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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主子,为何救他?”

谢玉忍不住的轻声嘟囔,平常忍着谢良在主子面前邀功取宠,这会儿还要忍着这个陌生男子吸引主子的视线,还长得如此俊美。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情感隐藏在内心深处,激起一阵阵波澜。

字词被吞吐出去,消散在风里。

这种暗含占有欲的话语,云兮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隐隐约约有一丝舒爽。

云兮颇有耐心的向谢玉解释,温柔的言语平抚谢玉躁动的情绪。

她忍不住的伸手抚摸谢玉耳旁吹散的发丝,冰凉的触感。手指轻勾一小缕,拿起来轻轻研磨,细碎的声音围绕在指尖。

“黑发蓝瞳,我只见过一人”

乌发的顺滑即使故意摩擦也不影响它的光泽,云兮抬肘用手指梳顺他的发丝,拢在耳后。

手指的肌肤摩擦着男子耳尖,轻微的刺激使谢玉忍不住攥紧指尖,悄悄侧眸看向女子,又快速看向别处,指尖的颤抖昭示着男子隐秘的紧张与兴奋。

那双平谈寂静的瞳孔里,装满了他的痕迹,忍不住想要的更多,悄无声息的想要再近一步。

一步又一步,直到……

不行!

主子是公主,而他只是个…,连男人都不算的人,他有什么资格!

他配不上的。

以后会有一个相貌英俊,才华横溢的男人来呵护主子,而他能有资格站在主子身后已是十分荣幸。

可他还是忍不住流恋于女子的反差温柔,只想让时间更久,让距离更近,即使是一点点,都耗费万分幸运。

心里有了打算,他要回去把朝廷各臣的适龄男子的资料全查出来看看,必须得是相貌出众,才华洋溢,身世显赫,恪守男得…的人才配得上主子。

“如今燕国皇帝的哥哥?可他已经失踪许久了,世上众人数多,有一两个相似不是什么奇事”

谢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恭敬的低头俯身回答着。

“失踪?有可能打着失踪的名头,前去逃命”

“悄悄的把她送回殿里,他原先住在周燕交界的高岭森林里,让王侍郎好好教导一番,读写史书”

“是”

燕国先皇有众多皇子皇女,可嫡皇子只有两个。

燕国历年都是立长立嫡制,所以皇长子一出生便被后人理所应当的认为是下一任皇帝。

但燕军的文采武略都比燕权更胜一筹,但只可惜他是次子,前朝里很少有臣子赞同认可他的想法,虽也赞赏可并不认同。

先皇也是,即使燕军在处理国政中更得心应手,在处理政权矛盾中更有想法,可顾念着他是次子,也只是采纳建议,并不培养。

甚至让燕军多多辅佐燕权,明里暗地里嘱咐了众多臣子规矩。

可惜燕权就像扶不起的阿斗,为人懦弱胆小,根本不敢反驳臣子的建议,有些臣子以下犯上,他却不敢宫规处置。

尤其是先皇病重,皇长子治国,相权的矛盾达到巅峰。

但无人所知,为何燕权懦弱却硬要徒步高岭森林,为了朝中众人在燕权失踪后不管不顾,反而推举燕军为皇帝,掌权燕国。

燕军为了巩固皇权集中,用一些漂亮的名头撸下了众多臣子的官职,如今燕国的皇权达到有史以来的高度。

近几年周燕两个边境的摩擦,或多或少都昭示着燕国的态度。

燕军不同于自己的兄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被先皇着重培养武能,年少时曾带兵与祖父打仗,矛刺祖父胸膛。

对比燕国先皇的光明磊落,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燕军不择手段,丝毫不在意言官的笔锋。

不过,云兮很欣赏燕军,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言官也爱自己的生命,爱自己的官职。

若不是太后和徐阁老从中作梗,言官也不至于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么放肆。

“主子,外面下雨了,可要直接回宫?”

“不用,下的不大,去贤才楼,我去看看那些徐阁老教导的学生”

谢玉一手撑起梅竹色骨伞,一手扶着云兮的手腕,漫步在街边小路上。

雨不大但细密,积多的水珠顺着竹条,滴入地面,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圆润的水坑,引得人们只能侧身躲避。

秋意已浓,霜降来临,人们穿着防雨的蓑衣,里面是母亲缝制的衣服,带着家人的温暖期盼奔走于各处。

秋收满满结束,辛苦一年的劳作,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黄澄澄的稻穗垂着沉甸甸的穗头,里面是满登登的养分。

云兮看着快步行走的行人、生意兴隆的街边小店,希望今年接下来的时间里,无天灾人祸,吃饱穿暖。

刚进入贤才楼,侧耳聆听,嘈杂的争吵声、繁乱的脚步声渐渐响起,门外跳跃的雨滴声也渐渐随着繁杂的声音模糊起来。

“历朝历代,哪有女子当政?”

“女子当政怎么了。我且问你何为皇帝?”

“自是要顺应天地,顺应伦理,选一名合适的皇子辅佐朝政”

“偏见!”

“人皇需文修武备、明鉴忠奸,心系黎庶、识人用人、开言纳谏、立储慧国…”

“哦?当今执掌者可没有这些,立储?那立的可以旁门左道的储君,有哪朝哪代立公主为储君!”

“皇后娘娘执政,境内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广修农田,发展经济作物,现如今,流民难见。公主为人公正善良…”

云兮和谢玉坐在楼梯后脚的拐角处,位置隐蔽,不易发现。

屋内争吵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导两人耳朵里。

谢玉越听越生气,如此污蔑封建的语言,连朝廷众多臣子都不敢言语,这帮人仗着学生身份在这里胡言乱语、胡搅蛮缠。

让他在心里拿出小本本,回到厂里就派人查清,这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在心里狠狠的记上一笔!

“主子,这些人简直放肆,胆敢议论您和圣上”

茶没有什么味道,抿上一小口,满嘴的苦味,没有夹杂一丝芳香。喝了一小口,云兮便不再品尝了。

不过那些人的争吵还挺有意思的。

“嗯,无妨,学生是最容易因为些风吹草动而激愤慷慨的”

“他们并不知道全貌,怎么敢如此议论”

听着他们不停的争吵声,云兮没有丝毫生气,甚至有闲心的给谢玉倒了一杯茶,安抚着拍了拍他的手。

“卧床之塔,岂容旁人窥测。他们不知道才是对的。”

母后的位置看似万人之上,众人敬仰,权利滔天,可以滔天的权利也束缚住了母亲。

她与母亲也早已不知因为什么心生些许距离,情感虽在,但政权在手,宫里规矩森严,远不是之前知心母子了。

不过听到有人愿意辩解,让她心里有了别的打算。

徐阁老学生在多,大多都是为了阁老权利所来,希望祈求庇护,官场顺畅,并非完全一心。

若是大树倾塌,怕是树倒猢狲散。

她发现她其实不太需要顾及学生,只需要给一个在众人看来是必须斩杀的理由即可。

理由不好发现,可她可以创造理由。

“回宫,我要写封信”

谢玉时刻观察着云兮的动作,见她稍作起身,便赶忙上前扶起。

回到殿堂里,云兮立马着手写了一封信,却觉得不太稳妥。

仅凭借一封信,怕是对方不会轻易相信,总得要有点诚信。

“小晓,把秀珠和谢玉叫来”

云兮坐在高堂上静静谋划着心中的打算:燕军就算再怎么风光,总有人会因为各种事情而不臣服于他。

赵峰是燕国国师,是最不喜欢燕军的人,对他而言,燕军违背祖宗礼法,次子继位,乃是不劣方头,这种卑劣的手段令人不喜。

只不过此人身份不同,独立于官场之外,但又身份尊贵,是占卜国运之人。

“主子”

“公主”

“燕国侍臣于7日后到达盛京,本宫现在去见一位燕国朋友,谢玉你陪本宫一同前往,秀珠你负责宫中事宜,告诉谢良动作要快,本宫没那么多时间。”

“是”

“是”

“谢玉你留下”

“过来”云兮坐在椅子上朝谢玉招手,在谢玉俯身搀扶时,抓住衣领猛得一扯。

“告诉东厂的人,盯紧徐阁老”

谢玉到底是练武的身子,核心很快就稳住,丝毫不在意衣领被扯歪,反而恭敬的双手端着茶杯,稳稳的递给主子。

“主子,李家还用订吗?”

他还贴心的拨了拨茶叶,免得主子喝的不开心,耳朵没有听到主子的声音,谢玉侧眼怯怯的看了眼云兮,得到眼神后,心中便有了打算。

“今晚就出发”云兮松开手,接过茶叶,浅浅喝了一口,想起自己要干的事情,心里有些着急的想赶忙出发,免得走漏风声。

“是,奴去安排”

谢玉侍奉云兮十分得心应手,摊开手掌放在云兮下颌处,接过吐落的茶叶,遂即恭敬的转身退下。

月黑风高夜,阳关大道上,一场厮杀正在进行,数十名黑衣人,围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立着十几位蓝衣侍卫,正奋力抵抗。

却看,一黑衣人刺死蓝衣侍卫,长刀劈向马车,木头的碎屑迸溅四周,一把长剑破空而出,身影形速,一个剑花,长剑翻滚,划伤黑衣人腰部,女子弯腰旋转,长剑向后翻转,刺穿黑衣人后背,眉眼冷淡,只是一瞬息的事。站在高处,低头观看四周厮杀,眼含星辰,顾盼星系,美目流盼,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眼见左侧又来几名黑衣人,女子快速侧身遮挡,遂即扭腰反刺,重重一划,划伤颈部脉搏。耳听四路,眼观八方,左手握拳侧踢,踩腿上身,剑身一划,又一位倒地。人越来越多,剑身招招致命,云兮只得身影反滚,躲过剑光,却不曾想剑光从下方传来,只得抓住一旁黑衣衣领,准备替挡。刀光剑影之快,剑光划伤双腿,后背被长剑刺穿。待身边侍卫反应过来,赶忙前来处理。

“主子,没有活口”蓝衣侍卫单膝跪地。

“月七!去查!本宫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女子来不及停留,荒郊野外,没有郎中,路程已经过半,只得撕扯条步,先行止血,遂快速进入燕国。

女子手指捻哨,一匹骏马跑到身前,翻身上马“走”

井巷边见,偏僻小道上,十几人扬鞭快骑,为首一名女子。

偶有行人远远便听见马蹄声响,只见女子三千青丝琯与脑后,脖带细小佛珠,阳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冷艳不可方物。背后一男子身披披风,头戴帷冒掩盖不住虚弱气息。

一行人穿过宅院后侧小厢房,小厢房人极少,云兮只得吩咐月七前来照顾,自己派人喊了郎中,先一步稳住性命。

只是剑身有毒,毒素顺着血液蔓延,虽有条步阻拦,但膝盖以下的小腿却早已污染,肌肤乌青,血液发黑,腿是无法保住了。

“性命要紧”因赶路大汗淋漓的云兮担心的看着不省人事的谢玉。

没关系,她可以找人换腿。

眼看病情好转,沉稳下来,云兮才换身衣服转身去拜访这家大宅的主人。

换好干净舒服又典雅素净的衣服,云兮抬脚穿过悠长的廊延,才施施然到达。

“公主殿下,臣等您多时了,还望您不要让臣白白等待”

红木椅子上,白发的老人缓缓到了杯茶,示意下人递给云兮,自己端起一杯小茶细细品味。

“国师,请看”

云兮递给了他一封信。

原本还想着兜兜转转一圈,看能敲出什么别的隐情,只是谢玉双腿受伤,她需要回京,让药谷楼的人前来医治。

她没什么心思打圈,所幸不如直接了当。

“!你确定?”

一行行字看完,国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遂即不确定的问向云兮。

“自然当真,黑发蓝瞳,父母病死在高龄森林,自己被卖到了黑市”

国师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且暂住两天,让臣想想,想想”

总觉得国师有些不对劲,她隐隐约约觉得会得到意外收获。

“本宫的人伤了腿,暂住可以,只一天”

“可以”

还未来及到厢房,便远远的看到月七,着急忙慌的像是在找什么人,看到她后,赶忙向自己走来。

“主子,谢玉不肯吃药”

云兮看着摔碎的药碗,这是,皱眉看着又皱眉关上,放在一旁,高高垒起的奏章把母亲的脸庞遮挡着,露出温柔的眼眸和饱满的额头。

“母后”

“你来啦,快过来,让母亲看看”

放下疲惫酸软的手腕,心软的看着自己可爱的孩子,从外面冒冒失失的进来,仿佛从外面疯玩惹祸回家后,傻傻的寻求母亲怀抱的力量的宝贝。

那双布满茧子的双轻轻的抚摸着云兮的手,然后在一旁的隔间里拿出几粒五颜六色的糖果塞到云兮的手心里。

“兮儿,最近不开心吗?怎么不见谢玉呢?”

“母亲”

像是离家出走的孩子,在外头受尽委屈,回家后遇到可以撑腰的人,再强大的外表也掩盖不住内里的脆弱。

“母亲,我…我想祖父了”

“害,我可怜的孩子”

周姚轻轻的拍打着云兮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另一只手拿起帕子擦掉女子眼角的泪水。

“你祖父那么宠溺你,也不想看到你伤心哭鼻子,嗯?”

周姚的无奈的哑着嗓子,温柔的安抚着对方。

先皇算是她的半个父亲,当年父亲辅佐先皇开创盛世,她在军营中长大,她的琴棋书画是先皇所授……

先皇一身黑色盔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英姿飒爽,一身正气,她经常被这伟岸英雄气概吸引住视线,内心一点点沉沦,甚至一发不可收拾,她不怪太后做法,虽是过分,可却有此事。

是她不要脸面的蛊惑先皇沉沦,那一夜虽然荒唐,可她却不曾后悔。

这也是先皇为什么喜欢云兮的原因,至于周羽,如此软弱无能,只配得上自己,更不配成为先皇的孩子,先皇那么一个雄伟的人,怎么能有这么一个污点。

而她生的孩子,虽为女子,可有勇有谋,心狠手辣,这才是先皇的孩子。

至于太后,算是给她孩子一个练手的把戏吧,不然,生活可太无趣了。

“母亲,若是燕国开仗,我们手里没有另一半的虎符可怎么办?您说,太后手里会不会有?”

云兮担忧的看向母后。

“不会的孩子,她手里是绝对不会有另一半虎符的”

“为什…”

“好了,不说了,燕国侍臣还有两日,你安排妥当了吗”

云兮虽然疑惑着母后为什么这么确定太后没有虎符,甚至不着急燕国开仗,众多疑惑,在看向母后坚定的眼神后,乖乖的把话语吞下,没有继续询问。

“回母后,安排好了,女儿当天会在城门迎接”

“不必,宫门即可”

“是”

疑惑着众多问题,云兮眉宇愁死的走出乾清宫,顺着宫道,打道回宫。

她要回去处理一下出宫消息泄漏的情况,顺便看一下药谷楼的人。

云兮忍不住的用力摩擦指尖,心情烦闷躁动。

“秀珠,去把谢良叫来,记着,要活的”

虽然疑惑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乖乖顺从听话的去做。

等到谢良刚打开门,迎接的不是云兮的审问,而是甩出的茶杯。

茶杯重重的被主人猛得摔向门口,狠狠的砸到谢良的额角,随即又是不留情面的一巴掌,力度狠劲,谢玉被甩向了一侧,脸上鲜明的红色巴掌印。

谢良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爬向主子,却被隐藏的暗卫反捆抓住,双手双脚被捆了起来。只能脸角朝下的,仰头看向主子,下颌被重重的摩擦在地面上。

秀珠震惊且担忧的看向公主,眼神在谢良和公主身上来回切换。

“主子,不是的…不是的…是太后逼奴才的,她…拿秀珠的命…威胁的奴才…主子…奴才不敢了……奴才…奴…才,真的…不敢了!主子…奴才愿做牛做马,主子”

谢良丝毫不顾及下颌角的血迹,摸爬滚打的费劲挪动,盼望能得到主人的宽容。

他真的是罪该万死,他想着主子有谢玉和月七等人守卫,自己派去的那些人,肯定是有去无回,最多是受惊一场,万万没想到谢玉受伤,锯断双腿。

他真的没想过,没想过,那把剑上有毒,他没有派人用毒。

他被那个老女人算计了。

他再也没法给秀珠一个交代了。

云兮并不理谢良的哀嚎,伸手拔出暗卫腰侧的剑,甩到秀珠的脚旁。

“秀珠,你来决定吧”

立在一旁的秀珠,早已被谢良的话语所震惊,他怎么敢!是怎么敢!伤害她用命保护的人!

怎么敢伤害她放在心尖上的公主!

他答应过啊,承诺再也不听太后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秀珠蹲下身子,微微颤颤的拿起剑柄,对于没有练武的人,剑很重,一只手拿不稳,只有两只手才勉强拿起。

拿起剑柄,眼含泪水的看向谢良,眼眸中一分爱怜,二分不敢置信,三分痛苦,四分愤怒,随即当机立断,用摧枯拉朽般的力气狠狠斩向一侧。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伤害公主。

随着头颅滚落在地,鲜血迸溅一身,冰凉的血液溶于温热的眼珠,晕染一片片红海,秀珠整个人瞬间被痛恨淹没,昏厥过去。

“快请御医”

站在上头的云兮,上前一步接住女子倒下的柔软身躯,着急的向暗卫吩咐。

秀珠,你别怪我狠心,本宫不能留别人的爪子在自己身边。

即使他帮本宫已经把孩子处理了,本宫也不能手软,那是对自己心狠。

更不允许本宫的人受伤。

触碰到秀珠冰凉的额头,云兮轻轻的靠着脸颊贴上去,在嘴角留下一个轻轻的吻,希望这样能安慰对方。

派人照顾好秀珠,云兮转身一头栽进繁忙的后宫琐事中。

却不曾想,燕国侍臣的当天出了意外。

迎接晚宴上,杯光交错中,云兮喝了好几盏梅子酒,意识微微模糊,细腻的指尖揉着太阳穴,缓解酒劲。

“主子,不好了,刚刚徐阁老好像往太后娘娘那儿去了”

“嗯?”云兮好笑着听着,慵懒的睁开眼眸,扭身向另一人吩咐道。

“去查查”

随着暗处人影离去,云兮心情舒畅的一杯接着一杯。

不一会,人就回来了,低声耳语呢喃。

人员已经到位,好戏马上开场。

云兮放下酒杯,在身后侍女的搀扶下,左摇右晃的起身,声音沙哑的开口喊道。

“侍臣不常来宫,本宫可有荣幸带各位逛逛?”

“臣不胜荣幸”

为首一男子恭敬回答道。

云兮带着一行人,穿过御花园,走向一旁,低头吩咐几人。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尖叫。

“嗯?发生何事了?”云兮眼含不解的故意说道,沙哑的声线里交杂着一丝幸灾乐祸。

云兮这边还未反应,燕国侍臣却大步上前。

“去看看”

“是”

云兮领着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慈宁宫。

真是刺激,这太后的鸳鸯肚兜还挂在徐阁老的裤带上。

两人衣衫不整,两侧杂乱的痕迹,歪斜的床铺,无一不昭示着大家此刻发生了什么。

“来人,将两人带走,按宫规,押入东厂”

摇晃的扇子,吹散周围的霏靡气息,也遮挡着云兮嘴角的弧度。

一夜过后。

无人敢谈论此事,连平常躁动不安的学生也此刻安静下来。

“主子,谢大人和月大人回来了”

“你派人悄悄的撬开徐忠的嘴,不要告诉谢玉”

云兮心中想起母后那日的言语,那么肯定的语气让她心里忍不住猜忌几分。

“是”

“快去办,本宫要尽早知道”

“是”

吩咐好手下人,云兮开始仔细琢磨母后的神色,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母后在隐瞒一些事情。

“主子”

谢玉恭敬的向云兮请安。

谢玉昨日便回到宫里,让药谷楼的做了手术,没想到效果的出奇好。

而去他有四日未见主人,心里头甚是想念,想念主人的味道,想念主人的气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主子。

“腿好了?”

处理完一天事务的云兮,毫无头绪的想着母后的话语,烦躁的回到屋子,正想着去看谢玉,没曾想,他倒是先来一步。

看着正常走路的谢玉,云兮真是不由得感叹药谷楼的厉害。

“嗯,好了”

谢玉今天很是开心,这几日痛苦的修养生骨换腿,直到正常行走,没有特别异常,他觉得都值了。

往后,他也可以守夜,处理主子的事情了。

谢玉兴奋的想要向主子展示他的腿,来展示他可以被使用的能力。

“既然好的差不多了,帐也该算算了”

不听话的非要跑出来挡剑,已经说好了,本宫会有准备,正想着拉一旁男子来挡剑,他到好,不让来,非得来。

不听话得教训,看他还敢不敢。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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