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亡之宴
恢复平静的格里菲依然还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德里森。“你们俩又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目的。”看着眼前的贵妇人，格里菲知道这趟旅途绝对不简单，甚至已经产生了跳船的想法，大不了等上一个月。“我们只是要前往巨人港的旅客罢了。”“他可是！”格里菲睁大双眼，指着德里森，却又不敢言语。“女士，你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是，我的护卫。 ”“是的，我是科涅尔小姐的护卫。”德里森诚恳的说道，还顺手将格里菲扶了起来。格里菲起身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感谢，而是立马来到斯嘉丽身后，将斯嘉丽带到一旁。“科涅尔小姐，这家伙很危险，他可不是什么护卫。”格里菲还不忘瞄了眼身后的德里森。德里森却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觉得你有些大惊小怪了，格里菲女士。”“没有大惊小怪，是真的，是……”格里菲的手指停留在两人之间。“你，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你们两人是一伙的，难道你也是……”那两个字还未说出，德里森一把捂住格里菲。“嘘！”格里菲尽管想要反抗，可是德里森的力气之大，格里菲在德里森眼中就跟小鸡一样，随意揉捏。直到水手播报即将启航的消息，德里森这才放手。格里菲退至角落，惊恐的看着两人。她不愿相信自己会遇见两名圣堂骑士，这样下去，她绝对会在死之前先疯掉。“格里菲小姐，谦虚骑士给我讲了他在黄金城的经历，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嗯？”格里菲纳闷，自己都还没开口，对方却先发制人扣帽子。“相信我，格里菲女士，我不是圣堂骑士，你不用这么害怕。”格里菲摇头。“我前往巨人港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还请格里菲小姐不要暴露，不然……”斯嘉丽用着最平静的话威胁着格里菲。“对了，斯嘉丽，把你的任务也讲给她听，听完后，我们也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她暴露了，那她也死定了，我们还不用擦血。”“这样，也好。”两人露出阴森的笑容。“不，我不听，我不要知道这些秘密啊！”没一会，斯嘉丽聊起了上船前的经历。“路途中遇见了两流氓，不，也不其然，那两人还算有点名气。我闲逛到冒险家工会时才知道这是两名新兴的中级冒险家。还备受黎明守卫的青睐。”“谁？”格里菲好奇的问道。“铁拳乔恩和狂刃塔莫斯。”斯嘉丽回忆起那两人难缠的经历，一个劲的摇头。“所以为了躲避那两人，我只好暴露了身份，寻求庇护，还好当地的领主没有怀疑我。”“你有将你的任务告诉领主大人吗？”“当然没有，如果告诉了他，不就等于把后背交给了他，如果我没能阻止战争，那将腹背受敌。”“斯嘉丽小姐，您真辛苦。”格里菲话音刚落，一整抖动传来。渡船出发了。“我身居高位者，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你，格里菲小姐，你不是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吗？”德里森本来一直靠在门边，却突然在这时插话。“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打探某个人的消息吗？有打探到你想要的吗？”“找到了，不然也不会与那两流氓相遇。”斯嘉丽一阵摇头。斯嘉丽到处打探亚当一事，可是居住在沿海地区的居民基本都不知道黄金城内部发生的事情。再加上亚当这种烂大街的名字，居民们纷纷摇头。后来斯嘉丽还找到了图提克与芦苇人联合开的万事屋。图提克却对亚当一事闭口不谈。而也就是在万事屋，斯嘉丽正好又遇到了乔恩，塔莫斯两人。这一次的塔莫斯可叫一个难缠，怎么都想要邀请斯嘉丽喝上一杯。斯嘉丽据理力争，这才逃过一劫，不然此时的斯嘉丽还在某个漆黑的小屋里，被两人蹂躏。最后斯嘉丽想起了亚当是冒险家一事，这才赶到了总公会询问。而对于亚当一事，吉普利斯也只是告知了亚当死亡的消息。“科涅尔小姐，亚当一事只能告诉你这么多，非常抱歉，还请你不要在打探此事，不然，你也会落的跟他一样的下场。”吉普利斯如此警告。斯嘉丽看着自己的叔叔摇了摇头。“已经死了，想必是死在了黄金城事变之中，挺单纯的一个孩子。还想着他会不会也已经结婚生子，感觉怪可惜的。”“哦，真的是如此有趣的一人？”“不，还是科迪好一些。”斯嘉丽笑的极为灿烂。……亚当看着不着边际的台阶，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的精灵族士兵。“只有这一条路可以上去吗？没有，升降梯一类的？”然而回应亚当的却是长矛。“嘿！别推我，我会走。”此刻的亚当身披囚服，其实就是一身破烂，上半身被枷锁拷住，很难掌握平衡，而脚上还栓着铁链。光想想，就知道此途的艰难。亚当一脚踏上台阶，脚底发出一阵绿光。“嘿！你看，这台阶会发光诶。”精灵族士兵闭上眼睛，矛头对准亚当的脚后跟。“诶！别别别，我自己走，我会走，我会走。”亚当留下不屑的眼神，开始攀登。这相当于一座城池大小的圣树，其历史源远流长，一般的传闻都说，在这个世界诞生之初，圣树便开始发芽，一直成长到现在，才会有如今这幅宏伟的模样。亚当抬头望去，遮天蔽日的树冠，为这灼灼夏日带来一丝清凉。“我们要走多久才能见到闻都王。”士兵没有回答，而是用长矛戳了戳背。“喂！很疼的，能善待你们的客人吗？”“你是囚犯，别妄想了。”精灵族士兵终于开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又或者是没有灵魂的机器人。”“闭上你的嘴，少在那妖言惑众，你个异端。”为了保持安静，精灵族士兵干脆给亚当塞了抹布。不过修建在圣树之上的栈道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两人走了一个小时候后，发现了一个岗亭，里面有长椅和叶子组成的水杯。还有生长在一旁，新鲜的奇异果。亚当二话不说便一pi股坐了上去，捧起水杯却忘了自己被塞了抹布。亚当呜咽着祈求士兵。士兵也没有为难他。两人休息片刻后，继续上路。在临近黄昏时，两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宽大的平台之上。平台两侧有士兵把手，而往里看去，便能看见精灵族侍女走来走去。带着亚当走上来的士兵已经大汗淋漓，褪去铠甲坐在一旁。亚当也是一头倒在地上，生死未卜。好一会后。
“你这不是，为难我的同时，还为难你自己吗？”亚当缓缓坐起身来，看着士兵一脸不屑。“你能坚持上来，已经超过了很多想要觐见闻都王的人类了，我们继续走吧。”这一次，精灵族士兵为亚当解开了枷锁。“你自己爬起来吧，我们还要继续往上走。”精灵族士兵也是气喘吁吁。“诶！这里不是嘛！”士兵挥手招呼亚当进入平台内部，亚当这才发现，圣树内部真有一座宫殿，就在上方。而上去的路，则是修建在圣树内侧，崎岖交错的道路。“这里是是进入圣树的入口罢了，加把劲，异端。”“我不是异端，我脸上的划痕真的是野兽抓的。”士兵不在理睬，重新穿上铠甲后，继续手持长矛，催促着亚当上路。“走吧。”“我有点饿，上面的路还有补给吗？”“别废话了，保存体力。”比起圣树的外观，翠绿一片，内部则是以褐色的树干为主，每隔两三百米，便有十人小队巡逻。整个圣树内部的巡逻士兵，亚当估守有二十来队。如果目光向下，则是深不见底的黑色。上去的路是枯燥的，只有士兵拿着火把在后方催促。不过偶尔也会发现道路的一侧，会有透光的地方。不过两人也没花多长时间，便来到了宫殿入口处。两人一上来，眼睛尖的亚当立马就发现了问题。亚当不顾士兵阻拦，向着圣树外部走去。可是刚壮起的胆子，立马又缩了回来。那是云雾缭绕的景色，那是房屋缩小成豆米大小的景色，那是一眼将艾俄洛斯城囊括的景色。世间万物，都在亚当脚下。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里有升降梯。宫殿入口处的平台连接着宫殿与圣树外围，而圣树外围的平台，比之前的圣树入口平台要大的多。还有不少花园般的建筑，还有显眼的升降梯。士兵一把拉住亚当。“别往前走了，这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你不是也上来了。”“别贫嘴了，不是要觐见闻都王吗？快走吧。”两人整理衣装，虽然亚当没什么好整理的。随后老老实实跪在大门前。亚当抬头看去，看着奇异的宫殿，露出疑惑的眼神。这座永恒宫殿仿佛与圣树为一体，不然怎么解释它是挂在圣树内部，又或者是生长在这里。而且建筑整体都是棕色与绿色交汇，自然就是树木与枝叶组成，没有鲜明的图案，也没有标志性的徽章，各种装饰都是扭曲而怪异，没有一个灯座是一样的。而围绕在两侧的十六盏灯内，散发着的不是红火的火光，而是温暖的阳光。“挖槽，光合作用也能自给自足。”“别说话了，保持安静，这可是我们的王，你能不能有点敬畏之心。不然我就把枷锁给你拷上。”“额，谢谢，不用了。”两分钟后，褐色大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永恒王座。不过此刻的宫殿内部正在举办宴会，众多侍女端着菜肴来来往往，而长桌两侧的贵宾也早已有人入座。随着开门的士兵退下，一名身穿银色铠甲，头戴树冠般头盔的精灵族男性走了过来。“你是亚当？”“是的，在下草民亚当·斯基。”“跟我来吧。”然而亚当起身后并未离开。“他呢？”亚当指向一旁的士兵。金肯叹了口气，挥动手臂。“你也跟上来吧。”还未入座，亚当的眼神就全部集中在斜上方的一名黑袍人身上。而站在王座旁的黑袍人好像也感受到了亚当的视线，看向了亚当。然而黑袍人的兜帽里面黑漆麻撒，看不清来者模样。而黑袍人也只是看了眼亚当后，将目光重新放回王座之上。而后，在士兵惊恐的目光下，金肯将军亲自为亚当拉开座椅，邀请亚当就坐。亚当一脸得意的看着身后的士兵。“嘿嘿，我吃火锅，你吃火锅底料。”亚当还不忘做个鬼脸。亚当本想拿起食物开吃，可是正对面的男人，却一脸凶狠的看着亚当。男人满脸胡茬，不修边幅，从衣服上来看，也不像是什么达官贵族，只是很普通的黑色皮衣，满头都是打结的毛发，看着有些上年纪。不过令亚当也没想到的是，除开自己，对面的男人也是人类，不是精灵族。亚当没好气的端起酒杯，却被身后的士兵提醒礼节问题。“还请亚当先生不要着急，闻都王还未到，你这也太不符合规矩了。”“我闻闻不行吗？”亚当一脸无辜。“当然可以，当然。”士兵汗颜。亚当端起酒杯看向坐在自己右侧，隔着两个座位的精灵族女性。除了艾米莉还有谁。亚当不会自找没趣，也懒得跟艾米莉打招呼。而艾米莉则是穿着一身白色高领礼服，胸口佩戴着一颗晶莹的绿宝石。而金黄的长发也早已变成了齐肩的短发，举手投足间都透露更多的凌厉。不过令亚当更为好奇的，是艾米莉身后的弓箭手，穿的更魔兽争霸里的风语者一般，带着兜帽不知男女。不一会，一名身穿金绿色长袍的高阶精灵族男性来到宴会之上。待到人员就坐，侍女的脚步声也消失不见。长桌之上一共八张座椅。不过只坐了六人，还有两人未到。随着一名穿着华丽的侍女长来到永恒王座旁，闻都王那苍老的声音终于响起。“开始吧。”侍女走到一侧，拉动细绳，挡在闻都王面前的帷幕缓缓上升。亚当终于目睹了闻都王怪物般的容貌。永恒王座与圣树同源，所以王座看起来同样也是树木与枝叶编织而成，有点像凉席，但又如同整个宫殿内的装饰品一般，毫无规律可言。而坐在王座之上的闻都王，早已与王座融为一体，金色长袍已被树木侵蚀，变得脏乱不堪。而扶手两侧，之所以没有规律可言，全是因为闻都王的指甲也与王座融合，而那衰老的面容跟树皮一般令人心生厌恶。蓝色的眼睛仿佛是镶嵌在雕刻品上的宝石。等到侍女完全来开帷幕，亚当这才看清闻都王的后脑勺，帷幕就是用头发编织而成的。“这哪是什么半神，简直就是怪物。”亚当暗自说道。闻都王抬动手臂，咔咔咔的声响随之传来，那长到与王座融合的指甲纷纷断裂。“死亡之宴，正式开始。”……起船后的第七日，风平浪静的狭海之上，斯嘉丽遭到了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