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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

 

仿佛感受到了照射,身子在发热。

郑曈明白这只是因为处于低温状态太久,身体的保护机制启动了。

身体,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啊,能够制造假象欺骗意识。

“我们会有个孩子的。”

他起身,许下一个虚无的愿望。

“请……不要这么做。”

“请放开他。”

声音轻柔却十分镇定。

“哼?”从鼻腔里哼出不屑的声音,郑曈侧过脑袋看去,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突然出现的女生。

纤细精致的模样,让土里土气的校服套在她身上都像是洋娃娃的裙子。

“知不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啊?!”

站在郑曈身后的小弟高声叫喊,胖乎乎的脸因为故作狰狞的表情而显得滑稽。

“不管他是谁,请不要再欺负那位同学了。”

“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另一个小弟开口,语气里是满满的火药味。

“跟老大一个班还敢说不认识?!瞧不起谁呢啊?!”

女生没有退让,仍是定定地看着郑曈。

“喂——同学,别管,我了……”领口被郑曈揪紧的瘦弱男生努力发出声音,说话时滑落到鼻头的眼镜轻颤着,“快走吧!”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郑曈手臂一收一放,就将人给重重推上了墙角。

这道死胡同像是处于世界的阴暗面,墙上的漆斑驳脏污,被那么一撞更是簌簌地往下掉。

嘴角勾起一个恶劣到极点的笑,郑曈示意两个小弟把人架住,正对着仍不肯放弃的女生道:“行啊,我可以放过他。”

“但是——你要留下来。”

话语仿佛砸落到地上一般,还十分有弹性地弹起,形成若有若无的回声。

女生面容姣好,即便神色淡漠,也颇有一番正在发育中的少女独具的韵味。光看裸露在夏服外的手臂就能想象肌肤的触感,及肩的头发也很柔软。

林芷咬着唇,瞟了眼那被架住后努力挣扎的男生,轻轻点头。

“好,我留下。”

“同学!”瘦弱的男生惊呼着,因为腰背被大力拍打而整个人往前趔趄。

“我没事的。”林芷朝他笑了笑,放在书包带上的手下意识攥起又松开,“快走吧,不用担心。”

“哼。”暗自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郑曈不由分说地踢向男生的腿,只不过没用多大的力气,“再不滚,我就两个都一起收拾。”

“敢去叫人我就打得你爸都不认识!听到没!”小弟补充道。

男生十分纠结地望着林芷,见她还是一脸风轻云淡,最终还是捡起地上的书包,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路过她时说了声“谢谢你”。

“老大,我们是不是要……”胖子努力用他的脸做出类似于奸笑的表情。

不过再怎么为非作歹,他也只是个初中生,平常挂在嘴边的脏字,一到这种似乎“要做”的情况下就使不出来了。

“你们,去巷口守着。”斜睨了两个小弟一眼,郑曈又把目光放在三米之外的女生身上,“过来。”

“好嘞——”两人齐声应和,居然不再追问便乖乖跑了出去。

林芷有些惊讶,只不过没表现出来,而是踩着慢悠悠的步伐靠近一身坏学生装扮的郑曈。

夏服领口仅有的两个扣子通通被解开,一头染成棕色的乱发,右耳还挂这个黑色的耳钉。

是坏学生啊……

将她按在墙上,几乎不需要用到什么力气。

郑曈发现这个女生真的脆弱得不像人类,只不过捏了下她的手腕,肌肤立刻就泛红。

刚才好像有人说这个女生跟他——同班来着?

可惜郑曈从没正眼看过班里的女生,因此也无从辨认是真是假,但她的容貌确实很可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虽然我不打女人——”他恶劣地勾起嘴角,将脸凑近竟然还保持着镇定的女生,一股柔软的馨香撩过鼻尖,让话语稍微停顿。

“但还有打之外的事可以做,你说是不是?”

一手攥着她的手腕,另一手则毫不客气地隔着校服薄薄的布料揉捏她的胸乳。

少女款的内衣起不了多少防护作用,林芷微微皱眉,在男生得意邪肆的目光下又松开了眉头:“请你不要这么做。”

这还是,盖在虚幻无形的关系之上,将她身上的枷锁彻底锁牢。

她一件件穿回衣服,肌肤仍残留着被抚摸揉捏的感觉,衣料摩擦而过更是鲜明至极。

手背上的泪水提醒郑曈不能操之过急,他冷哼一声,将摇摇欲坠的少女打横抱起:“放心,就你这身板,我摸着都嫌硌手,更别提操你。”

林芷垂眸不语。

用脚推开房门,郑曈自然而然将她放到自己床上,语气恣肆又狂傲:“等我没了兴趣你就能自由。”

“所以好好表现——懂么。”

虽然他不爱看正经书,但奇怪的犯罪推理却读了不少,当下便用上了罪犯安抚被囚禁的被害者的手段。

她乖巧地点头,垂下的眼睫仍旧挂着泪珠,几缕黑发被泪水打湿了黏在颊侧,衬得小脸愈发苍白。

郑曈皱眉——里的被害者会因为看似近在咫尺的希望而振作起来,但她没有。

察觉到空气不正常的安静,林芷抬眸,眼神无辜又脆弱,活像是被捕获的受伤的小鸟。

“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我,同……”

她咬了咬唇:“……主人。”

去郑曈家接受他的“教导”,已经变成了一项每周末必做的任务。

他似乎很喜欢看她无法挣扎、害羞的模样,所以总是勉强她脱光了衣服去做。

做饭、学钢琴,甚至是写作业,林芷都必须光裸着身体,直到他满意了才穿回衣物。

好在郑曈家暖气开得足,即便是冬天了她也不会受冻;而且他也履行诺言,除了亲吻抚摸和让她口交以外,没有做其他更过分的事。

“小芷?小芷?”

“啊,哥哥?”

望向笑得温柔的兄长,林芷不自觉收紧了握着筷子的手。

“今天要不要和哥哥去看电影?都周末了,太用功也不好。”林苡把剥好的水煮蛋掰开,只将蛋白放进她碗里。

“我和同学约好了……”

她垂眸看着白粥上色泽诱人的蛋白,喉头却是一阵发苦。

“诶,偶尔去放松一下。”擦干净双手,兄长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看你最近都学得恍惚了——要不叫上那个同学一起?看完再学习也成。”

“哪有,没睡醒而已啦……”

埋头喝了几口粥,林芷才喏喏地开口:“期末了,要再抓紧一点……哥哥替我看吧。”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她体弱不方便出门,林苡就将在外的见闻统统讲给她听。

“好吧。”语气里略带遗憾。

挥别兄长,林芷坐上了并非对家人说的公交车,而是出租车——郑曈总想早早开始游戏,而她却提出想和家人一起吃早餐,最后只能选了个折中的办法。

咬唇纠结着该如何请假,一眨眼她便站到了大门前,放在口袋里的钥匙似乎在发烫。

郑曈像是料定了她无法抵抗,大大咧咧地把家钥匙和一张卡丢给她,不过她也只用来付出租车的费用。

“醒醒……主人,醒醒。”轻轻晃着他露在被子外的胳膊,林芷毫不意外地又被扯进他怀里。

郑曈像抱着抱枕一般,手脚皆缠在她身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鼻子下意识地嗅着。

她的衣物总是带有浅浅的柑橘香味,能让他的起床气变得稍微平和。

林芷乖乖被他抱着,垂眸时还放轻了呼吸。

只有在刚睡醒时,男生锐利的眼眸才会充满迷茫的神色,逐渐变得成熟的轮廓也难得显出孩子气——这个时候,他大概很好说话。

“主人……”犹豫着将手搭到他的头发上轻抚,她声音软软的,“下个月的二十号……我可不可以,不到这里来?”

揽住少女细腰的手一紧,郑曈眼中的水雾退去:“理由。”

“那天是我的生日……想和家里一起过。”

他闭着眼,没说好还是不好,倒是拉下她的衣领开始胡乱啃咬。

小腹被一个东西顶着,林芷已经熟悉了那是什么,可现在心思全在他的回答上:“就一次,好不好?”

“那个时候是寒假,换成其他时间也可以的……”

“哦。”不耐烦地干脆掀起她的针织衫,少女很识趣地只穿了这么一件和内衣方便他动作,郑曈揉着比起半年前还要大一点点的雪团子,吮住瑟缩的乳尖。

直到她颤抖着发出细弱的呻吟,他才懒懒地开口:“可以。”

“唉,怎么这么巧。”林苡不忍心地摸摸少女掩不住失落的小脸,“哥哥争取今晚早点回来,再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事到如今,说“不好”也没有用。

父亲、母亲、兄长,相继在昨天晚上接到第二天要回去加班的通知——巧得不得了。

“没关系,哥哥。”林芷看着蹲下身穿鞋的兄长,握紧了手中的围巾,“路上小心,工作也要专心啦。”

“在家乖乖的,蛋糕我回家的时候顺便取就好了。”

即便妹妹要长大一岁了,林苡仍旧把她当成十岁的小女孩宠着。

送走最后一人,她摸了摸勉强弯起的嘴角,却不像和他约好的那样待在家,而是换上外服,搭乘往常坐的那辆出租车。

郑曈早就起了床,屈腿坐在沙发里看,指腹总有些不耐烦地摩挲着页边。

门开的响动打断他的神游,他眼里划过一丝得意,但在少女望过来时却作出百无聊赖的表情,侧脸的曲线十分冷漠。

空气很暖和,又很干燥,一下子把她身上的寒冷给消融成湿漉漉的水汽。林芷吸了吸鼻子,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却仿佛有一团棉花卡着不上不下,把她给呛得眼眶发红。

最终还是郑曈先开口:“去做早饭。”

她比平时晚到一小时——肚子在抗议,但猜到她会向自己低头,所以他只吃了根火腿肠垫着。

沉默着将书包放下,林芷转身进了厨房,睁大了眼睛,让汇聚在眼中的水汽干燥掉。

他完全是故意的。

假装答应,暗地里却动手脚,让她满心的期待落空,认识到违逆他是多么不明智的一件事。

明明……只是这一次而已;明明……已经不剩下多少次了。

她甚至不敢就此揭过,反而还要上门“赔罪”。否则的话……他有能力做更过分的事。

郑曈发现今天的少女异常沉默,总是看着窗外发呆。

如果他养过小动物,就能明白那是想要逃离却无法因为颈上的项圈而动弹不得的神情——可惜他没有。

但再怎么样,他还是明白林芷在伤心的,刚好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外边乌云滚滚,遮蔽了本就不算澄澈的天空,“呼呼”的风声钻入窗缝,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是突兀。

憋了许久,雨终于开始往地上砸落,透明的雨丝裹着灰尘变得不那么干净,显得更加沉重。

掰过她的脸,郑曈另一只手还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林芷看着他那双夹带着恶劣笑意的眼睛越来越近,唇被堵上了也没有反应。

像是失去了提线的木偶,水晶做的漂亮眼眸变得空洞。

不满地咬着她的唇,勾住软嫩的舌纠缠,郑曈发泄着胸口里闷着的一股气,可直到她眼眶通红都没得到一点点反抗。

“跟我闹脾气?”

“……没有。”她一开口,唇上的热疼就牵动发烫的眼眶,眼泪掉了下来。

那股闷气被她的眼泪砸得泛滥开来,他拧起眉头,一边忍不住期待她干脆点头承认,甚至骂他混蛋,一边又想要她乖乖臣服于自己。

矛盾的心情拉扯着,从胸口冲出喉咙却变成了残忍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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