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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谢玉有些心虚,又有些害怕,但深处的情绪里还参杂着兴奋与愉悦。

主子的手段他不是没见过,又疼又累,,像喝了一杯令人陶醉的美酒,迷醉在柔软的怀抱里。

感受着对方的真实与深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两人忘记了时间,只有感受彼此的存在,他们的灵魂在这个怀抱中深深的交融在一起,身体紧紧贴合,就像两块赤热的石头在烈日下摩擦,燃烧猛烈的火花。

仿佛感觉过去世纪般长久,云兮伸手把谢玉从怀里扯出来,双手捧起对方的脸颊,吻轻轻落在对方的额头上,印在对方的胸膛里。

云兮伸手拉住对方,朝屋内走去。

谢玉的屋子不像其他大臣皇宫的装横,墙角上挂着几幅字画,门口摆放几盆花,一张红木雕刻的床,一张堆满信封纸张的书桌,房间朴素整觉。

谢玉的官职不高,但权力不小,云兮心想平常大臣进贡送礼的佳品应该不少,如今一见,可谓是为数不多清正廉洁的臣子。

“他们那些老头子没有送你东西?”

谢玉低眉顺眼的跟从着云兮走进房间,面红耳赤的低头注视着两人交叉相握的手,阮囊羞涩般地说道。

“都放在主子的库里了”

瞧见谢玉的神色,云兮忍不住调侃的说。

“帮本宫添这么厚的嫁妆,谢大人可有郎君人选?”

听清话语里的打趣,谢玉禁不住嘴角一酸,包羞忍耻的呢喃道。

“都没有”

随即又破釜沉舟的试探道。

“我”

“嗯?”云兮美眸含笑,眼神注视着谢玉,仿佛整个世界里只看得见他一人。

看着男人低头不言语,云兮捧起对方的脸颊,瞳孔里倒映着对方娇羞的红晕,温柔的吻向对方,柔软的唇肉触碰到另一份柔软,两者紧密摩擦,揉擦出难舍难分的蜜液。

双唇微微扯开,云兮瞧着男子喘息,低声说道。

“谢大人确实是优秀人选”

谢玉觉得自己全身心的被云兮掌握在手里,仿佛在凶猛的大海里,自己动情忘我的享受着大海的波浪起伏,沉醉在此刻,没有任何隐藏与羞涩,真实又热烈的将一切反应展示给对方。

云兮不想止于唇齿,但这并不是自己宫内,随即一想日子还长慢慢来。

另一边恢复呼吸的谢玉,静静等待着云兮的下一步举动,感受到女子的寂静,谢玉抬头疑惑的看向对方,眼神充斥着为什么停下的不满。

“这不是我的宫殿,没有东西”

云兮好笑的看着对方,她也很无奈。

眼瞅着蠕动的双唇蹦出悦耳的声音,云兮眼神一暗。

“在…床底下…箱子里”

谢玉不敢抬头看向对方,他担心会让云兮觉得他放荡不拘,这不是他想要的。

待云兮从床底拿出箱子,看清里面的物品,眼神锋利,抓住谢玉的手伸反折向怀里,厉声说道。

“你给谁准备的”

谢玉低语道。

“奴是你的媵妾,自应要准备这些。”

媵妾?他竟把她想的如此粗俗,她是这么贪声逐色的人吗?

她只碰过谢玉一个人!

还媵妾?他把他自己看着也太低微了。

云兮忍住生气,不爽地回复着。

“媵妾?本宫没有媵妾,本宫只碰过你一个人”

谢玉心中一喜,却又痛心说道。

“您以后会有正君…”

“谁给你说的?”云兮捏起谢玉的下巴,强迫抬起他的头,看向自己。

“您以后会是九五至尊,自然是……唔…唔…”

云兮看着叭叭惹自己生气的小嘴,忍不住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

“既然知道是九五至尊,怎么连选择都没有了,嗯”

“皇后娘娘会为您选一个合适…的…唔…郎君…”

“你这嘴只会惹我生气,我即身处高位,自是有我决定”

云兮不愿再听这惹自己生气的小嘴叭叭,起身狠狠的堵住,生气的用齿尖研磨柔软的唇肉,惩罚式的用力吮吸。

谢玉觉得自己舌头发麻,呼吸困难,只能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角不使自己掉下去。

透过黑色的纱布,云兮准确的拿捏谢玉胸前的柔软,手指尖把玩,另一只胳膊感受着谢玉腰间越来越软,翻身直接抱起朝床边走去。

将谢玉扔上床,云兮不急着解开谢玉的腰封,她拿起箱子看着里面的物品,抽出几个自己熟悉的物品,转身朝谢玉走去。

谢玉脸红耳热的看着云兮选好东西朝自己走来,忐忑的心里怀揣着一丝欣喜,乖乖的张开双腿,让云兮毫无阻隔的方便进入。

“乖乖,看看?”

云兮用指尖提溜起物品,一串晶莹剔透的白玉磨出一个个相同大小的串珠,用红绳串联在一起,形成一个长链。

一个皮质项圈,中间挂着一条细细的长链。

一个白玉玉势,中间有一个细长贯穿的孔,两侧有两条丝质长绳。

谢玉羞涩的撇了一眼,又急忙转向别处。

通红的耳尖,红晕的后颈,云兮忍不住俯身亲吻红晕的边缘,顺着边缘缓缓向上,伸出舌头挑弄着耳垂,一只手伸向下面,指尖翻转解开腰封,用力的扯出,扔在地上。

一层层的衣衫随着腰封的脱落被一层层剥开,只至露出里层的柔软。

云兮有耐心的顺着腰际向上打圈,感受着手下身躯的颤抖,手底的温度越来越烫。

“嗯…啊…哈…”

用力抓住胸前的嫩肉,揉捏按摩,胸前的红点在指间摩擦,逐渐肿大僵硬,让人无法忽视存在。

谢玉忍不住挺身将胸前送到女子手中,想让她用力揉捏,可云兮好似发现了别的乐趣,迟迟不碰,引得谢玉抓住云兮的手朝胸前伸去,可云兮偏不让他得力,就是不碰。

“主子,…呜呜…你碰一碰…碰一碰…好不好”

话语落下,云兮听着谢玉的哀求,这才施施然的动手,红豆早已肿胀不堪,只等人采摘品尝,云兮直起身来,低头咬住。

“嗯…哈”

谢玉忍不住猛得一颤,仿佛得到久违的温暖,失身的躺在床旁,无力的感受着刺激的到来。

云兮一会儿慢慢的舔舐,一会儿用齿尖摩擦,一会儿用舌尖挑逗,一会儿用力吸湿。另一只手在胸前另一侧揉捏。

抬起腿在谢玉两腿间摩擦,不时的轻轻一顶,又慢慢的撞击。

谢玉感受着上身的肿胀,下身的刺激忍不住双腿夹紧,想要兜住躯体分泌的液体。

他强忍羞涩,双腿盘在云兮的腰间,自己扭动着双腿,用云兮的腰佩摩擦着下体的敏感。

感受着自己腰佩发出的声音,云兮伸手一摸,果不其然,湿润一片,她褪下衣服,自己系上玉势,先用指尖在切断的圆鼓鼓的肉上揉捏,指尖微微扣下还保存的根部,许久未碰的脆弱部位被人猛得一碰,谢玉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啊…啊哈”

待圆孔流出的汁水越来越多,孔径也逐渐变大,可还是不够大,玉势的尖尖都无法吞下,云兮只得耐心的围绕着孔径打圈,让谢玉的身体逐渐放松,伸长手指,不时的戳向孔里,感受着细嫩炽热的肠壁不时的舔舐着指尖,然后缓缓吞下,再吐出。

云兮加快手里的动作,剩下的指尖也不时的探向圆孔,指尖上残留的白色晶液,帮助手指进出,增加圆孔的孔径,一根手指的宽度已经不够满足下面的小嘴,它还想吞下的更多,它分泌更多的液体,用力勉强吞下云兮的两个手指。

云兮感受着谢玉的体内炙热,肠壁的紧致,紧紧的吸附着手指。

“主子…嗯…嗯…你摸摸…这里”

察觉到谢玉的意思,云兮俯身亲吻着谢玉上面的小嘴,将零散细碎的呜咽声吞入口中。

下面的小嘴吞吐着云兮的手指,云兮拨弄着谢玉下面的小嘴,用它分泌的液体涂满腰间的玉势,随即挺腰长驱直入。

“嗯…”谢玉感受着小嘴被塞满,忍不住发出满足般的呻吟。

颈肩青筋暴起,从耳根、连脖子、经脊背红下去,直到脚跟。

云兮抚摸着谢玉细腻顺滑的大腿,用力摁住,随即快速进出,待一声高昂叫声后,才抽身离开。

“啊~呼…啊哈…”

云兮拿起一旁的串珠,放在谢玉的嘴里,又拿起一旁的颈圈给谢玉带上。男子黑玉般的头发,散发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皮质的项圈紧紧贴在男子的肌肤上,随着男子的呼吸上下起伏。

云兮抓起链子一扯,谢玉的脖颈被迫前伸,云兮的吻炽热而猛烈,不留一丝空隙。手中的用力,剥夺谢玉仅有的一丝空间,使其无法躲藏退后紧紧相贴,唇齿相依。

床帘间唯一一条丝带被云兮拿来反折谢玉的双腿,使劲绑住,双腿被迫张开到最大,从云兮的角度一眼望去,可以清晰的看到谢玉下面欲求不满的小嘴诱惑的张开。

“乖乖,你真美”云兮瞧着眼底的美色,忍不住感叹道。

被唇舌温暖的串珠,伴随着晶莹的光泽,一粒一粒的被下面的小嘴吞下,直至最后一颗,小嘴仿佛吃撑般的,无力吃下最后一个,只能悬挂在外面。

云兮伸出腿放在谢玉双腿之间,双手抓住谢玉的脚踝,深深的俯身亲吻谢玉胸前的红豆。

“唔…好深…太…嗯…太深了”

谢玉感觉全身被塞得满满的,下面涨涨的,他快兜不住了,一圈圈激烈的快感刺激着谢玉的脑海,让他忍不住下腹用力,感受着云兮齿舌快速挑逗着自己胸前的红豆,他终于撑不住的下腹一禁,一阵阵激流的液体裹挟着串珠奔涌而出。

“哈…”

云兮扯出液体里的串珠,串联的红绳潮湿的黏腻在一起,云兮扯下绑腿的丝带裹住谢玉的双眼,自己用力翻身,使谢玉跪爬在床头,自己扯住谢玉项圈的锁链,另一只手抓住谢玉的脚踝,俯身对准下面的小嘴挺身而入,又是一阵云雨。

谢玉觉得自己快被撞散架了,肩膀无力的撑在床上,坚硬的木床隔着床垫摩擦着他的膝盖,后面小嘴的快感顺着他的脊背刺激着大脑,他感觉自己就像盛开的花朵,张开花瓣,露出丰富的花粉,被前来开采的蜂蜜一点点吞噬,一滴也不剩下。

“嗯…”随着最后一次的进攻,谢玉撑不住的趴在腿上,身体无力的连指尖也无法抬起,全身酸麻,膝盖刺痛,身体餍足又疲惫,尤其是下面的小嘴肿胀酸麻,潮湿粘腻。

云兮清洗好自己和谢玉,看着谢玉脸上泛着淡淡的红色,翻卷浓密的睫毛挂着闪闪的泪珠,沉睡时,眼睑处留下扇形阴影。

伸手解开脖颈上的项圈,白皙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圈红色印迹,勾引着云兮刚刚平复躁动的心思。

眼不见心为净,若是再折腾,怕是谢玉

“主子,还有一事,监视李玉海的探子回来说,武将吴星经常出入李府,常常是一早到,傍晚才离去。”

“本宫知道了,继续看着”

“是”

淡蓝色的琉璃瓦屋顶,清新典雅的宫殿,洁白的玉石栏杆,沿着精工细琢的青石基台,向深处延伸。殿内瑰丽的红墙黄瓦,光辉夺目,白石块铺地,草坪花木罗列,有一座十米高的白玉青龙赫然矗立于殿内。

屋里红砖铺地,身旁数十余丫鬟太监打扫清理,摇曳拖地的白纱细纺,对称分布的红木雕龙木椅,女子规矩的坐在椅子上,抬手拿起一旁的折子,沉稳的看着。

“皇后娘娘,殿下来了”

“嗯”

听到云兮来了,女子放下手中的奏章,转身吩咐一旁的太监,让他准备好兮儿喜欢的吃食和茶水,然后耐心的等待着。

堆积的折子,处理不完的朝政,难以平衡的权力,自己身份的不匹配等等,女子烦躁的揉了揉眉头,身后的太监有眼力的赶忙靠近,奉上一杯清热去火的菊花茶。

一口茶还未咽下,身体忍不住咳嗽呕吐起来。

明黄透亮的菊花夹杂着几丝血水,漂浮在水中,手心的茶杯无力的摔碎在地上。

身后的太监紧张的颤抖着双手,彷徨失措往殿里跑去,让师傅赶忙来。

隔间里的总管太监远远的看见小太监慌张的乱跑,一瞬间知道娘娘那里估摸着是出事了,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往殿内跑去。

黄顺刚跨过门槛,一眼就看到歪倒的主子,颤抖着身子,难耐的干咳着,剧烈连续的咳嗽,缺氧的濒临感让她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抓住一旁的椅手,艰难的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咳嗽。

黄顺赶忙抽出怀内的帕子,温柔的擦净主子嘴角的血丝,跑向梳妆台,拿起盒子的药,喂向主子,看着主子慢慢的恢复过来,他心疼地忍不住开口,“主子,药不多,可要去见皇上?”

周姚强忍不适,强撑着身子,撑起精神,吩咐着:“把地上收拾了,一会兮儿就来了,不能让她看着。”

“主子”黄顺心疼又痛苦的提醒着。

“去办。周羽越想要掌控本宫,本宫越不能随他的愿!”

周姚强忍着难受,喊来一旁的丫鬟,让丫鬟扶着自己,朝梳妆台走去,透过幽黄的镜子,看着自己额间的汗水,虚弱的唇色。

她想要拿起一旁的帕子,可剧烈颤抖的双手根本不同意。

“给本宫重新画一下”

她不能让兮儿看出来,她可怜的孩子,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能守护她的兮儿了。她决不能轻易倒下。她的兮儿,为娘一定会护着你成长。

地上红色的血丝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显眼,周姚终究是自弃虚弱的无力一笑。

她的儿一定要快快长大吧,为娘…怕是想护也没机会护住了。

黄顺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听着身下太监的回复,贴心的轻声提醒道。

“娘娘,使臣在宫门口遇到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说有要事商榷,两行人往宫外驿站去了,估摸着一时半会是不来了,娘娘闭上眼,歇会吧,睡会儿。奴才给您点上您最喜欢的沉香。”

“也好”

“酉时一定要喊醒本宫,本宫要去见人。对了,把兮儿身后不老实的人打点一番,若是理由反抗干扰着,直接斩杀”

“是”

看来主子也要准备动手了。

走向高高矗立的宫殿,坐在呼风唤雨的黄金座椅,这一路注定不太平,不安稳。

鲜红的血编织成网,妁白细碎的白骨点缀于此,角斗场的主角注定要你死我活。

太阳渐渐隐藏在月亮身后,朵朵白云细数将太阳的光芒隐匿起来。

云兮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很快,她和张云没什么好交代的。

既然事情已经清晰,没必要多费口舌去撕扯最后的遮挡。

燕怀的身份很好确认,一双蓝色的双瞳虽让他异于常人,却格外显眼。

简单交代事情后,云兮心情舒畅留出空间,让张云与燕怀两人交谈,至于交谈什么,云兮不担心,或者说早晚会知道。

刚到宫门口,云兮被小晓搀扶着下了马车,正准备往母亲那里走去,不曾想见到了谢玉领着李玉海一行文官向同一方向走去。

两行人互朝对方走去,两条线交织在一点。

李玉海不复原先徐忠在时的谦卑,故作姿态的行了一个极为不规范的礼。

云兮见状倒也没有说什么,如今李氏一家独大,文官里绝大都是他的人。

其实之前徐忠在时,云兮虽一时无法处理二人,却也可以周旋于其中,一时间分不出是谁占据上风。可如今不同,徐忠这块破碎的肥肉,大多都跑到了李家的嘴里。

一时间,棋局反转。

云兮突然有些怀念徐忠在的时候了,看来登顶巅峰的路上,她还有很多要学,至少平衡盘旋的能力她还没有学的很好。

她不顾李玉海骄纵的眼神,友好的向谢玉身后其他的官员打招呼。

谢玉烦躁的瞥了一眼李玉海,他没想到李玉海气盛大到连表面功夫也不做了。

也是,他前两天还听到,李玉海在朝廷上大声斥责,批评下级官员。

想着皇后娘娘紧急召见,怕是有要事要是,谢玉轻生说道。

“殿下,奴才先带着大人们过去了”

“去吧”

“是”

身后的官员,眼神互相交织,有些人是第一次见大名鼎鼎的公主殿下,常听身旁人说起这位公主的手段,如今一见,倒有些名不副其实了,怕是谣言居多,不足为惧。

有些人自然是从小见证公主殿下的成长,对这位公主的手段褒贬不一,只是眼尖看这场景,心思忍不住活络起来。

看着一行人离去,云兮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一旁的小晓看到,贴心的问道。“殿下要不要回去歇歇?想来娘娘现在怕也没时间,不如歇会后再来。”

云兮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秋风瑟瑟的吹着,云兮忍不住回想起后宫的父亲。

母亲现在和大臣们商议,一时半会儿也没时间见她。

她有些好奇,父亲是否知道她的身世?

亦或者说,父亲又在这场戏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迈过泛黄的落叶,抬脚一步步往深宫里走去,戏曲声渐渐地向远处延伸。

刚到门口,守门的太监眼尖的赶忙请安。

“拜见殿下”

“起来吧,皇上可在?”

云兮漫不经心的看着眼下男子骨碌碌转的眼神,心里有了几分打量,眼神往一侧一瞥。

得到主子意思的小晓开口说道。

“殿下许久未见皇上了,想念的很,不用麻烦公公禀告。”

“哎是是是是,姑姑说的是。殿下您请。”

跪着的太监恭敬的低伏着腰,谄媚的笑着,不动神色的朝一旁点了点手指。

小晓扶着云兮穿过假山,看到了台子上正在唱戏的戏子,皇上微微颤颤的躺在摇椅上,如今只是刚入秋,却已盖上了冬日的毛毯,清风吹起男子的鬓发,丝丝白发夹杂其中,在一众乌黑青发中格外显眼。

云兮看着这一幕,慢慢的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柳树下,内心深处产生一种难耐的哀叹。

周羽捧着手中的茶杯,不时的喝上一口,因着这几日头痛难耐,便让太监用发箍只轻轻固发。

没有了发冠的遮挡与稳固,耳鬓的发丝不堪地散落在一旁。

一杯热茶很快喝完,身旁候着的太监体贴的接过杯子,再倒茶散着热气,以防自己主子喝的太烫。

听着悦耳的戏曲,看着台子上戏子的表演,周羽放松的仰躺在摇椅上,不时的微微摇晃着,木制的摇椅不时的嗝叽向着。

候着的太监不只是看了哪儿,得到了什么指示,仓促的看向柳树旁,仿佛是无意识看到般的,演技捉略地赶忙跪下请安。

请安的声音不仅唤醒了一旁沉迷于戏曲中的周羽,也惊醒了众人。

“拜见殿下”

“草民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小晓体贴的扶起散落的柳树条,以防碰到殿下的发髻与发冠。

云兮不动神色的看着这一幕,所剩不多的依存随风消散。

鞋子走过石地上,云兮抬眸眼神扫向一众跪拜的人,腰身挺起,停在摇椅旁,规规矩矩的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周羽直起身子,跪着的太监赶忙搀扶着周羽,许是多年的纵欲多度,亦或者是多年的踌躇满志,但都不重要了,骨瘦如柴的身子勉强撑得起冬日的着装,但眼下厚重的眼袋和苍白的嘴角,摧枯拉朽之势罢了。

“起来吧”

云兮无视掉伸出的手,自顾自的起身,无视掉皇帝释放的善意,冷清的坐在一旁。

没有感受到温度的周羽没有继续说什么,自己坐在云兮对面,依旧和气的说道。

“近日可忙?可有不开心之事?”

周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俏丽的容貌与身影,内心充满愧疚与无奈。

他自己岂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原本想有所一番作为,诸事也照着计划铺开,只是他来不及目睹拉网了。

当年父皇惨死,他不是不知道,朝堂之争岂非小事,勾结外患,企图分离朝政,妄想取而代之。本想大刀阔斧一番,不曾想后宫生乱,让他如今幽禁于此,想着暗波逐流的推动计划的实施,自己坐山观虎斗,却不曾想棋子反杀,成如今局面。

云兮是朕的女儿,聪明才智不在话下,就让为父助你一臂之力,也不枉费朕多年心血。

往前走孩子,别回头。

云兮不清楚眼前男子的心思,应付到。

“尚可。”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云兮对父亲有一种难耐的矛盾,她寄希望于渺小的父爱,却难以接受父亲的漠视与敌对。

她不满父亲言辞与行为,内心却难以控制的渴望知道原因。

当她日益渐长,她也曾一瞬间理解过父亲,仅一瞬间,便被自己深刻的下意识的反驳。

云兮冰冷的眼神逐渐回暖,自我欺骗式的低喃道。

“如今你也回我说这些了”

周羽听不到云兮的声音,慈爱的看着对方,突然想起什么的,朝一旁太监吩咐道。

“你把朕桌子上的白玉镯拿来”

“是”

到底是亲生的,血浓于水,周羽岂会不懂云兮的拧巴,但他不会干涉,他更希望兮儿知道一切后,可以完完全全的恨我和周姚。

这个位子太冷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注定是一个人的巅峰,注定要多个夜晚难熬。

“与其楼塌不如一并如归”

“诸事非一家独大方可解决,唯平衡二字最为稳妥”

“但…”

“如今李家独大,众人皆依附于此,可不代表心面一体,若是有其他一丝机会,定会万人前扑,如何释放,放什么,哪些可以,哪些不行,谁最为合适。很多是难以掌握甚至控制的,唯有了解深入,加以周旋,方可安稳。”

“至于朕为何知道,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周羽拿起镯子,细细的抚摸着,怀念的说着。“这是先皇赠予的玉,我自己打磨的,倾注了我诸多心血,如今是你的了。”

白玉细碎的光芒让云兮有些难以招架,她不明白父亲是所谓何意,她有一种莫名的害怕,仿佛天地万间只有她一人,冷暖自知。

眼眶逐渐湿润,云兮强忍着泪水,哑着声音说道。

“那父亲呢?”

父亲也不知道,可能是多年太累了,如今只想轻松些。周羽伸出手想要抚摸女儿的鬓角。

云兮低下身子,乖乖的伸头过去,感受着久违的父爱,那种如阳光般的温暖渐渐冷却。

“父亲自有打算,你且稳稳接住罢了”

“好了,回去吧”

周羽望着女儿离去的身影,眼神渐渐变冷,一旁贴心的太监宁德伏下身子准备听后差遣。

“今夜有人造访,去,备壶好茶迎故人归”

“是”

“回屋”

宁德吩咐给一旁的下人,自己扶着主子朝屋里走去,眼睛咕噜一转,轻声问道。

“主子,自从鹂妃的胎没保住,变的疯疯癫癫的。李玉海前些日子朝奴才打听,是否将其妹妹送进宫来?”

“送,咳咳”

周羽难耐的喘了口粗气,疲倦的做了下来,任由宁德给他披上毛毯。

周羽接过身旁的水,喝了一口,才缓缓的说道。

“他李家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宁德附和的说道。

“如今朝堂上李玉海为阁老,身下一众拥护的官员,若是有一皇子,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是未尝不可,倒时便是他李家的了。”

宁德知道自己说了胆大的话,胆怯的朝一旁看了一眼”

“你能看到,自然兮儿也可以看到,她更心里清楚。”

“那您打算怎么办”

宁德结果周羽的茶杯放在一旁,倒起茶水,在一旁愣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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