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漂流艺术
?哈罗!我们来了。?门还没打开就听到琳达的声音，看来她今天心情不错。
?有多少人在啊?一起帮忙搬吧!?她点了点室内的人数，有四个人。
?搬什麽??小夕看她没有要脱鞋的意思，便跟着走到门口。
永日也出来了。
蓝se的货车停在门口，在尚未日暮的天空下还看得到後面零散的漂流木。
?你上次不是说要，我们挑了一些送来给你。?
力凯已经在车上准备开始卸货。
永日默默走上前，先拿了根漂流木看了看。
?好多喔?全部都要给我们吗??小夕望了望琳达。
?全部都是给?你们?的喔!?她故意加重音，让小夕尴尬了起来。
?留几个大的给你，这次冲下来很多，刚开放就去果然可以挑到b较好的。?力凯拿了一根长的递给小夕，看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拿起还以为很轻，小夕一拿却差点拿不住，赶紧用双手接。
?我来。?永日连忙接了过去。
本打算挑一些，结果最後还是全部卸了下来，他们先把漂流木推到骑楼靠墙的窗边，永日想等晚一点再整理。
他们在木台旁边围坐着，小夕拿来两个木椅。
?漂流木做的吧。?力凯一看就知道。
?这次可以多做几个。?永日假日喜欢在屋顶露台上做木工。
?展示空间好像不太够，你看可以多做几个支架就可以摆了。?琳达发现展示桌上多了一些东西，商品看起来有点挤。
?可以把漂流木串在一起，拉线挂在墙上，把明信片贴在上面顺便当装饰。?小夕提议着。
?排成网状也不错。?
?也可以做一个信箱，我们还缺一个里民信箱。?
琳达听见小夕我们?又怪异的对她笑，她真的很喜欢八卦他们两人的事。
小夕也想提供一些新的八卦给她，但偏偏就是没有，她和永日还是很单纯，感情没什麽进展。
不过她并不讨厌这样，毕竟可以天天和喜欢的人相处，就算只是看他专心的读一本书，或是看他和别人交谈，都是一件美好的事。
永日通常都坐在和室旁木台边的椅子上，有点像是顾门，不过他专心读书的时候b较多，见有人进来只是抬头望一两眼又继续看书，反而是小夕都会起身招呼，便赶到门口。
?这麽晚还送信？?小夕刚好也要进门，她今晚加班所以b较晚到。
?邮差很辛苦啊，要送信还要被狗追。!?邮差拿着印章盖好了再还给永日。
?还好我们这里没养狗。?
?你最晚送到几点？?永日接过包裹边问。
?看你们的时间，有时11点还在送。?
小夕没想到现在的邮差会工作到这麽晚。
?辛苦了!?他们两人目送他离开。
?是什麽？?小夕好奇的问他手中的包裹。
?不知道。?
?ai慕者送的吗？?
永日笑着摇摇头。?可能是炸弹。?
?那我帮你拆好了，里长不能受伤。?
?里长的左右手也不能受伤。?听到他称她为左右手，小夕心里泛起了甜蜜。
永日把包裹拿到桌上，用美工刀包胶带切开，里面仔细的用泡棉包好，他把泡棉拆开，最後答案揭晓是一堆木制的印章。
永日拿起箱底的信读了起来。?是有人要寄卖的，她说没时间过来，就用寄的，改天再登门拜访。?
她拿起印章看了看，有些有可ai的表情图案，有些则是英文字。
?这个是ontheway旁边还画了一架飞机，这是love和两个嘴唇。?小夕觉得很有趣。
?这是什麽图案？?永日拿起一个表情图问小夕。
?这是无奈，你看他眼睛嘴巴都是一直线，很无奈的样子吧！?小夕怕他看不懂，故意扁嘴还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永日看了不觉得无奈，觉得还满可ai的。
?那这个是？?他又拿了一个。
?期待啊，眼睛里有星星。?
?这是害羞、撒娇、生气、伤心、好闪戴墨镜、翘嘴不以为然…?她拿起印章一个一个跟他解释。
永日有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很多新锐设计师的创意他都看不懂。
小夕看他很疑惑的样子，不想他觉得彼此有代g0u。
?真想试盖看看。?虽然上面有贴上图的贴纸，她还是想看真的盖起来会是怎样。
?她说有一组要送给我们。?永日拿起信纸再仔细看了一次。
那些零散的印章中有一个木盒，要送给他们的似乎是这组。
?怎麽这麽好？?小夕跃跃yu试这些章盖起来的感觉。
永日便起身去拿了印泥和纸。
她轻轻的在印泥上按压印章，然後在纸上重重按住，还停了很久，拿开看到图案完整忍不住松了口气。
永日看到忍不住笑了。
他拿起另一个章，垂直的放在印泥上轻压一下，再用一样的姿势盖在纸上，一样清楚。
?印章要盖得清楚不用这麽费力，是表面一定要平坦，要平均受力。?他说。
?是喔！难怪我老是盖不好。?小夕到包包里拿出她的记事本，里面有很多旅游戳记都是她到各处去玩收集的，但很多都没盖完全。
?你也去了很多地方？?永日看她翻看才知道她喜欢旅行。
?平常上班很无趣，假日有空就出去走走。?
?都一个人？?他没有冒犯的意思。
?嗯，很大部份，因为没有人陪我去。?小夕说这话时看了永日一眼，有种撒娇的暗示，但马上就收回了，因为也不想他觉得她可怜。
?以前我也喜欢一个人旅行。?
?以前？那现在？?
?现在很少去了，因为有了这里。?
小夕知道他说的是葛瑟里，周末的时候有时会提早中午过後就开店。
?还是可以去走走啊！一个上午也可以去。?
?上午我通常在顶楼敲敲打打。?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即使不旅行的生活。?
?在这里我找到以前未曾有过的重心和平静，以前旅行就是为了要寻找生活意义，因为自己没有，於是向外找寻。但自从有了这里，似乎唤回了某个部份的我。?
小夕了解永日说的，因为她也在这里找到了某种以前未曾有过的感觉。
她盖了一个笑脸在永日手上。
永日也回给她一个咧开嘴的灿笑。
小夕又盖了一个期待的脸。
他又回她一个。
她看了皱起了眉头，?你g嘛回我尴尬的脸？?
?我找不到我要的表情。?
小夕歪着头，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你知道吗，印章从前不是这样幽默的物品，它一直都有严肃的意义。?永日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印章从古代开始就是统治权的象徵。?
?你是说印玺吗？?
?对，以前投降的时候会献上印玺，代表把统治的权力交出来，传国玺也是权力正统的证明。印章也代表了行政权力依旧沿用到今天，像证书都要有机构的印鉴证明才算数，局处部长交接时也都会交接印玺象徵权力转移。?
?印章一直以来就是权力的象徵，也代表了一个人，盖下印章就要为自己负责。?
?可是现在50元就可以刻一个印章。?小夕忍不住说。
?所以承诺变得很廉价，跟情话一样，谁都可以复制。?
所以永日是不给承诺的人？小夕突然觉得自己的ai情之路可能会走得有点惨淡。
她闷着头把印章一直往白纸上盖着，似乎想把整张纸盖到满到没有空隙为止。
永日看她这样不知自己那里惹她生气了，他盖了一个生气的章在她手上询问她。
小夕摇摇头，表示她没有生气，她只是沮丧而已。
她找了一个兔子在雨中撑荷叶的图盖在他手上。
他则盖了一个太yan给她。
她盖了一个哭泣的脸回去。
他盖了两个太yan给她。
她盖了一个无言的脸。
他回了三个太yan。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排太yan，觉得这男人老实的好笑，一点新花招都没有，然而她就是喜欢他的质朴。
她随手拿了个章盖，想看他是否会在她手臂上凑十个太yan。
结果一盖下去小夕便傻眼了，因为他的手上出现的是一个ai心。
她没打算在这时表白啊！他会不会误会？！她心跳突然加快了起来。
空气呆滞了三秒，小夕确定永日看到了，不知道他会如何回应，还是乾脆说是她盖错混过去，但其实她也好想知道他的答案。
正举棋不定的时候，她的手被永日轻轻捉了过来，他在她的掌心中盖上一个章。
「电话响了。」永日起身去接电话。
小夕愣着看他离去的背影，她并没听见电话声。疑惑的同时她把注意力转回手掌，只看到刻着他姓名的三个字显现在她白se的掌心中，红se的墨水那麽明显。那天，她才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不是「永日」，而是「昶」。
雷声隆隆，天空中闪电一闪一闪划进城市中，小夕骑过好几个水坑才终於到达葛瑟里。即使到了骑楼，雨还是斜斜的打进来，小夕在靠近窗边的地方脱下安全帽和雨衣，结果她的头发和k脚都sh了。
她把k脚卷起来，脱下shill的娃娃鞋放在门外，才踮脚踩进屋内。
永日见有人推门进来也有点惊讶，想说雨下这麽大今晚应该没人来，结果就看到小夕蹑手蹑脚的站在那里。
他赶紧进去拿一块浴巾当踏脚的，再拿一条毛巾给她。
「没有很sh啦！」小夕在浴巾上跳了跳把脚弄乾才穿上室内拖，手还拿着毛巾包滴着水的头发。
永日温柔的看着她，像在问她为何不直接回家。
小夕也没想到，还以为这就是回家的路线，骑着骑着就来到葛瑟里了。
十分钟後，吹风机隆隆的声音，配合着窗外的雨声一鸣一唱。
小夕靠着和室墙壁吹着k脚和头发，关掉吹风机时永日正好拿了一壶茶出来，她连忙好奇的靠过去。
「上次有人送的，日月潭的阿萨姆红茶。」
永日又从厨房拿来两个马克杯，一个上面的图案是坐着跷跷板左半边的小男孩，另一个是坐右半边的小nv孩，杯子靠在一起就是两人一起坐一个跷跷板。
「岛恩恩的作品？」小夕一看绘画的风格就知道是常合作的设计师。
「上次岛拿来的。」
「恩恩没来？」这是两个设计师一个叫「岛」，一个叫「恩恩」，他们是一对同志情侣。
「恩恩去当兵了，一个月前。」
「喔。」小夕很喜欢跟恩恩聊天，感觉就像好姊妹一样。岛的个x跟永日b较像，话不太多。
小夕把那两个杯子合在一起，恩恩他们最喜欢在作品里融入这种小游戏。
「这算是对杯吗？」小夕问永日。
「看你怎麽想。」
永日说完就走到客厅去，当他走回来手上多了两个杯子。一个是坐在跷跷板右边的小男孩，一个是坐左边的小nv孩。
四个杯子放在台桌上，小夕将他们排列组合，一男一nv、一男一男、一nv一nv，他们都可以分别坐在跷跷板的一边和心ai的人相对。
「好浪漫的设计。」小夕忍不住称赞。
永日点点头。
她将永日一开始拿来的两个杯子靠在一起，倒进红茶，然後拿起男孩的那一杯喝了起来。
「雨天喝一杯热茶好舒服。」她把头撑在桌子上，看茶冒出的热气。
永日也伸手拿了杯子喝了一口，才又轻轻把杯子放下。
永日是左撇子，他们留下的茶渍刚好是在同一边。小夕高兴这个发现，她偷偷移动自己的杯子，让她杯上的小男孩去偷吻他杯上的小nv孩。为了这个小游戏窃喜着，永日却突然回头，害她尴尬的马上正襟危坐。
永日怪异她的举动，又看看桌上发现了什麽，本来要拿杯子的手又放下来了。
「天台上的盆栽不知道怎麽了。」他喃喃的说。
「不知道会不会被雨打坏。」
「嗯？」小夕不知道他想要说什麽。
「下次一起上天台看看吧！」他想装得很随x，却还是忍不住拿起茶杯喝一口茶好掩饰自己的表情。
雨後来一直下着，小夕却没有淋sh。她望着自己脚上的红se塑胶拖鞋，一直傻傻笑着，她竟穿了葛瑟里的室内拖回家。
永日把车停好，回到葛瑟里将钥匙cha进锁孔时，才发现门边有一双shill的鞋子。他将鞋拿了进来，塞些报纸，整夜用电风扇吹着。这不是灰姑娘的鞋，他不是王子，只是个葛瑟里的里长，却依然可以守护这双鞋，等待掉了鞋的nv孩回来。
阿哲在葛瑟里的客厅不断来回踱步，永日正专心的看他的书，小夕却没有办法不在意，她是很容易受到g扰的个x。
?你g嘛一直走啊??
?我在看这里。?
?有什麽x1引你??小夕觉得很怪，葛瑟里跟上次阿哲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你不觉得这里太空了吗??
?会吗??小夕望了一下四周，客厅已经排了三张桌子，新的一张是前不久永日刚做好的，因为多摆了一张桌子，空间瞬间小了许多，永日那时还犹豫到底要不要摆。可是最近拿杂货来卖的人变多了，不摆就要一直拒绝，永日每拒绝一次又心软一次，只好多加位置了。
?我是觉得墙面太空了，可以加些装饰。?
?你想要加什麽装饰??
?我可以在这上面做画啊??
?画什麽??小夕一说出口就觉得自己蠢，阿哲还会画什麽，他画的永远都是?凯洛琳?。他说是他梦中情人的样子，虽然他还没见过真的人。
?里长一定不会让你画。?
?你又知道，你是里长的蛔虫吗??
小夕听到自己被形容成蛔虫觉得很不开心，虽然他说话就是这麽难听，永日常说不要把他的话放心上，他如果不懂得怜香惜玉那是因为他的眼中只有凯洛琳。
的确，一提到凯洛琳阿哲就变了一个人，变得很温柔还深情款款。焦怪他们还说阿哲家有一个充气玩偶就叫凯洛琳，想到这里又想到阿哲讲凯洛琳的故事，就会觉得这一切好…，小夕不敢想下去了。
?不然我可以用明信片排成一个图案。?
当然还是凯洛琳的图案。
?如果是?切?格瓦拉?我就让你排。?永日终於放下书说出他的看法。
要阿哲用凯洛琳的明信片排别的男人的图案，阿哲应该会疯掉吧!
阿哲似乎在想要怎麽说服永日让他把凯洛琳画在墙上。
?你g嘛一定要把凯洛琳画在葛瑟里的墙上??
?我要找凯洛琳啊!如果我在25岁生日前没找到凯洛琳，我就会放弃。?阿哲说完带着点感伤。
小夕还没听过阿哲说要放弃的事，不管别人怎麽说他是疯子或变态，他依然si心眼的ai着凯洛琳。他已经画了上百幅凯洛琳的画像，他的墙壁听说也画满了凯洛琳。
?为什麽是25岁??
?我的感应。?
他的感应，就跟他说了一长串关於凯洛琳的生平故事一样，不是梦到就是感应到。
ai情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你什麽时候25岁??
?下下个月。?
永日偏着头想了想，最後说：?墙你不能画，之前有很多人想画我都没答应，不过你可以拿凯洛琳的作品来，我让你在这办展览。?
阿哲听到高兴的跳了起来，他说这是他最後的机会。
?最後的机会，听起来有点哀伤。?阿哲走後小夕忍不住感叹。
?这不见得不好，他给了自己一个期限，努力过就放手，ai情就应该这样洒脱。?
这还是小夕第一次听永日说到ai情的态度。
?可是说得容易，要做到很难吧!?
?人生都是这样的，有时候是人把事情想得复杂了，真正去做会b想像中容易。?
?你是说他很快就会忘了凯洛琳??
?或许，如果他没找到她的话。?
或许，如果她找到他了呢?小夕看着永日，在心里想着。
?他在g嘛??琳达边和永日对帐边看着在客厅边挂东西边哼歌的阿哲。
?下礼拜这里会有展览。?
?你现在也借场地给人家办展览了??
永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会愈来愈破例，还不是从眼前的这个nv人开始。
永日和力凯是多年好友，当初他买了这间房子装潢好後便请一些好友来坐坐，力凯是做漂流木的艺术家，琳达是他的nv友，有时跟他一起回山上和部落妇nv做琉璃，是她先提议要在永日的客厅摆些杂货来卖。
?反正你家这麽大，开放出来让大家一起交流一些手作的艺术品，也当作是给我们这些创作者一个推广的平台。?
永日考虑了一阵子，後来还是答应了。
一开始都只是朋友带朋友进来聊天，顺便带自己的作品来卖，或是像小夕这样不知看了谁的部落格找来的人并不多，误闯进来的人通常只是晃一晃看到没有供餐就走了。不过最近人数有变多的趋势，不论是希望寄卖的人，还是走进来店里逛着逛着就坐下看书的人都有增加的态势。杂货不但变多，连t恤和冰bang都有，现在还办起了展览，真的完全变成里民中心了。
?只办这一次，因为事关重大。?
?什麽事关重大??
永日拿出一张纸给她，是做成明信片大小的宣传单。
??寻找凯洛琳?，这是??
?男人的ai情。?
琳达望望阿哲开心的表情，又看到在旁边帮忙的小夕，挑起了眉。
?那你男人的ai情呢??
永日假装听不懂。
?上次留小夕过夜，还装。?
这下他不得不否认了，?别乱说，小夕从来没有睡在这里过。?
?那天下大雨，我和力凯十二点多经过这里，小夕的摩托车还停在楼下，我看你灯都关了，还否认??
?你们十二点经过这里g嘛??
?不要岔开话题，我们是情侣aig嘛就g嘛，倒是你和小夕…?琳达眼神暧昧，他真的很受不了三姑六婆。
?我自己问她好了。?刚好小夕往这边走来，琳达马上把她拉过来。
?怎麽了??小夕要去洗个手就被拦住。
?我要问你…?
永日一副无奈又像要生气的样子，小夕不知道他怎麽了。
琳达看着情势，玩笑开得差不多了，?我要问你星期日要不要和永日一起来我们的开幕会。?
她拿出一张邀请卡，小夕接了过来看，是力凯的漂流木创作展。
?恭喜，又展出了!?小夕兴奋的跟琳达道贺。
琳达则是看着永日放松的表情觉得很妙。
?星期日，那葛瑟里??小夕看了看永日。
?休息一天。?
小夕看着永日开车的侧脸，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上次她已经被他载过，但这次感觉却很不一样，因为这是第一次他们一起出游。其实小夕对永日并没有过多的幻想，这也是永日让她感到特别的原因。以前小夕喜欢一个人都会很在乎对方的一举一动，担心自己是否那里做不好，是否说错话，於是单独约会时都会紧张别扭到不行，可是跟永日在一起就完全不会这样，感觉是很轻松的。他不是喜欢ga0暧昧的人，侃侃而谈的眼神和语调都很自然，让人不会有过多的联想。是这样自然而然的相处，渐渐变得欣赏和倾慕，小夕才发现喜欢的感觉在发酵。
只是怎样的期待才会刚好，怎样的等待才不会让ai过酸?
现在就可以了吗?还是再等一下?
小夕摇着头不知道解答。
永日很喜欢看小夕这样傻傻的样子，好像会在内心跟自己对话，再否决，这让他有想0她的头安抚她的感觉。
车子由城市开往乡间，音响流泄出一首首细细男声密密唱着轻快柔美的民谣歌曲，看着窗外的蓝天和油油的绿se稻田，小夕的心情很好，刚才的胡思乱想已乘风飞去，她忍不住跟着节奏哼起了旋律。
?你也喜欢这首歌??永日问着。
?我不知道，好像有听过，很舒服的声音。?
?那时搭配一个《台湾脚逛大陆》的节目，如果有看过那个节目应该会听过。可是其实这歌是流浪者计画催生的，听过流浪者计画吗??
小夕摇摇头。
?云门舞集的林怀民为了鼓励青年艺术家去观看世界提出的奖助计画，现在还有在实施。?
?你也有申请过吗??小夕好奇他怎会知道。
?我不是艺术家，不过其他有在创作的朋友像力凯他们都很跃跃yu试。?
?力凯後来有去吗??
?没有。?
?没申请上??
?他没有去投。?
?为什麽??
?因为琳达。?
没想到力凯竟然因为ai而放弃去流浪的机会，这让小夕觉得很浪漫，不过看他们两人的亲昵会有这样的结果也不意外。
?所以这首歌的作者有去流浪??
?他也没去，不过他在想像流浪的感觉下做了这首歌。?
?流浪者之歌。?
?没有流浪者之歌这麽凄凉，反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氛围。?
的确，有美好的，想要看看这世界的期待，小夕边听边想着。
车子渐渐往山里开去，旁边的景象慢慢变成高耸的树群。
?会晕车吗?有带梅子来。?永日要小夕自己拿他放在一旁的袋子。
?你自己腌的??她发现袋子里有一罐玻璃瓶装的脆梅。
?上次那个国中生拿来的。?
小夕想不到那个国中生。
?卖冰bang那个，他阿嬷腌的，说最近开罐就拿一些过来。?
这些寄卖商品的人，後来渐渐都变成朋友了。
小夕用一旁的签子戳了一颗放进嘴里，很甜不酸又很脆，她最喜欢腌青梅了，其他shsh软软的酸梅她反而有点抗拒。
?你要吃吗??小夕戳了一颗给永日，他没想太多就用嘴接下。
她又拿着卫生纸给他吐籽，一切都很自然。
?他说也有试作梅子冰bang，不过脆梅吃起来b较不明显，还有点像青芒果，如果用酸梅做的就b较适合。不过今年他们脆梅腌的b较多，明年才会多腌一些酸梅。?
?所以今年就吃不到酸梅冰了??
?嗯，有两根放在冰箱里。?
?那我回去要吃。?小夕兴奋的说。
後来他们又聊了葛瑟里其他艺术家的事，小夕听得很开心，只是她也希望他多聊聊他的事，跟他希望的一样。
永日把车子停进国小里面，今天假日游客b较多，里面已经停了不少车，有些应该也是来给力凯捧场的。
他们一进到礼堂，坐在签名处的琳达便起身给了小夕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们开了很久吧??
?差不多，跟之前一样。?永日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小夕是第一次来吧，有没有晕车??
?还好，我不太会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