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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在回城前,我打算去看看尘柳。

土地祠掩在林子里安安静静的,周围只有几声鸟叫,好像没人在一样。

我一走进祠堂,就看到尘柳和我走时一样躺在地上,承闵襄用指尖在空中写信,写的什么内容我是看不见的。

注意到动静她回头看我,然后立刻抱怨起来:“要不是帮你看孩子我早走了,也不用传讯这么麻烦。”

“是你自己答应好的好不好?不讲诚信?”

“不讲诚信的到底是谁?”承闵襄手指一滑,一个小光点亮起被甩出去似的马上消失不见了,“情况怎么样?”“刘家有鬼。”我一五一十把事情和她说了。

承闵襄貌似根本没听,不以为意地点点头:“看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鬼。你和你师傅真是一个样,有什么好查的?浪费时间。”

我懒得和她说,起身打算走,她“诶”一声叫住我:“把你师弟带走,你在刘家安置得挺好,就别让他躺这儿了。”

“怎么神仙治了还昏这么久?带个昏迷的小孩进城,我不会被抓起来吧?”

“杉关没人祭拜也不是自己修炼过的,能让他免去病痛之苦就很好了。我说你这人可真没用,带个人进城罢了还被抓,拿出你的高人风范啊。”

事到如今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高人风范,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我不仅衣装,连脑袋头发都置办上了,但几乎没人表现出面对高人时的尊敬,这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表情?城门那个姓王的不是求你办事吗?怎么可能抓你。”承闵襄说出了十分势利的话,把铺在尘柳身下的外套裹在他身上,抱起来递给我,“你这家伙别浪费我时间,我要赚钱去了。”

无言地把尘柳接过来夹在腋下,我目送瞪视着我的承闵襄走了。怎么感觉每个人都不尊重我!还是你好啊我的师弟。慈爱地看看尘柳,我带着他回城了,门卒还是那个小王,她多看了两眼,没说啥就放我们进去。走过她后我忍不住回头看她,就发现周围人都在看我,我只好快加脚步回刘府。

敲开门,看正门的一见我就走了上来,伸出手想帮我拿东西,于是我把尘柳递过去,她一接,惊得大喊:“诶哟!怎么是个人?”

我立刻想起了之前的人设,说“这是我的道童,刚召唤来的,明天才醒。”

明显的胡咧咧,但是看门人也信了,她崇拜地点头:“高人果然不一样,居然还会召唤活人,我这就去找管家帮您的道童安排个住处。”

“不用了,让春花回她原来的地方吧,明天开始我的道童会照顾我的。”和看门人说完,我就往里走去,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问道,“听说以前有人来这里闹事,你知道吗?”

看门人回忆了一下:“是说去年的事情吗?去年有个流氓因为买卖商铺的事情想从正门闯进去,疯了似的,几个人都拦不住,给她闯到里面去了,我们就一起把她打晕丢出去,后来好久没动静我以为她早走了,结果突然听到门外一声惨叫,我打开门看了一眼,没人,但是地上有滩血,就把血给擦了。”

我忍不住皱眉:“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不记得了,每天看见的人都一大堆,不是贵人我们记了也没有用,她们又不能走正门。”

“之前雕像店来解决恶臭的那个学徒,你记得吗?”

“不好意思,也不记得,大人去问问守小门的人说不定知道。”

“你们小门在哪儿?”

“大人您从里面走的话走到后花园,外面走的话顺着墙就到了。”

刘府背后几乎紧挨着另一户人家,所以小门不在背后在侧面,我走近关闭的小门,敲响没一会儿有人来应门:“大人您怎么走小门?您应该走正门啊。”

“我随便逛逛,你每天都守在这儿看小门吗?”

“是,天天看着。”看门的把门大开,邀请我进去。

门里面就是后花园,植物看起来十分有生气,听说有钱人家的花园一年四季都是有花开的,还开得茂密,要是看起来秃了是要被嘲笑的。我想到了鸡冠山,鸡冠山就是那种会被嘲笑的类型。

“之前雕像铺的人来解决臭味这件事你还有印象吗?”

“有印象,那天冷死了,我记得一清二楚呢,那个人手上戴了双手套,还是分指的,看着可暖和了。”

“你还记得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她戴了副分指手套…啊不不不!不是这个,我想想。”看门的嘴巴微张,视线飘向远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我记得那个人脸上好多灰,说是给店里热炉子弄的,身上有股香味,就是那种烟火香味,好像和家主的敬神堂里的味道一样,不过那间房子我也没进去过几次。应该是一样的。”

“行,谢谢。”

这完全没线索啊,那个可能结怨的找不出,这个能告诉我臭气到底怎么回事的也找不出。我挫败地回到安排给我住的厢房,一开门,就看到春花站在里面,她顺着动静回头:“大人,道童已经安排进隔间了,虽然知道您不需要我了。”春花挑眉顿了一下,“但是他还没醒,今天剩下的时候还是我来照顾您。”

“谢谢。”我随意一点头,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

“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好。”春花把装着小糕点的盘子推到我面前,“新做的。”

“你也吃。”我捻起一块,放到嘴边但没心情吃,只是一个劲叹气,“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能问的都问了,找不到人。”

“找谁啊?”春花一点也不客气,听到我的话就立马坐下给我和她各倒了杯茶,然后一口一个地开吃,并且明显可以看出是专拣做起来麻烦的比较贵的吃…

“我想找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去年来闹事的人,一个是雕像店的学徒。”

“嗯…”春花灌下一杯茶,“我听说修者可以和鬼说话呢,要不您直接抓住鬼问一下怎么回事?”

“那也需要鬼会且愿意说话才行,这次的鬼是动物,我也不懂动物在说什么啊。”修士里倒是有能懂动物在说什么,但我可没学过这项技能。

“对了,您还没问过打扫敬神堂的人吧?她说不定对雕像店的有印象,要是她也不知道,那我也不知道还能问谁了,家主自己是不管这些小事只把事吩咐下来的。我去把她带来。”说罢,春花就作势要起身。

“这个确实没问过,你直接带我去找她。”我感到眼前一亮,之前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么个人呢。

“好。”春花舔掉手指上的碎渣,手往屁股上一抹,“真好,吃了这么多好东西,晚饭都不想吃了。”

我俩问了一圈,在刘府角落里找到了正和别人聊得欢的她,看到我们,和她聊天的人眼神明显地盯过来又垂下去,闭上嘴不说话了,打扫的人注意到对方的样子回过头来,然后也立马垂下头,两人一起问好。

草草打过招呼,我说道:“想问问你敬神堂之前恶臭那件事。”

“是。”她微微扬起眉头,抬着眼睛看我,似乎在问我想要知道什么。

“你记得的都说一下。”

“是。我隔几天就会去打扫敬神堂,并且更换供品,那里以前都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自从治灾官的雕像来了后没多久,就开始有臭味。”原来臭味是那座雕像来了后出现的,看来得仔细查查那座雕像。

打扫的人说完上面的话就不说了,挤眉弄眼偷看春花又偷看和她聊天的人,我只好把两人遣走,她这才说道:“一开始我还没在意,因为臭得不是很严重,我以为是瓜果这种供品掉到角落里烂了发臭。这种东西没发现的话,放几天就烂了,瓜果不小心掉了烂了很正常的,我当时可是用心找了好久,但一直没找到。”打扫的人偷看我的表情,大概是在想我是否会听出她偷懒,是否会责怪她,见我面色不变,就安心地继续说道,“后来隔了几天再去,一下臭得不得了,太臭了,根本闻不了,我没办法,就是那个雕像来了才臭的嘛,所以我去和管事的说,她就找了店里的人来。”

打扫的人像是告一段落了似地停下,我只好催她:“你往下说,记得的都说。”

“诶?是。她们派了个学徒来,那个学徒大早上就来了,脸上脏,穿得可厚,整个人跟个球似的,外面还围着她们店的围裙,看着可搞笑了。”她说着就要笑起来,但也许是想到了我,立马停下,用力抿一下嘴,继续说,“我当时就带她去了敬神堂,但是没有跟她进去,不是我不跟她进去,是她叫我不用跟的。”

说着说着,这个人又停下来看脸色,我只好抬抬下巴示意她继续,她看我一眼,眼神又盯着地上说:“我很忙的,每天又要做这又要做那,也没法盯着她啊!所以我就说叫她干完活和我说一声就可以走了。她忙活了好久,一大早来的,快吃午饭了都没弄好,当时厨房也没有她的饭,我就只好去和她说让她中午吃桌上的供品,她就说好,告诉我说臭不是因为瓜果烂了,是里面有只死猫,都快烂完了,碎成渣了。”

“你看到猫了?”

“这个…没看到,当时她把敬神堂门关起来了,我们隔着门喊话呢,后来她也没来找我打招呼,应该是直接走了。”她原本就弯着的背缩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骂她呢。

“你没把猫的事情告诉别人?”

“不是我不想说啊!但是不知道从哪儿跑进来只猫还死在敬神的地方,真不能说,这不是坏了家主的气运吗?那猫不是府上养的真是万幸了。”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不是不能懂她在想什么,但是总觉得这个人让我好不爽啊…难道这一切就是个误会?和那个商铺的人无关,只是猫死在了这里变成了鬼?可是鬼也不是随随便便变的啊。我忍不住问道:“你真以为是瓜果烂了,没有骗人吧?”

打扫的人脸色一变,大喊道:“我能骗您什么啊!我要是说假话,天打雷劈!”

我一愣,这怎么突然开始发誓了啊?她们不修道的可以随便发誓,发誓也没有约束力,就我所知,她们但凡敢在修者面前发誓的,要不是真的逼得走投无路想蒙混过关,就是真的清清白白。我还没逼这个家伙什么,她就突然开始发誓了,不知道是性格如此还是想骗我,但是可以利用一下。

我从兜里抽出一张空白符纸:“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发誓吧,滴血上去,说你要是说一句假话就天打雷劈。”打扫的人瞪大眼睛,表情惊骇万分,我把符纸贴近她,“没事,你要是没有说假话就不会有事,快发誓吧。”

“…”她眼睛发直地瞪着我一会儿,蓦地跪下去,“我不是有心期满您,我只是…我只是…”

我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尽量柔和地说:“没事,你把实情告诉我就行了,不逼你发誓。”

这时她的眼睛已经红了,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一抽一抽地说:“平时那间屋子除了我没人去,也没人检查,我经常偷懒不干活。平时我还给家主打扫屋子,她喜欢买些玉或者金子做的小玩意儿放屋里,都是丢了也不容易发现的那种,有时候我就偷偷拿走,敬神堂里我掀开了一块儿砖挖了个洞,就把东西藏在那下面藏一段时间,家主要是问起,我就拿回去说打扫屋子找到了,她还奖赏我,她要是不问,我就找机会把它们带回家,要是正好带走了的,我就说可能猫叼走了,这样她也不会追究。

“之前那个学徒,没想到她发现了那个洞,威胁我要说出去,我只好把那些东西都给她,但是她收了东西还不满足,要我带她去家主的屋子里,带她去了后她就让我滚,叫我当天不准再去敬神堂的院子。”打扫的人停顿一下,接着说,“还叫我看着不让别人去。”

“她从你们家主那里拿了什么?”

“当时我看她回院子时手上没东西。那之后我一直提心吊胆,但是家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说丢东西,我,我…”

打扫的人“我”了半天,一脸着急回想的模样,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只好接着问:“那你还记得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不知道,她脸上都是灰,穿得跟个球似的。”

又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如果查不出来,我该拿那猫狗妖怎么办?抓走关到鸡冠山去吗?原本只是来除个妖,怎么搞得这么麻烦,我头疼地揉揉额头:“好吧,那她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异常?”

“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就叫我把看后门的支开一会儿让她走,我照做了。”

“那个猫的事是真的吗?”

“她自己说的,我不知道真的假的。”

“之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有。”打扫的人上气不接下气,“真的,不然我天打雷劈。”

“好吧,你别哭了,我问完了。”

她用力揉眼睛,问:“我有帮到您吗?”

“这个…有…还是没有呢?”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有没有,看来我没什么探案的天赋啊,等刘家主回来问问她丢了什么好了。

“大人…您不会把我的事告诉家主吧?”她的抽噎声很快变小了,一脸讨好地看着我。

但是我想问刘家主丢了什么啊…我万分无奈地说:“我不会说你偷东西的事,但是我得问她到底丢了什么。”

打扫的人脸色转阴,“咚”一声跪下:“那不会查到我头上吗?大人您行行好。”

“我对你们之间的事绝不插手。”插手可能就染上什么因果了,因果这玩意儿就是这样…一不小心甚至自己都没发现,就染上了,“绝对不会说你偷东西的事。”

看我这么说,她低下头喃喃道:“没事…没事…也不一定查到我头上…打扫房间的又不只我一个,也没有再偷,之前的东西也都处理掉了,我身上又没东西,怎么就一定查到我呢,怎么会呢?”

看着她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无言地离开。

这完全没线索啊,那个可能结怨的找不出,这个能告诉我臭气到底怎么回事的也找不出。我挫败地回到安排给我住的厢房,一开门,就看到春花站在里面,她顺着动静回头:“大人,道童已经安排进隔间了,虽然知道您不需要我了。”春花挑眉顿了一下,“但是他还没醒,今天剩下的时候还是我来照顾您。”

“谢谢。”我随意一点头,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

“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好。”春花把装着小糕点的盘子推到我面前,“新做的。”

“你也吃。”我捻起一块,放到嘴边但没心情吃,只是一个劲叹气,“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能问的都问了,找不到人。”

“找谁啊?”春花一点也不客气,听到我的话就立马坐下给我和她各倒了杯茶,然后一口一个地开吃,并且明显可以看出是专拣做起来麻烦的比较贵的吃…

“我想找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去年来闹事的人,一个是雕像店的学徒。”

“嗯…”春花灌下一杯茶,“我听说修者可以和鬼说话呢,要不您直接抓住鬼问一下怎么回事?”

“那也需要鬼会且愿意说话才行,这次的鬼是动物,我也不懂动物在说什么啊。”修士里倒是有能懂动物在说什么,但我可没学过这项技能。

“对了,您还没问过打扫敬神堂的人吧?她说不定对雕像店的有印象,要是她也不知道,那我也不知道还能问谁了,家主自己是不管这些小事只把事吩咐下来的。我去把她带来。”说罢,春花就作势要起身。

“这个确实没问过,你直接带我去找她。”我感到眼前一亮,之前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么个人呢。

“好。”春花舔掉手指上的碎渣,手往屁股上一抹,“真好,吃了这么多好东西,晚饭都不想吃了。”

我俩问了一圈,在刘府角落里找到了正和别人聊得欢的她,看到我们,和她聊天的人眼神明显地盯过来又垂下去,闭上嘴不说话了,打扫的人注意到对方的样子回过头来,然后也立马垂下头,两人一起问好。

草草打过招呼,我说道:“想问问你敬神堂之前恶臭那件事。”

“是。”她微微扬起眉头,抬着眼睛看我,似乎在问我想要知道什么。

“你记得的都说一下。”

“是。我隔几天就会去打扫敬神堂,并且更换供品,那里以前都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自从治灾官的雕像来了后没多久,就开始有臭味。”原来臭味是那座雕像来了后出现的,看来得仔细查查那座雕像。

打扫的人说完上面的话就不说了,挤眉弄眼偷看春花又偷看和她聊天的人,我只好把两人遣走,她这才说道:“一开始我还没在意,因为臭得不是很严重,我以为是瓜果这种供品掉到角落里烂了发臭。这种东西没发现的话,放几天就烂了,瓜果不小心掉了烂了很正常的,我当时可是用心找了好久,但一直没找到。”打扫的人偷看我的表情,大概是在想我是否会听出她偷懒,是否会责怪她,见我面色不变,就安心地继续说道,“后来隔了几天再去,一下臭得不得了,太臭了,根本闻不了,我没办法,就是那个雕像来了才臭的嘛,所以我去和管事的说,她就找了店里的人来。”

打扫的人像是告一段落了似地停下,我只好催她:“你往下说,记得的都说。”

“诶?是。她们派了个学徒来,那个学徒大早上就来了,脸上脏,穿得可厚,整个人跟个球似的,外面还围着她们店的围裙,看着可搞笑了。”她说着就要笑起来,但也许是想到了我,立马停下,用力抿一下嘴,继续说,“我当时就带她去了敬神堂,但是没有跟她进去,不是我不跟她进去,是她叫我不用跟的。”

说着说着,这个人又停下来看脸色,我只好抬抬下巴示意她继续,她看我一眼,眼神又盯着地上说:“我很忙的,每天又要做这又要做那,也没法盯着她啊!所以我就说叫她干完活和我说一声就可以走了。她忙活了好久,一大早来的,快吃午饭了都没弄好,当时厨房也没有她的饭,我就只好去和她说让她中午吃桌上的供品,她就说好,告诉我说臭不是因为瓜果烂了,是里面有只死猫,都快烂完了,碎成渣了。”

“你看到猫了?”

“这个…没看到,当时她把敬神堂门关起来了,我们隔着门喊话呢,后来她也没来找我打招呼,应该是直接走了。”她原本就弯着的背缩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骂她呢。

“你没把猫的事情告诉别人?”

“不是我不想说啊!但是不知道从哪儿跑进来只猫还死在敬神的地方,真不能说,这不是坏了家主的气运吗?那猫不是府上养的真是万幸了。”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不是不能懂她在想什么,但是总觉得这个人让我好不爽啊…难道这一切就是个误会?和那个商铺的人无关,只是猫死在了这里变成了鬼?可是鬼也不是随随便便变的啊。我忍不住问道:“你真以为是瓜果烂了,没有骗人吧?”

打扫的人脸色一变,大喊道:“我能骗您什么啊!我要是说假话,天打雷劈!”

我一愣,这怎么突然开始发誓了啊?她们不修道的可以随便发誓,发誓也没有约束力,就我所知,她们但凡敢在修者面前发誓的,要不是真的逼得走投无路想蒙混过关,就是真的清清白白。我还没逼这个家伙什么,她就突然开始发誓了,不知道是性格如此还是想骗我,但是可以利用一下。

我从兜里抽出一张空白符纸:“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发誓吧,滴血上去,说你要是说一句假话就天打雷劈。”打扫的人瞪大眼睛,表情惊骇万分,我把符纸贴近她,“没事,你要是没有说假话就不会有事,快发誓吧。”

“…”她眼睛发直地瞪着我一会儿,蓦地跪下去,“我不是有心期满您,我只是…我只是…”

我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尽量柔和地说:“没事,你把实情告诉我就行了,不逼你发誓。”

这时她的眼睛已经红了,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一抽一抽地说:“平时那间屋子除了我没人去,也没人检查,我经常偷懒不干活。平时我还给家主打扫屋子,她喜欢买些玉或者金子做的小玩意儿放屋里,都是丢了也不容易发现的那种,有时候我就偷偷拿走,敬神堂里我掀开了一块儿砖挖了个洞,就把东西藏在那下面藏一段时间,家主要是问起,我就拿回去说打扫屋子找到了,她还奖赏我,她要是不问,我就找机会把它们带回家,要是正好带走了的,我就说可能猫叼走了,这样她也不会追究。

“之前那个学徒,没想到她发现了那个洞,威胁我要说出去,我只好把那些东西都给她,但是她收了东西还不满足,要我带她去家主的屋子里,带她去了后她就让我滚,叫我当天不准再去敬神堂的院子。”打扫的人停顿一下,接着说,“还叫我看着不让别人去。”

“她从你们家主那里拿了什么?”

“当时我看她回院子时手上没东西。那之后我一直提心吊胆,但是家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说丢东西,我,我…”

打扫的人“我”了半天,一脸着急回想的模样,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只好接着问:“那你还记得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不知道,她脸上都是灰,穿得跟个球似的。”

又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如果查不出来,我该拿那猫狗妖怎么办?抓走关到鸡冠山去吗?原本只是来除个妖,怎么搞得这么麻烦,我头疼地揉揉额头:“好吧,那她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异常?”

“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就叫我把看后门的支开一会儿让她走,我照做了。”

“那个猫的事是真的吗?”

“她自己说的,我不知道真的假的。”

“之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有。”打扫的人上气不接下气,“真的,不然我天打雷劈。”

“好吧,你别哭了,我问完了。”

她用力揉眼睛,问:“我有帮到您吗?”

“这个…有…还是没有呢?”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有没有,看来我没什么探案的天赋啊,等刘家主回来问问她丢了什么好了。

“大人…您不会把我的事告诉家主吧?”她的抽噎声很快变小了,一脸讨好地看着我。

但是我想问刘家主丢了什么啊…我万分无奈地说:“我不会说你偷东西的事,但是我得问她到底丢了什么。”

打扫的人脸色转阴,“咚”一声跪下:“那不会查到我头上吗?大人您行行好。”

“我对你们之间的事绝不插手。”插手可能就染上什么因果了,因果这玩意儿就是这样…一不小心甚至自己都没发现,就染上了,“绝对不会说你偷东西的事。”

看我这么说,她低下头喃喃道:“没事…没事…也不一定查到我头上…打扫房间的又不只我一个,也没有再偷,之前的东西也都处理掉了,我身上又没东西,怎么就一定查到我呢,怎么会呢?”

看着她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无言地离开。

刘府的饭真的很好吃,主要是第一次吃到金钱的美味,一想到之后回山再也吃不到金钱的味道我就有种淡淡的忧伤…

于是我不打算在房里吃饭,而是特意等待刘家主回来想和她们一家人共进晚餐,我觉得她们的饭菜里金钱的味道可能更浓,到时候顺便再问问偷东西的事,至于雕像,我打算晚上用照明术去仔细看看,说不定能顺便遇到那个鬼怪。

然而一直等到时间很晚了她们才回来,春花一在门外通报,我就立刻从打坐的姿势一骨碌起来,冲到门口才调整好仪态,打开门:“嗯,你带我去找刘家主吧。”

跟着春花走,她直接把我带去了刘家主的房,我眼睛转一圈,除了桌上的高点外,什么吃的都没发现。

我虚伪地笑道:“呵呵,刘家主回来的挺晚啊,吃饭了吗?”

刘家主大笑着作揖:“请坐,劳烦大人关心,我们稍早的时候在寺里已经吃过一顿简餐了,偶尔去吃顿清淡的素清清肠胃可真不错,你吃过了吗?”

…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强撑着笑容,我说:“我们修道的,其实不需要天天吃饭,毕竟有时候一修练起来就是好几天过去。”

站在一旁的春花猛打量我,而其他人和刘家主则一脸崇拜:“不愧是高人,果然会辟谷术。”

“呵呵。”

“大人,驱鬼的事怎么样了?”

“我还在办呢,现在是有点事想问你。”

“什么事?尽管问。”

“你有没有见过之前来府上闹事的和雕像店的学徒?”

“没有,我见她们干嘛,这些事都有管家去做。”

“你房里有没有丢过什么东西?”这个问题让我想到了那个打扫的家伙,她要是在场听我怎么问,肯定汗流浃背了。

“丢东西?什么东西?倒是常丢一些小物件。”说着,刘家主就起身在桌前、五斗柜、博古架前转来转去,“我来给你讲讲这些东西的来历如何?你看,比如这个镶红宝石玉貔貅摆件,用的可是…”

我急忙插嘴:“不用了,我指的不是这些,有没有丢过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被我打断的刘家主明显有些不满,但还是嘟嘟囔囔地说:“好吧,那我找找”说罢,就屏退其他人,立刻在不知道该不该走的我面前翻箱倒柜起来,不过说是翻箱倒柜,也就是爬到床下拿出了个盒子,“重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刘家主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叠票据,逐张查看了后大喊一声:“啊!”

“怎么了?”

“附上有贼!”刘家主当即就抓着那些票据往外冲,大吼道:“附上有贼,所有人都给我集中到前院去!”

刘府前院不小,但是刘府所有人集中到这里来还是显得空间十分局促,不过这都不关站在一边的我的事。

刘府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看热闹的、有好奇的、有担忧的、还有迷茫的,那个打扫的人站在院门边上一脸疑惑地左顾右盼,演技还可以。

没一会儿,转了一圈的管家小跑到刘家主边上:“家主,都齐了。”

刘家主把管家挥退到人堆里,深吸一口气:“我今天检查东西时,发现有人把我的地契偷了,谁偷的,现在给我站出来,不然等闹大了没你好果子吃。”

前院鸦雀无声,刘家主再次深吸一口气:“我平时待你们也不薄吧,这都敢偷我的东西了,你们这就是恩将仇报!”

在刘家主激情演讲的同时,我注意到那个打扫的一直在偷看我。不不不,我可不想卷到你们的事情里,总之我知道那个学徒偷的是什么了,不过不知道是什么的地契,难不成是刘府的地契?我们鸡冠山从来没有地契这种东西,难道这个地契偷了,地就是别人的,明天大家就要被赶出去了?

刘家主的妹妹怀里抱着一只猫,肩上趴着一只猫,走路悄无声息地靠近我:“大人,您知道是谁偷的吗?”

“啊…这个,我也不清楚啊,到底是谁偷的呢?”不,我应该清楚…

“您可别误会我,我们相信绝不是大人您做的,毕竟您是仙人,怎么看得上我们凡人的东西。”

“不我不是仙人…还在修炼。”

刘妹妹抱着猫的双手往上抬,半张脸掩入猫柔软的白毛里,眼睛弯弯笑着说:“那大人未来也肯定是会成仙的,我看得出来。”

“哈哈,谢谢…”这个刘妹妹有种应付不来的难缠感。

“我听姐姐说是大人来问她是否丢了东西,她才发现少了地契的,大人是靠神力得知的吗?”

我的天啊,果然还是要问这个。我脑筋急转,然后一起啊手指做出算卦的样子:“其实是我算出来的。”

这时,刘家主说道:“你们不说没关系,要知道宋大人可是在这儿的,到时候就让宋大人用法术来找出是谁,然后再让宋大人来惩罚你,可得给我想好了,赶紧出来认罪!”

听到刘家主这话,我急忙对刘妹妹说:“我可不管你们的事啊,用法术惩罚小偷什么的我可不做。”

“放心吧,一定不会劳烦您的,姐姐只是仗着仙人的名头狐假虎威一下。”刘妹妹表情纹丝不动,一直维持着笑脸,“但是既然大人都算出府上东西被偷了,就再算一下是谁偷的可好?俗话说好人做到底…”

救命啊,求求你们自己查,我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说了的话会有什么因果算我头上吗?可是如果不说,万一使无辜的人被罚,那不就是我导致的?总之还是先把我要知道的事情问出来吧,我问道:“你先告诉我,被偷的是什么地契?”

“是别的城里一座宅子,杉关外一座园子,内一间酒楼和几间商铺的地契。”

刘老板好有钱啊…我问道:“地契没了会怎么样,难道地就归小偷了吗?”我是个乡下人我真不懂。

“倒也不是这样。姐姐心大,上面有些没写姐姐的全名、甚至还有连姓也没写的,同时因为姐姐不想交那一成左右的契税,地契全都是姐姐私下交易没去官府备案过,如果有人拿着地契要抢走房子,到时候就得闹上衙门,我们得把卖房子给我们的人、中介、见证人全找来作证才能拿回地契…”

“那就把她们找来呗。”

“话是这样说…”

难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吗?跳过这个话题,我想到了一件事,问道:“对了,被偷的商铺是哪里的?”

刘妹妹疑惑地看着我:“哪里的?”

“就是位置,在城里什么地方。”

“大人想去看看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问一问。”

刘妹妹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看了我一会儿才说:“是西市那边连着的几家铺子。”

刘家主对着她府上的人的训话渐渐偏离了一开始找小偷的主题,打扫的那个人站在方便逃跑的位置,偶尔向我投来几个眼神。刘妹妹说完商铺的位置就请辞去睡觉了,也没要我帮忙算小偷,我还有问题想问,但也不好强留用猫遮嘴打哈欠的刘妹妹。

之后在管家的提醒下,刘家主说:“马上要到鬼怪作乱说时间了,我也不因为一颗老鼠屎惩罚你们所有人,都回房去吧,但是这个小偷我是一定要找出来的,别以为我会放过你,大家都互相监督,逃跑的、行为异常的,给我把她抓住,我重重有赏。”

刘家主话音一落,前院里叽叽喳喳就散了,刘家主也回到主屋,她看我跟着她,说:“多谢大人护送我。”

啊?我没有啊。但我知道有时候实话说出来是不好的,于是便说道:“不客气,我还有点事想问。”

主屋内,刘家主把侍女打发到隔间,就急切地问我:“大人想问什么?我也有些事想问一下大人,你知道贼人到底是谁吗?”

不好!一下就被抢走了主动权,这件事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呢,得先把主动权抢回来:“刘家主稍安勿躁,你先听听我的问题。”刘家主只好点头,我说,“听说刘家主丢的是西市的铺子?”

“对,还有一座宅子和园子。”刘家主强调。

不,那些不重要,我说:“商铺是去年买的连在一起的那几间吗?”

“没错,丢的那几张地契都在一块儿,小偷可能是抓了一把正好把它们抓走吧。”

“听说去年因为那几间商铺,有人上门闹事?”怪不得之前刘妹妹犹豫,都闹出了这种矛盾,原主人不可能来给她们作证,地契是肯定收不回来了。

“大人居然连这事也知道?是算出来的吗?”刘家主惊叹地“啧啧”不断。

我有点尴尬,这可不是我算的:“不是,我向府里人打听的。”

“是谁告诉大人这么多闲话,大人今天就在做这些事?没有找到鬼怪的痕迹?”

诶啊这个家伙,怎么咄咄逼人?但我不能露怯,安抚道:“抓鬼的事不要急,我在这里就不会让它伤人的。”刘家主所有不满,但也应下了,毕竟她就是得仰仗我嘛,“我问这些事,也是和驱鬼有关的。”

“是吗,之前那些道士和尚…”刘家主说着说着,音调飞了起来。

刘家主真死脑筋!我高声喝道:“刘家主!个人自有个人的方法,还希望家主不要胡乱比对。”似乎是被我的吓了一跳,她愣了一下,气焰低了许多,没想到凶一点还挺有用,“我问你,那个和你们起争执的人家你还有什么印象?都告诉我,我怀疑你们家的鬼说不定和她们有关。”

“这…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我听说你们没和其他人有什么争执啊。”

“你是问的那些府上的佣人吧?她们知道什么啊,闹到府上的争执是没有,但是平时做生意,免不得和别人作对。”

…什么?我说要不然这事我不查了,直接把鬼怪抓回山上得了,但是抓回去也不能一直关着它啊,就算天天对它念经也要个好几年才能让它的怨气正常的消散,或者找个寺把它塞过去?可是我也算是她们的同行,同行委托肯定要收我钱啊,怎么可能还有倒贴打工的傻子呢?

刘家主接着说:“而且那户人家找不到了,可能是搬去其他地方了吧。”

…还是先专注眼前的线索吧,我问道:“那户人家叫什么,之前住哪儿?我去找找。”

“这个…我早忘了,每天打交道的人这么多,怎么会记得去年见过的无名小卒的名字。”或许是看我脸色不对,她赶紧补充,“但是还是有方法知道名字的,地契上写了。”

我怎么感觉她是顺势让我给抓贼呢,我真的要帮她去抓贼吗?心情十分不美丽,我拉下脸:“你管家也不知道?你找去闹事的人也不知道?那家商铺边上商铺的人也不知道?”

“真没骗你,我的管家也不可能天天记着去年这么件小事啊,就收间铺子有人来闹了闹,根本就无所谓的小事儿。那些去闹事的不是我府上的,街上随便找了些地痞,告诉她们位置给点钱她们自己就闹得很欢,地痞流氓都这样,根本不需要多做什么,至于边上商铺的,可能知道,但是商铺都归我了去哪儿找她们啊,也不知道她们住哪儿。”

服了,就是要让我找回地契呗,真服了,问什么都一句话“得拿回地契”,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不想卷入你们的事里这种心情了,而是绝对不想找地契,

。现在心情很不好,控制住快忍不住了的臭脸,我问:“那那户人家之前住哪儿?我去周围打听打听。”

“好吧,大人非要知道的话。”刘家主耸肩。哪里是我非要知道,说得好像我无理取闹一样,不过这次她倒是爽快地把位置给我了,然而她接下来的话给我浇了盆凉水,她说,“怕也是打听不到,那里之前拆迁过,要新修一条路,人全都搬走了。”

“没事。”我皮笑肉不笑地记下地址,心说怪不得呢,就觉得如果我只要想知道什么,就必须得帮她找东西呗?

“…大人,你是打算去找地契吗?”刘家主感觉有些试探地问道。

我斩钉截铁:“不打算。刘家主,我是来除妖驱鬼的,现在查的事情也只是觉得和鬼有关,其他的事我并不打算掺合。”

“啊…这样啊,没关系,那些地契我自己差不多能全拿回来,就是可能得花很多时间而已,不劳烦大人帮忙。”

她似乎又不打算让我找地契了,我疑惑地看了看了刘家主的表情,没什么异常,但就是感觉怪怪的:“那我现在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先走了。”

“好,就不送你出去了,小心。”

我点点头,打开门走出去,心里总觉得特别不舒服。

屋外没有任何异常,就是很平常的一个夜晚,感受不到一丝妖气鬼气,我直接往敬神堂走去,结果路上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谁!”我大喊一声打出一道拘束咒,那个人影发出一声超响的尖叫定住不动了。

我揉着耳朵走近一看,居然是打扫的人,她背着一个小包袱,恐惧地看着我。我把她放开:“你在干嘛?这个时候溜出来。”

“我…我打算离开刘府。”

“不要命了?不是知道晚上有鬼吗?”

“那我也不想被抓住啊,要是知道我偷了东西,家主肯定会把我送去官府坐牢。”

“你同房的人都没发现你溜了?”

“现在都半夜了,她们全睡了。”

我抬头看看天上的北斗七星,确实。可是我没觉得自己在刘家主屋里待了很久啊,这次又是那个鬼吗?搞完鬼后藏起来了?

“大人…我刚才喊一声要是把人吵醒了,就真的完了…求求您当做没看见我…”她开始哭了起来。

我纠结了一下说:“你回去,如果你同屋有人醒着,我会说是我带走你让你给我帮点忙。”哦太麻烦了,不要让我掺合进这种事啊,为今之计就是拖,我要把这件事拖到我完事的时候,抱歉了姑娘,我没有慈悲之心!

“大人…求求您…被发现了我会坐牢的。”

看我强硬的态度,她只好回房,屋里似乎没有醒着的人,于是她藏好包袱,安静地躺回床上去了。

从房里出来,我发现时间又过去许多,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本想去敬神堂,但是我摸摸肚子决定算了,还是回去打坐修炼到早上吧,刘家主不可能不给小孩吃饭吧?给小孩吃饭不可能不准备我那份吧?心情真差,感觉自己被一群人欺骗玩弄,最重要的是还饿肚子,唉…

等我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尘柳坐在桌子边练字,注意到我醒了,看上去十分惊喜:“师姐!”

我朝他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他安静,我现在正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尘柳吃过早饭了没…

“吃了吗?”我朝他笑笑。

尘柳愣了一下,随即开心又害羞似地说:“还没有,师姐醒来的时间刚好呢,我也想等师姐一起吃。”

哦耶太好了!刚偷偷欢呼完,我就感到肚子一阵异样,于是连忙使劲吸肚子,但是我感觉自己压制不住它,于是大声咳嗽盖过肚子叫的声音,说:“那事不宜迟,赶紧去吃饭吧。”

我匆匆洗漱时,尘柳说:“之前有人来,说刘家主为了感谢你告诉她重要的东西被偷的事,准备了特别的早餐来招待。”

“不能让她的心意白费,走吧。”我把毛巾往盆上一搭,抓起拂尘就急匆匆走出了房间,我的肚子实在是迫不及待了。

不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喜极而泣?啊这个绝对不对。乐极生悲?事与愿违?总之我就不该相信刘家主,她和刘妹妹坐在桌子边,她们俩那面摆满了各种一看就好吃的,而我们这边摆着许多的水,有纯水还有各种飘着花瓣的水。

这是在做什么?

我迟疑地在桌边坐下,眼睛一扫桌面,迟疑地开口:“刘家主,这些是?”

刘家主爽朗一笑:“大人不必客气,这些是我带着府上的人一大早就去收集的露水,我听说你们追求洁净,凡人的食物对你们来说有杂质不能吃太多。昨晚大人不愿吃晚饭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所以特意收集了这些,无法每日都提供露水,只能偶尔准备一顿真是太惭愧了。”

我感觉脑门冒火,正想拍案而起,就感觉袖子被扯了下,低头一看,尘柳扯着袖子,手挡在嘴边和我说:“师姐,我饿了,不想喝这个…”

我的天呐我简直要哭了,太可怜了,晕了好几天,醒来没东西吃,我在这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地被刘家主这傻子戏弄。这个时候,就只有师姐我出马来争取一顿美味的早餐了!

但是…我该说什么呢…刚才的火被尘柳一打岔,全没了…在我动摇之际,瞄到了角落里的春花,她正站在那儿偷笑,我急忙用眼神告诉她“别笑了,快帮忙。”

春花做了个怪表情,然后走到刘妹妹边上说话,刘妹妹垂着眼睛听完了,也没看我,又朝刘家主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刘家主总算把这些水给撤下去,让我安心吃了顿饭。

吃完,刘妹妹打个招呼就走了,似乎很忙的样子,刘家主则留在桌边,看起来是想聊两句,她把擦完手的湿毛巾递给边上人,然后对我说:“大人今天打算做什么。”

“先去去那户人家之前住的地方看看吧。”

“我不骗你,她们真搬走了。”

“那也没事啊,怎么觉得你不想让我去?”

“大人,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确实白跑一趟。”

刘家主还想说什么,这时刚出去了的刘妹妹拿着本册子走进来,走到她身边把册子递给她:“大人哪里去不得?姐姐你别成天管东管西,这里有正需要的事情让你管呢。”她对刘家主说完,转向我,“大人,我安排管家送您去吧,我本想陪大人一起去,但是我和姐姐还有工作要做,实在是没空呢。”

“诶?不用不用,管家也很忙吧?我和道童一块儿去就行了。”应付不来刘妹妹,我牵着尘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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