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黑醋栗
四十五分钟后外卖到齐，两人坐在地上吃今天的第一顿。
贺修霆虽然饿，但食量不多，很快就吃饱了，拌粉干和牛杂汤还剩下，莫寒都扫尾干净了，还把只剩小料的波霸奶茶吃完了。
下雨的午后，两人挤在小床上看调酒相关的书，贺修霆会提一些问题，莫寒耐心地给予解答，偶尔眼神对视上，接一个短暂但热烈的吻。
贺修霆还不怎么会换气，每次都被亲的呼吸不畅，面红耳赤，但又缠着莫寒要亲亲。
等到五点多雨停的时候，莫寒把干的衣裤给贺修霆换上，说，“我送你回家。”
“这么快？我想和你再多待一会儿。”贺修霆勾着莫寒的脖子撒娇。
“你一大早就出来了，再晚回去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没关系，我跟妈妈说去图书馆看书呢，她知道我经常去图书馆。”
莫寒捏了捏他的脸蛋道，“不要撒谎。”
贺修霆义正辞严地说，“我确实在你这儿看书了啊，在哪儿看不都一样嘛。”
六点，两人下楼。莫寒提着吃完的外卖垃圾扔到垃圾分类收集站，然后带着贺修霆到车棚，掀开透明塑料布，停着一辆通体银黑的摩托车，只有轮毂是红色的，增添了一丝狂野的炫彩。
贺修霆没想到莫寒还有这么酷的一辆摩托车，发出惊叹，“什么时候买的？怎么都没看你骑啊？”
“出租屋离店里步行就十五分钟，走路比较省事。”莫寒一边解释，一边把唯一一个头盔给贺修霆戴上。
头盔有点大，贺修霆戴上会左右晃动，莫寒调整松紧扣到紧绷位置，收紧头盔内部才勉强能戴上。
还有一些事莫寒没解释。车是前几年买的，年轻的时候经常骑摩托去环岛公路上比不正规的小比赛，因为没什么钱升级改装，只能算中等配置，但技术还可以，都能拿个一二名，钱多但危险，基本是拿命在跑比赛。
一方面是为了赚钱，一方面他也喜欢比，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能让他忘记很多糟心事，后面有稳定的酒吧工作就很少比了，偶尔会飙车去散心。
莫寒长腿一跨先坐上车，然后伸手把贺修霆拽上了后座。
莫寒发动摩托，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响起，贺修霆紧紧抱住莫寒的腰。
雨天路滑，莫寒没有骑太快，以中速行驶，风还是挺冷的，不过莫寒庞大的身躯挡在前面，几乎看不见贺修霆了，因此风根本刮不到贺修霆身上。
贺修霆收紧手臂，靠着这座温暖的大山，感觉舒服又安心，可惜还没享受够就到目的地了。
莫寒停在贺修霆家附近，离景山别墅群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贺修霆还想跟他腻歪一会儿，抱着莫寒的手臂，一脸期待地问，“下次能不能骑车带我去兜风啊？”
受不了贺修霆小狗一样乖巧期待的眼神，但也没轻易答应，莫寒摸了下他圆圆的脑袋说，“看你表现，表现好的话，等天放晴了带你去。”
“一言为定！”贺修霆展露出笑容，就是这沉闷雨天最灿烂的阳光。
莫寒心里一暖，“好了快进去吧，等下又要下雨了。”
“你路上小心。”贺修霆说，“明天见啦～”
贺修霆踮起脚尖在莫寒脸颊上快速“啵”了一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往家走。
看着贺修霆的背影进了小区大门，莫寒才掉头离开。看来以后要经常送小男朋友回家，摩托要重出江湖了，得先去给男朋友买个小点的头盔。
贺修霆快马加鞭的用一个早上时间把作业做完，然后背上书包朝在小花园喝下午茶的许薇喊道，“妈妈，我去图书馆。”
许薇追出来问，“怎么不要司机送啊？晚上回来吃饭么？”
贺修霆边穿鞋边答话，声音渐渐远了，“我在外面吃……”
贺修霆先去了趟图书馆，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样就不算撒谎了吧？
他喜欢在图书馆看书，比较有氛围，待了两个小时看完一本关于摩托车的书，莫寒的爱好他都想了解，然后掐着莫寒上班时间晃悠着去了gide。
没想到莫寒还没来，微信上问了一下才知道他去医院换药了迟些来。贺修霆先在角落的散台坐着，这时一个女服务生走过来，往贺修霆面前放了杯西瓜汁。
贺修霆抬起头，感觉眼熟又眼生，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
“我叫王晴。”女服务员红着脸说，“前天，谢谢你帮了我。”
贺修霆恍然大悟，朝她客气一笑，“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况且我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差点被打了，还是多亏了寒哥，要不是他受伤的就是我了，寒哥好厉害，缝了八针还说不疼，他”
王晴尴尬地站在旁边，听贺修霆滔滔不绝地夸赞莫寒，语气十分崇拜，不得不出声打断他，“那、那个，比起那些冷眼旁观的人，你能替我出头已经很感谢了，可以留个联系方式么？改天我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贺修霆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敛起嘴角的笑，看在对方是女孩子的份上，委婉拒绝了。
王晴失落地走后，莫寒也拿着一杯鲜榨果汁过来了，在贺修霆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找你干什么？”
“你来啦？她就是来感谢我替她出头，然后要我的联系方式说想请吃饭来报答。”
“你答应了？”
贺修霆歪头朝他笑，“你猜？”
莫寒不语，不跟他玩小孩子的游戏，动作自然的将西瓜汁挪开，把橙汁摆在贺修霆面前，拿起西瓜汁一口气喝掉大半。
贺修霆故意道，“你干嘛？这是人家请我喝的。”
杯中还剩一口，莫寒把它喝进嘴里，但没咽下去，他站起来，倾身向前，高大的阴影笼罩在贺修霆上方。
贺修霆看着莫寒朝他低下头，嘴唇被含住，甜甜的西瓜汁渡进嘴里，喉结不自觉滚动，西瓜汁滑进喉道，两人分享完了最后一口西瓜汁。
莫寒重新坐回椅子上，贺修霆的脸比西瓜还红，“小、小心被人看见。”
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没人关注这个小角落，况且有莫寒大一圈的身形挡着，没人看见贺修霆，更没人知道他刚才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
贺修霆舔了舔嘴唇，有点疼才发现被咬破了皮，贺修霆心里又甜又暖，勾住莫寒的小拇指问，“寒哥，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贺修霆勾住莫寒的小拇指，笑得狡黠，“寒哥，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莫寒反手将贺修霆整个手包进掌心，挑眉看他，不言而喻。
贺修霆眼睛弯成月牙状，说道，“你放心，我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乱答应别人邀约的，你也要做到哦。”
闲聊一会儿莫寒就要去工作了，贺修霆手撑着下巴一脸花痴地看着莫寒忙碌的身影。
认真工作的寒哥好帅，好酷……
注意到贺修霆在看自己，莫寒耍了一套花式调酒。他右手握住波特酒的瓶颈，绕往背部向左侧上方斜抛，并迅速用左手接住瓶身，然后做了一个切酒的动作，明亮的红宝石色酒液缓缓倾倒入面前加有冰块和汤力水的古典杯中，最后用吧匙搅拌均匀，使其充分融合，一杯红汤力就完成了。
动作精准有力，行云流水，贺修霆简直想站起来拍手喝彩。
可惜明天要上课，贺修霆不能待太晚，到吧台和莫寒打了声招呼就先回家了，这一别要明天放学才能再见到莫寒。
见不到面也就算了，贺修霆回到家洗澡、收拾书包……这一系列忙完差不多十一点，正是莫寒最忙的时候，发给他的消息久久没回，贺修霆等不下去，只能先睡了。
莫寒有空拿出手机回贺修霆的消息已经是下班时间凌晨三点了。
当天晚上的消息，第二天凌晨才会收到回复，贺修霆看到又是早上的七点，再发的消息要等到下午莫寒醒来，虽然在同一个地方却过着有时差的生活。
这恋爱谈得太艰难了。
贺修霆叹了口气。
台风终于走了，乌云散去，重见阳光，没来得及和莫寒去兜风，贺修霆就读的贵族高中的秋季研学活动先开始了。
研学地点在赣市，主题为赓续红色基因，探寻千年瓷韵，时间是五天四夜。
消息一出，班上所有同学都很高兴，虽说是研学，但变相的等于出去旅行，学生们自然个个笑容满面，热情高涨，贺修霆却没有太高的积极性，五天的分别对于刚谈恋爱就异地的贺修霆来说实在太残酷了。
贺修霆就算不想去也不行，研学活动是有学分的，要是学分不够很可能拿不到高中毕业证，他只能老实回家收拾行李，老实踏上开往赣市的高铁。
车厢内的同学兴奋地聚在一起聊天、打游戏和分享零食，洋溢着欢快地气氛，唯有贺修霆惆怅地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出来玩不高兴么？你怎么一脸苦大深仇的样子？”
贺修霆的邻座是发小陆深，房间也是分到和他一间，见贺修霆从上车开始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
贺修霆叹了口气，“你不会懂的。”
三个小时后列车到达赣市，带队教师组织学生们放好行李去吃午饭，然后就开始了第一站的研学课程——参观陶瓷博物馆。
返校是要交研学报告的，每位同学都要选择一件文物进行双语介绍，贺修霆认真听讲做好笔记，一路上要是碰到什么有意思的都会第一时间同莫寒分享，莫寒有空的话会简单回复。
晚上六点吃完晚饭就结束了一天的研学课程，学生可以在周边自由活动，九点前要返回酒店点名，因此贺修霆在其他同学的邀请下，一起到旁边的夜市闲逛，了解当地风土人情。
夜市广场吃的玩的琳琅满目，贺修霆时不时的拍照发给莫寒，而且还面带笑容，眼尖的陆深注意到了，好奇地凑过来问，“你老抱着手机在和谁聊天？”
贺修霆连忙收起手机往前走，“没有，到前面看看吧。”
免得陆深问东问西，或者大嘴巴把事情捅出去，贺修霆目前还不想把莫寒的事告诉他。
准点回到酒店点完名，和陆深一前一后洗完澡，贺修霆躺在床上给莫寒发信息。
［微信］贺小年：寒哥你忙么？
十五分钟后。
［微信］寒：还可以。
［微信］贺小年：寒哥，能不能开视频啊？我想看你。
三分钟后，莫寒回了一个字：好。
陆深本来都要睡着了，被贺修霆突然掀被的动静吓到，“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我、我上厕所。”
贺修霆下床穿上拖鞋，躲进洗手间里，把水龙头打开，用水声掩盖说话的声音。
贺修霆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头发，确保随意又不失精致，然后坐在马桶盖上，发送了视频通话。
过了三秒钟，莫寒出现在视频框里，看他的背景应该是在酒吧休息室里，见他眼下有些疲惫，贺修霆心疼又歉疚，“我是不是打扰你啦？”
“没有，正好没客人。”
视频那头的贺修霆脸有点红，支支吾吾地问，“寒哥，我想你了，你、你有没有想我啊？”
莫寒手握成拳，抵在嘴边说，“想的。”
莫寒撩人的嗓音通过听筒传过来让贺修霆的脸更红了，浑身散发着热气，扯了一下睡衣的领口降温，莫寒盯着他不小心露出来的锁骨磨了磨牙齿。
“……哥，寒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莫寒盯得出神，反应过来问，“怎么了？”
“我问你的属相是什么？”
“属虎，问这干什么？”
贺修霆竖起食指放在唇中，调皮地眨了眨眼，卖起关了道，“之后你就知道了。”
聊了半个小时，莫寒得出去做事了，贺修霆只好挂断，隔着屏幕对着莫寒亲了一口，莫寒笑着说了声晚安。
贺修霆从洗手间出来重新躺回被窝里，陆深半梦半醒间翻身咕哝了一句，“怎么去那么久？怕不怕肾不好。”
第二天的研学活动是学习制瓷。
《天工开物》中写到制瓷工序“共计一坯之力，过手七十二，方克成器，其中微细节目，尚不能尽也。”
最核心的包括拉坯、利坯、画坯、施釉和烧窑等五项工序，也是他们要学习的内容。
了解完步骤，带队教师让每位学生动手实践捏陶泥，贺修霆想要做个水杯出来送给莫寒，杯身画了一个萌态可掬的老虎头，在杯子底部写了两个人姓的首字母大写，中间用一颗爱心连接：h?
一天的学习结束，贺修霆累地扑在床上，眼睛阖起来想休息一下再去洗澡，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迷迷糊糊的点开，不知道按到了哪里，莫寒低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睡了？”
贺修霆瞬间清醒了，隔壁床的陆深投来疑惑的眼神，贺修霆急忙抱着衣服冲进浴室，“我先去洗澡！”
贺修霆又坐在马桶盖上和莫寒聊天，“还没睡，今天行程安排的比较满，刚到酒店。”
“累了吧？”
“嗯，有点累。”贺修霆撒娇道，“要是有寒哥的亲亲就好了。”
“回来亲，让你亲个够。”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录音了，到时候别想抵赖。”
没说几句就有人来喊莫寒，说吧台有客人要点单，贺修霆觉得自己挺任性的，寒哥这么忙自己还缠着他聊东聊西，可他实在想见寒哥想听他的声音。
第三天第四天走的是红色路线，了解光荣的革命历史。
自从昨天晚上从贺修霆的手机里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就在陆深心里埋下了一个疑问的种子，结合这几天总是看到贺修霆低头发消息，脸上还带着傻乎乎的春心荡漾的笑，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贺修霆肯定有情况。
晚上贺修霆先去洗澡，手机搁在床头充电，突然铃声响起，陆深从游戏中抬起头，警觉地盯着这“午夜凶铃”，贺修霆正好趿拉着拖鞋走出来，凭借多年来的默契，两人目光巧妙的对上，下一秒同时奔向手机。
陆深离得近些，快一步夺下贺修霆的手机高高举起。
“贺小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贺修霆往上蹦想去拿手机，可惜身高不足够不到，心虚到结巴，“没、没有啊。”
“不说实话我就不把手机还给你。”
手机铃声停了，贺修霆蹦了半天也累了，只好妥协，“好了我说就是了，你快把手机还我。”
两人坐在各自的床沿边，面对面相望，陆深手里抓着贺修霆的手机，亮起手电筒打在贺修霆脸上，要他赶紧坦白从宽，才能换回手机。
“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贺修霆点了点头。
“是你之前说的喜欢的外校女生？”
贺修霆再点头。
陆深抓到漏洞，“你撒谎！我听到手机里的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贺修霆汗颜，“……”
有这么聪明的时刻怎么不用在学习上。
贺修霆本不想说的，在陆深的逼问下，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陆深听后目瞪口呆，“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的性向为男啊？而且还是比你大八岁的男人！贺小年，你真的是太大胆了！”
陆深摇着脑袋喃喃自语，“这要是被你家里知道…那后果……不堪设想！”
贺修霆双手合十，祈求道，“所以你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一定一定要为我保密。”
陆深神情恍惚的把手机还给贺修霆，有点后悔自己好奇心太重了，作为秘密的唯一知情者，他身负重任。
既然陆深都知道了，贺修霆也不藏着掖着了，终于不用再躲洗手间了，正大光明地躺在床上和莫寒视频聊天。
他回拨过去，说自己刚才在洗澡，没听见铃声云云。
陆深在一旁听着，语气是对心爱人的欣喜娇羞，还好没有什么特别肉麻或者少儿不宜的内容。
贺修霆长相好，家世好，学习成绩也不错，自然受女生们喜欢，他认识贺修霆十几年，见过不少给贺修霆送情书的，贺修霆都礼貌回绝，高中情窦初开的年纪，他都换了一个两个女朋友了，贺修霆还是单身，以为他对谈恋爱没兴趣，没想到一谈就这么惊世骇俗，与众不同。
上次听到他说有喜欢的人非常震惊，这次更是差点惊掉下巴。
也不知道替好兄弟隐瞒这件事做的对不对，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五天的研学活动结束了，每位同学都收获颇丰，贺修霆提着大包小包踏上高铁，这次的脚步轻盈且愉快。
贺修霆买了很多东西回来，一部分送给家里人，一部分是要送给莫寒的。
第一时间就告诉他自己到家了，然后说明天去找他。
没有太早过去打扰他休息，贺修霆在书桌前整理研学活动的材料和照片，一口气忙到中午，提着给莫寒的礼物和一碗打包的牛肉粉去找他。
知道贺修霆今天会来，莫寒很早就醒了，将房间稍微打扫了一下，就等着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暗号般的三下敲门声，莫寒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贺修霆上前搂住莫寒的脖子，随后奋起一跳，双脚圈住莫寒的腰，像只树袋熊挂在了莫寒身上。
“想我了没？”
莫寒托着贺修霆的屁股，将他抱进屋里。
“想了。”
贺修霆被抱到床上坐着，手里有好几个袋子，都是送给莫寒的礼物。贺修霆一件件拆开来，里面有特产零食还有一些贺修霆逛夜市时街边淘的小摆件，看到什么喜欢的都买下来，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
莫寒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浪费钱。”
“给你买怎么算浪费钱呢？”
其中有个包装最精致的小盒子，装的是贺修霆捏的杯子，一层层保护的气泡膜掀开，贺修霆献宝一样把杯子递给莫寒，“喜不喜欢？我亲手做的呢！”
莫寒接过，里里外外的看，杯身上的小老虎很可爱，难怪贺修霆那天问他的生肖，杯底下的心也看到了，莫寒笑着答，“喜欢。”
“那要有奖励。”贺修霆仰起脑袋看着莫寒，“还记得你答应我什么了么？”
莫寒把杯子仔细收好，明知故问，“答应什么？”
“你说亲个够的，不许反悔！”
贺修霆跨坐在莫寒硬邦邦的大腿上，小狗一样凑上去，他不会什么技巧，贴着莫寒的嘴唇又吮又咬，又学着莫寒把舌头伸进去舔来舔去，脸上红晕跟喝醉了似的，莫寒偏偏被他的热烈莽撞亲出了反应。
感受到另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着自己，接触的地方升腾起一股热意，贺修霆没出息的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寒哥，要不要我帮你啊？”
莫寒将问题抛还给贺修霆，“怎么帮？”
“就、就那个，用手呗。”心跳鼓噪着耳膜，贺修霆支支吾吾地回答。
莫寒难耐地喘了口气，“不用管它，一会儿就下去了。”
“可是会很难受吧？”作为男性，贺修霆也知道欲望不解决会有多难受，他凑过去，舔了一下莫寒的下巴，声音蛊惑人心，“我帮你吧，寒哥。”
此情此景，莫寒怎么拒绝得了。
贺修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男生，一两次性欲起来也是自己用手解决的，可能技术说不上好，但不至于一窍不通。
还是坐在莫寒腿上的这个姿势，在莫寒的许可下，贺修霆掏出裤子里的大家伙。
他第一次握别的男人的生殖器，不免对比了一下。
寒哥的鸡巴好大啊，那么粗，他一只手都握不住，颜色比他黑，底下的毛发也比他旺盛。
贺修霆手指圈住莫寒的性器，套弄的时候包皮跟着上下滑动。
两人凑得极近，莫寒灼烫的气息就喷洒在贺修霆耳边，贺修霆感觉耳朵烧红了，鼻尖沁满热汗。
莫寒挑起贺修霆的下巴继续刚才的吻，两人唇舌厮磨纠缠，贺修霆急促的呼吸声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吞咽不及的津液从嘴角流出，滴到下方性器上正好做为润滑。
手中的阴茎好像变得更大也更烫了，贺修霆好奇的把玩，温柔又调皮的包裹住硕大的龟头，用掌心对着顶部打圈转磨，听到莫寒更为粗重的喘息声，贺修霆羞红着脸问，“寒哥，舒服么？”
“嗯，舒服，宝贝。”
亲昵的称呼令贺修霆手一颤，气血从下腹上涌，套弄的更加卖力，两人亲密相贴，莫寒怎么会察觉不出贺修霆的身体变化。
莫寒一边吮吻贺修霆的唇珠，一边将手从他的裤子边缘伸进去，揉捏几下，少年半勃起的性器逐渐有了完整的形状。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根阴茎靠在一起互撸。淫靡的水声混着纷乱的呼吸声在房间里荡开。
“嗯哈，寒哥”贺修霆舒服地轻哼，不断喊着莫寒的名字，铃口欢快地流出腺液，别人撸和自己撸感觉就是不一样，寒哥的手又大又温暖，上面还有薄薄的茧子，摸得他好舒服。
不出意外，贺修霆先出来了。他颤抖的身子泄在莫寒手中，脸埋进莫寒脖颈里羞愧的抬不起头。
不是他早泄，是寒哥太持久了。
贺修霆的手法不大熟练，莫寒拢住他的手，协助他一起。
莫寒带领着贺修霆的手在自己的阴茎上做活塞运动，加速摩擦流水的出口，让他揉搓下面蓄精的囊袋，教他熟悉这根庞然大物。
半小时的生理教学结束，莫寒终于释放，贺修霆手酸得要命，比写一百道数学题还累。
爽过之后，两人都饥肠辘辘，才想起来还有一碗牛肉粉，不过已经凉了，莫寒用低功率的小锅把粉重新热了一遍，两个人分着，你一口我一口的把粉吃完了。
晚上莫寒还有班，稍微收拾了一下，贺修霆又小尾巴一样的跟去了。
因为周末所以人很多，贺修霆没有坐到吧台去抢客人的位置，坐在他偏僻的老位子上，莫寒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贺修霆看到一个男人过去点酒，然后就趁机跟莫寒搭话，莫寒态度冷淡，男人自知没趣就走了，贺修霆刚松一口气，又看见一个女的过去了。
贺修霆郁闷地皱起眉头。
虽然莫寒没有理睬，贺修霆还是不高兴。不想他和别人说话，不想他看别人，但贺修霆也清楚，以莫寒的工作性质是不可能做到的，不可能因为跟自己谈了恋爱，就断了外界的交际，那既不现实，也不尊重。
虽然莫寒已经是他男朋友了，但他们没公开，别人不知道，还是会过来搭讪，想要在莫寒身上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让外人知道他已经有对象了，少打他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