不了你两天,你还是先去长生山找胡仙家吧,要是你这病不是他闹的,就是有别的什么东西闹的,胡仙家肯定能帮你解决。
我点点头,也听明白大舅妈的意思了。也就是说,我这次突如其来的这场病不是因为我身体原因,而是被什么东西闹的。
我想起上次周四野和我说的窜窍,仙家给弟马窜窍就会有这样的情况,磨的这个弟马大病一场,怎么打针吃药都不好使,怪不得大舅妈问我胡玄卿在哪,她可能以为是胡玄卿磨的我。
不过就算我知道不是胡玄卿,我也得去长生山去找他一趟,一个是因为自己这身体眼下只能找他帮我,还有就是我总觉得胡玄卿这次不打招呼就回了长生山,肯定是有什么事,我得去看看他。
我看着这树,摸了摸上面的粗粝的树皮,深邃的纹路很扎手。我敲了敲树干,这明明就是实心的啊,真的要这么一头撞进去吗?
我摸摸自己的额头,回想了一下上次进去的位置,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我向后退了两步,一个助跑,用力的撞向那树干的位置,帮!的一声闷响
哎呦!
哎呦!
痛得我龇牙咧嘴的同时还听见那树也发出哎呦一声,仿佛被撞的很疼的样子。
我盯着这大树发愣,难道这树也成精成怪,甚至变成树仙了?我不免感到惊讶!
你这人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啊!这么宽的大门,偏偏往我身上撞!我正对着树啧啧称奇的时候,看见一个小黄鼠狼捂着脑袋,从树干里走了出来。
这不就是上次带我进长生山仙界的小黄鼠狼吗!我看见它心里就有底了,这回肯定能找准入口了。
小黄皮小黄仙,你不记得我了吗?上次是你伸手把我拽进这树干的,记得吗?我开心的跟它打着招呼。
这小黄皮子揉着脑袋,滴溜圆的小眼睛疑惑的看了看我,张着嘴巴露出两颗大门牙,啊啊啊啊,是你啊,你又来找胡二姑?
我摇摇头道:不是的,我是来找胡玄卿的。
小黄皮子惊讶的看了看我,你是小三爷的什么人,这长生山还没有谁敢这么直呼小三爷的名讳呢!
我是他女女弟马。差点脱口而出是他女朋友,感觉不妥立马改了口。
弟马?你是他弟马你不知道他这几日忙于筹备婚事吗?还有三日就是小三爷的大喜之日了,你这个弟马怎么当的?连这都不知道!
胡玄卿,一声不吭的就把我甩了?甚至连分手这样的话都不屑于当面对我说?
不过我仔细一想,也对。他又什么时候承认过我的身份?唯一正式确立的身份,也就是他的弟马而已。
我苦笑着,用尽全身力气问道:和谁?
小黄皮子一愣,然后又开始喋喋不休,我刚刚跟你说了这么多你都没有听啊?合着我说了这么老半天,说的口干舌燥的,最后您老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那我在这
和谁成婚!!!!!我红着眼睛,沙哑的嗓子发出一声怒吼。给这小黄皮子吓了一跳。
和,和胡晶晶。可能是我现在这个样子过于狰狞,小黄皮子说完嗖的一下就跑开了,生怕我把它怎么样。
胡晶晶?竟然是她?
提起这个名字我脑海里就浮现她满脸鄙夷的看着我,对我说让我离胡玄卿远点的那副嘴脸。看来如今,真的遂了她的心愿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嘴里苦的不行,就好像之前给我吃的所有退烧药都在这一刻全部涌了上来,蔓延到我的嘴里。
我连着啐了几口吐沫,可还是不行,嘴里这苦味越来越浓。苦到舌尖发麻,甚至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种苦涩,从我的嘴里蔓延开来,直到我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神经,每一缕发丝
我硬生生的扯着嘴笑了笑,对着树干轻轻说了句祝你幸福。转身下了山,我极尽所能的跑着,我想快点回家,回到姥姥家的后院,打上一瓢清甜的井水,好解我这口中之苦。
我捧着大水桶,大口大口的灌到自己的嘴里,可刚咽了一口,感觉不对劲,立马全部吐了出去,吐得我鼻涕眼泪横飞。
我妈摩挲着我的后背,心疼的问道:小宁你这是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