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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ker-scout】

 

饭桌上低迷的气氛被酒精炒得热火朝天,被迫体验了一把中国式劝酒阵仗的李汭灿率先举旗投降后逃去洗手间抹了把脸,心底怒槽那群酒鬼喝酒的仗势仿佛饮水,但片刻后又忍不住叹气似的苦笑一声,终是没回到酒局上继续和朴到贤那帮人对吹,更想一个人待着消化心情,于是他晃悠到了门口独自吹风醒酒。

酒精塞满大脑的麻痹感让李汭灿觉得周围的一切格外朦胧,意识也轻飘得绵软无力,甚至于第五局因他失误太多而滚雪球一般的结局都能够一笑置之、懒得纠结了。他呆呆地放空思绪,出神地佝着背缩在长椅上盯着对面的建筑物,突然,视野中闯入一个亮眼的白色;被酒精迷蒙了的目光没能让他第一时间认出越走越近的白色是谁,直到对方站到面前,李汭灿才幡然醒悟似的聚焦视线抬起头来。

“fakerni…?”

他嘴笨的能力终于在这一刻突破了极点,而脸戴口罩的人听到他莫名其妙的敬语后,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露出些许微妙的情绪,但马上柔和地笑起来了。

“fakerni?”似乎觉得好笑,李相赫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采访的时候叫了faker?,私下不是叫?吗?”

“啊、…相赫哥?……”

李汭灿不好意思地想从长椅上站起来却被预判地按了回去,李相赫在他身边坐下。

“汭灿的脸很红,喝过酒了?”

李汭灿应了声,发烫的脸突然贴上一个冰凉的东西,冻得酒都醒了不少。他惊吓似的转头,那微凉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堪堪擦过沾着酒气的嘴唇,李汭灿往后靠的同时抬手抓住李相赫的手说“相赫哥别逗我了”,银色的牙套露在咧开笑的唇间,然后被路灯照得反光。

李相赫深深看了一眼,收回被握住的手继续说:“但是,酒要少喝,阳性才刚好不是吗?”

“嗯…。”

“汭灿的队友们不在吗?”

“他们在喝酒,我喝不过他们就跑出来了。”

“是在聚餐?”

“嗯,明天就…回去了。”

话题结束于他突如其来低落的心情,李相赫看出他没有聊天的兴致,温柔地说了一句“汭灿已经做得很好了”就站起来揉了揉他蓬松的发顶。

“早点回去,哥不打扰你们聚餐了。”

可怎么能说是打扰?李汭灿闷闷地想,不满足于这个好心的台阶,毕竟以他和李相赫的关系说出那句话好像刚刚他叫“fakerni”一样搞笑滑稽。他不甘心、头脑一热地伸手拉住那只把他发型揉乱的罪魁祸“手”,李相赫诧异地问怎么了,李汭灿抓抓头发,一瞬间的清醒又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醉意深沉,好半晌才说:“相赫哥和我一起走走吧。我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

于是李相赫低声说“好”。

不知道是酒精的锅还是对方淡淡的态度,又或者,输掉了重要的比赛,没由来地无比眷恋着远在韩国的家人;尽管哥哥这次还不远千里飞过来看他,但只是这种成绩怎么有脸回去呢……

李汭灿拉着李相赫的手没舍得松开,温柔的年长者也随他去了,丝毫不顾忌可能会被路人投以看待同性恋的目光;这份温柔也令李汭灿想起曾经在skt时仗着被哥哥们纵宠而肆无忌惮的时光,以及,他一直以来打职业联赛的初心和被封藏在心底、胆小而不敢言说的暗恋。

“相赫哥记得酒店附近有个摩天轮吗?”

“汭灿想坐吗?”李相赫一语道破他的紧张。

他点点头,李相赫又说好,似乎从不会拒绝他的请求而纵容,但李汭灿清楚这副得宠的假象之下,分明是神的无所谓而已。要说关系,他和skt里任何一人的关系都比和李相赫的更好,何况,李相赫对他也永远一副微笑温柔的态度,面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不会出口拒绝——这并非是觉得不好。

年幼时,李汭灿以为得到了偏爱才肆无忌惮地一边叫着“相赫哥”,一边锲而不舍地黏进人堆里精准对着faker撒娇,甚至于其他哥哥们都说“汭灿你啊真的太喜欢相赫了吧”。

那时的李相赫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地笑着,揉着他的发顶。这个行为太犯规了,这个笑容太犯规了。我爱慕你,敬仰你。

“哥,我…喜欢你。”

“哥也很喜欢汭灿呢。”

——直到后来,他才醒悟一切都是他哥漠不关心的无所谓。除了训练打游戏,李相赫什么都没所谓;除了电竞职业赛,李相赫什么都没所谓。

所谓温柔,所谓“也喜欢”,那是一种近乎“神性”的“众生平等”。李汭灿之于李相赫,与其他任何人之于李相赫,有什么差别吗?或许你替补只是他在赛场上的第七个对手。

而sut的成功来自于成为了faker选手的替补,失败也源于替补的身份。两次上场以惨淡的结局收尾,那时李汭灿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被神注视着,神的偏爱都是假的,神的温柔都是假的。“faker的替补”贯穿了他在skt的所有时间成了一道沉重的枷锁,以致于第一次坐在本该属于faker选手的座椅上时,他没有成为sut也没有成为自己,他只成为了一个披着“替补”名头,不被所有人看好的伪造品。

他甚至需要七年才能走到李相赫的第一步,而李相赫永远遥不可及。

即便是与对方面对面坐在摩天轮的轿厢内,李相赫也给他一种意不在此的错觉。

李汭灿蓦地笑起来:“哥知道最近是什么节日吗?”

“听队友们提到过呢,万圣节。怎么了?”

“啊、那哥肯定知道这个节日的传统吧?

“相赫哥,trickortreat。”

“……”

李相赫愣了片刻,而后开始有模有样地翻找着身上所有口袋,就在李汭灿真以为他能掏出糖来时,空无一物的手被摊开,李相赫无奈说:“身上没带糖,汭灿要对我捣蛋吗?”

“那肯定要啊,相赫哥不会以为能躲过吧?”他站起来的同时,那只摊开的手马上虚扶在他周身,“捣蛋相赫哥的机会可是来之不易的啊。”

“小心摔倒,等下去之后再…”

“相赫哥。”

他没礼貌地打断李相赫未完的话,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高度,不合时宜地想着自己对于李相赫十年的电竞生涯又是多少例外,肯定什么都不是。李汭灿抬手摘下眼镜,眼前的视野一片模糊,但没关系,这样正好;所以他俯下身,李相赫的脸愈发清晰起来,直到他吻住了自己压在李相赫嘴唇上的拇指。他们的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间都满是对方的气息,不曾想醉酒的后劲刹那间轰然返潮,意识一片天旋地转。

他终于得偿所愿地亵渎了神,以这种自私的想法把人拉扯到自己眼前。

请注视着我,faker选手。

请注视着我,相赫哥。

“——是有那个说法吧,就是…一起坐摩天轮的情侣最后都会分开,好像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和对方接吻就能永远在一起。”

李相赫因他直白的言行而出乎意料,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神被转轮上晃眼的霓虹灯渲染得天翻地覆,浓烈而厚重地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我想了一下,我和相赫哥不是恋人,所以不管是哪个都不会发生,哈哈。

“是没有拿到糖的捣蛋而已。”

没关系,这样就好很好。

为了掩饰紧张的心情,李汭灿没敢戴上眼镜;他实在不敢看清李相赫的目光,何况准备好的说辞未免太漏洞百出了,自己的头也突然晕得不行,果然还是太刺激了,李汭灿想,原本逐渐冷却沉寂的心情竟然会因这一举动而动荡不已,但模糊的视线中没察觉到什么冰冷的怒意,反倒觉得空气都燥热了起来。一定是错觉,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事实就是,被他亵渎了的神果真非但没有放他逃开,还把他拉到旁边的位置上。

李相赫的语气一如平常,稍稍带了点深意:“汭灿希望和我分开还是永远在一起?”

“我当然希望能和哥一直、在一起…”李汭灿边说边往轿厢角落靠去,没了眼镜他什么也看不清,但他哥怎么离他越来越近……

“那要好好接吻才能永远在一起,不是吗?”

“……哥,我…。”

他抵抗的手被巧妙地拉开,李相赫的气息缠上来让人头晕目眩觉得不真实。无所谓的神连亲吻都是温柔的,温柔地咬他的嘴唇,温柔地舔开他根本就佯装抵抗的齿关,柔软的舌头轻窜进来,李汭灿生涩而不知所措地欲拒还迎,舌尖胆怯地舔到李相赫略微尖锐的虎牙,牙套的金属味溶进彼此交换的唾液中,他深怕李相赫被划到舌头而手上用了点力,身前的人终于放过他。

“trickortreat,汭灿的身上也没有带糖吧。”

李汭灿错愕不已,脸红得不行还被逼到角落里硬要接受恩惠。

“哥怎么作弊啊…”他小声地,弱弱地吐槽。

李相赫的笑容一如既往:“没有糖就要接受捣蛋,是汭灿教的啊。”

“汭灿哥害怕吗?”

熟悉的韩语被朴到贤用低沉的声线倾吐入他的耳道将他与面前、身边几个手忙脚乱的队友们划开为二,李汭灿条件反射地猛退一步,腹诽这家伙未免贴得太近,说悄悄话似的凑过来贴他耳朵,右手还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肩膀轻轻啮住,冷不防想起曾经在哪看到有中国网友吐槽韩国人奇怪的边界感,以至于在中国待久了的他一时间都没分清朴到贤到底是故意逗他还是真就无意识的行为。

“说的什么啊?”李汭灿嘴硬地回以韩语,没人能听懂他们的对话内容,“你不也怕吗?”

密室的环境相对昏暗,但李汭灿依然看清了朴到贤绝对因他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反问而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然后大方承认说:“嗯,我确实很害怕,所以哥会站在我身边吗?

“而且,我的身高比哥的更高,如果有危险,汭灿哥也能用我来保护自己,很好用吧?”

“……”

镜片后笑微眯的眼睛令李汭灿没由来地产生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朴到贤优越的肩宽与高大的身形罩住他,明明这弟弟笑起来常露门牙一副无害的草食动物貌,怎么此刻幽暗的环境倒愈发凸显那深邃的目光俯视他时俨然堪比肉食性动物,刺人的目光逼视着他,即便仰头接下朴到贤的注视会让他感到脖子发酸,李汭灿也不敢稍有懈怠,只怕下一秒会被咬断脖颈,一命呜呼。

这家伙起名“er”倒也不无道理,李汭灿如是想。

出于对中文还不算熟的新ad的照顾,朴到贤理所应当地被安排成了李汭灿的舍友,然而平时中单和ad的交流无非吃什么,喝什么,或者“双排吗”。高强度的每日训练几乎把精力消磨殆尽,李汭灿偶尔连头发都没时间洗又哪会接受无薪资免费当中文老师兼翻译的差事,所以大多时间听见朴到贤提出疑惑时,李汭灿总会小恶魔地用带点武汉口音的纯中文解答,如果朴到贤再次发出疑问,李汭灿则会提高声音把关键性的中文字词复述一遍徒留朴到贤独自云里雾里、一头雾水,直到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或是玩得满足了,李汭灿才好心地翻译原委。

可忽略以上恶劣的行径,朴到贤觉得李汭灿好也真好,比如会照顾他的一日三餐——虽然都是外卖,比如那些暗戳戳不表露于明面的照顾——虽然总在游戏里“演”他……但说到底,纵然李汭灿深受中国的风土人情所熏染,但朴到贤依然认为李汭灿即是他在异国的一隅故乡,是比赛赢了拥抱的第一个人,也是比赛输了想确认状态的第一个人;也毕竟身边的外国人都说着陌生的语言,身兼翻译的金星宇总不能每时每刻为他翻译每一个陌生的字词,听到李汭灿与其他人的中文交流,朴到贤听得磕磕绊绊,理解得磕磕绊绊,但他颇为不甘地、近乎赌气地太多时间把注意力放在李汭灿身上寻得安全感,想要通过共同的语言得到李汭灿的关注与交流,也偶尔展示弱势的一面招来李汭灿口是心非的关照——只是,其实更多时候分明都是他在照顾这个年长却幼稚的哥哥。

数不清第多少次,朴到贤无奈地扯着被李汭灿裹紧的被子想把捂出身汗的年长者从一团糟的床上剥出来——明明已经被热得汗湿的刘海黏在额头上,脸都红彤彤得像颗熟透的樱桃,朴到贤无意一瞥,看到t恤宽大的领口圈出一大片桃红的皮肤,他忽然心底痒痒,好似有什么勾着轻轻挠,只好胡乱移开视线却扫到李汭灿凹凸的锁骨上有一颗不太显眼的痣。

“哥、汭灿哥?”

朴到贤放轻声音,贼心忽起的手指不老实地往痣上戳,指尖的皮肤高热,这时候朴到贤才察觉出点不对来,做贼的手转而捋开湿透的刘海,他俯身把额头贴上去沾回一层薄汗和高热的余韵。朴到贤叹了口气,想着这哥真不会照顾自己,边把扯开的被子给人盖好,顺便发消息给经理请假,边下楼去翻退烧药。

他来edg也才几个月,说中文都还勉勉强强何况识字,靠着翻译软件辨了许久才找到药返回房间,床上的人紧闭着眼维持着刚刚他离开前的姿势,朴到贤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才坐到床沿把裹成茧的人捞进怀里。

“汭灿哥,睁开眼吃一下药吧。”他轻声细语地,拇指擦去李汭灿鼻尖的汗,湿热的鼻息吹进了掌心,异常的体温隔着衣物渡过来像抱了袋温水;朴到贤隐隐觉得自己也在发热,手心都出了汗,怀里的人总算挣开眼皮,迷糊的目光看见他捏在嘴边的药后马上抗拒地眼睛一闭,身体往旁边一倒,说:“不吃,你赶紧去训练室…”

“生病了不吃药怎么行啊?”朴到贤加重了语气,单膝跪在床上把李汭灿撇开的脸扶回来不依不挠,“烧坏脑子就退役吧。”

“……”

或许是因为发烧而格外红的唇瓣烦躁地吐了句含糊不清的脏话后不得已乖乖张开,朴到贤刚想把药塞进去就被鲜红的舌尖极快地舔过手指,药片则被灵活地卷进嘴中,朴到贤感觉心情古怪,湿漉漉的感觉还定格在他的指尖,短暂停留过的温软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在他的心里烫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洞,接收到李汭灿困惑的目光,他又赶忙回神将一切萌发的势头抛之脑后拿起水杯。

“可以了吧…别烦。”

李汭灿不耐地说完就倒回床上闭了眼躺尸,原本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朴到贤看那张脸紧皱的眉毛和痛苦的表情,到嘴的话一句也没放出来,想叹气又改为轻轻用鼻子呼了个气声只觉得无奈。明明都说生病的人更容易暴露出脆弱的一面,李汭灿倒好,态度似乎更差了点,朴到贤想。

退烧药有轻微的安眠作用,沉默的房间没一会儿响起平稳的呼吸声,朴到贤放下手机轻手轻脚地从洗手间拧了毛巾出来。裹成蛋卷的李汭灿浑身是汗,皮肤湿滑,被扒了蛋卷壳似乎是觉得冷,边躲着毛巾的骚扰,边像个寻求安全的小动物一样无意识往他怀里钻,他怕动作太大把人吵醒就潦草擦了李汭灿额头和脖颈上的汗液,冷不防被拱来拱去、气急败坏的李汭灿像鸵鸟埋头一样一头扎进了胯间,猝不及防的某人霎时间僵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太糟糕了。正常人第一反应都该是觉得滑稽而把李汭灿挪开,但温热的吐息穿透过布料仿若是故意的勾引。怎么会这么巧呢?朴到贤突然想,偶尔他确实会产生一些不可言说的念想,一切都源于李汭灿——他推卸责任地想到,只有这一点朴到贤无法做到坦诚,总要找个理由解释这一切,所以问题的开始应该源于李汭灿不喜欢锁洗手间的门:有时他回到宿舍想要使用厕所却撞见自家中单刚洗完澡在穿衣服,虽然第一时间就礼貌地退了出去,但往后盯着李汭灿走神的每一个瞬间朴到贤都会想起那一瞬间的所见,根本无法消抹地、反反复复地;李汭灿胸膛、腰腹的皮肤简直白得像块干净的布,只匆匆瞥了一眼,朴到贤就想往这块布上涂抹些别样的色彩,甚至于就此做了个堪称糟糕透顶的梦。

也许还能用彼此是室友的原因解释李汭灿是梦的另一个主角,也应该同样可以说、他还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所以偶尔会梦到那些露骨的画面,但这两者分明不该同时出现在一起,那太奇怪了,可他与李汭灿的视线撞在一起时,谁也不知道他胯间的性器隐隐抽搐,而他的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朴到贤略微抬起李汭灿的脸,带了点肉感的脸颊摸起来、捏起来很舒服,像软烂的桃子几乎能掐出汁,他用另一只手拉开自己的裤链把阴茎释放出来。他已经勃起了。或许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朴到贤感到心跳加速、呼吸短促,但他并不紧张可能会被李汭灿发现正在发生的一切,反倒过度激动于被水润过、因箍了牙套而有些微凸的仿若噘着嘴的唇瓣正在亲吻他勃起后狰狞的阴茎;白粉的脸和深色的阴茎贴在一起的画面令他小腹骤紧,尿意上涌,灼烫的呼吸喷洒在跳动的青筋上,他有些急不可耐地、小心翼翼地跨上床将膝盖固定在李汭灿的头两侧,小腿以一个不会弄醒人的力度压住李汭灿的肩膀让自己的阴茎正对着李汭灿的脸——虽然他已经在梦里做过更过分的事了——睡着的、任他摆弄的李汭灿实在是太乖了,朴到贤用手指分开紧闭的唇,银色的牙套被手指细细抚过,暖红的口腔滚烫,他扶着阴茎骚扰齿间滑糙的舌头,用圆偾的龟头蹭过根红的唇,细数缀在下巴上的痣;他用龟头代替自己的嘴亲吻李汭灿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这感觉太好了,顶端的马眼翕合着流出透明的腺液,而发热的前辈浑身都是烫的、汗湿的,皮肤软滑像水煮的白年糕,被他的体液打湿玷污留下一串串色情的水痕。

如果可以,朴到贤会希望李汭灿睁开眼。那眼尾上挑的狐狸眼看着谁人都透着一股子无意识的蛊惑之意,这张嘴开口说话的语气总黏糊糊像融化的软糖不知道在勾引谁,或许是司职打野的赵礼杰?平时就见李汭灿笑着“欺负”队内最小的弟弟,笑起来露出银色的牙套,朴到贤想,那一定是铁的锈味,于是他开始回想金属的味道,就好像他曾尝过李汭灿的唾液,就好像他们接过吻一样,越想越是一发不可收拾,原来他理性的冲动不过日积月累的蓄谋已久。

如果李汭灿醒来会是什么表情?慌张、诧异,还是愤怒?只是想想那个场面都觉得要射了,朴到贤忍不住笑出声,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性格竟然如此糟糕,而李汭灿睡得真是沉,仿若在邀请他做些更过分的事——就像梦里那样。或许他可以掀开李汭灿的t恤用自己正流水不停的马眼奸淫立在乳晕正中的乳头,或许他可以像揉面一样揉大李汭灿的胸肉然后让李汭灿给他乳交,让李汭灿张开嘴吸吮他的龟头、舔他糊在顶端的腺液,像吸奶茶一样,像舔雪糕一样,要李汭灿跪在电竞椅前吞吐粗大的茎身收紧喉咙迎接他的每一次射精然后吞进胃里再张开嘴邀功似的任他检查;当然,他当然会给以奖赏,他会用被李汭灿舔湿的阴茎缓而慢地、把每一条褶皱都撑平开地肏开李汭灿妃色的穴口,嫩滑如布丁的肠肉一定会热情地裹着他往深处带。李汭灿会不会因为是第一次被肏而哭出眼泪?会不会用哭腔半带勾引地叫他“朴到贤”说“慢一点”“轻一点”却主动抓着膝窝迎接他更深的肏干,会不会泪水、口水、汗水把整张脸糊得脏兮兮的一副被操坏了的恍惚的神情接受他的深吻,会不会说“射进来”“好爽”“求求你”还主动夹紧屁股要吃他的精液。

朴到贤感到眼睑烧灼般滚烫,手中的阴茎也因眼前的幻觉而肿痛得根本无法得到释放;他好想肏李汭灿湿暖的口腔抵着舌根把精液都射进李汭灿的喉咙,还想肏李汭灿柔软的掌心,更想肏李汭灿腿根柔软敏感的皮肤,然后抵着李汭灿的后穴把精液通通射进去把李汭灿的阴茎变成一个不被肏屁穴就根本没法射精的摆设,把他的屁股插成一个只会漏水的雌穴,把他的乳头玩成雌性哺育的奶头。

深陷梦魇的人总算有所感应般地痛呓出声,朴到贤屏住了呼吸竟然有所期待身下的人睁开眼睛看到他被折磨得深红发紫的鸡巴,但结果并没有,李汭灿只是摆了摆头、微张着嘴又陷入了没有结尾的梦境,朴到贤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几乎把阴茎撸得发疼才终于抵在李汭灿的下唇把浓稠的精液射进隐秘的口腔中还用龟头给李汭灿“涂口红”,他用手指按压李汭灿的舌根,梦里的人无意识地吞咽着喉咙,朴到贤用舌头清理干净残余的精液,确认一切无异后把被子盖回了李汭灿身上。

“汭灿哥,只是梦而已。”

一切都是从康复室开始。

因为一些疼痛的老毛病,这天陈伟照常去往康复室希望刘瑞坦帮他调整一下状态。到了门口才看到门上挂着有事外出的告知,看起来康复师因为一些其他原因今日告假?

陈伟翻了一下群消息,并未看到刘瑞坦的外出留言,而出于某种莫名的动机,仿佛势必要确认屋内没人似的,他握住门把,房间里光线昏暗,尚有一盏小灯莹莹……

发生这种事的概率很小,也不是很小吧。陈伟怔愣地站在门口。事实确实如他所直觉,房间内并不是空无一人,按摩床上正躺着队内的中单sut,看起来已经睡着了,而站在旁边的人——他们的上单zika——正附在李汭灿的耳边诉说些什么;睡着的人无法给予回应,唐华钰并没有结束恶作剧,转而把头埋在李汭灿颈间蹭来蹭去……那看起来更像一种吮吻的行为。

他的到来没有惊扰到唐华钰。想来,二人应该对俱乐部隐瞒了一切,知道真相后,也能从一些细枝末节考量到他们太多的小动作。陈伟从没怀疑过二人的关系。他是下半年才来到lng,和其他人并肩的时间还太少,不清楚一些关系的细节,也感慨于李汭灿明明是冬转会期加入的俱乐部,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确定好一段关系,甚至是国内并不认可的同性恋。

不过,这二人并不像是能在私事上玩到一块儿的同类人,亦不是可以走到一起的人。陈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康复室,内心并没有太多感触,只有一些对真相感到些许诧异的恍惚感和惋惜感。他不是和李汭灿同期出道的职业选手,但也算是旁观过李汭灿坎坷的职业生涯的看客。明明处于操作的巅峰期却甘愿与队伍一同沉没于低谷,而最后的昙花一现——不如说命运心软的馈赠,亦或是厚积薄发,他看着这个在lpl赛区倾注了所有的韩援终在21年背身一切质疑与嘲讽,攀上了职业联赛的最高峰。

他不明白李汭灿为什么会选择唐华钰。这位曾被称为“标王”的上单还是太年轻了,性格好动而幼稚,在职业联赛里摸爬滚打得还太少,比之李汭灿,实在很难想象到底是唐华钰能够理解并洞察,还是李汭灿愿意为年轻人向下兼容。他无法祝福也无法认同,也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是的,应该是无关的。

某一个晚上,陈伟拐弯抹角地对辅助付明航暗示上单和中单的关系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太好了,看起来有点奇怪。付明航“啊”了一声,沉思片刻,说好像就很普通,但有点别扭。怎么别扭。感觉有点不平衡,我不知道这个要怎么说,他们两个有点不在同一频道上。

由此看来,不是只有他觉得李汭灿和唐华钰不合适,虽然付明航被蒙在其中。

怎么了?付明航反问他,好像察觉到他的言外之意。陈伟说,没事,只是觉得sut对zika有点照顾。听后,付明航马上笑起来,说唐华钰经常和他吐槽灿哥给他辅导上单的东西,虽然能学到很多,但有时候也觉得烦。

为什么觉得烦?他问。

付明航说,好像是有时候觉得被指手画脚了一样,输比赛的时候被辅导也没什么,但赢了比赛还这样就有点郁闷了。

点点头,最终结束了话题。

他的生活在撞破这个秘密后仍然归于平静,比赛也会正常进行,所有人都一如既往、按部就班,这真的是一个再小不过的插曲;而唯一不同的应该是出于一种并不认可的心理,他会更多关注起李汭灿和唐华钰的互动。

也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这段关系在他的“见证”下慢慢浮出了矛盾与差异;说到底就是阅历不符,因而观念不合,也许开始于新鲜感或者其他因素,仰慕也好,因疲惫需要发泄口也好,为生活排解寻乐也好,所有人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开始了一场沉默的冷战,连陈伟也被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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