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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恩府的命都在你的手里

 

姬延憬一进马车便将谢双扔到了塌上。

太子陛下的马车,里面的东西皆是精品,塌是极柔软的,甩上去自是不疼,只是这动作侮辱性极强。

小少爷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一张精致的小脸涨的通红,可他只是憋屈的蜷缩成一团。

谢双感到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其中一道尤其强烈,他忍不住回头,正好对上姬延憬的目光。

那目光带着些许探究、些许嫌弃、些许傲然。总之,谢双打了个寒颤,又缩了回去。

没了家人在身边,他失去了仰仗,暂时收敛了爪牙。

马车里也就那么大点空间,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包括谢双害怕的连带着颤抖的眼睫毛。

那睫毛长长的像个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说不出的乖巧。

看着平日里在自己跟前作乱的谢双,此刻乖得像个鹌鹑。盛见雪轻笑出声,心道:这莫不是老鼠遇上猫!

谢双没了靠山,在马车上彻底孤立无援。太子的地盘,任他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撒野。

他恨不得现在有个洞能让自己钻进去,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只是这般的心思,只能是事与愿违了。

盛见雪似是没看见谢双的窘迫,单手拎起他的衣领,眨眼之间,他便换了个方位,整个人趴在了盛见雪的腿上。

他抬头和盛见雪四目相视,气的紧咬牙关,将堵在口中的谩骂憋了回去。

兰月盛夏,坐在马车里,却仿佛误入冰窖。身旁那位说一不二的太子,眼中的冰刀仿佛要凝成实质,冷冬之际也不过如此。

谢双瑟缩着身体,小狐狸整个都焉焉的,看起来更像个可怜的小狗。

他小声的挣扎:“盛见雪,放开我。”他挣扎着就要往马车的最里侧爬。

听见谢双的称呼,姬延憬心中更是一片恼意。

他从盛见雪手里夺过谢双,将他压在自己的大腿上,巴掌狠狠地拍向他的臀部。

他眸色一暗,盛见雪的臀部是结实有弹性的,而谢双的软的一塌糊涂,手感出奇的好。

“我们来细数你今日犯得三大错误。”

“了,还是挡不住,可他又不能将人永远关起来。

盛见雪胯下急速狠干,掰过谢双被插的沁红媚态的小脸蛋,吻上那双含情的狐狸眼含住美人眼角的泪珠,而后又将那咸味又带点苦涩的泪珠,从嘟着的小嘴巴渡了回去。他进的那么深,却还有深深的不安,多想把自己埋到小双的心里,如果能把人锁起来就好了,可他终究是不舍的,他的小双应是快乐而热烈的。

眼泪的味道着实算不上好,谢双当然不乐意,还有些嫌弃,一双含情的眸子埋怨的看着在身上为非作歹的男人。

这就嫌弃了!盛见雪泄愤的含住美人饱满的朱唇,他心中的那些苦又有谁知晓呢!

……

床帘外,姬延憬浓眉紧皱,骨节分明的粗粝大手,不耐烦的撸动着自己尺寸巨大的性器。

壮硕的阴茎硬挺,表面盘绕着骇人紫红色的经脉,硕大饱满的龟头怒胀成了孩人的紫黑色马眼翁张着,他不耐地大力撸动,空气中弥漫着淫水和精液混杂的味道,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到妻子和小妾的姣姣身姿,可这般却怎么都射不出。

他听着床上的小美人的泣不成声,还有那又痛苦又欢愉的哼唧,坐立难安,忍不住暗骂道:“小骚货,扇几巴掌都流水。”他忍不住加速撸动自己的下身,粗糙的手掌哪里比得上美人的小骚穴,摸了两下更硬了,气的将桌子拍的嘎吱响。

他暗想:早知道就不替谢双说话了!

可他想着刚刚见雪的神色,若是不管不顾的掀了帘子,怕是一个月都上不得床。

姬延憬早就把早上给谢双的那一千两忘得干干净净,殊不知,他放在掌心的妻子给他记得清清楚楚。

而床上的情事还在继续。

“下次还敢不敢不听课!”

许舟拼命摇头:“见,见雪……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啊!”

求饶的话被打断,只因盛见雪的手指包裹住小双的白玉阴茎,手指轻轻的扣了几下马眼,而后狠狠堵住!

他感觉到小双肠道开始剧烈的收缩,身体有些脱力,那是高潮的前兆。

“不要!!让我射!”

少年尖叫出声,奋力抵抗,他浑身都在哆嗦,痉挛,支撑不住的瘫软在床上,可那小屁股却不受控制的迎向身后挺硬的鸡巴。

谢双后穴喷水了,可盛见雪的动作却不见停歇,淫水不断从抽插的缝隙溢出,他也快要到了,动作愈加用力。

都到了这个时候,盛见雪言语间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当然,仅限于言语。

他将谢双驾到自己的大腿上,让人立直身子,整个身体都像是坐在那个凶狠的鸡巴上,让他屁股悬空,凶猛地穿凿,全根进出。儒雅的书生,脖颈、双臂处的肌肉贲张,冷白色的皮肤上,血管暴起,完全是一副癫狂的状态。

盛见雪也快射了,换了一个姿势后搂着小双亲密的安抚,他分出一只手揉着娇人已经有些红肿的胸乳,臀部轻缓的晃动为怀里的娇人延长高潮的余韵,只那只堵住马眼的手指仍旧还在。

“小双好厉害!穴里又吸又咬,水真多,爽死了!”

他忍不住叹息,缠绵过后的嗓音,冷冽中带着痒,他就轻轻的环绕在谢双的耳边,恨不得能把人的耳朵苏掉。

不论之前盛见雪是怎么对待自己的,这一刻谢双的心扑通扑通调个不停。

他忍不住撒娇:“盛见雪,让我射?”

“乖,叫相公,叫相公了,我就让你射,我们一起。”

激烈交媾再次开始,噗叽啪啪作响的操穴声响彻整个房间,胯骨和臀部的撞击猝不及防,那大掌仿佛坚不可摧,牢牢锁住谢双纤细的腰肢,颠的他在空中激烈浮沉,前身的受力点都在下身那根鸡巴上。

“盛见雪,轻……啊哈……轻点……”

“叫相公!”

男人灼热的呼吸吹在谢双的脖颈,他实在是受不住了,有一种要被操死的感觉,前面的性器想要释放却又不能,实在是难受极了。他双手无措的抓着盛见雪的大腿,感受着上面有力的肌肉,挣扎片刻,最终妥协。

“呃嗯……相公……”

那声相公,轻的跟颤音一样,可落在盛见雪的耳中,却宛如响雷,在脑海中炸开灿烂的烟花。

身体和心灵上的苏爽,达到了顶峰。

“乖乖,我的乖乖!”

连续抽查几十下,他终于忍不住,松开了自己和小双的精关。

天儿渐渐凉了,盛见雪取了帕子,细心地帮小双擦拭干净。

谢双嗓子有些沙哑,眼眶红红地缩在床榻之中,雪玉的肌肤白里透着粉,有些微湿的乌黑长发凌乱披散在玉琢香肩,昳丽漂亮的小脸上皆是情事后的媚态,朱唇轻启发出一声声轻轻的喘息……

盛见雪看着原先粉白的漂亮嫩肉都被碾磨得些微红肿,还是太不耐操了。

要上学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不顾及,况且这些日子还要给人养身子。

他趁着那穴口中的精液还未完全流出,取出一个沾满了上阴通心精涎的净白玉势,趁机堵上。

被操软的嫩穴,轻易的就容纳大号玉势,甚至,盛见雪只是刚塞进一个头,那小骚穴便贪婪的将剩下大半一点点吞噬,只余下粗壮的尾部。

说来也是巧,这次随手拿的玉势尾部的雕刻竟是个小狐狸。

和谢双一样的狡猾俏皮,稍不注意,就能给人捅出个大篓子。

盛见雪稍加推断,就能猜出谢双手里的闲钱到底是谁给的。对于这件事他不准备干涉,太子对于府内的事情一点都不甚上心,就要让他长长记性才好。涉及到面子上的事,看他堂堂太子还上不上心?总不能好事全让他占了,坏人倒要他全来当!

“不要,不想要那个东西。”谢双无力的哼哼唧唧,趴在盛见雪的怀里,骨头都酥了大半。他可怜巴巴的哀求着,都说完事的男人最好说话,说不定狗男人就心软了呢!

盛见雪确实心软了,可想想以后,理智还是占了大半。

“小双也不想以后受罪,是吧?再含一段时间,等身子操熟了就好了。”他给小双摆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假装没有看到小少爷翻的白眼。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谢双开始深深地忧虑。

就在谢双以为完事之后就能睡了之后,盛见雪却用挂钩挂起了床帘,露出了在床外望眼欲穿的姬延憬,饱含欲火,腿间肿胀的欲望尤为明显。

谢双心里一咯噔。

可随即,事情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转折。

盛见雪侧着身子,谢双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

可姬延憬却看的真真切切,他那向来矜持、清高霁月的妻子朝他袒露隐蔽的穴口,并向他勾了勾手。

那一刻,姬延憬只觉得,之前的苦和忍耐,顷刻间烟消云散。

在外威风赫赫的太子,变成了欢快摇尾巴的大狗狗,乐滋滋的扑了上去。

盛见雪和姬延憬之间的情事,就如同潺潺的流水,在乡间,静谧带着似水柔情。

光是扩张,就做了好久。

谢双从未见过姬延憬那么温柔的样子,也看到在他身上为非作歹的盛见雪隐忍的承受。

他本该高兴地,不用再承受狗男人的鞭挞,偷得今日的空闲。甚至,原本他应该去对盛见雪冷嘲热讽几句,这才配得上自己平日的做派。可心里,酸酸涨涨的,是小少爷从未感受到的情绪。

谢双理智上感觉他应该睡觉了,奈何今日的眼睛实在不听话,控制不住的往身旁缠绵的两个狗男人身上看。

男人隐忍的喘息,惊动了天上的月牙弯弯。

肆意的小少爷,将头埋在枕头里闭上了眼。

谢双没能闷多久,便被殃及了鱼池。

盛见雪疼的额头直冒冷汗,也不是不爽,只是痛感占了大半。

他压抑着喘息,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小双的娇软胸膛,实在受不住了便朝两个红缨吸上几口。

谢双当然不愿意,哪有人做这档子事还带上别人的!可挣扎两下竟然挣脱不得,盛见雪不是承受的那一方?他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我要睡觉,你别摸……”

谢双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抓面团一样抓了两下,吓得他什么都说不出了。

紧紧抱着盛见雪的脑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谢双也佩服自己,在这般的情形下,竟也能生出些睡意。意识模糊间,盛见雪好像在轻轻的拍他的背,如同街巷中的母亲那般对待自己的稚童。

那是儿时谢双最羡慕的,他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跟随父亲去了边疆,这一去便是十来年,归来时谢双已是大孩子。祖母年老,精力亦是不佳,谢双又调皮顽劣,安静不了一会儿。

就这样慢慢的,心就逐渐静了下来。

诚然,倘若太子没有在他入睡时,将那臭精射进他体内,就更好了。

……

一连几日,谢双安安稳稳的上学,晚上回来,被盛见雪抽查学业,顺带伺候两个男人。

可似乎有人,不想让他这般安稳。

今早,大太监李公公来府内告知三朝元老夏侯公病倒了,听太医的意思,似乎就这几日了。

姬延憬一大早便带着盛见雪去了夏侯公府内,这夏侯公自辞官之后便喜清静,住在城外的庄子,一来一回必少不了一天。

谢双可不认识什么夏侯公,他只知道今晚相比是不用伺候两个狗男人了,乐的自在。

可放学后,却被之前的小厮刘韦拉住,他焦急的趴在谢双的耳边……

“岂有此理!那个花蝴蝶真是找死,贱人!”

没了两个狗男人的压制,乖顺了一个多月的谢小少爷便立即张扬跋扈、原形毕露。

——

斗鸡圈内的消息传得很快,不过半个时辰,太子府的谢侧妃和长公主儿子这两个风云人物要比赛的消息被风吹过了半个京城。

彼时,已是申时六刻,太阳快要落山了,距离姬延憬和盛见雪回来的时间也不远了。

华进宝打的一手好算盘。

无论是去或不去,输或赢,他都能拉着谢双趟一次浑水。

皇室参与赌博,养斗鸡,华进宝不信太子还能像往日那样宠着谢双,会遭到厌弃的吧!

华进宝志得意满,一张骄纵的脸蛋洋洋得意。

而他的身后,那个永远守护着的影子,逐渐阴霾。

……

“去!那花蝴蝶都把话放那么狠了,小爷我若是不去,在这京城我谢小少爷的脸面往那里搁?”

谢双扶着小厮刘韦的胳膊,进了马车。

进了马车的谢双完全是另一幅模样。

“曾祖父,祖翁、祖婆,曾叔祖父、曾叔祖母,太叔翁、太婶婆……”

他声音逐渐颤抖……

甚至,把太子姬延憬的祖宗都念了一遍……

“求求你们了,保佑保佑不肖子孙,保佑我今晚别被那两个狗男人打死,求求了,真的求求了。”

“顺带……”谢双迟疑了一下。

“草他娘的,华进宝那个孬种,老子的霸王鸡若是斗不过那孙子的鸡,老子跟姬延憬姓!”

好脾气,不过半刻……

——

斗鸡赛场已经为两位尊贵的人物第一时间腾出赛场。

华进宝比谢双到的早,在护卫的簇拥下,第一时间守在自己的座位。

他斜眼高傲的看着后进场的谢双,牙尖抵住后槽牙:“谢侧妃终于大驾光临了,真是让人好等,我还以为您不会来了呢!”

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谢双真替他牙疼。

真纳闷了,这花蝴蝶干什么找他的事情,闲的!

场上,热闹非凡。

小厮刘韦抱着斗鸡“霸王鸡”雄赳赳气昂昂的上场,场下的观众看到那鸡,顿时沸腾了起来。

“霸王鸡!”

“霸王鸡!”

“霸王鸡!”

……

谢双的斗鸡正面带有青绿色的亮闪,小脸皮紧薄细致,五官长得协调,眼睛炯炯有神,翘花冠小而细,是斗鸡中难得的战斗鸡,而且正风华正茂。小少爷可是花了大把的零花钱独门独院,专人伺候的养着,他自己找人写作业都没有那么大方。

再看看华进宝那只鸡,明显过了上场的年纪,不知道从哪买来的充数,鸡冠都有些立不起来,大腿上都是褶子。

只是一个照面。

谢小少爷明显满意的笑了。

花蝴蝶华进宝的脸立即便黑了。

第一回合,双方把鸡放到斗鸡场上去缠斗,这个时候只是试探性的斗一斗,鸡的主人都会用心观察,看看场上的局面,占下风的那一方会抱着他的鸡下去休整一会。清除它嘴巴里的口液、给鸡喂点水,养足它的气力。

刘韦立定在那里,鄙视的看着对面的斗鸡。

再看,华进宝那边的小厮,明显不知所以,那鸡都吓得颤抖的不行了,他还没有什么动作。

引发了观众一阵阵‘啧’‘啧’‘啧’的声音。

华进宝瞪着谢双,转而踹向身旁的小厮:“我可是给你五百多两银票,你就买了这么个东西!”

“少爷冤枉啊,这边的场地老板让交五百两银票的押金,我又找不到少爷您的人……”

华进宝惊怒“什么!五百两银票的押金,他怎么不去抢,我可是长公主的儿子!”

“呵呵!”

耳边传来嘲讽的笑声。

“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花蝴蝶,你想必还不知道吧!这要是输了,五百两可就是我的了,小爷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谢双洋洋得意的扇着扇子。

“都说了,别叫我花蝴蝶!”

“赢了又怎样,从今以后,京城上下谁还不知道,你谢侧妃斗鸡赌博,太子一定会把你休了的,我看到时候你怎么办!”

哦,原来是因为太子。

谢双面无表情的转头:“原来你喜欢太子。”

华进宝支支吾吾没吭声,他身后跟着的那个隐形人哥哥眼睛瞪得跟狼一样。

“你喜欢他什么?”

“你知道什么,太子可是全京城最猛的男人,我可是要嫁最猛的男人的人。”

“呵!把这个最猛的男人让给你,行不行?”

场下突然迸发一阵欢呼,霸王鸡赢了,可这欢呼声只短暂的持续一秒便戛然而止。

小少爷正纳闷。

耳边传来熟悉的震怒。

“谢!双!”

谢双是被姬延憬在众目睽睽之下,拎小鸡仔一样拎着走的。

一向从容不迫的太子,第一次脚步如此仓促和枯焦,那一向挺直的腰板好像也弯下了几分。

在马车上,气的说不出话。

“这回,真的不怪我。都怪花蝴蝶……”

“闭嘴!”

谢双话说了一半,他不敢吭声了。

心中惴惴不安,并且这种不安在太子府门口遇到国子监院长司马羽书时达到了顶峰……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小太监、侍女们各个低着头。

盛见雪端坐在正堂,浑身冒着冷气。

“啪!”谢双被扔在了地上,他就这样趴在地上摆烂不动了。

“你扔他干什么?摔坏了怎么办?”盛见雪埋怨。

“就这么高,能疼到哪去?再说了,地上还铺了那么厚的毯子。孤今天的脸都被这小子丢尽了,都是你平日里惯的。”

“你堂堂太子倒是过来埋怨我了,倘若你肯拘着他,那院长能告状到我这,我的脸才是被丢尽了!若不是你给了小双一千两,他能去让别人给他抄作业,好人都让你做了,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司马师长?”

“什么抄作业?什么一千两?”

姬延憬有些心虚,看了看还在地上装死的谢双,不耐烦的轻踢了一脚。

“赶紧起来,别装死。”

谢双:脑袋瞥了一下,感受一下屋里狰狞的气氛,不敢动,坚决不敢动。

盛见雪气笑了,他们才离京一个白日,谢双这就捅了那么大的篓子,真是好样的。

本以为避开了斗鸡场就能躲过一劫,在家坐享其成,没想到还是被找上门。

他将在地上装死的人,拖着屁股抱在怀里。

“知道错了吗?”

那温润的嗓音没有任何的语调,如蚀骨的幽蛇,那般的令人瑟瑟发抖。

谢双吓得哇哇大叫:“相公,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回真的不怪我,都是那个华进宝,他喜欢太子,便来找我的麻烦,我真是太冤枉了。”

“相公~相公~”

谢双委屈巴巴在盛见雪的怀里磨蹭着毛茸茸的小脑袋,一连几日身为调教,谢双已经摸清了怎么才能够使狗男人心软。他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太子,又埋进了盛见雪的怀里。

“那斗鸡呢?”

“作业呢?”

盛见雪声音虽放缓了许多,但每质问一句,谢双的小身板就颤抖一下。

直到他问出:“给你的一千两银子,还剩多少?”

谢双彻底僵住不敢动了。

——

谢双吃饱饭,消食洗漱回来之后,房间里寂静无声。

这让他更加惴惴不安,就如同暴风雨前的黎明,他不敢进。

谢双轻轻掀开帘子,就看到两个狗男人无声的端坐在桌子旁,那桌子上摆放着他无比熟悉的东西,一个净白的酒壶,酒嘴细又长,里面盛放的是什么上阴什么什么……涎……

他也记不清楚,只一次被操的昏昏沉沉的时候,听两个狗男人提起过。

敌不动,我不动。秉持着这个原则,谢双安心的在门口当门神。

“快点,别磨蹭!”

又是这句话,每次吃完饭,姬延憬就是这句话,一点都没变过,一点心意都没有,谢双在中心中诽谤。

他老老实实脱掉亵裤,心一横,趴在姬延憬腿上。

他被姬延憬的一只手紧紧按住,而坐在一旁的盛见雪则是一只手半掐着他的脖颈和下巴,逼着他仰起头,另一只手修长干净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嘴里拨弄着他的舌头,狗男人还把头埋在他的头顶轻轻的蹭着……谢双的注意力一下被转走了,心想着这一关是不是过去了,他也不用被操的死去活来……

直到后面感受到异样,进去的好像不是玉势,那东西又尖又细。

来不及反抗,那东西已经深深的埋进谢双体内,紧接着便是一股温润的液体……

他……那狗男人竟然把壶嘴插进去了……

“不……不要……”

谢双被两个男人死死的按住,不一会儿肚子就涨的慌。他惊慌失措,完全不知道两个狗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夜深了……

自从谢双回门之后,他们就没有过太过分的举动,往往是一两次浅尝辄止。

这一回……

“你也该学学怎么用嘴伺候相公了。”盛见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敲定了两个男人彻夜的狂欢。

姬延憬在谢家就爱上了下面吃一个,上面吃一个的姿势,谢双这副身子真是极品,让人欲罢不能。还没有经过调教,小嗓子眼就会卡着男人的性器,这要是调教了还能得了?

他早就想调教小美人了,只不过见雪心软,舍不得。

照他看来,早晚的事儿,早一天早享受。

谢双一天天有精力整出这事儿,还是惯得。把人操的没劲了,不就没力气整幺蛾子?

今个他可是受了大罪,等到摸着谢双的肚子鼓的差不多了,姬延憬立即把酒壶换成自己的鸡巴,蓄势待发的硬物就挤进了穴口,窄小的穴口立刻被撑开撑大。有着里面上阴通心精涎的润滑,粗大的性器立刻便入到底,一时之间溢出不少精涎。

“嗯…”

谢双小口喘着气,他不由自主的哼哼起来,酥酥麻麻的快意和被撑开的满足颍上心头。他不得不承认,是舒服的。

他现在屁股坐在姬延憬的大腿上,上半身被盛见雪扶着。这个姿势,将穴里的鸡巴含的极深。

谢双刚适应了一点,狗男人便开始作妖。

他听见姬延憬拍了两下手掌,而后门打开了。谢双这才注意到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扇屏风,那屏风的高度刚好能让他露出半个脑袋。

而屏风外,出现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太监。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谢侧妃。”

“开始吧!”

开始什么?谢双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上来,总觉的不是什么好事。有着外人在,姬延憬被夹得后腰都麻了,缓解的抬了几下腰,把谢双撞的差点绷不住嘴唇。

他还没来得及生气,头就被盛见雪掰着,看向了前方的小太监。

那人手里拿着一个雕刻的与男人身下那玩意极其相似的玉势……

“侧妃请看,这是男人的阴茎,这是男人的睾丸……”这小太监也是个奇人,明明看上去如此淫秽,却真被他端起了上课的姿势。

谢双被钳制着,不得不听。他下身最脆弱的地方,受制于狗男人的把控。

“男人命根子的敏感区是阴茎、龟头,用手爱抚,兼用唇、舌含舔吸吮,会让男性达到最兴奋的高潮……”那小太监的嗓音纯正,示范的用舌头舔着那根粗大的玉势,一副十分沉迷的样子,在他的手中,那玉势宛如什么珍惜物件儿。

“也可以以手辅助握住阴茎,不断深深浅浅地交互舔吻龟头部位,并让阴茎在口中进进出出,制造有若在阴道进出的感觉;也可以试着将整个阴茎深深吸入到喉咙里,有些男人相当喜欢那种阴茎顶到喉咙的美妙感觉……”

……

这着实是一场震撼人心的教学……

门再次关闭。

“学会了吗?”

小美人双眼含泪,声音又颤又软,小扇子般的睫毛在颤颤发抖:“相公,不要……”

他这几日尝到了些许撒娇示弱的甜头,自从开了第一个头之后,这项技能就仿佛是天生的一般,让他无往不利。每次一撒娇,盛见雪就会心软,身下的动作也会慢上几分。

捏着心爱人的小手,盛见雪眯了眯眼。

若是忽略掉他下半身还含着旁的男人的命根子,那小模样自然是极好了。

可惜,今天的狗男人,不准备怜香惜玉了。

“小双是没有学会吗?若不,我把那小太监叫回来,让他再教一遍?”

谢双还是摇头,少年双眼朦胧地望着男人,活像是个受欺负的小狐狸崽子。

可姬延憬等不及了,他鸡巴一直钻在谢双的小穴里,骚肠道好似有无数张柔软的小嘴在自觉嘬舔,吮吸伺候。之前动的那几下水液从穴里涌出,骚软的穴口很快就在一股股淫水的浸透下变得泥泞,把他大腿都弄湿了。亢奋的命根子,早就忍不住了。

自从谢双上学,就跟和狐狸精修炼了一样,缠着见雪心软,做的时候重一点就开始哼哼唧唧。

小美人屁股里的敏感点早就被摸透了,姬延憬使劲往上顶。

毫不意外的听到了小美人一声撩人的惨叫。

这个姿势操得更深更狠,姬延憬之前从来没舍得这样对过他们家的小美人,上药的时候也只是含一会儿,等到含的差不多了,就上床上做。

这一次,小美人让自己丢了个大脸,明日不定被父皇怎么嘲笑呢,摆明了要给个教训!

“废话那么多,都是你惯的,操服了孤看他还有没有力气拒绝!”

姬延憬实在是等的不耐烦,手掌炙热攥住少年纤细柔软的腰肢,三两下把人衣服脱了,眼神刀子般带着难以忽视的倾略性。

“小骚货,再惯下去,都成小狐狸精了。”

“孤告诉你,今天你是做也要做,不做也要做。你自己主动点还能少受罪。”姬延憬砰砰又是往上撞击两下,他大腿和谢双的小屁股严丝合缝,捅的小美人哭的梨花带雨。

“不要,我做,我……啊啊啊……”

这个姿势真的操得很深很疼,又有着难以忍受的磅礴快感,谢双都要崩溃了,他手脚并用的抱着盛见雪。

听到谢双妥协,姬延憬停下动作。

“这才是孤的乖乖,快点含住。”他命令着,而后朝自己的妻子挑眉,炫耀般。

早就知道人秉性的盛见雪,一点都不计较,好心情的等着乖乖磨磨蹭蹭的含住他的性器。

他揉揉乖乖小美人的脑袋:“乖乖把小太监教的都记住了吗?”

谢双支支吾吾的点头,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就算是没记住也要点头。

有着太子的威胁,他乖乖的伸着小舌头和喉咙乖顺的伺候自己的‘相公’。

“早干嘛去了?”姬延憬啧啧两声。

他看着小美人极其乖顺的模样,真想把人操烂。刚刚那几下入的极深,他尝到了甜头,利‘欲’熏心,有些上瘾。

那几下,满足了他驰骋的欲望。

看着前方步入正轨,姬延憬也不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了。他狠狠挺胯,碾压顶弄,抵着谢双屁股里的敏感地带狠狠用力。

“呜呜……”

谢双崩溃哭叫,他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要被捅破了,甚至前方有了些尿意,心种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手脚并用的挣扎。

在情事上,小美人绵软的身子无用的挣扎有时候也是一种情趣。

尤其是,谢双现在哀叫哭泣,诱人又脆弱的样子,声音太缠人。

他太能勾起男人的那点子欲望了。

谢双被操的嘴上都忘了动作。

“吞鸡巴呢,专心点!”盛见雪不满意的吊着小美人的乳头往外拽,他挺了挺垮,把鸡巴捅的更深。

“啊!呜……啊啊!!”小美人无助的摇着头,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盛见雪又摸了摸人的小肚子,感受到丈夫的鸡巴在他身体里的轮廓,不走心的安慰:“没事啊,肚子好着呢,绝对不会坏!”

他们家这个小美人端的是一日比一日柔情媚态,若不是长了个不中听的嘴,他们还真能溺死在这小美人身上。

姬延憬开始操的一下比一下狠,谢双害怕极了,他被肏得快崩溃了,前面盛见雪也不客气的掐着他的下巴抽插。

一切仿佛都不受谢双的掌控……

更可怕的来了,一股难以控制的射意席卷,在姬延憬的又一次深顶后,谢双终于淅淅沥沥的泄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清液……

小美人崩溃的大哭,悲愤欲绝。

盛见雪的脸也黑了,又一次让姬延憬占了上头,他看着谢双被操到射尿的糜烂姿态,鸡巴梆硬。

“哭什么哭,都被操烂了!”他恨铁不成钢道。

……

此时此刻京城的另一个角落……

“兄长,不要……”华进宝求饶,第一次开苞就承受了这样剧烈的情爱,下身最隐秘的地方吃进另一个男人滚热的肉棒。

祁世昌在沉默中一次次大力顶撞,宛如一匹嗜血的狼。

把人操射了之后,他问道:“猛吗?”

一句话给华进宝干沉默了,在感受到体内男人的性器再次抬头之后,他连忙回复:“猛,太猛了。”

“有太子猛吗?”

“太子,我不知道啊!”

这话一出来,华进宝就知道说错话了。

已经得到答复的男人再也不听他解释,只一直沉默的干……

这一夜,华进宝恨不得死过去,拼了命的求饶,不知道夸了身上那男人多少次。

今年的冬日好似来的特别早,这才十一月,就下了第一场雪。声势浩大的,足足下了两日。

这场大雪也宣告这川穹朝这一年辛勤的生产劳作结束。彼时家家户户都屯了不少的存粮,开始猫冬。

调理身子已经大半年了,大雪封路,不用上朝的两个狗男人开始下一阶段的计划——造人。

原本盛见雪是不准备参与的,事关皇室血脉,此事重大。

他是妻,怎能?

可姬延憬非要坚持。

什么……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见雪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个,如果没有小狐狸精,我原本是会守着你过一辈子的。”

“再者说,多一份阳精,就是多一份希望。能怀上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男子怀孕多不易,当初母妃用了三个生子丸这才有了我。”

“只要能怀上,便是我们的孩子。”

……

一对神仙眷侣如胶似漆,伉俪情深,将谢双瞒在了谷底。

下大雪那几日,他只感觉两个男人跟发疯的公狗一样,成天天逮着他咬。肚子没有一天不是鼓着的,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要含着男人的鸡巴。

像是疯了一样。

一睁眼就在挨操,等到终于能歇歇了,一天已经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半个月。

若不是不敢,谢双真想直接骂出来。成天天说他是狐狸精,两个狗东西,见过哪个狐狸精跟被吸干了阳气似的?

疯狂做爱后的狗男人也很奇怪。

感觉,就像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富贵人家突然转了性子,开始吃起了清粥小菜。

还有盛见雪管的更宽了,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这也不能玩,那也不能玩,连出去溜个街都不能……

谢双也是个正常人,男人怀孕这种只出现在话本中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想的到?

他只以为是狗男人有病!

怀孕这件事是在宫宴上暴露的……

大年初一,春节筵宴,文武各官集午门,设御宴宝座前。难免人多眼杂!

这就让谢双钻了空子,他已经两个多月滴酒未沾,都快馋死了。

借口上厕所,刚溜回来,就被姬延憬闻到了酒味儿。

两个人脸色大变……

地下的大臣及其家眷,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呢!

就看见,太子油煎火燎的抱着谢侧妃,太子妃急忙忙跟在后面,一家人退出了席面。

——

距离设宴地点最近的承乾宫,皇帝一家人,眼巴巴的看着孙太医,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尤其是老皇帝,盼孙子都望眼欲穿了。这好不容易怀上了,再给折腾没了,不是要他老人家的命吗?

随着孙太医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宫殿里连个呼吸声都没了。

“这,这是……”

孙太医没敢下结论,又给谢双把了一次脉。

而后,他大喜:“侧妃这是怀了双胎啊!”

此话一出,顾皇后也坐不住了:“可真?”

“千真万确,兴许是食用少许的原因,侧妃和胎儿均无碍。”

“快快,让本宫来摸摸。”顾皇后兴奋道,他急慌慌的推开儿子,扯着谢双的小手。

“这孩子,本宫摸摸手就知道是个有福的。”

他摸着人的脉搏,看着谢双跟看什么稀世珍宝。

不一会儿~

“哎呦!真是两个!”

“真的?”老皇帝也在旁帮腔。

“嗯!”

老皇帝对着自己的妻子笑盈盈的,转身一脚踢在了儿子身上。

“混账,看看你干的什么事?朕的乖孙子差一点就没了,成天天的连个人都看不好?”

姬延憬又冤枉又敢怒不敢言,盛见雪早就在谢双身后站成背景板,一站一个不吱声。

老皇帝踢完儿子,对着两个儿媳妇笑嘻嘻:“见雪和小双啊,平日里就不能惯着这个混账,该打打该骂骂。尤其是小双,身子不舒服了就朝着他发脾气,咱们乖乖的,把胎养好,比什么都强。你可是咱们天家的大功臣,有什么需求尽管和父皇说,天上的月亮父皇都给你摘下来。”

看着眼前的闹剧,谢双都迷糊了。

什么双胎?什么养胎?

把他都听迷糊了。

这是在做梦?他还是睡了吧!

刚喝了点小酒,谢双几乎是秒睡,直接歪在了盛见雪身上。

又引发了一阵慌乱。

……

翌日,日上三竿,谢双被盛见雪捏着鼻子挠醒。

“乖乖,该起来吃早饭了,早上不吃饭对胎儿不好。”

谢双不耐烦的一巴掌拍了上去,而后往里侧翻了个身,嘴巴里还嘟囔着:

“有病吧,这梦可够长的,盛见雪都魔幻了。还胎儿,我还成仙了呢!”

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巴掌的盛见雪,简直是满头黑线。听见乖乖的呓语,又好气又好笑,这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大清早习武回来的姬延憬也进了门,昨晚上家里这小美人可是害他挨了父皇好一顿骂,小美人倒是爽得很,都这个时辰了,人还好好躺在床上睡懒觉呢!自己深爱的妻子,还把人当宝贝一样哄着。

好吧!他承认,他堂堂太子吃了人家小美人的醋。现在整个太子府乃至皇宫的重心全在谢双身上。说句夸张的话,就是谢双打嗝喷嚏,身边都要围上一圈人。盛见雪整日里围着他亲爱的乖乖,连一个眼神都不舍得分给他一个,堂堂太子坐到这个份上也是难得。

不过,他心中还暗暗自喜,那肚子里面可是两个,等到以后出生了,拿到大臣跟前晾一晾,那就是他堂堂太子的资本。

这世上能把男人干怀孕的能有几个?他姬延憬还是其中的翘楚,两个!

太子殿下洋洋自喜,完全忘记了那里面还有他妻子的一份。

而且啊,别看姬延憬面上对着谢双满是醋味,实际上那眼珠子看的比谁都紧,一有什么状况跑的比谁都快,就是人嘴硬的很。

盛见雪都快看不上眼了,他就看着这两个搁家里整日整日的闹,跟俩皮孩子一样。他都不敢想等两个孩子生下来,家里会有多闹腾。偌大的太子府,就他一个人操着老妈子的心。

这不,又来了。

姬延憬对着冷眼的盛见雪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而后倏然弯腰,将自己在外冻得冰凉凉的手掌塞进了谢双的衣领,他还三两下爬上床,把人攥在怀里。

“嗷呜……”

“凉凉凉……”

正准备睡个回笼觉的小美人一瞬间惊醒,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干嘛?呕呕……”谢双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就感到一阵反胃。

“快,去拿痰盂过来。还有黄立德,去请孙太医过来。”盛见雪赶紧朝外面命令。

胃里一阵翻腾,难受死了,好不容易缓了一会儿,闻到姬延憬身上那股子臭汗味,胃里才压下的翻涌又起来了。

太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嫌弃:“你嫌弃我!我堂堂太子都给你拿痰盂了,你竟然敢嫌弃我!”他眼中的震惊不加掩饰。

盛见雪赶紧把震惊的男人推到一边,上前扶住谢双。

再一次,他吐的昏天地暗,把肠子都吐轻了。

这一吐仿佛是把谢双的脑子吐回来了,这这将近三个月来的不对劲。还有,昨日那真的是梦吗?

他小心翼翼的问:“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得病了?”

盛见雪低头看着他,揪心不已,他没有再瞒着谢双,直接点明:

“你怀孕了,是双胎,已经三个月了。”

谢双当然不相信,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话都往外放:“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男人,你天天操的是逼还是屁股,你自己都分不清吗?”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你别骗我了,说实话啊。”

盛见雪扶着额头,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正好这时孙太医被两个小太监扶了进来,这才逃过此劫。

一路颠簸,孙太医的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

他先是观察了一下谢双的脸色,一看便看出了原因。

这是孕吐了,不碍事,过了这段就好。两个年轻人位高权重,不知轻浅,竟是折腾他老人家。

孙太医刚准备坐下来,歇一歇这身老骨头,谢侧妃就把他的手腕递到了眼前。

这,还是第一次见谢双如此配合。

孙太医受宠若惊,认真的把探。

半响儿,他妥善放下,对着谢双安抚:“侧妃放宽心,您金体无碍,男子怀孕和女子是相似的,到了特定的时期,不可避免会有孕吐的反应。”

听到孙太医的话,谢双本就提心吊胆的心坠入谷底。

他整个手都在颤抖,不可置信:“我是男人,我是男人啊,怎么可能会怀孕?”

“这男人确实不可能怀孕……”孙太医顿了声,他看到太子和太子妃在后面疯狂给他使眼色。

“是吧!男人怎么可能怀孕,你们就是合起伙来骗我。”谢双急迫道。

“不过……”孙太医话音一转,语调快速,“侧妃您体质特殊,是男人中的幸运儿,像您这种能怀孕的男子是世间男子的千万分之一,乃皇家之大幸。”

孙太医说完便开溜,一身老骨头逃的飞快。刚走到门口,听到屋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溜的更快了。

撒谎的滋味不好受。

他自言自语……

“作孽呦!这孩子自己干的混事还把我拉下水,怎么不跟人商量就让人怀孕了,这跟骗婚有什么差,这让我怎么面对侧妃?连敢告诉人一声都不敢,来个先斩后奏,看来这小子算是栽了。什么时候这小子也学会小心翼翼喽……”

“啧啧啧……”

谢家那小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瞅瞅刚刚那震惊的样子,以后有那混小子受的!

这般想着,扬眉吐气的孙太医脚步又加快了几分,连身旁的小太监都是紧赶慢赶才赶上。

他要赶快去宫中给表哥报信去,看看表哥还有什么话说。

成天天嘲笑他家的儿子是个面团子,没性子。这下好了,他生的那个是个妻管严,子承父业,妙不可言。

屋里噼里啪啦作响,应和着北风的萧瑟,真是让人晦涩难安。无数堆积的轻怨薄恨在此刻骤然汇聚、壮大、而后勃发。

“哐当”又是一声瓷器花瓶掉落在地后发出的粉碎声。

谢双发了疯的泄愤,地上全是碎瓷片。

一种难言的焦虑在他的心中潜伏,怀孕的未知,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是我?”

刚吐了两次,浑身无力,他拿着东西,手指都在颤抖。

“小双,先把东西放下,你现在身子弱,我们好好说。”盛见雪在一旁焦急的护着,轻声的劝。

“你让我怎么好好说,怀孕的为什么不是你,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说着,眸底荡漾着一泓水色,颗颗晶莹的泪珠从那忽闪的大眼睛中流下。

他哭的无声,只是盯着盛见雪,任由那泪珠颗颗流下,令人揪心不已。

洗漱一番回来的姬延憬,看到屋里两个人对峙,还有地面的一片狼藉,纳闷的挠挠脑袋。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是谁惹了孤的小祖宗?”

谢双看到姬延憬也回来了,直接斩钉截铁道:“我不要生孩子,我要把胎堕掉。”

“你说什么?!”

这还是姬延憬这些日子来第一次冷脸,身上逐渐显露上位者的威严,深入骨髓的为君之道,未来天子的压迫感逼向谢双。那是他曾寄托了万分期待的孩子,皇室血脉绝对不容有失。

“这句话,孤只当没听见。不要再让孤听到第二遍。皇室血脉绝对不容迫害,你应当不想体会被囚禁的滋味。”

得亏了这会儿屋里没人,这太子府可是有不少宫里的眼线。若是让皇帝知晓谢双今日的这般话,明日他就会被一顶轿子抬进了皇宫。

谢双这会儿也是被吓得一身冷汗,跌坐在床上。

谋害皇嗣,也不知道他们南恩府几条命够赔?

可,难道这就是命?他谢双就要这般过完这一生?

当两人的贱妾,被这两个人肆意玩弄,甚至贱到对两个混蛋产生了感情。现在,他身为男子,以后还必须为他们生孩子?

谢双双拳紧握,手指捏到发白。

他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两个男人,即使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水润了芙蓉面。

那双眼睛里尽是疏离之色,再没了往日的亲昵和鲜活,这几个月来培养的情分在此刻消蚀殆尽。

看着这样的谢双,盛见雪不安的想要上前,姬延憬也收敛了一身的威压。

“你们娶我就是为了生孩子吗?”谢双一字一句的道出,带着浓浓的颤意。

两个男人听到,心口狠狠的刺痛一下。

“不,不是的……”盛见雪连忙否认……

可,他又要如何对小双解释,说这是意外?说自己是爱他的,只是迫于形势,他们需要一个孩子?

看着这样的谢双,盛见雪说不出口。好像再多的都是掩饰……

一向能言善辩的盛见雪的哑口无言,更何况是姬延憬?

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一句哀求:

“小双,我们先吃饭,以后再说,好不好?”

谢双冷笑,他盛见雪也有求人的时候!

手指卸力的松开,谢双不再出声,转身出了卧室。

……

立春后,天气转暖,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一派生机盎然。

只谢双的孕吐还未好转,京城内有些名气的厨子都被搜罗了遍,还是挡不住他愈发消瘦。原本肉嘟嘟的脸蛋瘦出了下颚线,晚上睡觉时,抱着甚至能摸到蝴蝶骨。

那么多补品候着,人硬是轻减了不少,姬延憬不知道把那些厨子骂了多少次。

他心中其实后悔了,没孩子又不是不能过?过个几年,等他继位了,从宗族抱过来一个养着,也不是不行。这也是姬延憬最初与盛见雪成婚时的打算。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是知道谢双能怀孕时得到的第一份希望?

还是在小美人身上驰骋得到的无上快感?

亦或,在得知自己拥有血脉延续时的欣幸?

也罢,当男人的自尊心开始变质,君王的威严被抵制,能作为牺牲品的好像就只有谢双。

可是,为什么现在如此难堪呢?

那个如狐狸般娇俏顽皮的小美人,到底是凭借着一腔的炙热,撞开了平静的涟漪。

深深的藏于两个狗男人的胸膛。

谢双最近乖的很,让干嘛干嘛,床上挨操的时候也没了一句怨言,有时候动作慢了,他还会自己迎合过来。那些高昂的悦耳呻吟,也不会像往日一样遮遮掩掩。

当然,这仅仅局限于床上。

若不是每隔个几天都要同房,谢双恨不得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平日里只当在眼前晃荡的两个人是空气。

男子怀孕与女子不同,母体不能为胎儿提供营养,一切的养分都来源于父亲。

前五个月胎儿不稳定,需一个星期同房一次,且动作也要注意分寸。过了五个月,胎儿就会安分下来在母体中扎根,在这之后有将近一年多的时间是它韬光养晦的黄金时期。而后,才会像正产婴儿一般慢慢长大。伴随着生长,需要的养分也就更多,怀孕的男子会变得愈发贪淫。

由于个人的体质不同,胎儿的成长时间也会有所不同,这也就导致男子孕期时间的不确定,一般来说,是3-5年的时间。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胎儿韬光养晦的黄金时期,怀孕的男子与常人无异,那胎儿就像是扎了根,任由母体刀枪剑舞,上山火海,也不会有碍。

已经四个多月了,小腹还是平坦无比,每每对着铜镜,他都要细细抚摸一番。

有一次被盛见雪发现了,这才被普及了一番男子怀孕的知识。

尴尬之余,谢双轻轻的放下了放在小腹的手,也不知是该气愤还是庆幸。

每日被人耳提面命肚子中揣了两个崽子,他慢慢的好像也接受了他们的存在。

不论他们父亲的功过是非,那毕竟是两条鲜活的生命!

在这偌大的太子府,谢双竟也生出了有着这两个崽子在,也不是不好的想法。

这也是他的孩子,谢双苦笑,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般的多愁善感。

春三月,杏自枝头开。

午饭后,在花园里消食闲逛的谢双,离着老远便看到了那根鹤立墙头的杏树枝。

顿时,大喜。

当即命令道:“派人给我好好看着那支杏花,若是有什么好歹,提着人头来见我。”

被委派重任的小太监憋屈着一张脸。

得!太子书房里的茶具又要碎上几套了。

午后晒暖时,谢双便察觉小腹处微凉,肚子里的孩子又闹了,摸着平坦的小腹,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拇指大?

年后各项事宜逐渐展开,太子和盛见雪忙的脚不沾地,白日里几乎见不到人影。这几日更甚,每每回来时谢双都已经睡熟,等他再次睁开眼,两个人早早的出门。

君与臣哪能是那么好当的?忙起来的时候,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今日,姬延憬回的倒是早了些,他囫囵吞枣的吃了一碗馄饨,又洗了个战斗澡,确保身上没有任何异味,这才进了卧室。

谢双畏寒,屋里炭火烧的很足,只着暗花云纹素锦衣也不觉得有一丝凉意。

姬延憬掀开帘子,看到了跪坐在床榻,手中捧着一本小人书正读的津津有味的可人。星星点点的暖色烛光洒落在他身上,诱人的桃花眼微微眯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那微微袒露的玉足纤细娇美,脚趾如同精巧的珍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脚腕的周围还围着一个精致的脚链,上面装饰着颗颗细腻的暖玉。本是给谢双养护身子用的,此刻看来却是绝佳的装饰品。

美好的如同这令人心旷神怡的春天。

忙碌了一天的太子忍不住吞了下口水,顿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再一次体会到,川穹民间“老婆孩子热炕头”那句谚语的魅力。

看到谢双眼中的疑惑,他解释道:“近日澜沧那边有使者前来商讨交战边境的相关事宜,内阁有些忙,见雪应当会晚一会儿,孤便先行回来了。”

谢双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慢慢地挪到床边,他伸手解开姬延憬的亵裤,掏出沉睡的巨物,三两下将它唤醒。而后,将枕头垫在自己的小腹,跪趴在床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

姬延憬也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至少小双没有抵抗自己的接触,不是吗?

他摸着前面的两处浑圆,磨寸嫩屁眼周围的褶皱,那里已经出了水。他又摸了摸谢双背上的蝴蝶骨,宛如两个忽闪的小翅膀。

他们家的小美人,是愈发骚,也愈发消瘦了,也就屁股上还有二两肉。

“今日的饭菜尚可吗?听素梅说,你今日多用了些柑橘,天才刚刚转暖,水果还是少用些,省的咳嗽。”

姬延憬掰着小美人的屁股蛋,往湿透了的穴里塞了两根手指,细细扩张。

他接着喋喋不休,也不管小美人是否会回应:“澜沧的使者带过来一只巨鹰,明日孤带回来给你玩。”他极尽描述着巨鹰的伟岸,手指搅动着娇嫩的肠道,进而感受着掌心下温暖的身躯。每次碰到里面的敏感点,小美人就会微微发颤。

姬延憬身形高大,外衫一脱,全身的肌肉精健壮硕。烛光下,那抹影子将谢双完全笼罩,呼吸愈发浑浊。

紫红色的鸡巴高昂着,叫嚣着,巨龙苏醒。上面狰狞的青筋随着主人的呼吸不断的蠕动,马眼处溢出晶莹的浊液。

喋喋不休的声音默了,室内只剩下手指在穴中搅拌,从而发出“啧啧”声。

身后的男人扩张的有些久,谢双心中有些发紧,察觉到不对劲。

炙热的粗大性器开始紧贴在谢双的臀缝摩擦,怒张的马眼口溢出的浊液使得本就水淋淋的嫩屁眼黏腻一片。在摩擦中,穴口嫩肉被刺激的轻微张合,迸发诱人的吸力,已经被粗糙手掌揉成嫩粉色的臀瓣颤巍巍地发出绝美的律动。

不论这段日子忙碌的压力,谢双日复一日的无视。此刻,小美人乖巧的匍匐于身下,姬延憬红了眼。

他紧紧握着谢双的大腿,将腿根分的更开,粉嫩的小屁眼再无了隐匿之处。愈发的骚了。

从穴里流出的骚水还带着难以描述的清香,让人沉浸,上瘾。紫红色的龟头试探性在穴口戳弄几下,直把小菊朵挑逗的一紧一缩。

就在谢双要忍不住发火不干时,姬延憬沉下身子,猛然捅入,直捣黄龙,他插的那么猛,似是要将自己溺死在这温柔乡。

已经多日未曾受过激烈的房事,谢双被顶得眼前一黑在,片刻的慌乱失神后,谢双崩溃的哭喊,小脸瞬间被泪水濡湿:“……啊……你出去……出去……宝宝……我的宝宝……啊呃……”他护着自己的肚子,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竟是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姬延憬紧紧的攒住美人纤细的腰肢,不让他挣脱半分。

穴里是一如既往的紧,穴道的壁肉骤然收缩,死死咬住猛然入侵的舌头,疯狂蠕动排挤着想要把入侵者推拒出去。

在欲望的引诱下,他又干得更深了几分。

“不要……宝宝……”谢双哭的快要碎了……

“老婆,老婆!孤的骚老婆……宝宝好着呢!已经五个月了,他们早就扎了根,怎么操都操不掉。”

他是皇室子弟,本该自持身份,可此刻姬延憬却极度渴望用这个黏腻的称呼去呼唤谢双,那应当是寻常夫妻间最亲密的称呼了吧。

鸳鸯绣被翻红浪,共赴巫山云雨。

巨大的鸡巴暴虐般在紧致滑嫩的穴道疯狂捣弄,感受着穴道里疯狂的蠕动。穴肉被操到酸软,仍然紧紧的裹着那根紫红色的鸡巴,溢出了一丝甜香腻人的汁水。

“好香啊……老婆……”

空气中爆发清香,引诱的姬延憬愈发情绪上涌,他次次深入,次次到底。嫩屄湿淋淋地含着男人的鸡巴,原本粉嫩的颜色被磨得殷红殷红的,骚水滴答流个不停。

谢双哭着求饶,崩溃的尖叫:“不要……啊啊……不要……太深了……”他的腿已经跪不住了,呻吟不断溢出,屁股一晃一晃蕴着肉波。

“那你要什么?你告诉孤,不要……”不要不理孤……

一粒控制不住的眼泪,从太子红透了的眼眶溢出,顺着脸颊的轮廓滴落在谢双的脊背。

他受够了一个人自言自语得不到回应,受够了纵使付出的再多也只是一个点头,受够了谢双的冷漠……

他是太子,从未如此的卑微……

“你理理孤,好不好?”

谢双手指紧紧抓住床单,任由泪水模糊视线,泪眼婆娑。

余春八齐,姬延憬和盛见雪好不容易早归了些,终于赶上了和谢双一起吃晚饭。

他们宣布了一件事,余春十灰,他们要一同南下周游各国。这是川穹每一任君王继任前的传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若无意外,走官道,走上五日正巧可以赶上南庆的十五删上巳节。

谢双原本只是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饭,见对面的两个男人郑重的看着自己,不走心的点了点头。

走哪?在哪生活?好像也都无所谓。只是他从未想到,会遇到那样一个人,终生难忘。

……

南庆的上巳节虽与川穹的上元节仅仅一字之差,节日的内容却大不相同。在刚刚过去的上元节,川穹人民城中各坊张灯结彩,千万盏灯次第燃起,若火树银花绽开,灯光璀璨,人人外出赏花灯,家家户户吃元宵。

而南庆地处湿暖,生活习俗大不相同,以祭司和官员做表率,全民参与,算是一年最盛大的沐浴节和泼水节,春天的水带来洁净,流动,繁殖,孕育,去旧迎新,生生不息。

终究是少年郎,难免会被新鲜事物吸引,离开了川穹,见到了不一样的风景,谢双沉寂的心,肉眼可见的松快了些。

他拿着一个玫瑰羊乳味道的青团吃的欢快,自从有了孕吐的反应后,这还是第一次有这般的好胃口。

盛见雪见他喜欢,又去买了些回来。各种口味都买了些,经典豆沙、咸蛋黄、清香花生、香甜芝麻……

一路上,在明面上只有他们一家“四”口,同行的还有孙太医的儿子,他们装作游山玩水的闲散人家,暗卫们都隐藏在别处。

如今谢双所熟知的川穹、澜沧、南庆与峨眉四国。在早300年之前,是一个被称为大衍的大王朝。当时四国统一,人们说一致的官话。即使大衍三世而亡,200年之后的四国人民仍然受益。更不必说那位开国皇帝为百姓带来各种衣、食、住、行方面的贡献,其中最令人震撼的当属剖腹产,排众议忍万骂而推之。

正是有了剖腹产,男子才能顺利产子,顾氏得以昌盛。

如今已经虽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四国鼎力,人们的口音也只是略微变化,但大体上是能听懂的,正常交流不是问题。

他们刚到达南庆边境的一个小城镇,这边湿热,谢双已经脱掉了厚衣服,躁得慌。天色看着也不太好,似是风雨愈来。

在当地玩了两日,天气还是闷热,只不见有雨水。

于是一行人启程,打算随机应变。

等到走到一个名为见山的镇子,雨水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而后变得密集,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嗒的声响,然后逐渐变大,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们被困住了,困在了见山的客栈。

连绵的雨水拍打的人心中闷乱,老天爷似是发了怒,一刻也不肯停歇。大雨一连下了好几月。姬延憬时不时望向远方,纸糊的窗早就漏了风,幸好窗沿还算完善,才不至于漏雨。地面浮起一层积水,土砖路被冲垮了不少。

不能再这样下去,心中的预警闪烁着危险的讯号,而这种预警曾经不知在战场上救了姬延憬多少次。

他当机立断:“我们离开这里,朝着镇子外的那座高山。”

没有人敢质疑太子的决定,即使现在已近入暮,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服从。

盛见雪轻手轻脚的将谢双抱上马车,走到客栈外才发觉,积水已经堆到了脚腕,脚步变得毅然。

难言的焦虑催促着姬延憬,他总觉得若不早些离开,总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快些,再快些,姬延憬狠厉的挥舞着马鞭。

在瓢泼大雨中,马儿跑的飞快,在马车的后方的不远处紧紧的跟着几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身影。

出了城门,道路变得不通,尽是低洼之地,再加上大雨,雪上加霜。马儿终究是跑不动了。

姬延憬无法,顾不上其他,唤回暗卫。收拾些必要的物品,弃了马车,一行人徒步向前。

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他们身处异乡,如今还离开了唯一的庇护所。

谢双趴在姬延憬的背上,为二人撑着一把油纸伞。男人的靴子里灌的尽是雨水,甚至谢双能感受到他轻微的颤动。

他在害怕吗?原来太子也会害怕吗?

谢双不明白,为什么偏要离开?可他习惯了沉默。

天马上就暗淡了,瓢泼的大雨如烟、如雾,谢双都快看不清身旁盛见雪的脸。

只能听到身侧男人时不时的一句:“别怕,我在。”

别怕,我在!谢双想将这声音忘却,可它却在盛见雪每次为自己擦脸颊后,震耳欲聋。

沉默,是今夜的主调。山路,本就难行,何况是在大雨中。好几次姬延憬的脚深陷在泥泞中,差点拔不出来。

他隐忍的一声不吭,将一声声闷哼吞入腹中。他的脚步放慢了,但还是稳妥的背着谢双一步步向着山顶的方向。

“延憬,你的脚腕还好吗,我来背着小双吧?”盛见雪担心道,早几年姬延憬的脚腕骨折过,一受寒便会发作,钻心的疼。

“不必,孤来背,保存体力,不能放慢脚步。”他拒绝。

谢双也看出了不对劲,忍不住出声:“我能自己下去走。”

“不行!”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小美人翻了个白眼,身体却乖违的缩了下,老老实实的趴着,尽量减轻姬延憬的负担,手上的油纸伞握的异常的紧。

他们几乎是走了一夜,走到谢双模模糊糊的睡,又模模糊糊的醒来。

天刚蒙蒙亮,谢双终于明白了姬延憬的执着。

当看到浑浊黄水滔滔汹涌从距离他们不远的山腰处翻腾而过,只是眨眼,万顷良田一片赤地,千座村庄一片废墟,亦冲垮了远处的见山城镇。

会有多少人在睡梦中被洪水毫不留情地卷走?会有多少生灵回归这片土地?这些,谢双不知道。

他只知道,若是昨夜他们未能走上这座山,那他们也将是其中的一员。

姬延憬的身影,在谢双的眼中逐渐变得高大、伟岸、坚不可摧。他还在继续往上走,没有停下。

……

雨停了,直到看到远方的村庄,姬延憬这才嘶哑着声音道:“小双,我们安全了。”

谢双应声而下,在他脚尖稳稳落在地面的那一霎那。

姬延憬高大的身影,轰然倒塌。

春寒料峭,大雨淋了一夜,谢双这才发觉,盛见雪和队伍里的几个人已经发热,神志不清。凭借着毅力,才走到如今。

谢双看着盛见雪伸着手,好像要对他说着什么,终究和姬延憬一样,倒在了暗卫的身上。

被护的好好的,唯有他一人。

如今,能做主的主子只有他了,重担瞬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才知责任二字的重大。

前方的村庄很小,没有几户人家,谢双带着尚且有一丝余力的暗卫统帅,一户一户的敲门。

有的根本不应声,有的在开了一个门缝之后,又重重的将门关上。每走一步,谢双便愈发的绝望……

没有药,没有安身之处,他们会死吗?

只剩下最后一户人家了,在竹林中寂静坐落在那里。

谢双都不报任何希望了,机械的敲了敲门。

在这寂静的竹林,走路声是如此清晰,他能听到里面那人脚步的频率,一步、两步……

门开了一扇,就在谢双以为他会再次将门关上。而他谢双,作为谢大将军的儿子,即将要做出违背自己的良知之事,欺压百姓的时候……

他打开了另一扇门……

那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男人,可当人看到他的那一刻便觉得,除了眼前的这个人,再没有人能配的上‘温润如玉’这个词了。

这是一种和盛见雪的冰清完全不同的感觉,他仿佛融于了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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