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德里森的奇妙之旅4
等到格里菲醒来，已是入夜。伴随着醒来的还有疼痛。格里菲身子到处紫一块青一块，全身被纱布包裹。意识到什么的格里菲，突然缩成一团，惊恐的看着圣堂骑士。“你在想什么，你个臭丫头，我可是你父亲辈的人了，你对于我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看着格里菲环抱的小小胸脯，德里森不禁咋舌。格里菲比起海伦娜也就大上九岁，今年已经二十有八。长得不算出众，还没海伦娜长的漂亮，皮肤偏黄，留着偏黄的短发，眼神黯淡，不过脸颊较宽，嘴唇饱满，比起海伦娜来说更有女人味。“你受了不少皮外伤，内伤也有，把这个敷上去。”德里森从口中吐出一团绿色草药。这次，格里菲倒是没有抗拒，很自然的敷在了淤青处。“骑士大人，您有打败那个家伙吗？”“没有，我都说了，没你的帮助我肯定不行。”德里森语气平缓，表情自然，格里菲摸不清圣堂骑士到底要干嘛。“那地方就不去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哪。”“大虫子爬出来的地方。”“那可是在太阳堡的正前方！难道你就不怕被大王子杰洛发现嘛！那可是半神！”说到这，格里菲突然后知后觉。“你，你是圣堂骑士，你，你！完完全全就是个疯子！我不会跟你一起送命的，我要离开。”这一次德里森没有阻拦。格里菲披上风衣，一瘸一拐的推开房门，可是刚推开她就后悔了。寂静的夜里，有着好几对眼睛看着自己。那流体形的身躯，分明就是死亡之尾。格里菲立马关上房门，大口大口的呼吸，以此缓解刚才的恐惧。“你干了些什么。”德里森一脸坏笑，从一旁掏出一块黑色幕布。“锵锵！蛋，是蛋哦。”一颗奇异的，鸵鸟蛋般大小的青蓝色蛋显现出来。格里菲止不住大叫起来。疯子，完完全全就是疯子，不顾他人感受，强迫他人，这哪是什么谦虚骑士，分明就是强迫骑士。“你说，我们是吃了它，还是等他孵化，训练它。”德里森看似询问，可是那贪婪的眼神，嘴角的口水已经出卖了他。格里菲看向门外，又看了眼蛋，格里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已经丧失了分辨能力。“神啊，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等到格里菲睁开眼，已是晨曦。格里菲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周遭的环境使得格里菲不停咳嗽，就连格里菲脸上也是乌黑一片。格里菲看向四周，周围早已空空如也，没有死亡之尾，没有圣堂骑士，没有蛋，也没有房子。格里菲滚动喉结，突然瞄到了一旁的挎包，格里菲疯狂翻找着挎包里的水，咕噜咕噜几口灌下后，格里菲这才觉得如获新生。格里菲坚持着疼痛的身躯爬了起来。四周已经是一片焦炭，还有一具被烧焦的死亡之尾。格里菲试着努力回忆昨日的情况，可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阻力，阻碍着格里菲回忆。“不要去回忆，不要去回忆。”一道女性声音从脑海想起。格里菲也无多想，颤颤巍巍的离开了房间，手臂还下意识的想要关门。“关门，我为什么要关门。这里明明就没有门。”格里菲看向台阶下方。“门去哪了？门呢！”慌张的格里菲似乎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只顾一心一意找门。格里菲越过死亡之尾的尸体，越过烧焦的房屋，越过崎岖的道路，越过圣堂骑士。圣堂骑士？只见德里森在一处宽阔的地方做着早cao，德里森看见格里菲还不停的打招呼。“醒了，快来吃点东西。一定是饿急了吧，可怜的孩子。”格里菲有些纳闷，但还是接过了烤肉。可是正当格里菲迷糊的想要下嘴时，格里菲突然看见了火堆中的门板。刹那间，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格里菲大叫一声，将手中的烤肉丢了出去。德里森顺势接住。“干嘛呢！”然而格里菲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嘴里还在不停的叫喊着。“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等两人来到光耀广场周边，已经是德里森历险的的四日清晨。而两人的误会也早已解除。扔给格里菲的烤肉不是死亡之尾的身体，而是狼的。“这里会有狼？”“毒雾已经消失了，所以自然就有了吧。”德里森如此解释。格里菲半信半疑。随着两人越过一座废墟，呈现在两人面前的便是被黄色光芒包裹住的绿色毒雾，与其中的粘液怪。“这里怎么这么多棘紫藤。”格里菲尽量远离。而德里森却仗着自己穿着铠甲，大摇大摆的走了上去，甚至把花蕊摘来吃掉。“这东西不是这样用的。”格里菲想要制止，却为时已晚。“这东西挺值钱的，不收集一点带走？”“有钱赚，没命花。”格里菲不愿听信。格里菲大摇大摆的走到光屏边上，试着摸了摸，光屏并未阻拦。德里森挥手示意格里菲跟上，然而格里菲还在小心意义的绕开棘紫藤。“里面的毒雾你要怎么办？我没有多少解毒剂。”“所以叫你吃点。”德里森指了指棘紫藤的花苞。“这玩意真的可以吃吗？”“含在嘴里就行。”德里森不在等待，钻进了屏障内。进入屏障内，除开飘在上方的毒雾，下方的场景便是一片屎黄。不少粘液怪，正在进行新陈代谢。也为两人提供了不少花苞，格里菲也不用冒险去摘。两人慢步在金属地带边缘，不断向地洞靠近。本来两人相安无事，可不知为何，粘液怪突然开始躁动，不断聚集在一起。“这种怪物只会在收到威胁的时候才会这样，骑士大人，你又做了什么！”这时的格里菲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什么事情只能往圣堂骑士身上想。“我没有啊。”德里森一脸认真。“我们快走吧，要是等着他们聚在一起就危险了。”格里菲心中对于圣堂骑士能乖乖听她话不抱希望。可德里森却乖乖的跟了上去。然而德里森的一句话又让格里菲沉入海底，甚至想自杀。“待会遇到危险，你能支援我吗？”格里菲笑着哭，点头答应。果不其然。德里森立马回头就是一发巨型灵魂枪。蓝色光芒在聚合粘液怪身体上爆发，将已经聚合一大半的粘液怪击碎。黄色黏稠液体四处飞溅。可那些不要命的粘液怪还在继续朝着中心回汇合。“圣堂骑士大人，要击中它们的核心。”说着，格里菲也使出了一发灵魂箭，只不过效果如德里森的如出一辙，都只是爆炸罢了，是否击中核心，还是未知。格里菲沉默，安静的站在圣堂骑士一旁。心灵杀手化为一把刺剑，德里森想要近战，可是怎么也没找到聚合粘液怪体内的核。此时的聚合粘液怪体内什么都有，各种枯叶，木片，石渣，铁器，破布，动物尸骨，乃至人的尸骨。寻找核如同大海捞针。而聚合粘液怪也在向着两人步步逼近。沉默的格里菲心中，已经认定是圣堂骑士搞的鬼，自己却又不的不陪他一起冒险，肚子里全是苦闷，眼泪倏然，扭头便向深坑跑去。一边跑，一边绝望的叫着。“怎么样都好了！我不要待在你身边！”可谁知道格里菲一跑，聚合粘液怪也加快了移动速度，虽然还是很慢，但德里森却好似看出了端倪。德里森主动让开道路，发现聚合粘液怪直接忽视了他。德里森露出一副贱贱的样子，悠闲的跑在两者之间。“格里菲，别跑啦，这家伙是在追你。”“我不听，我不听，你离我远点。”眼泪在空中飞洒。“真的，不信你转身看看，粘液怪都没有追我的意思。”“啊！妈妈！”由于格里菲不敢直接往深坑跳，两者只好在平坦的金属地带绕圈圈。不知道过了多久，看戏的德里森甚至都在打瞌睡了，格里菲这才没了力气。“骑士大人！救救我吧！我跑不动了。”格里菲跪倒在德里森面前。“我都说了它在追你，你怎么不信呢？”“骑士大人，我错了，快救救我吧，不然……”后面的话格里菲不敢在说出去，免得圣堂骑士翻脸。“不然你就拉着我一起死？”德里森还是将话说了出来。“不，骑士大人，不是这个意思，求求您救救我，我只想活下去，求求你。”德里森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五米远的聚合粘液怪，不屑的笑了。“我都说了，它在追你，不是我搞得鬼，仔细想想。”德里森还不忘眨眨眼。“我？”格里菲再次站起身来，用着和聚合粘液怪同样的速度逃跑。
“它为什么要追我，我做了什么。”格里菲仔细思考，发现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威胁粘液怪的举动。“难道捡走它们的排泄物也算？”格里菲试着将花苞扔出，结果粘液怪并没有放缓速度。格里菲只好转变思考方向。“感知到威胁，可是我和圣堂骑士都没有啊，圣堂骑士甚至率先发动攻击，为什么？到底谁在威胁它。”想到此，格里菲终于放缓脚步。转身面对聚合粘液怪。只见格里菲不慌不忙的从挎包里掏出石节虫本体。此时的石节虫的眼睛正发着紫光。“就是你了，你这该死的家伙。”瓶子落下，石节虫暴露出来，小小的身躯不停的扭动，眼睛散发出的紫光仿佛是对粘液怪的挑衅。聚合粘液怪放下速度，伸出一角。格里菲双手叉腰，笑着见证一切。然而聚合粘液怪并没有吃掉石节虫，而是一拳砸死，绿色液体飞溅，石节虫死的不能再死。聚合粘液怪见敌人已死，这才慢慢分解为个体。粘液怪危机终于落下帷幕。格里菲脸上带着一丝骄傲，来到德里森面前。“现在怎么走。”“我们下去。”“怎么下去，总不可能跳下去吧。”“我们飞下去，来抓住我。”“我相信你。”格里菲将手搭上。“可别中途将手放开。”“自然不会。”经过一分钟的极速下坠，到达地面的格里菲止不住干呕。那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头发都被吹直了。而下落的风景更是难以附加。最开始还有阳光照射，靠近光耀广场的断层也是被金属覆盖，还有不少粘液怪挂在上面。而后阳光逐渐便暗，而金属地带也不在平整，变得稀稀拉拉，呈水滴状，在配合上暗淡的光线，跟大便无疑。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气味，以至于两人落地后，第一件事就是喝下解毒剂，戴上鼻塞。直到两人到达光线无法进入的地方，整个地底空间变得开始迷离而令人遐想。无光的空间中充斥着闪闪星光，在那微弱的星光照耀下，地底的鬼斧神工如梦如幻。倒挂的钟乳石，彼此欺负的地表，还有那散发绿色荧光的地下河。这一切都超脱自然而归于自然。就在两人走出金属地带后，格里菲还没来得及赞叹，便被一物体绊了一下。格里菲顺势看去，恶心的感觉再次袭来。那是已经“巨人化”的尸体，而且还不止一个。格里菲这一次是真的不想在靠近一点。只有德里森上前仔细探查。不一会，两人离开死人堆，在偌大的空间里瞎逛。“刚才，是怎么回事，骑士大人有看出什么端倪？”德里森点头回应。“应该是下来挖掘宝藏的亡命徒。”“可是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有办法下来，那自然有办法出去，总不可能犯傻吧。”“有道理，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格里菲眼神露出疑惑，不解的看着德里森。“内乱？”“差不多。”“为什么？”“在我们落地的后方，我看见了一堆麻绳和两具尸骨，显然绳子出现了问题。而从营地的尸体上来看，的确有人受到了致命刀伤，伤痕与他们携带的武器一致，然而事情不仅仅如此。”“还发生了什么。”“我想应该是绳子被粘液怪腐蚀掉了，又或者是上方的人想要独吞黄金，所以下方的人为了活下去，开始了吃人。”听到这里，这种违背最基础信仰的极恶之事，使得格里菲再次呕吐起来。依照基拉的准则，死者需土葬回归，食人更是天理不容。“他们营地之中的铁锅中有着人类的指骨，我是以此推断的。”格里菲沉默不语，不敢想象此地的惨状，为了活下去啃食同伴的场景。然而事情的真实情况还不止如此。德里森继而拿出了一块黑色矿石。“这又是什么？”“黄金。”“怎么可能，黄金怎么可能是黑色的。”“这一点我也好奇，但是很有意思的是，我在龙学院待过几天，在龙学院一楼，魔法师们不在研究魔法，而是在研究炼金术。”“炼金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这块石头就是黄金。”德里森取出心灵杀手，变化成梭刀形状，在石头上打磨，没一会，黑色之中透露出了金黄。见此情景，格里菲倒吸一口凉气。“想必真实情况应该是这样。”亡命徒来到深坑寻找黄金财宝，然而直到超出时间限制，也没能发现，他们脚下的黑色矿石，就是受到硫化物滋生后产生氧化反应的黄金。由于上方等待的决策者不认同他们的说法，认为他们想要私吞财宝，所以一气之下砍断了绳索，这才造成了下方勘探人员最终的命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也是我的命运吗？”格里菲突然想到自己的雇主，和雇主手中的父母。“骑士大人，我真的能活下去吗？”“你想要活下去吗？”“我想！”真诚的眼泪说流就流。“那就拿出你的实际行动来。”格里菲擦干眼泪，“跟你走？”“回答正确，我们继续前进吧。”在途中，两人翻越崎岖的道路，跨过晶莹的绿河。“别去接触，那可不是水，那是具有腐化性的液体，不信你看。”格里菲顺着圣堂骑士的眼睛望去，不远处漂浮着的，全是人骨。德里森带着格里菲飞过过绿河，本以为来到了安全地界，结果在越过一处高地后，竟发现这条绿河遍布了整片地下世界，两人只好靠着河流下游，来到边界，继续向深处进发。“骑士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爬虫的老巢，虽然应该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我还是想去看看，这条爬虫为什么会从地底爬出来，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为了这个原因？”“是的，调查完我们就离开。”巨龙是灾难，神人是拯救者，这是广为流传的箴言，没有人去怀疑，因为得到的事实就在眼前，神人斩杀了巨龙，所以人们自然不会去想，巨龙为什么会出现在黄金城，这仿佛是连想都不能想的禁忌。格里菲想要否定，可是脑海中一直在猜疑，格里菲越是反抗，这个想法就越是根深蒂固。巨龙为什么会从黄金城地下钻出。巨龙一直就在黄金城地下！可是为什么？“你想知道答案吗？”德里森看着不远处，呈现出凹形的山门，大概二三十米高，而山门斜上方还有人工建筑的痕迹。那些人工建筑痕迹在星光之下是显得那么突兀。“我，我不知道，我好累，我不想在前进了。”“可是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你确定不在前进了？”过了半个时辰，两人终于飞跃了凹形山门，这下终于见到了巨龙的巢穴。那是一个比光耀广场还要大的多的半圆广场，其样貌早已破败不堪，可还是能见到散落在广场之中的黄金。“是黄金？”“你要捡一些带回去吗？”“不了，能活着出去就是最大的财富了。”听到这里，德里森笑了。“放心，我绝对会带你活着出去。”两人跃下山门。山门之下，亮光再次下降，两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边行走。没一会，两人便看见修建整齐的弧形石碑，有些完好，有些早已毁坏。石碑上的文字有拳头般大小，样貌独特，上面雕刻着类似于古埃及的象形文字。“有意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格里菲惊呼。“不，我不知道，只是在某个地方见过这种文字。”“什么字？”“龙族语言。”“这，我可以知道这些吗？”格里菲又开始怀疑起了圣堂骑士的保证。“你我都不知道其含义，不用怕，如果知道含义，恐怕这会就死了。”格里菲一阵苦笑。两人几乎将所有的石碑看了一遍，这才放心走向下一个区域。人工建筑前。“果然，巨龙一直生活在这里，还有人专门看守。”想到这点，格里菲有些泄气。然而即便格里菲能想到这点，但其核心秘密，还不是格里菲一个凡人所知的。“应该不是看守，而是谈话。”“为什么？”“巨龙既然可以随时从地底冒出，那么就证明了巨龙与神族之间不是看守关系，而是合作关系，既然巨龙出来了，说明某个契约被打破了。”格里菲哭丧个脸，捂着耳朵不知所措。“我不想知道这些，这些对我没好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知道这些秘密对我没好处。”“你别到处宣扬就是，我们继续走吧。”“走？走哪去，这里往上走不就是太阳堡了吗？我们都探查到这个地步了，大王子杰洛会放过我们吗？”“说的也是，届时记得表现虔诚一点就好，你是太阳教的吧？”“不，我是风神教的信徒。”格里菲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