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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只会这样亲你

 

“这是我花重金请的侍卫,以后他就保护你。”许霁临看着她温柔解释。

“属下影三。”他单膝跪地,知道自己换了新主子。

“别,别跪我。快起来。”她又被跪了,连忙走过去扶他。

许霁临看着她搭上影三胳膊,怎么看怎么碍眼,第一面就碰胳膊,这也太亲密了,不是只能和他做亲密的事吗。

“棠儿。”嗓音低沉。

影三哪里想到这位姑娘会来碰自己,怎么敢让她真的扶,赶紧起身。

“影三不敢。”他想撇清关系,昨天刚跟着主子从皇宫回来,他知道了好多事,不想被砍掉胳膊。

“嗯?怎么了?”沈听棠回头问。

他又不说话了。

她话还没说完,“影三?以后记住,不用跪我,你以后保护我,那大家都是朋友。”认真叮嘱。

朋友?许霁临无声咀嚼这两个字,自己和棠儿就是朋友做起,除了没有亲,牵手拥抱之类次数频繁。他锐利目光看向影三。

影三接收到主子冰冷打量,有苦难言。

“不敢,属下先行告退。”拱手跑了。

沈听棠见他突然走了,心下奇怪,走回许霁临身旁。

“阿临,你说这跪来跪去的,多累啊,而且我觉得”

许霁临没说话,伸手揽她的腰,低头亲她脸,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临?”她不好意思。

又是一个轻吻。

“怎么了呀。”她脸红彤彤。

回应她的是接二连三的亲吻,她脸上几乎都被他亲了了个遍。

被他一直亲,他又不说话,她也不是很想推开他,但是这是怎么了嘛。

她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询问。

“好了,停下,怎么了呀你这是。”

许霁临眼里倒映着她微惑的小脸。

“不要和影三做朋友。”他终于开口。

沈听棠一瞬间明白症结所在,看他严肃的表情,觉得是时候和他聊聊人生了。

她放下手,正准备说话。

许霁临不被制住,又侧低下头想再亲。

她又抬手捂住他的嘴。“好了啊,先听我说。”拉着他坐下。

“阿临,每个人都可以有很多个朋友的,朋友是很普通常见的关系。”

“你看,碧心会陪在我身边照顾我,我会当她是朋友。”

“同样的,影三以后也会跟着我保护我,那我也当他是朋友。”

“不要。”许霁临不想。

“阿临,为什么不要?”

“不要碰他。”他很介意。

“阿临,朋友间的触碰是很正常的,就算是陌生人也有时候会触碰到呢,这是没关系的。”

他又凑过来亲她脸,一下一下的。

沈听棠觉得哈特软软。

“阿临,我们在说话呢。”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

她再次抬手,还是要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这样才逃不掉。

许霁临低垂眼帘,不与她对视。

他的实话是想到有人碰她,他想把人杀了。但是他不会说出口。

“嗯?干嘛不说话?亲了那么多下,还不看着我。”沈听棠看着他逃避回答的神情。

“阿临。”

……

“阿临。”

……

“阿临。”

“嗯。”

沈听棠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心,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她总觉得什么都好,她喜欢他和他做朋友时候的温润沉稳,也喜欢他现在懵懂生闷气的可爱,他也许不明白自己说的那些话,但是这样撒娇的他让自己看到了更多面的他,她对探索他全部的模样兴致盎然,也愿意为此付出时间和精力。

她想自己真是很喜欢他。

她吻上他的唇,含着唇瓣厮磨片刻。

许霁临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亲吻。他感受到唇上的柔软触感,脑海中一片空白,却在察觉它将要消失时微抬下巴想要更多。

他终于看着她的眼睛。

“阿临,我可能会有很多个朋友,但是只会这样亲你。”她注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

“棠儿。抱歉。”他永远没办法真心接受,可是他最擅长扮演让她心疼的角色。

“没关系,你什么都可以问我,我会给你解释的,解释多少遍都可以,我希望你来问我好吗?”她温柔的不可思议。

“好。”他不露痕迹的说谎。

他不需要问出口,心里涌动的黑色欲望,他明白那些答案不会让自己满意,反而会催化无尽的贪婪。

他心里有种直觉,那不是棠儿会喜欢的,而且可能会毁了他苦心创造的现在。

那个女人死前说的话,终究是成了他心里的刺。

……

在宅院里过了几日,和碧心一起相处,在她的努力下,终于她不那么拘束了。

“碧心,不如我们去外面逛逛吧,我们都出宫了,总不能一直不出去吧。”她写完一个歪七扭八看不出是啥的字后停下。

这几天阿临一直让她学写字,至少会写他和自己的名字,可是这晟朝的字很复杂一个,她抄写的手都抽筋了,幸好碧心一直会帮她揉。

今天他不在,终于可以偷懒一下了,她想出去玩玩。

“姑娘,这不太好吧,要是让大人知道……”碧心犹豫,她直觉阁主是不想让姑娘出去的,可是姑娘看着很想出去。

“没事的啦,我们就出去玩一会,肯定会在阿临前面回来,他不会发现的啦。碧心,走吧走吧,好不好嘛?”她拉着碧心的手甩啊甩。

“可是外面可能有危险。”碧心终究抵不住她撒娇。

“那我们叫上影三,好啦,走走走。”她很开心。

影三听她要出门,第一时间想的是,主子可能会不乐意,又想到他现在换了新主子,于是跟着出门了。

晟朝的街道上还是非常热闹的的,沈听棠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她没想到真的在古代逛上街了。

她拍头,暗道糟糕,忘了出来身上没钱。

她问碧心,碧心一直都跟着她,也没带,她转头问影三,影三只有宝刀一把。

算了,那些小零嘴,下次出来再吃,今天就看好了。

她往前逛去,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像是什么活动,走进一看,原来是正有人比赛投壶。

奖品有三个,一副文房四宝,一把刀,还有五盒胭脂。这摊主设置的奖品还挺丰富,满足各类人士偏好,难怪那么多人都聚在这里。

她也想玩玩,不就是把箭扔进壶里嘛,她玩飞镖挺厉害的,应该都差不多。

每个人都有十只箭,多的谁投进多,谁就可以先挑奖品,分三个名次。

她拉着碧心和影三一起排好队,都出来了,就一起玩,重在参与嘛。

目前已经有一个投进七只的居第一,看着前面的对手,几乎都是投进一只两只,最多三只,她又感觉自己行了。

她前面就剩一个人了,是个很文雅气质的人,她觉得他气质应该和书院很搭,没想到也喜欢玩投壶,看着他,动作流畅,竟然出人意料也进了六只,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好,轮到她了,拿起来,一只没进,好没事,再来,再来,没事,当练手感,她深吸一口气,找准角度,进了,剩下也都进了,哼哼,她就说自己行了吧。

她小自豪了,告诉碧心和影三,加油,没那么难的,说出口,身旁围观的人都看向她,好多人都只投了一两只,这是在炫耀吧。

碧心和影三对视一眼,像突然约定了什么。碧心先投,进了三只,影三则投进了两只。

她拍拍他们的肩膀,安慰,没事,我们是一个团队,我赢了就是大家赢了。

那个投进七只的人要了胭脂,然后是她挑,想到今天偷跑出来玩,回去还要练字,就选择了那套文房四宝。然后就离开了。

沈听棠感觉很开心,也准备回去了,说好了只玩一会,希望阿临还没回来。

身后却传来声音,“这位姑娘,请留步。”

她回头,影三挡在一人面前,他们身形相当,她示意影三没事,这才看清竟是刚才那个第三名。

“姑娘,那文房四宝可否割爱,在下愿出姑娘满意的价钱。”

他弯腰拱手,行了一礼,声音清润,沈听棠幻听阿临的声音,看他的脸确一点也不像。

“这位公子,你想要买这个是吗?”她本身就不是为了赢得奖品去的,只是为了好玩,有人想要买她没什么所谓。

可她不知道这个市价是多少啊,问碧心,她说八两到十两。

“是,在下唐突,但这文房四宝实在合心意,这才前来。”他彬彬有礼,不卑不亢。

“行,那就九两卖给你吧。”她折中取了个数。

“多谢姑娘。”他看起来很高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没事,交易愉快。”她说完就走了。

待会她问问碧心那些糕点冰糖葫芦都是什么价钱。碧心说可以买很多糖葫芦,很好,那下次再买,感觉真的该回去了,今天的字要练不完了。

刚才那位文雅公子,却在原地望着已经走远的姑娘,有人上前来。

“告诉大巫,已经找到圣女了。让他加快速度。”

“还有,偷偷跟上去看圣女住在何处。小心点别跟太紧,那个侍卫不简单。”

“是,二殿下。”

……

回到宅院,重新拿起毛笔,颤颤巍巍的,写一个字就要好久,剩下任务还很重。

她在心里偷偷庆幸阿临还没回来,又希望他快点回来。

正想着,阿临就推开了书房的的门。

眼睛一亮。“阿临!”

许霁临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怀抱她。

“今天出门很开心?”声音自她耳畔响起。

“阿临,你知道啦。”她一点点心虚。

“只玩了一会就回来了,真的。我知道还有字没练完,只是真的手好酸嘛。”

许霁临自然不是在意她偷懒,心里也明白,不可能永远困住她,只是他希望那天再晚点。

“棠儿。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自己。”

她身上又有了变化,自放血后,她身体再不曾出现半透明的状态,碰到她时传来的舒适感也消失不见。

这看起来是好的变化,至少不会再被人轻易看出她的特殊性。那本书上写她是半人半神,她起的变化是偏向人,而这究竟是好是坏。

“我会的,我出门有带影三的。阿临别担心。”

沈听棠感觉到他的认真,微微蹭了他的脸表示安慰。

也许他该将一切和盘托出,但如果她要知道,那没有天衣无缝的谎言。

他的卑劣,他的不堪,他的欺瞒,即刻无所遁形。

他要怎么掩盖自己处心积虑的开始,美化带着恶意的目的,要如何解释她真心以对的人自始至终戴着面具同她生活。

他又怎么能接受会有失去她的可能。

不容许一丝差错。

“阿临,你看我写的比昨天是不是进步了?”

她轻快明亮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嗯,是有一点进步。”他看着那些歪七扭八的字体面不改的的哄人。

“真好,那我们明天也出去玩吧,我今天可是算挣到钱了呢。”

虽然她自己玩的很开心,但是她也想同他一起。

听着她边写字边把出门遇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重点在投壶很厉害,还把奖品卖给了一个人。

他静静听着,抱着她的的手臂更紧了。

能感受到她的开心,于是他愿意让步。

“那明日我陪棠儿。”

她亲亲他的下巴笑着说阿临真好。

陪着她入睡后。

影二出现在外院里。

“主子,国师找到了。”影二风尘仆仆赶回,还受了伤。

“怎么回事?”许霁临见人没有被带回来。

“国师似乎早就私下和南辽人有往来。属下和影一在追捕时,发现他和南辽三皇子的人在一处。”

“想动手直接带回,没想到南辽三皇子精通蛊术,属下和影二都被他察觉,于是被反打,受了伤。”影一羞愧。

“齐从南?”许霁临似乎想到了什么。

“主子,老阁主说想见您。”影一小心翼翼。

“明日我会回主楼。”他语气不明。

“给齐从南传信说我要国师,让他放人。”

“是,属下告退。”

第二天醒来,沈听棠带着今天能和阿临一起出门游玩的期待一直很兴奋。

许霁临见她在练字时还不专心,手把手牵引着她写。

被他身上的不知名香气环绕,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心跳,她安静下来,看着他洁白修长的手完全包裹住自己的手,稳稳有力的一撇一捺写出晟朝表示她名字的字形。

“阿临,我也可以教你写字。”

她注意力又转移到别的地方。

写下简体汉字版的自己和阿临的名字。

许霁临看着比明显简单多了的文字,拿起另一只笔,模仿出她的名字,竟也九分成样。

“阿临,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文字哦。”她看着他成功写出来,很惊喜。

“好。”他温声回答。

他搂着她的腰,“夜市会更热闹,我们等日落再出门。”吻她侧脸。

“嗯,听阿临的。”沈听棠没意见。

“稍后我出门,去盘一些酒楼做生意。棠儿等我回来用过晚膳我们再出门。”他撒谎。

“好,我会好好练字的。”她亲亲他的脸保证。

……

许霁临回到天机阁主楼。

影四上前,昨晚他就被影一通知今日阁主会回来,他一直负责守在主楼,筛选来自所有据点的消息,定期将重要的汇报给阁主。

还有一件事,就是照看身体残缺阴晴不定的老阁主。

老阁主一手创办了天机阁,网罗搜集大人物的秘辛作为把柄或用作交易,其中包括收养各处流浪的孩童筛选培训作各类用途,并训导他们唯一相同的指令是效忠阁主。

许霁临边进入内室,开口询问身后的影四,南辽人何时因何来到晟朝。

“回主子,南辽三皇子来晟朝已近一月,探访到是被国师告与,圣女出现,他们意图将人带回南辽。”影四恭敬回复。

“国师来历。”冷漠的声音。

许霁临意识到国师目的可能没那么简单。

“出生在南辽的最大的巫蛊世家,本名木朗,是身份卑微的下仆所出。对巫蛊之道天赋异禀,二十年前母亲被族内人暗害后,他叛逃而出,隐姓埋名来到晟朝。”影四事无巨细。

“行了,退下吧。”他要在秘阁自行翻阅。

影四退下。

许霁临在秘阁中阅览南辽与北狄中有关巫蛊的部分,发现晟朝几乎所有的巫蛊师都是从两国而来。

在引月阁里发现的那本书册也像十分久远,圣女的传闻却是从二十年前才起。

也许木朗才是公开圣女之血神秘的人,他借助晟朝皇室生存,又私下保持着与南辽往来。

他究竟目的为何,但一定也是觊觎圣女之血,只是躲在背后推波助澜,企图渔翁得利。

……

而后许霁临往地下密室走去,有人昨日说要见他。

密室内物什简单,一白发凌乱的失明老人正打坐在地。

他耳朵在常年的失明中锻炼越发敏锐,仅靠来人走路脚步声音就能辨别身份。

“短命鬼,你来了。”他声音沙哑粗粝。

“何事找我。”许霁临面无表情。

“老头子我可能活不长了,还想见见你这个接班人。”

许霁临负手而立没有出声。

自从五岁进了庆延殿,每日只有那三碗恶心的汤药做食物,自某日一个老太监来宣布圣旨,说他是不详之人,还需每月受鞭刑且不得出殿,他把一切承受下来。

近一个月时,他在殿中再次被痛苦折磨的生不如死,他意识到也许那天吃下的丹药就是他痛苦的根源,他不再想自己为何会受此折磨,只是心中怨恨自己太过弱小。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去时,他见到一个穿着随意的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出现,抱臂走进冷眼看着他的痛苦。

他没有求救,他曾试过千万次,可如今他再不会。

男人消失了,他独自承受折磨到第二天日出。

他浑身无力躺在地上,那个男人却再次出现,同他说话。

“好小子,看你心性坚韧,要不要做个交易,我看得出你中的毒,可惜没有解药,你会是个短命鬼。”

“不过你如果愿意学武功,十年之后至少可以给你报个仇。”

中年男人高高在上的戏谑语气并没有让许霁临生气。

“你有什么条件?”只是冷静的问。

“你要给我试药,我看你身体忍痛能力很强,并且在那么长时间的痛苦里保持清醒,用来给我试药最好不过。”男人眼睛里是狂热。

“我答应你。”他听清楚了没有犹豫。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弱小,他不再希冀受到他人的庇护,只是迫切想让自己变强,为这样一个机会他愿意付出所有。

自生辰第二天他醒来的那一刻起,明白去追究为何会被折辱毫无意义,他只要成为那个掌权者,自己制定答案。

所以他不问为什么这个一看不是宫内人的男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问他是什么身份,不在乎为什么他选中自己做交易,他本身没有什么好觊觎和利用的,如果有要是达成目的他没有所谓。

“好,短命鬼,我是天机阁阁主越群,那你就算我半个徒弟了,我每五天来见你一次。”

“教你武功,或者用你试药,看我心情。”

越群随意说着,边走过去查探他的根骨,然后就走了。

之后他被教导武功,尽管他根骨俱佳,天资聪颖,越群仍对他严厉非常,常常是连续两三天不停练功,重复招式和动作,最后还要和越群对打,如果没有伤到他就是不合格。

许霁临当时五岁,却毫无怨言,在练习时绝不怠慢,在等待越群来的日子里,也日日苦练,同时对于他带来的药物甚至蛊药,照单全收。

十岁时他已经能够将学来的招式融汇贯通,并在与越群相处一年后能够完全把控他喜怒无常的性情,切换自身情绪从他口中套话,在比试中甚至能挑动他情绪险胜一招。

两年后,他在比试中完全击败他,越群告诉他交易到此为止,他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

“你要不要做我接班人,天机阁可是有大用。”越群被打败也没有生气,笑眯眯的和他说。

和这短命鬼相处了七年,他这个人精也看出这人不是池中之物,正好自己想去南辽那边看看他们的巫蛊之术,把天机阁给他管。

“可以。”许霁临宠辱不惊,似乎对此言早就预料。

他明白单纯的杀光那些人太便宜他们,他要让他们感受自己的痛苦,于是选择接受。

越群回天机阁说阁主给别人当了,然后就跑去南辽了。

却没想到,四年后双目失明,狼狈回来。

许霁临把他安置在天机阁主阁,给他一个容身之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现在见完了,我走了。”许霁临无动于衷,准备离开。

“短命鬼,听说你带了个女人在身边。”

“我好歹也算你半个师傅,是不是也带我见见。”越群毫不正经,似乎真的带着长辈般的欣慰。

“她不是你可以见的。”许霁临声音冰冷。

“你没告诉她?你放心,等见到她,我一定不叫你短命鬼。”他油盐不进。

“我在南辽那潜伏了四年,虽然瞎了眼,顺便打探出到一点关于你蛊毒的秘密。”

“也许你真的不用做短命鬼了。”越群意味不明。

“怎么样,带来见我一面而已,这可是比好买卖。”转身又换上吊儿郎当的语气。

“好歹处了七年,想喝杯你的喜酒再死。”

许霁临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过段时间再说。”良久,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许霁临知道沈听棠的血液一定能治好他的蛊毒,可是他从来没有一次想过要用,他不信天下有无解的毒,只是没有制成而已。

他不容许自己先死,既然有机会,他会试试,但动摇他心神的,是那句喜酒。

他对俗世间的繁文缛节毫无兴趣,可一想到是和她一起,他竟也生出常人般的期待与喜悦。

他如约在黄昏时回到宅院,带着隐秘的迫切,披着满身霞光推开门,见到心念的人,上前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阿临,你回来啦,刚好开饭了。”沈听棠言笑晏晏。

“嗯,棠儿久等了。”他在她身旁落座。

两人其乐融融吃饱后,沈听棠就拉着许霁临去喊碧心和影三,一同出门了。

许霁临牵着她的手走在前头,碧心和影三在三步开外跟随。

“碧心姐姐,这回你猜阁主带了银子吗?我可是吸取教训,这次带了,但是你说如果等下沈姑娘问我我是说带了还是没带呢,如果我说带了主子可能会生气吧。真是好难做啊。”

影三年纪不大,性格活泼,对于换了一个柔弱姑娘做主子也不抱怨,对着身边比他大几岁的碧心一口一个姐姐。

碧心在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也明白他像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对他幼稚的行为已经习惯。

“你忘了姑娘上次可是挣了九两银子吗?她自己有钱,不需要问你借。”碧心看着前面牵着阁主手侧脸和他说话的姑娘随口回他。

“对啊!我忘了。沈姑娘有银子。”影三拍头。

碧心不理他了。

“阿临,我们试试那个糖水吧。”沈听棠被街上灯火看花了眼,还是觉得弥补上次没有吃到东西的小惦念。

许霁临看着她开心怎么都是好的,自然没有意见。

糖水铺里的是个老婆婆,她头发花白却打理的整整齐齐,面色和蔼,见到沈听棠牵人过来,热情的招呼。

“姑娘和郎君要尝尝糖水吗?都是现做的。”

“好啊好啊,给我们来四碗。”沈听棠回应,回头示意碧心和影三过来。

“姑娘,你和公子喝便好,我和影三都吃饱了,喝不下。”

“对对,我们都饱了。”影三附和。

他们哪敢和阁主同坐同食。

“真的吗?一碗水都喝不下?”沈听棠没勉强,那你们自己去玩吧,不用总跟着我和阿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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