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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周而复始

 

桃宵阖上房门,转身往东边的厢房走。

此时已日上三竿,云潜醒来之后定不会在小花园多逗留,他要么回云舒院,要么还到自己这儿来。以桃宵对他的了解,云潜是不会回去的。他多半像桃双一样,正懊恼着昨晚发生的种种。

寻情,觅愫,这两味情香出自同一制香大师之手。和其他催情之物不同,寻情觅愫原本是给有情人特制的合欢香,你焚一味,我燃另一味,二者相遇即可掀起滔天情欲。只是寻情这味香在调制时出了些差错,焚烧时效用远超于寻常怡情香。

试香的二人燃烧寻情觅愫后,不停歇地做了三天三夜,药效褪去时,两人皆形容枯槁,宛如重病一般。制香人不能接受失败之作,索性放弃了这对作品。后来觅愫的方子被胡商买了去,改良后销量大好;寻情则被刑部征用,用于拷问重罪囚犯。

桃庄的孩子自小就被教导种种床笫间的学问,只是云潜有意抗拒,桃双三心二意,只有桃宵一人牢牢记住了桃谦牧和柳如彦的百般教诲。

同样为了避免容貌出众的儿子们日后遭人算计,桃谦牧早已将他们培养得“百毒不侵”,寻常情香根本奈何不了。

可桃双这小傻子误打误撞点了寻情,身上又沾了觅愫。这两者碰上,难怪他会人事不省。桃双笑着摇摇头,他的傻弟弟虽然平时骄纵又任性,运气倒是一直不错。什么觊觎已久的家丁,从桃双描述的昨夜来看,那人定是同样中招的云潜。

……

正如桃宵所料,李云潜这会儿正端坐案前,皱眉凝神,似在思索什么。眼下还有些许黑青暴露了昨夜他昨夜未曾休息好。

见桃宵进来,李云潜当即站起身,严肃道了一声“大哥”,欲言又止。

“你似乎有话要说?”桃宵松了口气,这样倒省得他去想如何开口了。

“我……”李云潜深吸一口气,定下心向桃宵坦白道:“我昨夜轻薄了庄内一位女子。”

桃宵不禁想笑,看来云潜昨夜也同桃双一样神识不清。桃宵又问:“何出此言?”

李云潜坦言自己昨夜做了个春梦,他在梦里与心上人交欢,心上人甚至变成了两形之躯,热情地张开腿,前后两条隐秘的小径都被他出入了个遍。他权当春梦过分绮丽,放肆在那具美好的躯体上宣泄欲望。

直到今早在假山里醒来,见到石凳上,以及回屋后的床榻上都有大片欢好的痕迹,他才意识到,昨夜根本不是春梦。

李云潜以为自己患上了夜游症的毛病。

“女子啊……”桃宵故作沉思,“那这事儿可不简单了。”

李云潜面色更沉,他昨夜的行为不仅伤害到了一位女子,还可能给桃庄惹上不小的麻烦。

欢国自古以来只有男子,子嗣皆由男人所诞。当朝皇帝四年前登基后后,才逐渐与周边各国往来密切,陆续有邻国的女子来到欢国生活定居。

桃庄里的女子不多,只有桃庄主特意请来的北疆舞女,东海绣娘,以及蜀地厨娘……她们和同来的女眷加起来也只有二十人左右。李云潜要是去寻,很快就能将人找出来。

只是这些女子,并不遵循欢国传统,如绣娘来自东海之地,极注重名节。若是你情我愿那便还好,若昨晚完全是他硬来,此闹到领馆,怕是要给桃庄惹麻烦……

桃宵沉吟片刻,说道:“此事你先不要声张,交给我来处理。”

“大哥,有任何责任,请务必交给云潜一人承担。”李云潜十分担心因自己影响桃庄名声。

“嗯,我心里有数。”桃宵再次留下了同样的话,迈步离开。

他当然有数,他比这两个当局者心里都有数。云潜明明喜欢双儿,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还坚守着一生只与一人欢好这种说出去会让欢国人笑掉大牙的承诺;双儿也真心实意喜欢云潜,却傻乎乎地以为只要把人勾引到床上就万事大吉,从未真诚向云潜表露过对他的喜欢。

每次桃宵刻意提起要给他们各自寻门好亲事,都乐得观察这两人为对方干着急的模样,就像今天一样。

……

桃宵回了屋,桃双正抱着被子香甜酣睡,桃宵想了想,还是一把将弟弟薅了起来。

“嗯?干嘛呀?”桃双被拽得迷迷糊糊,“哥你轻点儿,我身上还痛呢。”

“知道是谁肏的你你就不痛了。”桃宵打算直接告诉他昨晚是怎么回事。

“谁啊?总不能是云潜吧。”桃双毫不怀疑哥哥只花这么一小会儿就已经将事情弄得清楚。

桃宵没说话。

桃双愣了愣,忽然从床上蹦了起来,“哥!昨夜真是云潜哥哥啊!真的吗!……哎哟我的屁股!”

桃宵当真是了解自己的双胞胎弟弟。

桃双从床上蹦下来,哪还有先前那副凄凄惨惨的委屈模样,灵活地绕开哥哥,自顾自打开桃宵的衣橱翻找起来,“哥借我件衣裳穿……你怎么一件花的都没有。”

桃宵对着弟弟的背影叹了口气,“你急什么,我差人去取一套你自己的过来。”

“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去找云潜哥哥。”桃双找了件哥哥的白袍随意裹身上,转头就要往出走。

桃宵拉住他,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双儿,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嫁给云潜?”

“对啊。”桃双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那你别去找他了。”桃宵认真道:“云潜知道昨夜实情后,定会对你心怀愧疚。这些年他一直喜欢你,但被身份的差距还有对他娘的承诺所束缚。你得等到他自己想清楚了来找你,你们之间才能再无芥蒂。”

“什么?云潜哥哥一直都喜欢我吗?”桃双眼中惊喜程度比刚才更甚。

“你认真听我说话没有?”桃宵皱眉。

“咱们下回再说,我去找云潜了!”桃双挣开哥哥的手欢快地跑了出去。

许久以后的某天,桃双终于回想起了哥哥这番不无道理的话。只是现下他被得偿夙愿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顾不上哥哥在说什么。

桃宵无奈地摇了摇头,随这小傻子去吧,等以后跌倒受伤了,自己再帮他也不迟。

桃双到底下身有伤,连跑也跑得一瘸一拐的。刚跑进东边小院,就迫不及待地喊道:“云潜哥哥。”

李云潜闻声出来,恰好被桃双一头撞进怀里。

李云潜此刻最无法面对的便是心上人。

看了眼怀里的桃双,李云潜下意识又要推他,桃双眼疾手快,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身上大片大片的欢好痕迹。

他指着左肩颈出深色的手印,“这是云潜哥哥掐的。”

“这是云潜哥哥咬的。”他又挺起胸,露出被咬破的乳头。

“下面还有许多。”桃双说着松开腰带,外袍完全敞开,里头不着寸缕。两侧腰胯处都是青红的淤痕,大腿根处更不用说。

“云潜哥哥,昨晚与你欢好的人,就是我。”桃双直视着李云潜的眼睛。

桃双不是法,但仅想着是他的云潜哥哥正在用手指奸他,桃双就舒爽得难以言喻,“快点,再快点,别停下。”

李云潜依言照做。

桃双随着抠弄的频率上下晃动着屁股,高潮层层迭起,被戳到敏感处,桃双尖叫一声,淅淅沥沥尿了一地。

桃双尿完,下体异样的快感仍迟迟未退。他的身体变得好奇怪,桃双想。

他并不是。

“我就知道你今日要和我比‘输’。”邵懿说着,抱起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桃宵站了起来。

桃宵手攀着邵懿肩头,双腿勾在他后腰上,身体的重心全落在了被邵懿顶得上下摇晃的屁股上。

邵懿虽只与桃宵欢好过一回,但只一回已足够他知道桃宵喜好怎样的性事。他托着桃宵屁股的手大力揉捏着,下身动作不快,每一下都进得很深,每次抽插龟头都重重碾过穴内敏感的凸起。

桃宵有意输给他,今日全然不当是在竞技,专心享受着邵懿在他体内进出,微张的嘴唇不时逸出几声吟哦。

坐在高处的观众恰巧能看见桃宵仰起头,满脸情潮。有人小声感叹,生怕自己声音太大遮住了桃宵的呻吟声。“桃公子被肏得好快活啊。”

邵懿快速抽插了数十个回合,又将桃宵放下。桃宵平躺于台面上,合不拢的后穴一阵空虚。

众人还来不及疑惑,就见邵懿再次俯身肏了进去,同时单手握住桃宵的阴茎套弄。

“呃啊……”桃宵舒服得叫出声,屁股也越收越紧。

在场的百姓们专注地看着,甚至连讨论都停了下来,霎时整片后山静了下来,只剩台上两人粗重的喘息和呻吟。

正当时,承受着二人剧烈动作的台面轰然一声巨响。众人甚至来不及思索发生何事,就见竞技台上只剩邵懿一人。

桃公子,竟然摔下了竞技台?!登时满场哗然。

柳如彦当即宣告竞技结束,场边的桃谦牧立刻冲了上去,桃双同李云潜紧随其后。

桃宵双手撑地坐了起来,困惑地瞧了瞧自己,又看看周围。他摔在了厚厚的草地上,除开坠落时下意识的心慌,身体倒是没有什么不适。

桃宵还未来得及起身,桃双哭爹喊娘地扑了上来,“这个天杀的姓邵的!我要打死他!”

“双儿你让开,先让爹给大哥检查。”李云潜抢在桃谦牧推开他之前拉走了桃双。

然而在他们带走桃宵前,观众们已然瞧见,摔下去的桃公子浑圆的屁股和洁白的大腿上,沾着若干刺眼的血迹。

桃庄在千林城声望颇高,庄主夫妇深受百姓爱戴。场下的观众大多都是桃宵的支持者,有看着桃宵长大的中年人,也有自小崇拜他的少年郎。众人从桃宵摔下台的愕然中回过神来,场下顷刻炸了锅。

“好好的台子怎么说塌就塌?邵懿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我看他就是故意把台子日塌的!”

“也不知桃公子伤了外面还是里面,还有三个月就科考了,可别耽误了大事啊!”

激愤的声音中,几道尖细的高嗓音尤为突出,一群胳膊上绑着红缎带的少年皆是气红了脸,缎带正中央硕大一个“宵”字。

“姓邵的分明就是嫉妒宵宝有本事故意把他弄伤的!”

“就是!正常发挥邵懿哪是他的对手!”

角落里一个少年怯生生道:“可、可是看邵公子那尺寸和身材,应当用不着作弊才是……”

“你说什么呢!”

“怎么,你被邵懿迷得想爬墙了不成!”

“什么‘金大师的徒弟’,就是冒牌顶替的吧。”领头的少年胳膊一挥,“‘援宵团’们给我听好了,有桃庄内部人脉的速探速报,摸清宵宝受伤情况;负责蹲桃庄墙角的盯死姓邵的,咱们一定要抓住他的把柄,不能让宵宝吃了这个哑巴亏。”

虽然出了意外,柳如彦仍按照竞技规矩,上台宣布由于桃宵意外退赛,今日竞技获胜者是邵懿。

邵懿穿起衣服,宛如听不见观众对他的不满一般,拱手向四周致意,脸上挂着虚浮的笑容,自谦道:“胜之有愧,胜之有愧,哈哈。”

此举看在众人眼里,分明是一副得意的小人之相。

邵懿在一片“卑鄙“胜之不武”的骂声中翩然离去。

混乱的场面里,无人注意到看台当中,有二人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离场。

“师傅,你不是说中原人向来注重礼节,怎么明昭入关月余,半点没学会?”

“千柯纳,你大师兄不要脸了十几年,怎会一月之间便有改变?”

“师傅说的是。那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去桃庄。明昭若是真伤着桃少爷,我这当师傅的只好硬着头皮向人家道歉了。”

……

家丁将桃宵抬回府中。闲杂人等退下后,桃宵如没事人一般从床上站起身,丝毫不见伤痛模样。

“哥,你……”桃双满脸疑惑,再看桃谦牧满面了然,似乎早就看出桃宵并未受伤。

“呆子,我没事。”桃宵摸了摸桃双的脑袋。

“可你出了那么多血……”

“血不是我的。”桃宵用仆从刚打的热水将下身的血迹擦拭干净,“摔下去前邵懿割破了手弄在了我身上。”

桃宵摔下去时才意识到,邵懿今日并不是真来和他比“输”的,邵懿让他们两人都输了。

桃宵知道,若自己只输今日这一回,对于江湖排行的影响并不太大。他也不得不承认邵懿直接让他“受伤”之举更有效,支持者们再相信他的技巧,仍需顾虑伤情。同样,在今日的一片骂声中,“胜之不武”的邵公子也不算赢。

桃宵细细解释完个中缘由之后,桃双皱眉想了半天,“你是说,邵懿看到了场下的椿雷后,故意为了让江湖排行无法利用你们?”

“不错。”桃宵点头。

桃谦牧沉吟片刻,看向桃宵:“看来宵儿十分信任邵懿?”

“在面对椿家这件事上,他与咱们是一边的。”桃宵并没有直接回答父亲的问题,转而又道:“爹,邵懿告诉我,金大师不日便会到此。”

“当真?”桃谦牧欣喜道:“那我可得告诉你娘这个好消息。”

桃双与李云潜跟在桃谦牧身后从桃宵屋里出来,邵懿正等在门外。桃双如幼童置气一般对着邵懿重重“哼”了一声,拉着李云潜走了。

桃谦牧对于桃双向来无可奈何,摇摇头,转而对邵懿道:“你先进去看宵儿吧,稍晚再商议你师傅来此之事。”

邵懿拜别桃谦牧,往桃宵屋里走。桃宵正卧于房内软塌上休息,虽说是摔在了厚实的草地上,但从高处落下,腿上身上多少有些剐蹭碰撞,淤青与红痕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抱歉,出此下策。”邵懿开口道歉。

“你飞上台时踏的那几步是故意要将那处踏出裂痕的。”桃宵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是。”邵懿承认,否则他腰撞断都不可能将台面撞穿。

桃宵上下打量着呆站着的邵懿,忽然笑了起来:“不知外头百姓都是怎么骂你的。”

“不大有新意。骂来骂去无非是小人、卑鄙。”

“你可真够不要脸面的。”桃宵笑着摇摇头。

“打小我师傅也这么说。”

……

屋内邵懿和桃宵聊的是今日竞技,屋外同样也是。桃庄众人对于大公子受伤一事议论纷纷,柳如彦只好强调大家需专注手中事务,不可因闲谈影响庄内正常秩序。

仆从们只好在工作之余,抓紧空隙交头接耳一番。整个桃庄下午都充满窸窣的话语声,匆忙间,竟无一人留意,山庄的正大门,有两位客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师傅,咱们找明昭还是找庄主啊?先抓个家丁问问?”

“慢着。”金卓按住千柯纳,“刚才在场下我听闻林中五家也有子弟在此,别同他们遇上了。”

正犹豫时,两人迎面遇上正在检查庄内秩序的柳如彦。

“你来了!”柳如彦满脸惊喜,强行按捺下重逢故友的激动,欣然道:“邵懿才说你不日便会到此,竟是已经到了!快随我到后院来。”

多年未见,金卓险些与柳如彦相拥,柳如彦小声道:“当心隔墙有耳。”金卓意会,跟着柳如彦往后院走。

千柯纳初见柳如彦,惊讶如此貌美的男子竟已为人父。他走在后头,看着柳如彦衣袍下浑圆挺翘的屁股随着步伐扭动,忍不住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桃夫人好臀!……嘶,师傅为何掐我?”

柳如彦倒是不在意,金卓却满脸郑重对徒弟道:“此话莫要在桃谦牧面前再说。”

邵懿到此法,好几次都是他告诉云潜该怎么弄,往哪儿捅,甚至有一回他叫得太响,吓得云潜提前射了。

金大师初次询问两人床事时,桃双在顾及云潜的面子和说出实情之间犹疑了许久,最终为了科考,还是说出实情。李云潜亦知自己床技不佳,抱歉地摸了摸桃双的肩膀。

“但他很顾及我的感受,每回都以亲吻和十指加以抚慰。”桃宵连忙补充道。李云潜汗颜,金大师倒是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告知他们除床技之外,二人的情意在表演赛中更为重要。新皇虽未明确指出这演赛的目的,但不难猜到,床技的优劣在常规科考中就能看到,而今年特意再加一门组队之赛,自是想看到欢好之人除性事之外的关系。

金卓初次观察桃双与李云潜欢好后,就能精确地说出桃双身体最敏感的几处,让李云潜加以留心。

为使两人能够有效地练习,金卓还特意让人备了两根蜂蜡做成的柱状物塞进桃双体内,夹紧后可以穴肉为其塑形,半个时辰后再抽出,交于工匠以皮革精制成与蜡棒严丝合缝的假屄,让李云潜仔细琢磨。又以同等方法制作出于云潜阳物一模一样的假阳具交给桃双。

前两日二人便各自用这两样假东西练习,桃双起初还不解此举意欲何为,等到第二日当晚,金大师再让他们欢好一回,二人果真比先前熟练不少,手口本领进步神速。

再之后,实战的激烈程度自不必说,李云潜自幼习武,体魄强健,加上柳如彦有意为他们进补,五日下来,云潜不仅没有身体不适,反而更加生龙活虎。然而桃双亦是多年来未曾与人真正欢好过,平日又疏于锻炼,这几日简直累掉半条命,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等不到科考,当下就会被云潜肏死在床上。

金大师共绘制了三张地图。桃双全然不知晓从千林城进京有许多条路,就连时常帮桃谦牧查看各地铺子的李云潜,拿到地图后也有几分疑惑。

出了千林城便是柏家所在的云禾城,云禾城离千林城最近,有不少桃家的性事学堂,李云潜每月都要到此核对账目,收集技师们的反馈以及传达桃谦牧和柳如彦想出的新技巧。可他从不知道,云禾城最北的崇山峻岭中,还有一地名叫锦书县。按金大师的路线,他与桃双需经过锦书县的山路进京。

防生事端,李云潜在进城前已围上面巾,作风尘仆仆的车夫打扮,假称是带少爷来看病的。守城人露出了然神情,很快放行。来云禾城看病的多是奔着柏家而来,看何种病自不必说。尤其每年科考前,柏家医馆和药铺遍是考生来检查身体,调配补品。

“云潜哥哥,前面那个是桃庄的学堂吗?”桃双好奇地微微掀开车帘,打量着外头,这是他第一次来云禾城。

“是,你看门口还摆了不少药酒药丸,都是柏家放在此处给学生们自取的。”李云潜答道。

“哇,没想到柏家如此大方,每年都这样吗?”桃双惊叹。

“今年是头一年,庄主说许是为了拥护新皇首届科考。”李云潜解释道,“你若好奇,我悄悄去拿一些?”

桃双屁股一紧,慌忙摇头道:“不了不了,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金大师不是说让我们别逗留云禾城引起柏家注意吗?快走快走。”

马车昂首向前,云禾内车道道路宽阔,主城内行人车马络绎不绝,以至于李云潜驾车转了三处弯才确定,后方骑着黄马那人的确在跟着他们。

李云潜一时拿不准对方意图。原本在桃庄盯梢的人早就被他们甩掉,这人又是在他们进城之后才尾随车后的,那就是云禾城里的人……

他与桃宵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李云潜扯着缰绳,偏离了原本出城的路线,转而向城西偏僻的商铺行去。

马车在柏家医馆前停下。桃双见车忽然停了,掀起车帘正要问怎么回事,李云潜顺势扶着桃双的胳膊,恭谨道:“少爷,医馆到了,此处不比城中心人多,想来不用排队。”

桃双当即听出不对劲来,看病原本只是方便通行的说辞而已。桃双面上不露声色,点点头,与云潜阔步向里走去。

“进城后有人尾行。”李云潜低声道,“先演下去,再看对方意图。”

桃双眼皮耷拉下来,嘴角朝两边一撇,脚步虚浮,活脱脱一副虚弱公子哥的模样,让李云潜扶着进了内堂。

柏家在自家地盘上医馆众多,还好李云潜来过几次云禾城,知道城西这处少有人来。两人等了没多久便见到了大夫。

来柏家看病的多是有心无力,阳痿不举;也有少数肉欲消退,无思无虑的。桃宵扮的是后者。

坐下后,郎中先生照例要先号脉,桃双恹恹地往李云潜身上一靠,柔弱道:“人家都说这手上的脉越号越弱,不能随便号的。”理由自然是胡诌的,一来他没准备在床科前暴露自己身躯实情,二来是为了防止路上因罕见躯体多生事端。

郎中身在云中城,见惯了南来北往的各种病人,对于桃双所言也并不诧异,又问:“公子有何不适?待会老夫亦可为公子检查身躯查看原由。”

听到检查身躯,桃双又是连忙摆手,李云潜附和道我家公子身子精贵,万万脱不得。

“哎呀,大夫,我就是最近有点没日没夜,有点乏了。”桃双冲郎中使了个“你懂”的眼神,“就是吃太饱,您看看怎么疏通一下?”

大夫恍然大悟,又面露犹疑:“公子要不还是明日去城中医馆看看?每日午时梅老爷亲自坐诊,他医术了得,只需相面就能看出病症。”

桃双心想我去了还不铁定被梅老爷认出来,连忙摆手道:“我可不想去城中排长队,您先给我开点补药吧,不一定能喝好但也喝不坏那种。”

大夫拧不过他,只好先开了些草药,但为了柏家医馆的名声,得先请桃双喝了药后留宿观察一日。

桃双与大夫周旋时,李云潜借机在暗处观察了一番,医馆没有什么异常,而跟着他们的人在不远处徘徊。听到大夫说留宿,二人交换了个眼神,点头应允。

……

柏家医馆惯于招待远道而来看病之人,客房和餐食一应俱全。二人用过餐后休息了半日,傍晚时药童将熬好的药送了过来。桃双本打算将要端进屋内后再找机会倒了,刚接过来,小药童便说:“从药熬好时开始计,端到此处温度恰好,此时喝下最有效。”

桃双一滞,又想到说不定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看着眼前小碗浓浓的药汤,眼一闭心一横,端起来一口闷了下去。

喝完把碗还给药童后桃双还礼貌地道了句多谢,转头回屋关上门,慌张道:“完了完了,我没病喝了药,不会阳痿吧!”

李云潜失笑:“别瞎想,柏家向来爱惜名声,医馆的郎中不敢胡乱开药的。”

“也对。”桃双转念一想,“大不了就是再喝了一次春药,还能比寻情觅愫厉害不成!”

桃双说着开始脱衣服,没两下就将自己扒了个干净,又招呼李云潜:“还傻坐着干嘛,你也快脱。”

李云潜面露疑惑,他看出桃双疲惫,原本这几天是打算让他好好休息的。

“我已经觉得有些热了,估计这药见效挺快。横竖都要气血上涌欲火焚身,与其熬到迫不及待,那不如主动开始。”桃双一边说,一边打开随身的包裹摊在桌上,“金大师不是让我们研究些独特的技巧姿态么?”

包裹里的东西稀里哗啦散落出来,两根轻巧的筒状物最先滚到桃双手边。这不是做成自己样子的假穴么?桃双将东西拿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实物。柔软光滑的皮革里头干干净净的,桃双想象着李云潜用这东西练习,再将里头灌满精液的样子,登时觉得更加燥热。

李云潜见桃双赤着身子在屋内活动,又是弯腰又是抬腿,不由地也开始解自己的衣袍。

桃双拿起皮筒其中一个,套到李云潜已然硬起的阳物上,好奇道:“这东西不会收缩,云潜哥哥会不会觉得涨得难受?”

“让我看看你都是怎么用它的,你会一边喊我的名字吗?”

李云潜看着满眼兴味正用皮筒把玩着他性器的桃双,不由地耳根泛红。饶是他与桃双做了这许多次,每每想到自己把桃双摁在身下肏得死去活来淫叫不止,便是一阵血脉偾张。

“这东西真是有趣,竟能如此贴合。”桃双隔着皮筒握着硬起的肉棒,“云潜哥哥,你说这样能直接塞进来么?”

“别,会撑坏的。”李云潜连忙扶住桃宵的腰,生怕他一冲动就坐下去。

“怕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常常拿你练武的钢棍自渎。”桃宵一边说一边将手探进后穴搅弄,“我这儿不知吃过多少回那根粗铁棒子,哪那么容易坏。”

李云潜看着背对自己的美妙躯体,笑得娇媚的侧脸下是光裸的背脊,软弹的翘臀,当即欲望焚身。

哪怕皮筒本身轻薄,与阳物套在一起也粗壮了不少。好在皮革表面柔软光滑,虽然粗但进入还算顺畅,桃双塌下腰彻底坐在了李云潜身上,裹着皮筒的肉棒一插到底。

“好粗啊……”桃双长叹一声,感受着后穴内不一样的触感。

李云潜同样清晰感受到收缩的穴肉隔着皮筒将他的阳物夹紧,茎身传来别样的快感,让他越发想往里捅得更深。

桃双爽到兴头,后穴撑满饱胀,越发让他觉得前头湿淋淋的花穴空虚,恨不得李云潜能同时插他两个洞。

桃双这么想着,伸手从旁边桌上的物件中,抓起了那根照着云潜阳物做的假棒子,塞进了自己的淫穴中,饥渴的小嘴很快把假东西吃了进去,淌出来的淫水垂下银丝,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李云潜见桃双被欲望趋势得媚态横生,挺胯的力道再加重了几分,龟头甚至能清晰抵到桃双前穴里的硬棍。

桃双抓着假棒子来回抽插,身子爽得发颤,“啊、啊……骚屄被云潜哥哥塞满了,好舒坦……”

李云潜低喘着,动作一下比一下凶猛。

两人都沉溺在满室情欲中,外头忽然闪过一阵呛咳。

桃双与李云潜同时一滞,好在受过金大师特训,遇到干扰时性事并未停止。

桃双还记得自己是来这儿看病的,当即叫得更响了,“没、没想到你一个赶车的……呃嗯嗯……鸡巴、鸡巴这么大。做车夫,真是可惜了。”

“……”李云潜愣了一秒,很快配合道:“那小的以后就做少爷的车如何?让少爷日日骑夜夜骑。”

“那、啊……那我怕是,要累死在这辆车上……”桃双卖力扭着腰,想着有人在外头偷听他和云潜肏屄,下腹欲火烧得更旺。

“小的既可以做少爷的车,也可以做少爷的马。您连马鞍都帮小的套好了不是?”李云潜挺动腰胯的动作没停,双手托着桃双站了起来,带他朝门边的方桌去。

桃双原是背对李云潜坐着的,忽然被抱着站起,连忙双手向后紧紧缠绕住云潜的肩颈,同时收紧花穴,紧紧咬住里头的假肉棒,生怕这令人快活的棒子一不小心就滑出去。

李云潜边走边插,猝不及防被桃双紧紧夹住,不禁在桃双臀肉上重重一拍:“少爷,骑马的时候可不能夹太紧。”

“那你赶紧把我放下来,我快夹不住了……”桃双难耐地4催促道。

桌面十分宽敞,李云潜抽身将桃双放下,刚才套着的皮筒已被桃双的后穴夹得发皱,里外沾满了二人的体液。

李云潜未急着再次插入,反而拿过桃双手里握着的假阳具,戏谑道:“怎能让少爷自己操劳,还是小的来伺候你吧。”

说罢他便试探地握住那根棒子轻轻捅弄,饶有兴味地看着肥厚肉唇间殷红的穴口被撑到变形,仍贪婪地吸着不放的模样。“少爷怎的如此喜欢这根假鸡巴,也不怕失手把自己的骚屄捅坏?”

桃双被情欲勾得难捱,后头空虚,前头不动,急得他去抱李云潜,撅起腰就把下体往人胯下送,“那你亲自试试,会不会捅坏。”

李云潜将手里的假东西随手一抛,摁住桃双的大腿根挺身撞了进去。

桃双被撞得高喊一声,快感从前穴蔓延到全身,他下意识抬腿攀住李云潜的腰身,秀气的阴茎一下又一下蹭着云潜的小腹,爽得他直摇头。

屋内被他们弄得满地凌乱,桌子被撞得吱嘎摇晃,桃双嗯嗯啊啊叫得大声,

“小的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大德,这辈子才能享受少爷的娇贵之躯。”

李云潜下流车夫扮得上瘾,腰胯挺动得桌子都要招架不住。别说门外,一整层堂屋怕是都能这间屋里激烈的动静。

桃双借着体内的药劲叫得肆无忌惮,周围其他原本安静着的屋子也陆续传出床事的响动,此起彼伏的喘息呻吟中,李云潜捕捉到门口异样的脚步声快步离开。

事后李云潜告知桃双门外的人已经走了,桃双这才放下警惕,懒懒地躺在床上打发李云潜去叫药童打了热水送来。

李云潜穿好衣服推门出去,走廊空无一人,其他房门也都紧闭着。李云潜眼尖发现地上有半块木牌,像是无意中掉了的,躺在不起眼的角落。木牌无字,只刻着一颗甘蕉树。

二人端详了半刻,除了认出其材质为名贵的高山榉木之外,全然不明这个图案。林中五家家徽各为桃树、柏树、梅花等,但从未听说其他家族或江湖帮派会以甘蕉为徽。

“这云禾城及其周边倒是盛产甘蕉。”李云潜忽道,“欢国各地的甘蕉主要来自云禾城。城中人亦以此为荣,城中多见有甘蕉的字画和碗盘摆件。”

“我说怎么还有点眼熟。”桃双拿起先前装药的小碗,上头也刻着甘蕉。甚至白天看病时,药童还给其他离开的病人送过甘蕉。

尾随他们的若是云禾城中人,那至少能放心这人与原本跟着他们的椿家人关系不大。

两人留下木牌,今日先安心休息,这人再有其他动作,再见招拆招也不迟。

许是柏家的药有些作用,桃双今夜与云潜欢好后,不仅不觉疲累,反倒觉得十分舒爽,酣畅淋漓。

桃双安心地贴着身边人,相拥而眠。

桃双自然想不到,在他和云潜已经安心睡下的夜里,哥哥才刚刚结束山林中的奔波,终于到了一座能暂时歇脚的城镇。

桃双与邵懿昨日黄昏出门后就没歇过脚,步行至今日深夜。原本出门时桃宵腰肢就有些酸痛,此时已支撑不住,也不管什么山间蚊虫地面泥泞,直接往地上一坐,拿出水囊豪饮。

水囊没两口便见了底,桃宵无奈将其收回包袱中,假装没看见邵懿递过来的水,起身继续埋头朝前走。

他们昨日按照金大师给的地图,混在仆役中一同来到千林城外山脚下的村庄,在桃庄的老长工家中用了晚饭,拎上早先藏好的行李包袱,换了身衣服,就着夜色启程。

千林城地处欢国高山地带,城周尽是丛山峻岭。依地图所指,他们进山后朝东攀至山顶,随后沿着山脊一直走八个时辰左右便能看见一处山谷中的小镇,名为飞来镇。

而现在已过近十个时辰,二人还没见着小镇的影子。桃双知道这是因自己脚程太慢耽误的。虽然昨日的性事三人皆是你情我愿,邵懿与千柯纳谁也没有强迫他,但严重的身体疲惫让桃宵难免少爷脾气上来,难免迁怒邵懿昨天对他穷夯猛撞。尤其和他相比,邵懿如没事人一般,健步如飞,甚至数次催他走快些。

邵懿再次将水囊递到桃宵手边,道:“喝点水脚程才能更快点。”

“不劳邵公子费心。”桃宵咬咬牙加快了脚步。

邵懿不禁抿嘴忍住脸上的笑意。先前在桃庄时他倒是没发现,自己竟格外喜欢看桃宵生闷气的有趣模样。就连刚才明知对方已经在生气了,还是没忍住逗弄他。

今夜月色明亮,清辉下已能瞧见不远处城镇的影子。

邵懿连忙追上前头走得飞快的身影,道:“玉衍,前头就是飞来镇了。”

桃宵也已看见前方景象,想到马上就能找间客栈好好休整一番,不禁松了口气。

下山的路途平缓,两人将将步出树林,安静的林间忽而响起一声大喊:“来了,来了!”

周遭树丛窸窸窣窣,桃宵与邵懿当即提起戒备,背靠背抵住对方。四面八方的人顷刻扑上来,乌泱泱地将他俩团团围住,一眼望去约有四五十号人。

桃宵和邵懿只来得及推开眼前的,后头的身影很快凑上来,各个方向冒出来的手拽住他们的衣角、四肢、肩头,身上能抓的地方让人抓了个遍,动弹不得。邵公子裤裆甚至都被偷袭了几下。

偷袭的人抓住他们便纷纷开始大嚎:

“等了半个月,终于来了!”

“求求你们带走我!我已经等了三年,爹娘今年一定会送我去成亲的!”

“抓我抓我,我身体好!还能多干活!”

桃宵听得云里雾里,吸足了气朗声道:“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的旅人,请问诸位是否认错人了!”

众人当即收了声,一阵交头接耳。领头人点亮了手里的火把,桃宵和邵懿这才看清,眼前是一群普通百姓打扮的青壮年男子,领头的那个除了个头比他们都壮一些,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众人看清桃宵和邵懿的模样后,纷纷松开手,失望的神情一目了然。

领头人叹了口气,朝桃宵和邵懿道了声抱歉,又对众人道:“土匪没来,大家散了吧。”

话音未落已有人摇着头往回走,也有人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桃宵不明就里,与邵懿相视一眼,转头问领头者:“敢问诸位是在等什么人?”

还不等对方回答,周围的人们七嘴八舌道:“当然是等土匪啊,不然还能等谁!”,“就是啊,这附近哪还有男人比得上白杨岗的土匪哥哥们。”

“可是土匪已经大半年没有来,是不是再也不来了啊?!”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哭的人更多了。

领头人无奈摇摇头,将桃宵拉到一边,问道:“二位公子路过此地可要住店?在下牛发财,家有一间小小的旅店,二位若是需要歇脚,我给您算个好价当做赔礼道歉。”

桃宵留意到这些人身上都没有功夫,哭嚎也都是真情实感,便点头应允。

回镇的路上牛发财细细解释了一番,桃宵与邵懿才明了这些百姓为何深夜聚在此处。

飞来镇外四十里处有座此地最高的山,镇守着进出关内关外的要道,山上匪寨已有百年历史。山匪一向打劫往来的富商,若富商有年轻男子同行,那么比起钱财,土匪优先劫的是美色。

新皇登基后,欢国与周边各国往来越发密切,陆路水路也越修越多,少有商队再走这丛山峻岭的险路。土匪的目光随即转向离他们最近的飞来镇。

矗立百年的匪寨早已有自己固定的买卖营生。据山里的老猎人说,寨子里匪头的吃穿用度,比飞来镇所有大户人家都阔绰。土匪第一次来飞来镇打劫时,人马未到,话已传开:此行只为压寨夫人,不为钱财细软。

原本打算破财消灾的镇民们一下慌了。传闻中土匪就是异于常人的野人,一旦把相貌俊美的青壮年劫到山上之后便要物尽其用,奸淫之后再大卸八块烹炒煮炸。甚至在欢好到兴头上会直接把人胳膊卸下来生吃,十分血腥残暴。

飞来镇长得好看的青壮年纷纷往镇外另一个方向逃,剩下一群老弱病残丑战战兢兢地聚在一处,等着向土匪求饶。说辞他们都已想好,俊美的年轻人都去外头大地方学床技了,镇里只剩他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

可谁曾想,山上的土匪,喜好竟异于常人。

蒙面的匪头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便挑中了王地主家唯唯诺诺的洗碗工,城东瘦小的鳏夫,还有学堂文弱的教书先生。

三人的父母好友见人被带走,当下嚎啕大哭开始准备后事。谁都没料到土匪劫人竟如此随意,不挑不选,抓了就走。一时间惊惧的气氛笼罩飞来镇上方,大家生怕下一次就是自己被磨牙吮血的野人绑到上山吃干抹净,有去无回。

只是镇上的阴郁还未持续两天,先前被劫走的人竟四肢俱全地回来了!不仅回来,甚至还换了身漂亮衣服,面色滋润、双眼放光,开开心心回家收拾行囊,辞别亲友,表示自己以后就要生活在匪寨里头了。

桃宵与桃宵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这三人必是在匪寨中体会到了平日从未有过的快乐。

“是啊,过了一阵子又有人被劫,也是两三日就回来把家当全部带上山。”牛发财接着说道,“回来的人都说土匪是真野人,让他们体会到了什么是被野兽撕碎一般。”

每次被抢的人回来都要向亲友描述一番自己的香艳性事,很快飞来镇上上下下便传开了,土匪不是真要从他们这里抢走什么,土匪是来给他们送温暖的!无论老弱病残,胖瘦美丑,都机会有去匪寨上享受前所未有的床笫欢愉。

镇里的青壮年开始日日等夜夜盼,都希望自己有幸被土匪选中。

于是便有了今晚这一幕。由牛发财牵头,带着小部分关系好的邻里乡亲,提前在土匪来的路上蹲守。

“可否自己送去匪寨门前呢?”邵懿问牛发财。

牛发财长叹一声:“我们何尝没试过。去山门前转悠过好多回,都被土匪赶走了。”

“你也想去做压寨夫人?”桃宵饶有兴味地问道。

牛发财比邵懿稍矮一些,身材说好听点是敦实,说直白点就是五大三粗。桃宵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受方,难免侧目。

牛发财憨笑着挠了挠头,“这一年土匪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打听过,他们山里不缺屁股了。最近抢回去的都没来得及把玩,当闲人养着呢。”

作为一个生意人,牛发财自然是有自己的小算盘。“我不是去送屁股的,我想给匪寨添根棍棒,嘿嘿。”

谈话间大家已走到飞来镇,桃宵看见入口处立一块洁白石碑——“匪来镇”。竟是连镇名都已改了。

桃宵又问:“大家都想去匪寨?可有人致力于床科的?”

牛发财还没说话,周围其他人倒是七嘴八舌嚷了起来,“床科有什么好参加的,不如去当土匪夫人。”“就是,谁要想那么多应试技巧,我们只想去山上快乐。”“土匪哥哥什么时候来啊?馋死我了!”

……

桃宵与邵懿带着一整日的疲惫在牛发财家的小旅店落脚。牛发财特意询问二人是否一间房即可,不等邵毅回答,桃宵抢先道:“两间。”

热水洗去一身疲惫,桃宵累得倒头就睡,今夜所闻所见全当路途趣事。

隔壁熄了灯,这边邵懿还笔直地坐在桌前,拿着师傅给的地图细细端详。桃双、千柯和他自己,拿到了三张地图,每一份都是师傅亲手绘制。他不觉得师傅只是随意指了三条路。

莫非这飞来镇外的匪寨,真有什么何蹊跷?

邵懿警戒心强,睡得较浅,翌日清早就已起床。

他自小在关外长大,对关内的一切都十分感兴趣,横竖无事,索性让桃宵多睡会,他自己去街头巷尾转转,看看此地风土人情。

牛发财家的旅店其实就是自家房屋的一半,所以周围全都是其他街坊邻里。大清早已有孩童在门前打闹,玩着“土匪抢亲”的游戏。邵懿好奇问小孩长大有何理想,孩子们齐声回答:“去做土匪夫人!”

邵懿笑道:“你们可知土匪夫人是做什么的?”

“不知,但爹娘说那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

邵懿找了个小摊坐着吃了碗面,拎着给桃宵买的两个包子往回走,心想要是桃家的学堂开到此地,怕是还得先去查清土匪的喜好。

正走着,平地几声叮咣的铜锣声响彻整条街,拎着锣的人一边跑一边大喊:“土匪来了!土匪来了!”

土匪?邵懿还来不及思索,早已预演无数次练出身体本能的镇民们飞速将道路挤满。霎时间家家户户鱼贯而出,人人脸上洋溢着欢欣、脚下伴着雀跃,大步朝镇中心跑去,有独自一人跑得飞快的,也有高兴地呼朋引伴一块儿去的。

拥挤的街道中,邵懿连转身都艰难,只能被迫随着人潮前行。他小心护着怀里的包子,暗道土匪选妃的阵仗真可谓声势浩大。

飞奔的行人比肩接踵,争先恐后。混乱中邵懿瞧见路边的人家有一貌美青年倚在门口大哭:“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嫁人啊!”

丈夫一把拉起他的手,“别哭,走,我们一同去!”

……

镇中心的广场被一层又一层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留下中间小半亩的空当。远处马蹄声传来,众人自发向两边分出一条大道来,正好供二骑并排驶来。

邵懿没往中间去,在后排远远观望,只见一行身穿黑色斗篷的人马,约二十人,长驱直入停在了广场正中央。

这群土匪穿着奇异,斗篷兜住脑袋,玄铁面具遮住面部下半,只露一双眼睛,上身白色罩衫,黑色皮绳从肩头绕过在胸前打了个结,下身是紧绷在腿上的黑裤,细看也是以牛皮制成。

领头那人高大威猛,声如洪钟:“稍安勿躁,我等很快便走,请诸位安分守序,相互礼让,切勿争抢、打骂。”

“大当家的选我!”

“选我选我,我是郎中,山上一定缺郎中吧。”

“大当家的看看我,我不仅能给人,还能给牲畜看病!”

领头人身边另一男子环视周遭,忽道:“今日镇上竟有两张新面孔?”凌厉的声音在一片吵嚷中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人们左看右看,很快将邵懿和桃宵推了出来。

“你怎么出门了?”邵懿看向桃宵。

“我醒来见隔壁没人,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桃宵答完忽觉这么说好似自己格外在意邵懿似的,还想再说点什么,方才问话的土匪已行至二人身边。

“小美人,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是你什么人?”土匪坐在马上弯下腰,好奇地指着邵懿问桃宵。

桃大公子自幼见过不少登徒子喊他美人,当下对这人没有好脸色,粗声粗气道:“什么人,他是我的狗。”

对方听见桃宵明显潦草搪塞的话,忽地眼神一亮,惊喜道:“没想到这位公子竟是同道中人!”

“什么同……”桃宵还没开口,邵懿当即打断道:“对,我是他的狗,他是我的主人。”

“有意思!”土匪愉悦地甩了甩马鞭,“二位可愿随我上山,让我等领教一番?”

“那是自然!”邵懿应道。

桃宵没说话。他不知道邵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知道眼前这位匪头副手无论从穿着还是谈吐都与一般的土匪大相径庭。刚才对视时,他看见这位兜帽之下分明是金发碧眼的西洋人。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牛发财跑过来,讨好地看向刚才与桃宵说话的土匪,低声道:“二当家,这二位是我的朋友,初来此地怕有什么不习惯的,我随他们一同前往可好?”

怕对方不同意,牛发财连忙又道:“我自己有马。”

被唤作二当家的人无所谓地点点头,又交代手下匀出一匹马给邵懿和桃宵。

土匪们随意在镇里选了四人,很快向镇民们辞别。为安抚众人,他们还带来了几头山里养的羊和猪供大家分食。

邵懿与桃宵走在马队的末尾,桃宵佯装与邵懿亲热,贴着邵懿耳边细声道:“主人和狗是什么?”

邵懿同样偏过头去咬桃宵的耳朵,“说来话长,你就当是二人扮做主子与下人颠鸾倒凤。这匪寨中人应该深谙此道。”

“你倒是知道不少。”桃宵看向频频回头冲他笑的二当家,无奈回以微笑,嘴里的话还是对邵懿的,“我半点不会,怎么与他们切磋讨教。”

“无妨,我们去跟他们学。”邵懿拍了拍他的肩膀。

进山后,土匪们便纷纷摘下了遮盖面目的兜帽。

桃宵和邵懿不约而同去看那位二当家,见他金色的半长发垂下,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能瞧见内里的血管脉络。

“西洋人怎会出现在这穷乡僻壤?”桃宵小声嘀咕。

“这匪寨可半点不像穷的样子。”邵懿看向前方山谷间连成一片的寨子,似有半个飞来镇大。

匪寨挤在两座最高山峰之间的谷地,像连接二者的桥梁一般。寨子门口是一整块青石制成的石门。由里头三十人合力拉开。

门侧杵着根比一人展开双臂还要宽的石柱,刻着四个大字——“泛爱匪寨”。

邵懿暗自打量,光这座厚重巨大的石门和能够固定住石门的两边塔楼,足见匪寨的富足。

进去后众人便下马步行,里头一切井然有序,当真如一个小城镇般,所有人各司其职。镇子里的四人被带着他们的土匪领了下去。邵懿和桃宵被两位当家的当做了寨子的客人。牛发财因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也没人赶他走。

大当家是个满脸络腮胡,肩膀能容垂髫小儿各坐一侧,臂粗如腿,背壮如牛的大汉,声音洪亮,笑声回荡于山谷间,姓马名钢。

马钢介绍完自己,又向他们介绍这位来自异国的二当家。二当家同样有个欢国名字,于浮。

延伸向里的大路,两边是二三层的小楼,有人坐在楼台边谈天,有人在楼前晾晒衣服,俨然一片市井之样。牛发财眼尖地认出这些都是从前镇子里的居民。

往里行百丈远便是匪寨的校场,约二百人正齐刷刷挥舞着皮鞭,见到当家的回来,纷纷停下问好。

牛发财有意讨好匪头,见旁边还有许多跟颜色款式各异的皮鞭,上前抓起一根就甩了起来。“大当家,我平日也有习武,您瞧我耍得还不错吧!”

正在向客人介绍寨子的大当家还没说话,一直未开口的二当家忽而闪身夺过了牛发财手里的皮鞭,将其放回原处。又抽出自己腰间的鞭子,有力地在空中划了个八字,拍起地面尘土发出两声脆响。

桃宵甚至清晰听见皮鞭划过空气的呼呼声,小声道:“这鞭子至少四斤。”

“方才骑马时你可留意他上马、牵缰绳,均是左手?”邵懿看向桃宵。

桃宵点头,“但他方才夺鞭、使鞭都是右手……或许右手有疾。”此状常见于习武之人,因常年练习刀枪棍棒,臂、腕难免有劳损,日常闲杂事便尽量用另一只手。

这位二当家显然十分擅使长鞭。

“寨中切忌将皮鞭当儿戏。”二当家看着牛发财郑重说道,开口是略显生涩的欢国官话,态度却十分严肃,“这里每根鞭子都有归属,见证了每一位aster和他的小狗亲密、紧密的相互依存。是值得尊重的用具。”

“对对,您说得对。”牛发财讪讪地挠了挠头,心里直犯嘀咕,这二当家怎么看起来神神叨叨的,说的话他也听不明白,麻丝特又是个啥?

于浮说完,又看向桃宵与邵懿,似是在等待认同。

邵懿连忙道:“二当家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鞭子便是手中利器。”

于浮欣然点头,又问桃宵:“公子可否亮出你的鞭子让我领略一番?”

邵懿又道:“我们不用鞭子。”

“嗯?”于浮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不用鞭子?那你们用什么?棍棒?钉板?刑具?”

“我们不太用器具,主要靠语言。”邵懿接着说。

桃宵看他满脸坦然,不禁在心里憋笑,回想起先前桃庄擂台上的种种……姓邵的可真是位胡说的能手。

“啊……那不就是一般的dirtytalk吗?”于浮面露失望。

“不!”邵懿义正言辞,“我和他的关系并非如此浅薄!”

“哦?”

邵懿满目深情地看向桃宵,“他对我不止是简单的辱骂,而是灵魂的践踏!从根本上否定我作为人的存在,这令我亢奋不已。”

“有趣!”于浮一拍手。初见他便觉他们不是常人,此时越发好奇,“事不宜迟,二位这就让我开开眼吧!let’sgo!”

“走。”邵懿拉起桃宵跟着于浮朝前走。

于浮走得飞快,桃宵刻意拖沓了几步,小声问邵懿,“你还听得懂西洋话?”

“以前见过些西洋商人,会点皮毛。”

“你究竟想在这匪寨做什么?”桃宵问。

“我师傅一定早知道此处有擅于在床事中制造痛感来获得快感的土匪,才会引我们来此。”

话说到这,桃宵当即明白过来。先前他光顾着留意于浮和匪寨的古怪,现下想来,虽曾听闻有人喜欢在性事中制造疼痛,有人喜欢被粗暴对待,可像泛爱匪寨这般自成一派,有人带领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先让他信我们是同道中人才能深入结交……我应当如何贬低你?”桃宵虚心请教,不得不承认邵懿比他更懂此道。

邵懿想起自己先前对桃宵说扮做主子与下人,桃宵亦似懂非懂。他想了想道:“你尽管学梅一苇、柏秋风这些公子哥是如何对下人的。”

“明白了!”桃宵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世家公子最看重身份卑微,梅、柏等人自幼都不愿和云潜一块玩,更别提对待下人。

这等公子若要赏赐下人一番欢好,想必是恩威并施。

为防横生事端,桃宵和邵懿假称是从关外来的旅人,化名肖玉、易金一路翻山而来前往都城,只为一睹床科风采。

于浮虽是西洋人,来欢国近十年,亦知晓床科在欢国人心中地位。但他认为床科太中规中矩,对此兴趣不大。

于浮带着二人走进了寨内最大的主楼。这楼建得颇为奇特,除了占据一楼的正厅之外,往上两层是一个个的独立的小间,均是铁制门窗,一旦关上内里便是不见天日。

宽阔的正厅对着外头校场,高堂一左一右两把沉黑玄铁椅,顶上悬着一块乌木牌匾——“神之泛爱”。

桃宵颇觉有趣地看着牌匾,说道:“周边南蛮之国供欢喜佛,东海列国供龙神。欢国百姓众多,信仰各路神佛。求财拜财,求平安拜平安。亦有小众处子教供圣洁神。不知二当家信奉的何路神明?”

于浮回头看了桃宵一眼:“我信普爱众生的神,不将我等视作异端的神。我便是泛爱之神的使者。以神之指引,让众生在皮肉之痛中同样享受欢愉。”

桃宵下意识去看邵懿,眼神里难免露出“这人是不是魔怔了”的意思。

邵公子一副老神在在,开口道:“虽不了解,但我们尊重不同信仰。只要你不要求我们同样追随。”

“那是自然。泛爱之神同样尊重多样的世人。我绝不会像处子教那般排除异己。”

邵懿见于浮语气神色似是对处子教有些了解,还想再问,桃宵兀自打断道:“事不宜迟,于当家要带我们去何处,速速去吧,别耽误了中午吃饭。”

“也对。”于浮倒是不疑有他,加快了步子朝前走。

邵懿不明桃宵这是哪出,低声问:“耽误吃饭?”

“有什么想打听的等跟他拉近了关系再说。我俩瞎编的身份他信没信都不知道,别再多生疑虑。”桃宵贴在邵懿耳边迅速说完,又三两步跟上于浮,仿佛方才无事发生。

邵懿暗道自己有失谨慎,还好玉衍行事稳重,提醒及时。

于浮走到一间格外宽阔的门前停下,推开沉重的生铁大门,晦暗的室内透进光,“这间是我专属的tragroo。寨里其他人想管这叫磨炼室,我不同意。”

室内三面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鞭子、镣铐、麻绳、绸缎等等,角落桌子上还有五花八门的器具,其他大件如老虎凳、三角凳,木十字诸类一应俱全。

“这寨子里有许多主人和他们的狗,每一对都有独自的房间。但我这里,对所有小狗开放。”于浮脸上露出博爱的神情,“泛爱之神教会我要好好疼爱每一只奔向我的小狗。”

桃宵懒得听他废话,一路上已打好腹稿,进门后一鼓作气扯住邵懿的衣襟,将人掼在结实的木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拽着领口的手未曾松开。

“你一路上都在直视本少爷?”桃宵语气严厉地问。

邵懿很快入戏,像只上一秒还活蹦乱跳下一秒便因主人的严厉紧张瑟缩的狗,不敢对上桃宵的眼神,低下头喃喃道:“是我僭越了。”

“奴才便是奴才,穿上衣服就能与我平起平坐么?”桃宵单腿踩在邵懿双腿间的椅子上,束在脑后的长发垂下来落在邵懿胸前,俊俏的脸庞神色凌厉,“去,把衣服脱干净,再自己将这东西套上。”

桃宵往桌上一指。

邵懿看过去,桃宵让他戴的,是专门束缚阳物的器具。

精致的铜器以黑色稠绳系在邵懿腰间,镂空的金属环状微弯,正好将阳物完整包裹住。

桃宵坐在椅子上,颇有兴致地欣赏着邵懿不知所措的模样。

邵懿的无措八分演两分真,光着身子,手都不知往哪儿放,阳物被冷硬的金属箍住让他不自觉神经紧绷,时刻预防着任何突发状况。

邵懿去看桃宵,等他下一个指令,哪曾想桃宵不再言语,就那么坐,手肘单撑在木椅扶手上支着下颌,就只盯着他看。仿佛没接收到他悄悄使过去的眼神。

桃宵很放松,并不担心此刻的静谧会让于浮怀疑,因为他的确是在刻意逗弄邵公子,不用演。

室内静得出奇,桃宵忽而侧头看向坐在门边的于浮,问道:“你会将狗扔在一边不管吗?”

“嗯?”于浮挑了挑眉,“倒是不会,我喜欢让他们一直被管教着。”

桃宵又去看邵懿,话还是对于浮说:“你看,他惴惴不安揣测我心意的模样,是不是很有趣?”

于浮不置可否。桃宵终于对邵懿招手道:“过来。”待邵懿走到面前,又朝前抬了抬下巴,邵懿顺从地在他膝边跪下,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一般。

“不是说过么,只有在四下无人时,我才是你的主子。”桃宵已然脱了鞋,一只脚搭在邵懿肩头,“你在外头想看我便看,盯着也无妨。”

桃宵最常从梅一苇柏秋风等人身上看到的习气就是反复无常。哪怕自己前言不搭后语也没关系,主子就是道理。

“说说,你现在想要做什么。”桃宵足尖缓缓向下移,熟稔地踩在邵懿胸前,趾头在乳尖上辗转。

“仆不敢。”邵懿答。

“让你答你便答。”桃宵说着不轻不重地踹了邵懿一脚,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不耐。

“想要看少爷不着一缕。”邵懿答。

“仅此而已?”桃宵站起身,踩上了邵懿被束缚着的阳具,“连想也不敢,可真是废物。”

“本少爷要个废物做什么?还不如这些假东西有用。”桃宵说着拿起一旁的木制阳具,“过来,你替它开路。”

桃宵脱下里裤,内衬和外袍都还好好地穿着,转身又坐回椅子上,双腿劈向两边,一副等人伺候的模样。

邵懿识趣地低下头,埋在他腿间舔弄起来。

两人对于对方身体早已熟悉,邵懿没几下就将桃宵后穴舔得门户大开,未曾被触碰的玉茎也挺立起来,直往邵懿脸上戳。

邵懿专注地舔弄,脸上却不禁露出痛苦神情,桃宵让他起身,只见邵懿被束缚着的阳物在器具中涨到发红,铜器镂空的边缘都被挤满,仿佛要被撑爆了似的。

“难受吗?”桃宵坏心地拍了拍那快要憋坏的地方,惹得邵懿发出几声痛苦的闷哼。

邵懿点头。桃宵却不管他,只将那木制玩意塞到他手里道:“忍着。将我伺候满意了便让你舒服。”

邵懿脸上的痛苦没有作假,他真的快憋爆了。心里不禁叫苦自己为何要开始要提议演这出,一边怀疑桃宵是否故意折磨他。好在于浮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应当是信了他们是同道中人。

金卓养徒弟向来自由,关外人规矩也少,邵懿没见过多少主仆礼仪,只好参考家养的小狗都是如何哄主人开心。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专注地拿着假阳具往桃宵穴里塞,同时手口并用地舔弄着前头的玉茎,一边弄,一边眼神讨好地看向桃宵,像是在等待夸奖。

桃宵却不看他,仰起头体会着下身的畅快,全然不在意胯下的人侍候得多卖力。他只需享受,等到自己满意了,再随意施舍一番即可。

……

椅子上的少爷甚至没有发出声音,只在情欲到达极致时身子猛然一抖,精液喷了腿间的人一脸,然后一脚将人蹬开,兀自握着还塞在后穴里的阳物快速抽插,延续身体的快感。

桃宵重重喘息着,后穴未停下的刺激再次将他送上高潮,射过的东西仍然支棱着,身子剧烈颤抖。

邵懿跪在一旁,见他此副媚态,恨不得立刻抛开束缚将人抓到身下横冲直撞。所幸耐力过人,终究是忍住了。

桃宵蜷在椅子上等身体的反应过去,懒懒睁开眼,仿佛刚注意到邵懿还在等待他的命令,这才让邵懿起身上前,帮他解开腰上的稠绳。被释放的阳物当即硬挺起来,涨得发紫,腺液滴滴答答。

“啧。”桃宵似嫌恶地瞥了一眼,伸手朝那儿一扇,手掌拍在茎身上,指尖划过翘起的顶端,一下便将邵懿憋胀的肉棒子拍得吐出阳精。

于浮在一旁看着,不由拍手称赞肖公子将奴仆训得好,明明下身快要憋坏了都能忍住一下都不碰,完全听从主人的命令。

桃宵站起身,湿漉漉的木阳具滚落在地,滴溜溜转到于浮脚边。于浮俯身捡起来,眼神玩味地打量着手中湿黏的器物,看向还赤着下身的桃宵,颇为遗憾道:“肖公子好本事!只可惜肖公子不是被训的那个,否则我定要与你好好切磋一番。”

“多谢夸奖。”桃宵朝他拱了拱手,又听于浮话音一转。

“易公子自然也令人印象深刻,既然我与肖公子撞号,那可否请你将如此听话的爱奴交于我赏玩?”

桃宵有些意外:“于当家难不成能做下面那个?”

“不。”于浮摇摇头,“但我能帮肖公子将你的奴调教成前后兼修,这岂不是更有趣?ig!”

于浮说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开心地冒出一串母语,桃宵听不懂,就见他叽里呱啦手舞足蹈。

桃宵又去看背对着于浮的邵懿,只见邵公子脸色难看,表情僵硬。

此刻的邵懿作为“奴”,知道由自己拒绝不合适,趁桃宵看过来,连忙使眼色。

桃宵意会了他的意思,当即对于浮欣然道:“如此甚好!”

邵懿:……

“好!肖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于浮开心地走到二人中间,“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现在吧?”

邵懿额角滴下冷汗,连憋得肿胀的小兄弟都消下去几分,心里快速寻思着如何解决眼下窘境,生怕桃宵玩脱。

桃宵见于浮转头向邵懿走去,又道:“我是同意了,至于他愿不愿意,你得自己问。”

“哦?”于浮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挑眉道:“主子都同意了,仆还敢不从?”

“在性事上,的确我是主他是仆。但在性事之外,我并无权为他做主。”桃宵脸上仍是不动声色,余光瞥到邵懿松了口气,不禁心中暗爽。

邵懿拒绝于浮的话刚到嘴边,就见于浮面带笑容,惊喜地拍手道:“好!我果然没看错人!你二位当真与众不同!”

桃宵与邵懿皆是一愣,不知于浮这是闹哪出。

于浮径直看向房间正中央那块写着“神之泛爱”的乌木牌匾,虔诚道:“泛爱之神赋予每个人平等享受性爱的权利。”

于浮仰着头,“在匪寨中我也是如此主张。主仆关系是我们各自在性爱中所扮演的身份,勿要将性事内的关系溢于性事之外。”

“于当家高见!”邵懿冲于浮拱了拱手,“可惜在下未有与于当家切磋的想法,抱歉了。”

“哈哈哈哈,无妨!”于浮朗声笑道,“多谢二位公子让我见识到如此特别的主仆关系,无需刻意的言语贬低和器物训诫,仿佛易公子天生就是肖公子的狗一般,着实有趣!”

“过奖。”桃宵拱手,今天的玩法对他来说也挺新奇,日后再玩上几回也未尝不可。

于浮又道:“有来有往,欢迎你们夜里来看我调教小狗,哦不,大狗。”

“您说的可是马大当家?”邵懿猜测。

于浮故意卖了个关子:“到了夜里你们就知道了。”

……

三人从专门用做训诫的主楼出来,于浮有事务要忙,传令属下桃宵与邵懿是贵客,可在寨内自行参观,出入自由。

于浮不在,桃宵暂时不用扮做同道中人,自在了不少,正想问邵懿他们在匪寨待几天,就见邵懿低头沉思。桃宵连喊了他三声才听见。

“你想什么呢?”桃宵问。

“想于浮说的话,性事中的身份和关系。”邵懿答。

“那你觉得我同你是何关系?”桃宵又问。

“搭档。性事是为了快活,参与性事的人便是搭档,配合得越好就越满足、畅快。”邵懿说道,显然在桃宵问他之前已经想好,“而你是我遇过最好的搭档。”

桃宵笑了笑,没说话。搭档?这个说法颇为有趣。

邵懿与桃宵方才经过前山校场时,那些练习挥鞭的无疑都是寨子内的“主。此时二人行至后山校场,看到的则是上百张规整排列的方型木凳,木凳上趴着一个个赤着下身的男子。这些便是寨里的“奴”了、

走近细看才发现,又宽又长的木凳中间还有一小块镂空,里头架起根圆润木棒,斜斜地往上支着。木凳两侧是可转动的踏板,伏在凳上之人双手被绑着,双脚踩住踏板,上下踏动,那木棒就被机关带动起来,一下一下朝着骑凳人的双腿间戳去。

邵懿与桃宵走近之前没听见多大动静,只因凳上人人都都以绳结缚嘴,仅能发出闷闷的呜咽。木棒插入的角度和路径设计得巧妙,每顶一下都擦过男子后穴的凸起处。骑凳人全身的重量要么在踏板上,让木棍戳得更快;要么就在木棍上,戳得更重。

桃宵暗自惊叹做出这木凳之人设计巧妙,不知道之后能否让他弄走一些放在桃庄的学堂中。

同样让桃宵讶异的是,木凳上的人都在尽全力隐忍着,仿佛与体内的情潮对抗一般。旁边有个年纪稍小的男子忍不住喷射了,脸上沮丧的神情远大于射精时的欢愉。

“这是为何?”桃宵问邵懿。

邵懿还未答,一直站在人群前头的持鞭男子向他们走来。男子是寨里训练“奴”的教头,告知邵懿与桃宵,眼前是刚入寨的“奴”必经之训。按他们于当家的说法,想在性事中收放自如,得先学会忍耐。

凳上的“奴”们每日都按照教头要求的速度不停踩着踏板,能坚持一炷香时间不泄,当日特训才算结束,如果中途憋不住泄了就重新燃香。连续坚持半月之人方可免于训练,从此在寨中与人自由欢好。

“要是不管几次都憋不住呢?”邵懿好奇地问道。

“那便一直绑在凳上,什么时候能憋住了再下来。”教头说道,“曾有人在凳上待了整整两日,嗓子叫哑,双腿无力,射到后来连尿都憋不住,大当家这才下令把人抬下去。”

桃宵摇摇头,受训与受刑仅咫尺之遥。年少时他也曾学过如何忍耐,所幸都是循序渐进,未曾有过此等折磨。想着想着,桃宵忽地看向邵懿,不知道金大师训练弟子时,是否会有如此招数呢?

邵懿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了然一笑,摇摇头,又问桃宵:“若是让玉衍来骑这木凳,能骑多久?”

“邵公子若是好奇我的耐力,不妨自己来试试。”

邵懿朗声笑了起来,“不了不了,平日里还是及时行乐就好。无端给自己添这磨人的修行作甚。”

桃宵和教头聊了一会儿,才知道眼前的特制木凳是由于浮构思,大当家马钢制作。除木凳之外,训诫楼里还有许多他们共同造出的器具。

这匪寨当真不一般……邵懿兴致愈发浓厚,迫不及待想要瞧瞧夜里于浮都是如何训“犬”的。

……

直至深夜,于浮才派人将桃宵和邵懿请去训诫楼。看见他们到来,于浮抱歉地笑道:“对不住,今日寨里事情太多,我二人几乎脱不开身,怠慢了。”

“于当家太客气。”邵懿客套了一番,与桃宵一同进入屋内。

不同于上午那间一看就知为性事准备的屋子,夜里的这间更像是个准备拷打犯人的囚室,悬于梁上的镣铐,大小不一的木夹板,内里都是钉刺的铁俑等一干刑具。

墙边还立着一块比人高的圆形木板,架在活动的底座上。在刑审中衙役会把犯人绑在上头,不停旋转让犯人头晕目眩生不如死。

圆形的木板微微晃动,邵懿和桃宵这才发现,那位大当家马钢正四肢大张地被绑在木板的另一面。

马钢身躯孔武,四肢粗壮,肌肉线条在夜里的烛光下分外明显。桃宵甚至有片刻担心这些绳子是否真的能绑得住他。

马钢面朝木板,背对着他们,结实的臀肉劲瘦,不像常人的两瓣肉屁股般贴着,反而分得较开,让人能隐约看见里头光景。

桃宵望过去,发现马大当家的穴内似乎正夹着什么。

于浮抬手,抓着木板向下一拽,整块圆盘转动,马钢连人带板翻转过来,头下腿上。

马钢显然不是第一次体验这块圆木转盘,面部已经充血,神态上看不出丝毫不适。

于浮摸过马钢肌肉虬结的身躯,指尖沿着线条游走,像在审视自己的藏品一般。

“即使寨内事务繁忙,你也并未疏于锻炼,不错。”于浮点评道。

“那您今晚愿意骑我吗?”马钢请求道。

桃宵闻言差点笑出声,凑到邵懿旁边咬耳朵,“原来马当家夜里真的在当马啊……”

邵懿被他笑得莫名,低声提醒道:“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于浮随意地捏着马钢结实粗壮的大腿,手掌抚至双腿内侧,握着塞住他后穴的东西搅了搅,旋即抽了出来。那是一支木雕的兰花,花瓣细致生动,花茎约有二指粗。

邵懿回想起他们进山寨一路来见到了不少兰花,不由猜测这约莫是于浮的喜好。

于浮手持兰花,花茎上沾满着膏脂与腺液。于浮仔细地将花在马钢臀上擦干净,这才举到眼前仔细观赏。

“你刻来送我的?”于浮问。

“是,希望您喜欢。”马钢答道。

“我喜欢幽兰。你夹在穴里送来……是想让我把你肏开花?”

桃宵终于没忍住,撇开头噗嗤一声,还好邵懿及时伸手将他的笑声捂了回去。

“别笑。”邵懿叮嘱,“当心让人给赶出去。”

“西洋人说话都这样好笑?“桃宵忍俊不禁,”马钢不愧是经过训练的,半点要笑的意思都没呢。”

于浮将花抛到一边,又稍稍转动木板将人横了过来。桃宵这才发现,即使将马钢被缚于木转盘上,于浮仍能按自己的意思任意摆弄他。

“张嘴。”于浮站在转盘侧面,下身抵在马钢嘴边,然后松开了扶着木板的手。

失去支撑,木制转盘立刻晃动起来。若是寻常人被绑在上头肯定要随着惯性被晃得头重脚轻,显然马钢早已习惯这东西,四肢绷紧了发力,竟能让转盘定住,方便他含住于浮的性器。

桃宵以肘撞了撞邵懿,小声问:“若是把你捆上头你能跟马钢似的稳住转盘吗?”

“我能挣脱绳索跳下来。”邵懿想了想认真答道。

桃宵不由感叹还好自己对匪寨里这类玩法兴致不大。今日一整天看下来,不管是训人的那个还是被训的那个,都挺废功夫的。

马钢带着讨好的意味,熟练地舔弄着于浮的阳物。方才他们背对着,桃宵没看清,此时侧过来了,桃宵不禁深吸一口气感叹道:“西洋人的那物都跟马似的吗?”

邵懿顿了顿,答道:“也不全是。”

“邵公子当真见多识广!”说出来的话虽是玩笑语气,桃宵心下难免对于邵公子在关外的生活生出几分羡慕。

马钢身上捆的是寨里拖重物用的麻绳,本就十分粗糙,又捆得紧,已然将他的四肢勒红,细看红痕处已经渗出血丝。马钢越用力,麻绳便勒得越紧。

马钢的阳物也在痛楚中逐渐硬了起来,挤在躯干与木板之间得不到施展。

于浮再次转动木板将人立了起来,抬腿踩在马钢的臀肉上以脚掌碾压。脆弱的龟头抵在粗糙的木板上,此时又被挤压一番,马钢立刻发出痛苦的闷哼。

被折磨的性器充血红肿得更厉害,丝毫没有软下去的迹象。

“想射吗?”于浮踩着没松开,又伸手重重地捏住马钢一侧被捆住的手腕。

麻绳勒进肉里,马钢吃痛喊了一声。明明该是痛苦的声音却仿佛带着一丝欢愉。

“您让我射我就射。”马钢答道。

“那你是想被我肏射,还是就这么射呢?”于浮说着直接踩上马钢的阳具。

桃宵几乎不敢看,明明只是旁观都能感受到切实的疼痛。

“呃……全凭、凭您做主。”马钢喘着粗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喷射。

“看在你最近这么辛苦的份上……”于浮侧头吻住马钢,金发落下,像个要将马钢吞吃入腹的山精野怪。

“可以了。”于浮单手裹着马钢的阴茎轻轻揉弄。得了主人的首肯,马钢不住想要将自己的性器往于浮手心送,腰身耸动,手腕脚腕渗血的擦痕被划得更深。

马钢的脸上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极致的欢愉,低吼着喷了于浮一手。

于浮拿起一旁的帕子擦干净手,把马钢放下来给他上药。

于浮向来轻重拿捏得当,马钢手脚上的伤口看起来吓人但并无大碍。

桃宵想想也是,要不然俩人老这么玩,马钢早就全身是疤了。

于浮和马钢都没说话,穿衣收拾的动作却十分默契,利落。桃宵犹疑地开口时,二人已然穿戴整齐。

“于当家不是说今夜会很长么?”桃宵不解

“的确很长。下一只小鹿已经在等我了。”于浮说着又指了指马钢道:“我得先过去,你们跟他来。”

于浮快步离开,马钢领着邵懿和桃宵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来时邵懿便留意到这栋训诫楼除了最外围的长廊和楼梯之外还有不少小路。

马钢带着他们在小路里穿行,邵懿这才发现暗道连接的是一间间暗室。

“既然训诫室可供旁人观看,这背后密室的作用是?”邵懿疑惑。

马钢笑道:“这也是于浮的安排。”

起初有的寨民私底下能够放肆玩,一旦有人在旁边观看则不大自然,无法享受。于浮作为指导者,既要确保一切井然有序,又不能妨碍他们享受,就做了这些密室用于暗中观察。

到现在众人早已乐在其中,于浮也早已将暗室的存在公开。这些暗室便有了其他作用。譬如有的奴不确定是否有人在暗中观察着自己卑微臣服的模样,身体就会变得异常敏感;而有的主一想到有人在悄悄观赏他是怎样凌驾于奴之上时,则会加倍兴奋。

有些主奴在刺激下还催生了不少新玩法,这也让马钢在制作各种器具中加入了不少点子。

三人走到暗室坐下,巧妙的角度和距离让训诫室内无法看到暗室是否有人,这边却能清楚看清对面的一举一动。

一名男子全身赤裸趴跪着,于浮踩在他背上,握着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着。

“寨中每人都有专属的训诫室?”桃宵问。

“不,仅性事上的佼佼者才有。”马钢解释道,“你们上午用的那间是于浮的。刚才那间属于我,现在这间是公用的。每月都有管事专门安排人和屋子。”

桃宵点点头,听起来倒是十分像青楼中花魁和头牌们发牌子的做法,确保有序无误。

……

三人坐在暗室内看于浮如流水般训了一位又一位,那些人无一不被于浮用皮鞭抽打得淫液四射,比家犬还要温顺老实地臣服在于浮脚下。而于浮甚至连衣服都没脱。仅有一位奴被夸赞进步较大,才能提出心愿,得以一尝于浮的性器。

桃宵发现于浮始终没硬,他就像完成任务般,让每一位奴能够满足地离开。

桃宵忽而想到刚来山寨时见于浮右手有疾,大抵是长期挥鞭落下的。他又转头看向马钢,本想问点什么,低头一看马钢的裤裆……桃宵不由地担心那块布料再这么下去会不会绷开。

今晚最后一位奴离开训诫室时,桃宵已经开始犯困。马钢等于浮放好鞭子,第一件事就是帮他揉手腕。

“于当家辛苦了。”邵懿真心实意地佩服他。

于浮摇摇头,“这是泛爱之神对我的历练。作为一个合格的aster,无法回应每一只可爱小鹿对我的期待,这太令人愧疚了。”

桃宵想了想匪寨里总共多少人,不禁咂舌。看今天寨子里的人对于浮的崇拜程度,哪怕只有不到半数是在等着他调教,都会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希望肖公子和易公子今晚看得还满意。”于浮又道。

桃宵连忙点头,满意满意。从小父母便教导他须尊重他人劳动成果,于浮也的确让他钦佩。

“时间不早了,您二位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去纾解自己的欲望了。”于浮倚着马钢,言外之意自不用明说。

几人道了别,两两离开。

在来之前,桃宵本以为他将看到的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的性事罢了。

少年时他只当性事是件快活事。后来开始学习各类知识和技巧,他才知道性事同样可以给他带来压力。

父母数年的教导使他能轻易在床事中获得快乐,技巧也越发运用自如。桃宵本以为从小到大自己已见遍了世人在性事中的模样。可他却从未见过于浮这样,将性事当做信仰而虔诚的人。

桃宵想起桃庄众人追捧千柯纳时的模样,由衷感叹:“这寨中众人是把于当家看做来渡他们的天神吧。”

“嗯?”邵懿看向他,“玉衍有何感悟?”

桃宵的注思绪拉回到眼前的人。如果未遇到邵懿,他自己是绝无可能来泛爱匪寨的。

好像自打认识邵懿起,无论性事还是其他,所发生的种种都令他倍觉新鲜。

这就是搭档么?桃宵笑了起来,一把拉过邵懿闪身躲进墙角的阴影。

“明昭。”桃宵压低了声音,“我们去偷看于浮和马钢吧。”

邵懿本想说要不明天跟于浮和马钢说一声,光明正大地看他们也不会不让,可瞧见桃宵满脸好奇又兴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知是夜里山寨中此起彼伏的高吟低喊太过热闹,还是邵懿和桃宵行迹隐蔽得够好,两人在于浮和马钢卧室后窗边藏了半晌,也没有被谁发现。

亦不知是头一回听墙角新奇又兴奋,还是第一次看见壮硕男子也会被压在身下又喘又叫,桃宵低头,发觉自己收放自如的欲望竟然被轻易勾起。

桃宵扯了扯下摆,这么顶着走肯定蹭得难受,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强行让它软下去……

邵懿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桃宵正要掐向小兄弟的手。

桃宵本以为黑暗中邵懿不会注意到,一下子涨红了脸,“姓邵的,你要是敢笑话我……”

话还没说完,邵懿已在他面前蹲下,“走吧,我背你一段,先离开这儿。”

桃宵愣了愣,旋即俯身趴在了邵懿背上。

桃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远离了桃庄,化作另一个身份上路,他甚至忘记去控制原本收放自如的欲望。

邵懿走得又快又急,悄无声息,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似乎对他毫无影响。包括那人抵在他后腰上的硬物。

桃宵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下身故意压紧了邵懿的后背,轻声道:“明昭,你可曾被人肏过?”

“不曾。”邵懿平静地答道。

“不想试试吗?你看马钢那般孔武,被肏的时候都软得像一滩水,屁股都要晃出浪来了。”桃宵搭在邵懿肩头的手转而绕到胸前抚弄。

“玉衍想要肏我?”邵懿侧过头,桃宵下巴抵在他肩上,两人额角相抵,眼神相交。

“想,我想看你会不会也像马钢那般摇着屁股叫得婉转。”桃宵故作放浪地说道,好似忘了此刻自己的屁股才是被邵懿掐在手里。

“那你便来试试。”

桃宵倒是没想过邵懿会答应得如此爽快,错愕片刻,邵懿已经停下了脚步。

桃宵这才留意到,他们走的并不是来时的方向。环顾四周松林密布,此处应当就是白天还没来过的匪寨后山。林里刚伐过木,随处都是半截的树桩。

邵懿找了块宽大的桩子,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

桃宵还未坐稳,已然有只手探进了他衣袍之下。

邵懿蹲下身,握住那根方才一直在他后背上使坏的东西,道:“孤零零地支了这么久,桃少爷辛苦了。”

桃宵双手向后撑起身子坐稳,顺势单脚搭在邵懿肩头,眼神自上而下,命令般说道:“那你帮本少爷好好舔舔。”

两人同时笑出声,不约而同想起早晨在于浮面前假扮主奴的画面。

邵懿飞快将桃宵的裤子扯落腿间,低头含住侍弄起来。

顶端溢出的淫液淌了一路,整根东西又湿又滑,被邵懿舔得啧啧作响。桃宵本以为邵懿会循序渐进,未料对方每一下都吞得又深又狠,让他的阳物直往喉间顶。

桃宵本就憋得不行,被这么急促猛烈地口了没几下就射了。

“桃少爷今天怎么如此心急?”邵懿咽下嘴里的东西,将桃宵搭在他肩头的腿拉到自己腰间。

“还不是你一上来就……怎么还怪起我来。啊!”桃宵惊呼一声。邵懿竟突然拖起他的腿在他屁股上咬了一口。

四十九、松林

幕天席地,皎月清辉。

桃宵的股间全是他自己溢出的透明粘稠,衬得大腿内侧越发诱人。邵懿不知何时解开了自己的衣袍,啃完那一口并未给桃宵任何反应的闲暇,扶着性器朝着柔软的洞口顶去。

“啊,不行……”桃宵有些抗拒未经准备的插入,生涩的摩擦感让他下意识夹起腿。

“可以的,你瞧,你都等不及了。”邵懿握住桃宵翘起的阳物,才刚射过又充满精神,半点都没因为后穴的不适而软下去。

“嗯嗯……”桃宵轻哼几声,敏感的龟头被邵懿指甲的刮擦,身躯微颤。

邵懿已经挤进去大半,见桃宵放松,趁势完全进入。

两人对于对方的身体再熟悉不过,邵懿才插进来,桃宵四肢立刻如蛇一般缠上他的身躯,紧紧攀附。

压根用不着等桃宵适应,邵懿整根没入后快速抽插起来。

桃宵还来不及惊讶原来自己的后穴已经不用扩张就能开合自如,下身摩擦的快感让小腹的情欲蔓延至全身再直冲脑海。邵懿伏在他身上,挺动的腰胯几乎将他臀肉拍痛。

松林间只剩粗重的呼吸声交错。深夜的雾气似乎都泛着情热。

桃宵搂着邵懿,双目放空,只能感受到来自体内的横冲直撞。邵懿的动作猛烈又急迫,与方才背着他淡然自若的模样判若两人。

两具衣衫不整的躯体如野兽般在林中媾和,谁都没有说话,只凭本能带动着身体拉扯。清脆的肉体拍打声节奏越来越快,邵懿掐着桃宵的腰往他穴里射,桃宵同时弓起腰喷了邵懿一身。

欲望暂时获得纾解,二人皆是气喘吁吁,下身仍然勾结在一处。

桃宵正想调侃邵懿原来也看墙角看得情动,伏在他身上的人忽然起身。

“玉衍不是要肏我吗?来吧、”

邵懿话刚说完,阴茎从紧缩的肉穴里抽出去一半,就被桃宵抬腿勾住腰一把带了回来,“别废话,再来一回。”

邵懿笑道:“遵命。”

……

后山显然是匪寨中最具野趣之处,桃宵与邵懿来回数次后终于餍足。两人平复下来,这才听到远处深林中也有几处正在酣战。

桃宵四肢大开躺在树桩上,汗水与淫水弄得身上十分黏腻。自十六岁开蒙以来,他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被肏得不管不顾,身体高潮迭起仍觉不够。

“扶我一把。”桃宵抬腿踢了踢坐在他身侧的人。

邵懿以为桃宵还在同他玩主仆游戏,顺从道:“少爷,小的背您回去吧。”

桃宵白了他一眼,“我后背疼,快点拉我起来。”

邵懿这才意识到桃宵不是在没开玩笑。他连忙将人抱起来,才发现桃宵的后背经过长时间的激烈性事,已然被粗糙的树桩划花,磨破好几处,血痕斑斑的像极了今夜被于浮鞭打之人。

“玉衍方才怎么不说?”邵懿皱着眉抱起人往回走。

“没顾上。”桃宵坦然道。刚才的性事酣畅淋漓,爽快得他压根没留意到身上的疼痛。

不过还有一事他没忘,“姓邵的,别忘了你答应让我肏一回呢。”

“行,忘不了。”

……

邵懿背着桃宵回了住处,刚将人放下就去找药瓶。

“药给我,我自己抹吧。”桃宵说道,“我怕疼,万一你下手重了。”

邵懿见他伸手朝后背挥了两下表示自己够得着,于是将药递了过去。

桃宵转过身。

房内的烛火异常光亮,邵懿瞧见桃宵白皙漂亮的双腿间布满精痕,正巧桃宵弯下腰,一片狼藉的穴口还在向往流白浆。

邵懿再一次硬了。

药挨到痛处,桃宵忍不住“嘶”了一声,缓了缓才接着抹。

邵懿说了句先去洗澡,走到隔间屏风后,握住自己的小兄弟粗鲁套弄起来。

五十、良宵客

于浮好客,尤其是和他志趣相投的客人,给邵懿和桃宵安排的自然是寨内最好的客房。

这一夜二人住得比在镇上舒服太多,桃宵睁眼,日头高挂,早膳也已送来。

他们打算今日晚些时候向于浮辞行。邵懿还没忘于浮昨天顺口提到处子教的事情,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走之前去打听看看。

寨子里每日安排的训练各有不同,二人今日还未走到校场,远远就看见寨民们全部围在一处。

人群正中有根木桩,上头还绑着个正在鬼哭狼嚎的人。

哭嚎的正是牛发财。

瞧见桃宵和邵懿来,牛发财连忙大喊:“二位公子!快来帮我骂他们啊!”

牛发财身子赤条条的精液遍布,脸上也哭得涕泪横流,四肢胡乱挥舞。桃宵见状,不禁心生疑惑。在飞来镇的时候牛发财一直在说匪寨有多好,怎会落到如此待遇?

一旁的教头不管牛发财的哭喊叫骂,鞭子一甩,下一个人便走到牛发财面前撸动阳具,射了他一腿。

邵懿找旁边人打听,得知每次有新人进山,当家的都会在他们参观过匪寨之后,让人自己决定是要做主还是奴。然而牛发财坚称自己有两副面孔,不管是被插和肏人还是主和奴都没问题。

寨里过去不乏有想要拥有二重身份的人,于是寨内众人共同制定了几项试炼。凡有要在主奴之间自由转换的,只要通过几项试炼,大家便都会认可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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