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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跟做月子似的”

 

难得空闲,陈行从别墅返回公司,接下来柯寅川的行程并不需要他跟,他准备更新下简历。

他总有一种,要么他助纣为虐这事要有报应,或者那个被虐的命不久矣的感觉,哪个都不好,更新完后他还得去庙里烧烧香,捐点香火钱,顺便帮他的老板也捐点。

挨骂费都不算什么,积功德这点简直微不足道。

“笃笃笃”三生敲门声响起。

陈行抬头,见是宁大秘,迅速切换页面然后笑着问:“宁秘书,有什么事么?”

宁云将脸往柯寅川办公室的方向一侧,陈行秒懂:“柯总找我?”

“对,下午你跟。”

陈行一头雾水:“我?会议取消了么?”

宁云摇头。

那就是会议之后,柯寅川要去顾家吃饭,一般去那边都只带司机,今天怎么把他也带上了,他向宁云投过去一记询问的眼神。

宁云朝他耸肩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表示她也不知道,然后甩甩头发,转身踩着高跟鞋走了。

下午的会议结束时将近四点半,陈行等在会议室门口,柯寅川脚刚踏出来就跟了上去。

办公室的茶几上放着好几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把桌上这些送去顾宅。”

“好,柯总您看什么时候走?”

“今天不过去了,你替我送过去。”

陈行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面色无常地应下,带着礼盒去了顾宅。

顾明钧早得了消息,只当柯寅川临时有事,见着他的人还特地来送了礼,又给柯寅川去了个电话。

“你不送礼还好,你这一送,我妈又开始念叨了,让我嘱咐你别太辛苦了。”顾明钧握着一块碧绿的翡翠无事牌把玩着,揶揄道:“学学我,啃老多好,轻松惬意,请客吃饭人不来还能收到帝王绿。”

“去你的,那是给夏姨的。”

“多绝情啊,那我的呢。”

“真要啊?”

“不然呢?”

“行,那赶明儿把你上次看中的小明星送过去。”

“你是嫌我活得长了吧。”

“等着吧。”柯寅川在顾明钧骂声到来之前按掉电话。

“柯寅川,我……”

——嘟,“草,挂的真快!”顾明钧揉了揉眉心,切到信息界面,开始给柯寅川夸夸打字警告他别乱来,不然同归于尽。

“怎么了?”严随声端着一碟水果过来,放在茶几上,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揉他顶上的头发。

顾明钧侧头把脑袋再往他手掌送,很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柯寅川欺负我,天凉了,让寰宇破产吧。”

严随声宠溺地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好。”

“算了,算了,我大度不跟他计较。”

“那不用破产了?”严随声失笑,把一片脆桃送到他嘴边。

顾明钧把无事牌套在脖子上,恨恨地咬了一口眼前的桃:“不用了!”

“好。”

晚上八点,寰宇顶层的办公室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陈助理送完礼没敢走,只在办公室等着,一直等到现在,中间只给里面送了一杯咖啡。

总裁们努力起来也废寝忘食啊,陈行手指一划,消掉一层气泡,然后锁屏,他听到了他老板的脚步声。

坐上车时候,陈行习惯性地吩咐司机去柯寅川另一处住处。

“回别墅。”柯寅川手指交错地敲在腿上,冷淡地出声。

陈行忍住了回头望的冲动,心里嘀咕这人今天不会要把工作上的气撒贺程身上吧。他功德还没攒呢,这又要开始扣了?

医生嘱咐贺程要少食多餐,每日便多吃一餐,厨师兼营养师的张叔如久旱逢甘雨一样的,使出浑身解数认真对付这一日四餐,每日还会有两样小点心。

每晚八点半,是宵夜的时间。

张叔正把一盅汤从蒸笼里端出来,贺程笑着说:“跟坐月子似的。”

“一个理。”半个月相处下来,张叔很喜欢这个小辈,看着清清冷冷的,实则如玉温润,谦逊有礼,还能时不时开上两个玩笑,可比柯寅川有趣多了。

贺程正要再回上一句,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他面上一凛,搭在毯子上的手轻轻颤动。

张叔手中汤盅还未放下,便听见响动,闻声抬头,餐厅里头虽瞧不见外面,也大抵猜到是柯寅川回来了。

家里有阿姨,但是贺程跟张叔都觉得宵夜这一餐没有必要大动干戈,而且这别墅主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是以这会儿整个客厅餐厅就只有他们俩。

张叔忙放下手中的汤,从厨房走出去,见柯寅川面上一脸疲态,关切道:“正好煲了汤,您要喝点么?”

这人放家里,也不见面,怎么个事啊。

“嗯。”

趁柯寅川弯腰换鞋的功夫,陈行颇有眼色地凑到张叔耳边:“刚从公司回来呢。”

话一出口,张叔就明白了,虽说每日这时候只有贺程吃,却也备了不少东西,讲究一个营养搭配,啥都吃点,添一两个人不算事,而且这主子是柯寅川,没有也得有。

“正好汤好了,我去拿碗筷。陈助理吃了么?”

听到这话的陈行心里一哆嗦,心说我哪儿敢啊,往常也就算了,这会儿那俩祖宗吃着吃着不对付干起来了,这不是殃及池鱼,可是他又不敢走,怕真的干起来出事,杵在那假笑:“不了。”

柯寅川掀了下眼皮扫过去:“回去吧。”

喳,陈行默念一句,老板发话了,那还是走吧,于是陈助理非常干脆地转身溜之大吉。

柯寅川依旧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冷脸,张叔跟着一起走进餐厅就觉得不对,要说气氛变得不一样,倒也不算,但是空气仿佛就是在柯寅川踏入的那刻,微不可察的缓慢了。

大概是因为贺程面上的笑褪去了,张叔不清楚俩人之间的事,不过好歹半个多月了,总算能在一张桌子吃上饭了。

他将碗筷摆好,面上有些为难,贺程的手没好全,后面伤口又裂开了,吃饭不大方便,这几日都是护工或者他照顾着吃饭的,这会儿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贺程大概是猜到了他的顾虑,朝他笑了笑,示意没事,张叔见了,也就出去了。

“这么晚?”贺程与柯寅川相安无事的时候,倒也能说上两句话。

“嗯。”

贺程向来话少,只低头安静喝汤。好似俩人都默契地忘掉了前几日的事,贺程是不想提,柯寅川大概是根本没放心上。

一室静谧,就只剩下碗筷偶尔相碰的叮当响。

本来是寻常的画面,倒是让贺程莫名品出些不自在的味道来,但是在柯寅川身边不自在这件事,实在是稀松平常,他只当前面几个月因为没见着,现下不习惯罢了。

他手使不上劲,吃得便慢,动的久了,伤口处隐隐犯疼,就更不愿意吃了。拿着瓷勺搁在碗上,许久才喝上一口。

贺程这一年没跟柯寅川吃过几次饭,以前没注意,今天才发现柯寅川吃饭其实很快,跟他商场上一样,速战速决,却并不显得粗鲁。贺程用余光看了一会儿,见他吃得差不多了,也顺势放下勺子。

汤煲得很好,也是他爱喝的,他觉得有些可惜,垂头盯着汤面慢慢浮动的一点油脂发呆。

柯寅川本就没什么胃口,但是向来家教是不允许浪费的,还是喝下了最后一口汤。抬头看见贺程那边的东西几乎没动,剑眉蹙了蹙,却难得的没有说什么,起身出了餐厅。

“往日也只吃这么点?”

张叔心里有苦说不出,心道你板着那张脸就算了,那手上的伤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是瞅不见么。他待在别墅日子不短了,知道这是个不知道心疼人的,人就是这么个性子,他一个受雇的厨子,自然不能说什么,只好应付过去:“可能是今天晚饭吃得多了点,这会儿就吃不下了。”

柯寅川听了没什么表情,抬步上楼,走了两步又停下:“那就晚点再吃一次。”

当充电呢,这会儿没充满,过会儿再充上,晚点吃就积食了。

张叔点头,转身去看贺程。

柯寅川出去后,贺程才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就是柯寅川的一个物件,心情好了风平浪静,心情不好任心施为。他尽量让自己将心放宽,可到底前面将近三十年的人生,将他框在了一个与如今生活完全不同的观念里。他甚至怀疑当初答应柯寅川同意交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在后面一日复一日的复盘中,都无法将逻辑推向“同意”那一个选项。

那不是一个工科博士应该做出来的判断,更像是一个生意人。但是今时今地,又清楚明白地告诉他,是的,他的逻辑在如此重要的事上,失效了。贺连山身上做商人的血液,到底也流淌在了他身上。

张叔在他身后站了十多分钟,也没见人抬头,他在外头,并不知晓里头情形,怕俩人又闹了不愉快,于是小心翼翼的问:“贺老师,还要吃点什么么?”

“不用了。”贺程见他面上隐有担忧,浅笑着说:“今天晚上那道鱼吃的多了,现在也不饿,辛苦你了。”

竟是挑了一样的说辞,张叔叹了口气,一面收拾桌上的碗碟,一面念叨:“你别怪我啰嗦,我年纪大了,心里头藏不住话。”

这是要劝人了,贺程脸上的笑变成了苦笑:“哪里。”

张叔斟酌了一下,才说:“你就算不说,我也看得出来,这半个月你住得不开心。”他看着贺程的深褐色的眼睛,那里头没什么情绪,才接着说:“可是贺老师,你要明白,这日子,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你身体不好,要是心情再不好,就好得慢。说句不厚道的话,你要是不想在柯总这里待着,也要养好了身体,再想其他的。”

贺程刚来那天夜里阵势很大,呼啦啦一群人抬着,还跟着几个医护。张叔在别墅好几年了,法,更别说投怀送抱了,要是清醒的时候他一定会克制自己,现在根本无法顾及。

吻也好,插进来也好,只要能够安抚他一点的,无论什么,他都想要。

柯寅川依旧被这个生涩的吻取悦了。柔软的唇被贺程含住,舌尖似害羞般抵在他的牙根上面,他手指轻轻擦着贺程的耳垂,发出一声笑,大发慈悲地放了它进来。

那舌头进来后就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办了,柯寅川已经等不及,他按住贺程的脑袋,咬住他的舌,用力吮吸,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它吞进去,连同它的主人。

不再需要克制,他挺着腰把自己全部送了进去,径直顶到了最深处。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好操,湿软滑腻的穴主动吞吃着硕大的性器,穴里的软肉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就讨好般地缠上来,不住地收缩着咬紧他。

两人都发出满足的喟叹声,快感如决堤的洪水冲刷着,柯寅川爽得头皮发麻,压着贺程用尽全力疯狂地抽插,恨不得把自己也全部塞进这个淫荡的穴里。

贺程空虚的后穴被又粗又长的肉茎填满,没有一丝缝隙,积压许久的渴望终于得到满足,让他无比舒畅快乐。

可是还不够,少了什么?他困惑地睁着眼,看着紧紧贴着他亲吻的人。这个眼神实在犯规,柯寅川被他看得又胀大了几分,猛地再用力往里顶了一下。

“呜……”太涨了,下腹两处都涨着,贺程终于记起被他遗忘,无人抚慰的性器,他伸出手往自己的欲望摸去。

还未得逞,就被柯寅川无情拦截,另一只手也被一起钳在手里不得作乱。贺程被插得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有什么理智,他此时已经无所谓体面,也无所谓羞耻,只想要畅快,委委屈屈地控诉:“摸摸它,让我摸摸它啊。”

一面说着,一面妄图挣脱控制,身子扭得柯寅川差点抱不住。

“再等等。”柯寅川觉得自己疯了,此刻的贺程在他眼里可爱得不得了,上面的嘴巴似哭似喊地叫着,下面的嘴巴又催命似的含着他,将他迷得五迷三道的。那双往日惯来冷静自持的眸子现在直勾勾望着他,叫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然后大开大合地操干,时不时全部抽出,再猛地一杆到底,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

贺程受不住了,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攀上最高的珠穆朗玛峰了,可是就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但是这个恶人就是不给他,总是这样,只顾自己爽,混蛋至极!

“呃……寅川……”他在叫他,他的姓被方才一击重重的顶撞变了音,只留下他的名从贺程口中缠绵地说出来,满含情动与欲望,惹得柯寅川胸口那颗躁动的心越加跳得张狂。

给他吧。

柯寅川看着蹙着眉满眼难受又恼怒的贺程,好心地握住挺在他肚子下面的肉柱,上下撸动,只是一下,身下的人就痉挛着抽动,在颤抖的呻吟中射了出来。

大股大股的白色液体落他的手上,贺程的肚子上,他将沾了精液的手指放到贺程嘴边。尚在高潮余韵中的贺程无知无觉地张口舔弄手指,乖巧无比的嘬着自己的精液。

色的要死,柯寅川发狠地捂住贺程的嘴巴,如暴风骤雨般地猛烈抽插。

过了好一会儿,释放过的贺程才找回了一点点意识,不多,却也足够让他不彻底被药物带来的情欲控制,他眼中的欲火不再如刚才旺盛,替代而来的是一缕清明。只是整个人依旧沉沦在柯寅川给他带来的快感里,脑海中模模糊糊的白雾散去了一点,让他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他们在柯寅川寰宇的休息室里做爱,刚刚外面还有好些人在开会。

敏锐如柯寅川,将他眼中变化尽收眼底,他放开手,大拇指有一下无一下地擦过贺程发红的眼角,和风细雨般的缓慢把抽出来的性器一寸寸送进去,进到一半的时候,捏着身下肿胀不堪地乳头一拧,然后凶狠地一撞。

“嗯…”捂在嘴里不甚清晰的闷哼。

捡回一些理智的贺程用力咬着下唇,他脸上泛上红晕,明明难耐得不行,却拼命抑制着即将出口的呻吟,只偶尔被顶得狠了溢出一两声。

“叫出来。”只这两声就听得柯寅川心更痒,想把他弄哭。

“不……有人……”

“什么?”

“外面……啊!”贺程身体打着颤,那点珍贵的清醒似乎又要被柯寅川撞散了。

“已经走了,我带你出去看看。”话音未落,柯寅川就把他两条修长的腿搭在臂弯,就这么插在他身体里,抱着人往外走,要带他出去看是不是还有人。

“不要!”

怎么可以去?

贺程急得抬手就拍打柯寅川的胸脯,挣扎着要下来,可是已经被操得浑身发软的人,那点力道除了增加点情趣,没起任何作用,甚至因为挣扎的动作,后穴把入侵的物体吃得更深了。

“不能在这种时候对男人说不要。”柯寅川对抗议充耳不闻,把人死死按在鸡巴上,往上一顶,把人顶得哆哆嗦嗦地发着抖躲在他怀里,一颠一颠地抱着走出休息室。

办公室空无一人,看清后贺程松了一口气,强撑的力道卸了下去,双手无力地搭在柯寅川的肩头,下巴也枕在上面。

贺程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柯寅川耳后,直吹得他那块皮肤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连带着周身血液也被那口气烫得沸腾起来。

真真是个要人命的妖精。

“没有人。”他出声安抚,从出来到现在,因为紧张而疯狂咬紧的后穴就夹得他快要射出来,他忍着从尾椎一路攀爬到脑神经的酥麻,将人放在落地窗对面的玻璃上。

玻璃是单向的,他启动一个按钮,玻璃上的雾层褪去,玻璃渐渐清晰,恍若无物一般露出后面的场景,那是他的秘书跟助理的办公室。

贺程被压在玻璃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激灵,抬头看清眼前是什么时候,他猛地一僵,牙齿发着抖,想要逃离。

他的意图被柯寅川轻而易举的化解,就着相连的姿势轻轻抽插,掰着他的脑袋让他看。

玻璃那头的人,衣衫整齐的在忙碌着工作,偶尔还会有人员走动交谈。

而玻璃这头,一个赤身裸体的人被另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压在玻璃上干,身后的肉洞被一根长棍狠狠凿穿,发出滋滋的水声。

“不…不要在这里。”

“就在这里,让他们看着你被操,被操射,操到高潮,你不知道你被操到发抖的时候有多迷人。”柯寅川从背后抱着他插,一边在他耳边说着淫言荡语,一边用着劲顶跨间那处销魂穴。

贺程今天说了太多不要,可是每一次都会被拒绝,然后拉入更糟的境地,他的言语不被听见,他的痛苦不被看见。

他如何,不重要,同床上那些物件,没什么两样。

玻璃外的办公室有人进出,眼睛扫了过来,又很快掠过去,没有停留。

明明知道他们看不到里面,可正被人被窥视的恐惧与耻辱感依旧不可控地涌上心头,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他只好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

隔绝视觉后,身体的感觉却更强烈,身体里那根东西似要把他顶穿,小腹深处的酸麻汹涌着袭来,明明意识越来越清醒,可是身体却越来越不受控的沉醉其中,两厢折磨,让他一半痛苦一半欢愉。

身体失去控制地抽搐着,痉挛着,而身后的人还不放过他。那对快被玩烂的乳头再度被人捏在手里,细细揉搓研磨。

“还是刚才戴着夹子的时候更迷人,只是黑色不衬你,我们再定做几副,玩一次换一副。”

“明明都快被打烂了,揉揉就又硬了,后面也咬得更紧了,你喜欢玩这个是不是?”

“早说啊,等今天玩完,下次我们就试试导尿棒,贺程,你说你被玩得尿出来是什么样子呢?”

谁跟你我们,贺程屏蔽掉对柯寅川言语的感知,认命地闭着眼侧着头,不再搭理他,麻木地随着身后的顶弄起起伏伏,再麻木的任由身体又一次攀上高潮。

不久前还因为没有抚慰而无法释放的阴茎,此时却因为前列腺被激烈的撞击,有了射精的欲望,没有克制,也克制不了快感的袭击,烟花接连在他脑海炸开来,令人难以抑制低吼着射了出来。

“被操射了,好骚,叫得也骚,你天生就是给人操的。”柯寅川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根往外吐水的肉棒,感受穴里箍着他的肠肉疯狂蠕动收缩,狠命地抱着贺程打桩,把浓稠的精液浇灌在他体内。

一次怎么够,他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拉开布满指痕的双腿,又把阴茎送了进去。甬道里的精液甚至还来不及流出来,就再一次被捣了回去。

夜幕降临,光洁的玻璃倒映出璀璨灯光下两具缠绕在一起的肉体,贺程歪头看着玻璃上的自己,像看一块烂泥。

一块陷入沼泽里的烂泥。

潮湿、肮脏、黏腻、令人作呕。

20

风卷着什么拍打在了窗户上,发出咔一声响,贺程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柯寅川那双眼睛依旧还凝在他脸上。

为什么要逃呢,其实现在想起来没有为什么,想这么做就去做了。

从英国回来后他似乎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里,经常感到窒息。他开始长时间的睡眠,一睡睡十几个小时,饥饿也离他而去。

他甚至已经不怎么记得那几天的事了,怎么从机场到了寰宇顶层那间总是明亮干净的办公室,后面又怎么在柯寅川床上醒来,他浑浑噩噩的,像是一只刚被注入灵魂的木偶。

这种状态不对劲,他非常清楚,但是他依旧放任,直到柯寅川再次提起让他做助理的时候,那一瞬间,他真实地感受到空气如同水泥一样伫立在他周围,不再流向他。

木偶的灵魂似要蜕壳而去。

逃离一个无法呼吸的地方,应该算是来自生命的本能吧,即使从一开始他就清楚,这样的逃离其实是自欺欺人。

贺程眨了眨眼,思考应该怎么回答他,他已经认命,实在没必要再挑衅他。他牵起嘴角笑了笑,回望柯寅川:“一时冲动吧,人近三十,突然想体验下叛逆的后果,但是冲动跟叛逆在一起往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试过一次,也就算了。”

烟灰已经积了长长一截,柯寅川倾身把整只烟按在烟灰缸里,大概是工作繁忙,眉目中带着些疲倦:“你以前也很冲动。”

语气像是叙旧,贺程有些诧异,他们重逢一年来,第一次提起以前,要说冲动,与这个词最搭的,其实是柯寅川才对。他嘴里有些发苦,并不想提起过往:“我不大记得了,太久了。”

柯寅川微怔,手里的烟几乎被碾成粉末,他松了手:“那我应该感到荣幸,你还记得我。”

只在国内读过一年高中的贺程,的确已经不记得很多人了。有的人像水,在生命中流过去,过了一段时间,就没有痕迹了,而柯寅川太过独特鲜明,就像一把锻炼华丽且锋利无比的刀,让人忍不住侧目,又害怕,这样的人只要碰上去,就会留下一道划痕,抹不掉。贺程看着他的脸,实话实说:“你太特别了,很难忘记。”

若不是气氛不对,这话简直像调情,柯寅川重新靠回沙发:“那个时候,除了寰宇,你其实还有其他选择。”

贺程苦笑着摇了摇头:“或许站在你的位置上,有,但是在我这里,没有了。”他终究不是个商人,在那个时候能够找到柯寅川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优解,“如果你说另一个选择是放弃的话,那个时候的我,做不到。”

“现在呢?”柯寅川问。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或者说,这是只有一个可选项的单选题,贺程反问:“我现在可以选择放弃么?”

大概是猜到会有这么一问,柯寅川缓缓露出一丝笑意:“你觉得呢?我是个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帮不帮你我都不会有损失,但这对你而言,其实是件很划算的买卖,不是么?”

贺程点了点头:“是。”

“所以,为什么要走呢?”柯寅川将问题又绕了回来,显然对他开始的答案不满意,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贺程垂下眼眸,不再看他,肩膀轻微地起伏,似在叹息:“可能正因为我不是一个商人。”

不是商人,只是个商品。

沙发上的影子被拉长,贺程感受到有阴影投在了他头上,还没得及去探究是什么,一张脸就撞进了他的眼睛里,即便常常看着,这张脸带给他的冲击性依旧很强,太过英俊,却又冰冷。明明他以俯视的姿态看着这张脸的主人,可是并没有居高临下的感觉,被审视的人,是自己。

“商人计较得失,你计较的是什么?”柯寅川抓着他的手,没有用力,只是虚握着。

贺程发觉柯寅川这次是认真地想跟他谈,以前他数次想与他沟通,都被以上位者对待下位者的态度打断或忽视。如今他已然不再希冀通过沟通去改变什么的时候,他却来与自己交谈,实在是不合拍的两个人。如果他是柯寅川,他会迅速的结束这场对话,甚至这场交易,但他从未以上位者的姿态对待他人,所以他不懂,或许这就是乐趣所在呢?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清楚柯寅川想要什么答案,这个人的心思委实难猜。

柯寅川的目光并不在他脸上,而是落在了缠绕着绷带的手腕上,贺程看着他半垂的睫毛,漫不经心地开口:“感情吧。”

既然说什么都不一定对,那么说什么都是可以的。

“贺程,你有这个东西吗?”柯寅川冷笑了一声,抬头看他。

贺程一愣,对他这一问感到莫名,没有言语。

柯寅川见他又开始沉默,突然没有了交谈的欲望,松了手,丢下一句早点睡,起身走了。

贺程目送柯寅川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将目光重新汇聚在客厅正中的那副画上,他的心情同画中的大海没什么两样,波澜不惊。对不欢而散这个结果他经验丰富,已是个中老手,今天气氛其实算得上融洽。

但是他不擅于同柯寅川相处,而柯寅川又太擅长喜怒无常。

21

电视上播着娱乐圈的八卦,当红小生夜会不明男子,举止亲密。

因为是偷拍,隔得远还是晚上,视频模模糊糊的,贺程捧着甜品,懒洋洋地靠在沙发看着,心想这都快人畜不分了,做娱记真是个技术活。

他依旧还在柯寅川的别墅住着,他们的关系,似乎因为那次在贺程眼里并不算成功的交谈,缓和了很多。

但是又仿佛多了一层其他的东西,柯寅川不怎么见着人,他们甚至连床都不上了,明明是件好事,贺程却有些不安。

倒也不是怕“失宠”,他就是觉得这样的状态令他觉得不对劲。

一直以来,掌控局面的都是柯寅川,贺程有时候会羡慕这样的能力。

湖边的鸽子被他喂得胖了一大圈,而张叔每天使尽浑身解数,各种好东西不要钱似的往他碗里填,都没能让贺程胖上两斤肉,为此颇受打击。

张叔没法子,后面索性不再追求什么复杂又严格的营养配比,只讲究让人吃得开心,他瞧着也舒坦。

包括齁甜的甜品,张叔说过他被英国祸害了味觉,贺程深以为然,说那是个食物被诅咒的国家。但是不改,他也就好这口了,不能没了。

甜品眼看着见了底,一旁给盆栽擦叶子的阿姨连忙要去接他手里的碗。

“哎呀我前几天还看这个男明星跟另一个女演员传绯闻呢,这种八卦真是信不得。”

贺程收了投在电视上的目光:“娱乐八卦不都是看个热闹。”

起身自己往厨房去,他没有让人伺候到这个地步的习惯。

虽然他现在同金丝雀差不多。

但是死过一次的人,到底是跟原来不大一样了,比如可以安心的在这个地方住了两个月。

前几天他去见了一次贺连山,十月的海城已经可以穿长袖,他手腕上的伤口即使做了美容缝合,疤痕一时却难消,还得配合做治疗。

贺连山开头还气得很,语气很不好,着急上火地劝,然后碰了儿子一墙的软钉子,后面讲累了,叹了口气让他想清楚。

他在贺连山的房子里见到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大概是长得像他的母亲,贺程遇见的时候还没认出来是谁,直到对方也对贺连山喊了一声爸,他才明白了。

贺连山没想到他们会遇上,面上透露出些尴尬。

贺程觉得这样的父亲很累,谁也讨好不了,非要两全,他的弟弟像是挑着时间来的,而贺连山刚还在说贺家的家业最终是要给贺程的,他想自己的儿子能够来公司慢慢上手,末了又说自己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卖了一把可怜。

贺程看着刚刚还中气十足砸茶杯的贺连山无动于衷,公司他自然是没有兴趣的,而贺连山的儿子,也不止他一个,何必呢。

他劝贺连山:“这不还有一个儿子。”

“这不一样。”

贺程没接话,他不想听贺连山的剖白,他的父母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分开,而他的弟弟只比他小了十一岁。

说的永远比做的好听。

不过他也对贺连山说不出什么狠话就是了。

贺程就是来报个平安,他还要回去吃张叔做的佛跳墙,于是起身准备走,贺连山叫住他。

“这个月十五号实验楼正式启用,你跟我一起去。”

“好。”

实验楼启用,贺连山自然要去观礼的,贺程想了想,答应了,他不必去发言,只想去看看,这栋楼。

贺程从厨房出来时,电视已经切到了广告,巧的是广告上的那个人就是刚才的绯闻主角,名字很好听,叫叶泊然。

笑起来很有感染力,朝气蓬勃,跟团火似的。

切到下一个广告前,贺程抬步往花园去,开学后他就没有再见过顾明钺,不知道是学业忙,还是那股新鲜劲过去了。

那群鸽子倒是每日等在那儿,还大有越来越多的意思,他照常拎了袋面包屑蹲在地上喂鸽子。

“贺老师要是有鸽子这么好喂胖就好了。”

是张叔,贺程没回头,拿着最后一点面包逗鸽子,笑着说:“我要是有他们那么胖,怕是要被赶出去的。”

“那不正好?”张叔大逆不道地说道。

贺程愣住,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笑了笑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张叔问他明天想吃什么,天气转凉,可以吃涮羊肉,或者潮汕牛肉火锅也行。

贺程想起明天就是十五号,他早上就会出门,晚上大概要吃了饭才回来,便说不用准备他的。

他打算自己去,同贺连山一道,太显眼了,他只需要远远看一眼就行。

入秋后,早晚气温都很低,他现在比以前怕冷,穿了一件不算薄的外套后,才出了门。

仪式很寻常,发言也很官方,没什么特别的,贺程站在一棵树下打量着这栋对他来说意义非常的实验楼,诧异自己心里居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没有感动,也没有难过,眼眶都没有红一个,他看着墙壁上那个静字,好似真的只有宁静的感觉。

转身欲走的时候,他在人群里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没想到柯寅川会来。柯寅川穿着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在人群里格外出众,即便是微笑着跟人说话,也透着一股冷傲的气息,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柯寅川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往他这边看过来。

俩人视线相撞,贺程静静地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在心中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是该说谢谢的,刨去那些私事,柯寅川可以说是一个雪中送炭的大善人——于他、于贺连山、于这栋楼。

到这个时候,他心头才涌上了一些情绪,他这辈子迄今为止最冲动的决定,最不理智的选择,都是因为这栋楼。

关于这栋楼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他选的路,还远没有到头。

“哎呀,贺老师。”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还不正经地拨弄他耳后的头发,“真可惜,楼建好了,你却辞职了。”

贺程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谁,抬手不客气地把肩上的手拍下去。

他约的人到了。

22

大概是因为正是上课时间,经大旁的咖啡馆颇为清净,店里兼职的店员喜滋滋地洗着手里的咖啡杯,一旁的店长不解的问:“怎么了?奖学金有着落了?”

哼着歌的小姑娘摇了摇头:“不是,我看到我们老师了。”

那更奇了,店长说:“不是经常见到?”

“老板你不懂的。”俩人一起不常见到,说完继续哼唱。

坐在窗边的俩人听不到这边的对话。

“最近去哪儿了,人都见不到一面。”郝言有一下无一下搅动着手里的咖啡。

贺程扫了一眼窗外不远处的校门,答道:“休息了一段时间。”

郝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休息成这副样子?咖啡都换成柠檬水了?”

即便冬天也是雷打不动一件大衣的人,在十月就穿上了针织外套,贺程浅浅一笑,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才说:“帮我个忙。”

搅弄咖啡的声音停了下来,郝言缓缓开口:“你说。”

最终贺程还是吃上了张叔的潮汕火锅。

他跟郝言走出咖啡厅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前方几十米处,车上并没有人下来,但是贺程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原地站定。

“怎么了?”郝言跟着止步。

“突然有点事,改天再请你吃饭。”贺程致歉地笑道。

郝言早就瞅见了停下来的车,以为是贺程的父亲,随即轻松地说:“没事,你去忙吧。”

说完又看贺程的脸色不大好,凑过去靠近他:“伯父都下了这么大本了,都讨不到你一个笑脸?实在不乐意继承家业,就回来继续做实验呗,我那还差人。”

贺程知道他误会了,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你想得美。”然后抬脚朝前走。

车门将关的时候,郝言正好经过,随意地看了一眼,只扫见对面座位前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老头子身材有这么好?”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贺程不确定柯寅川有没有看到刚才郝言在他耳边说话,大概是能看见的,不过他也不在乎就是了,有周颂安在前,其他的就显得不够看了。

除非柯寅川把他关起来,但是他不会这么做,贺程确信,虽然不愿,但是柯寅川就像驯兽师,乐此不疲地玩着驯化的游戏。

某种意义上来说,贺程算得上一个好的床伴,虽然价格有些昂贵。但是柯寅川似乎不只想要他身体上的臣服,还想要心理上的归顺,这对贺程来说有些难。

车内一阵沉默,贺程闭着眼睛养神,突然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他诧异的睁开眼,转瞬人就被掉了个头,他忙弓着身子防止撞到车顶,还好车辆空间足够他弯腰坐在柯寅川腿上。

他低头注视柯寅川,浓密整齐的眉毛下是一双没什么表情的眼睛,直直地与他对视,猜得到他要做什么,贺程蹙了眉,也仅仅是蹙眉,并没有说什么。

终于来了,这样的举动反而让他舒了一口气,但是这里还有别人,即便是隔了挡板。

人真是一种适应力强的生物,他想,在办公室做的时候他的羞耻心几乎覆盖了所有情绪,后来又在别墅的客厅做,现在似乎已经可以接受在车上了。

不过他还是想努力下,即便是底线倒退了,可那并不是他本意。

“能不能回去。”

他穿的休闲装,很轻易的就被人探了进去,柯寅川用行动告诉他:不能。

感受到手指的触碰,贺程不自觉得夹紧了腿,可是他跨坐在柯寅川腿上,这举动没什么意义,贺程只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放松身体,这个人,得顺着来,不然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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