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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秋秋想当第一哥哥让让秋秋呗

 

骆辰秋乐呵呵地陪着美术委员跑到终点线,奋勇拼搏的继姐妹拿了个第三,前三名都有加分,是个不错的结果。

姐妹团们围过来,递水的递水,擦汗的擦汗,姜曼被围在中间,低着头整理松掉的马尾辫,眼睛随意一瞟正巧同骆辰秋和罗韵对上了,姑娘冷哼一声,转身背对。

“真冷漠啊。”骆辰秋叹气,“是嫌我刚才的呐喊不够响亮?”

“女明星是这样的。”罗韵把外套脱了扔到他身上,转身往签到台走,200米马上开始。

跳高跳远也在喊人,骆辰秋抱着衣服跟上。

他签完到来到紧挨着的另一个场地,初中部正在跳,完后就该他上场。骆辰秋左顾右盼,果不其然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正往这边走来。

看看那长腿,那宽肩,那俊脸,那一身黑不溜秋夜礼服假面一般的运动服。啧啧,简直迷死个人。

骆辰秋面带微笑蹦跶过去,“哥哥和秋秋参加一样的项目呢,好开心~”

褚森目光从顺着笑脸下移,落在他怀中抱着的校服外套上。

这件衣服刚被对方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当着全校人的面穿在身上,沾上了来自女孩的体温和淡香,也圈住了骆辰秋这块领地。

一块有主之地。

褚森移开视线,走到台前签名。

骆辰秋像是感受不到冷落一般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哥哥,跳高好难啊,秋秋要是摔到地上怎么办?跳远也没练过,要是大家都比秋秋跳得远,秋秋好丢人。”

跟屁虫似的,褚森走到哪跟到哪。

先比跳高,高三跳完高二就位。

选手按抽签顺序上场,骆辰秋排倒数第二,褚森垫底。

起跳高度一米二,每人试跳三次以最佳成绩为有效成绩,三次未过杆者淘汰,之后每轮加高5厘米,以此类推,直到剩下最后一人。

助跑跳跃腾空落地,一个比一个菜,骆辰秋心落到肚子里,轻轻松松跳过前几轮,直到最后场上只剩下他们俩,他腆着脸对褚森撒娇:“秋秋想当第一,哥哥让让秋秋呗。”

褚森瞥他一眼,举手和裁判示意,要求直接加15厘米。

骆辰秋:?

他呆愣在原地,表情茫然又震惊。

……竟然被拒绝了?

第三名在挑战1米75时惨遭淘汰,骆辰秋两次成功一次失败,而褚森一次失误都没有。这一轮是两人的决胜局,骆辰秋本想求褚森放放水,1米8虽然不容易,但自己只要跳过去一次就算赢。

结果好giegie不仅冷酷拒绝,还给他一个大逼兜。

褚森并不是个热衷于竞争取胜的人,按照常理来说就算骆辰秋不开口褚森也会出于习惯让着他,更别提被夹子音撒个娇了。

原因没别的——骆辰秋雷区蹦迪,giegie不开心了。

标杆被调整到1米9的高度,全场哗然。国家三级运动员的标准是18-194,虽然是最低的技术等级,但对于从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来说也是难以达到的程度。

褚森气沉丹田,黑沉的双目专注地盯着前方。

全场屏住呼吸,下一个瞬间俊朗的男生助向前起跑,他薄唇紧抿着,清爽的黑发被风吹起,露出一张如皎洁皓月般的容颜。

他绝对是许多人学生时代的白月光,高门大户的贵公子,待人接物温润有礼的学生干部,气度不凡却又懂得藏锋敛锐。

有力的长腿登地起跳,随后身体如鸟般轻盈飞越高不可及的横杆——

欢呼声直冲云霄。

褚森从垫子上坐起来,直直望向骆辰秋。似在挑衅。

不过是把校服借给女生披一下而已……

骆辰秋举手弃权。

跳高之后就是跳远。

等待时骆辰秋不信邪凑过去犯贱,可怜巴巴地又说了一遍:“秋秋想当第一,哥哥让让秋秋呗。”

褚森不理他,自顾自破了校记录。

骆辰秋不干了,躺在沙坑中撒泼打滚,老师以为他是输不起,还在旁边嘲笑他。

褚森踢了他一脚,骆辰秋就不敢再当显眼包了。老老实实爬起来,毛绒小狗一样甩身上的沙子。

他就是故意惹褚森的,看对方微愠却隐忍不发的样子特别有满足感。那么沉稳的一个人因为他的小动作而心神不定,因为他是最特殊的存在,他是哥哥承诺要永远保护的秋秋啊。

在骆辰秋的设想中,褚森会生闷气,但也会在比赛中让着他,然后他投报桃李,晚上再以此为感谢的理由脱掉裤子让把屁股贡献出来,两个人黏黏糊糊亲热亲热,褚森的气自然就消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目送拿了两项第一的褚森荣耀归班。

跑了第一的罗韵正在喝水,见他垂头丧气地回来,揶揄道:“小嘴撅得能挂油瓶。”

“哼。”骆辰秋瞪着看台斜下方的后脑勺,越看越气,从书包里掏出一把纸叠的冲锋枪,瞄准了着就是一顿疯狂扫射。

突突突突突——

林叙无意间瞟来,对着杀气腾腾的枪口愣住了。

“怎么了?”褚森问,想转头却被对方按住了肩膀。

“别动。”林叙沉痛万分,“我们已经死了。”

褚森一头雾水。

上午最后一个项目是趣味赛两人三足,骆辰秋本来在cp粉的要求下和梁宥兰一组,但他心有余悸,不敢造次,躺在看台上死活不下去,一会儿说腿疼一会儿说肚子疼。

动静太大,周围几个班的人都凑过来看热闹。没办法,颜值抱歉的体委只能代替他出阵。磕学家们大失所望。

无独有偶,和姜曼组队的女生在刚刚的跳远中扭了胯骨轴,没法上场。姜曼掐着腰站前姐妹团前点兵点将,肩膀从后边被拍了一下,她回过头,毫不防备的被美得恍了神。

竟然扎了丸子头……

“……干嘛?”她皱起眉。

罗韵眨眨眼,指着退赛的女生:“我可以代替她。”

话音一落,姐妹团寂静无声。

姜曼如被灌了三斤屎,错愕至极:“哈——?”

中午风力渐小,太阳公公从阴云后冒出头,暖洋洋的十分适合野餐。学生们天天吃食堂都吃腻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有人组织起订k记外卖。

骆辰秋下午三个田径项目,怕跑吐了不敢吃太多,点了个鸡肉卷,思考一番后又加了两只蛋挞。

褚森从食堂回来就见自己的位置上放着个纸盒,白胡子老爷爷笑容甜美。

他左右看了看,问:“是谁的?”

有人回答:“哦,冰哥给你的。”

“……”

褚森打开盒子,入目先是一张纸条,字迹宛如狗爬——

【1500米……秋秋想当第一,哥哥让让秋秋呗!】

后面跟着三颗爱心。

褚森双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随后绷不住似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不过在他拿起纸条看到下面的东西时,笑容轰然倒塌。

林叙走过来,看见被挖干净内馅,只剩下两个空碗似的酥皮,疑惑道:“你是怎么把蛋挞芯芯吃这么干净的?”

褚森合上纸盖,森然的冷气从每一个毛孔中冒出来。

接力赛一直是热门项目,参与的人多,最容易激发集体荣誉感。

两个蛋挞皮皮的功劳让褚森战斗力拉满,滴水不放;崔熠跟梁宥兰缠斗了一上午,此时虽累但战意正盛,铆足了劲嘎嘎冲;林叙也上了,他没别的比赛,就这俩,体力保存得非常好。而跑最后一棒的那个男生实力同样不俗。

反观二班,除了梁宥兰这匹不知道累的牲口外,其他人都马马虎虎。

观众台喊得声嘶力竭,骆辰秋跑得生不如死。

更崩溃的是跑完接力紧接着就是1500米。

本来这项也是梁宥兰的,可班长心疼班花,硬是移花接木按在了骆辰秋脑袋上。

当天晚上骆辰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求褚森和他一起跑,褚森本打算只跑5000米,被磨得没办法,第二天去报了名。

起跑线前,骆辰秋咔吧眼睛,试图放电引起对方注意。

褚森目视前方,屏蔽掉一切电波。

骆辰秋虚情假意地想道个歉,他挪过去,脚尖在塑胶跑道上划来划去,“哥哥……”

“不让。”褚森说。

话被堵得严严实实。

骆辰秋心想:完蛋。

浪过头了。

绕着操场跑将近四圈,骆辰秋这种懒蛋只要冒出‘累了不想跑’的念头肯定会主动弃权,但个人赛和团体赛意义不同,他作为大帅哥肯定是要面子的,无论如何都要跑完,且拿到前三的名次。

刚起跑没人傻乎乎地冲,选手们排成小队匀速前进。

他哥哥自小习武练功,每天早晚跑步,风雨无阻,从不偷懒,耐力强得惊人。

很快从第二圈起距离就拉开了,第三圈过半褚森开始加速,骆辰秋紧跟在他身后,直到把其他选手甩在身后。

骆辰秋玩潜水,心肺功能极佳,虽然累但也不算艰难。他回头看了一眼,终于找到机会,“哥哥……呼……哥哥不喜欢秋秋了吗?”

前面准备开始最后冲刺的身影似乎晃了一下。

骆辰秋一看有戏,加紧冲了两步和对方并排,委委屈屈:“秋秋好伤心,伤心到快要死掉了……”

褚森的表情又冷又臭。

骆辰秋真的被他惯坏了。

此刻正好途经高二观众席,崔熠嗓子快吼破音了:“班长冲啊——!”

二班也不甘示弱,嗷嗷喊冰哥。

姜曼翘腿冷哼,藏在校服下的手不住地搓着腰侧。

刚刚在两人三足时这里被罗韵捏得生疼。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运动很好,比赛时却小脑萎缩了一般,和她左脚绊右脚,导致两人在终点线前摔成一团。狼狈极了。

罗韵膝盖擦破了皮,姜曼压在她身上倒是完好无损。

姜曼斜着眼睛瞟过去,看见对方正被男男女女们围着嘘寒问暖的,心里那点愧疚霎时消失不见。活该!她恨恨想道,使劲揉了把腰。

1500米最终被骆辰秋拿下。褚森到底还是看不得秋秋悲伤致死,最后几十米根本没加速,甚至还减速了,等骆辰秋过线后才象征性地追了两步。

崔熠哭天喊地,一个劲地问他怎么了。

褚森说状态不好。

崔熠追问那5000米呢。

褚森说可。

5000米排在整场运动会的尾声。这是个挑战项目,不分年级组,也不强制每班参加,但除了前三名外,只要跑完全程都有参与分拿。

来自六个年级的选手站在起跑线前,乌泱泱的一片,其中大部分是来凑热闹的,几圈后就没影了。

去年坚持到终点的不超过十人,褚森梁宥兰并列第一。据说到最后两个班的人全部下场一起跑,喊着节奏为他们助威打气。场面十分壮观。

骆辰秋专注地望向跑道,目光紧随着那个身影而动。

罗韵曾对他暗恋褚森这件事表示疑惑。不怪她大惊小怪,在那些个性鲜明、自我意识过剩的学生的衬托下,褚森板正沉闷的风格显得钝而不起眼。

或许在遥远的曾经还流行过这种正统派的三好少年,可现在有太多有趣的形象——疯疯癫癫的骆辰秋,美丽毒舌的梁宥兰,胸大无脑的崔熠,甚至是浑身是刺身负血海深仇的林叙……每个都比褚森更适合当校园文的男主角,当做梦的对象,拉郎配的cp。

可怎么说呢。骆辰秋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褚森就是褚森,是那个走进他的生命中,将弱小的他保护在身后,包容他所有任性妄为的最完美的褚森。

没有人可以替代。

蔚蓝的天空渐渐被火烧云染红,云朵被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青春的汗水挥洒在赛场上,一辈子只有一次16、7岁,如歌般嘹亮悦耳。

运动会结束班里张罗着出去搓一顿,可受人爱戴的主角人物骆辰秋却双手合十,表示家中还有要事,然后在众人的骂声中厚着脸皮溜走了。

他本想跑几步追上褚森,美美蹭个豪车,但又想到身上出了汗,还在沙坑里滚了几圈,灰头土脸的形象属实不好。于是骆辰秋决定先回家沐浴更衣,然后漂漂亮亮地上门服务。

抄近道钻狗洞回了家,香喷喷的浴盐炸弹在浴缸里化开,骆辰秋跳进热水里,幻想自己是一条泡在酱汁里酥嫩入味的熏鱼。

洗完澡后他光溜溜地在全身镜面前凝望,臭美极了,瞧瞧这古希腊掌管美少男的神!

他转了个身,继续扭着脑袋端详。

非常优秀的屁股,使哥哥的牛子旋转。

不过似乎还可以更油亮一些。

骆辰秋思考片刻,穿上浴袍向着白忆霏的卧室前进。

白忆霏神经衰弱,睡眠时有一丝声音都会被惊醒。她精致得如同一朵金箔做得玫瑰,没有哪个男人会舍得看她蹙眉难受的样子,所以哪怕是新婚,夫妻俩晚上也是各自睡在不同的房间里。

白忆霏不在家,卧室里窗帘拉着,光线昏暗,精油的香气幽幽弥漫在空气中。

骆辰秋溜进去,脱掉浴袍,弯腰在那张洛可可风格的化妆台前研究,瓶瓶罐罐的护肤品长得都差不多。白忆霏脸上总是很香的原因估计得益于此。他随手挑了一罐、扭开盖子、挖出一大坨——均匀地抹在两个圆滚滚的屁股蛋子上。

叮!

‘油亮’成就达成~

骆辰秋十分满意,换着姿势反复欣赏。

再一回头,披着雪白皮草披肩的白忆霏正推门进来。

屋里一个正在凹造型的裸男,白忆霏先是一愣,认清脸后便平淡地移开视线。

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十六岁的儿子一丝不挂地出现在自己房间里是件多么奇怪的事。

她踢掉细高跟鞋,又将手里拎着的深红色购物袋仍到沙发上,光着脚走到台柜边倒红酒喝。

“妈妈,我的屁股好看吗?”骆辰秋也没任何慌乱,顺嘴问道。

在得到‘男人的屁股真恶心’这个答案后,他遗憾地将自己用浴巾裹起来。

白忆霏倚在柜边,神色恹恹,下巴朝沙发一台,“生日快乐。”

“谢谢妈咪。”骆辰秋拆开包装,沉甸甸的珠宝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块银色的腕表。他失望地把市价十几万的表拎在空中胡乱摇晃,拖着长音问:“不是说要送我摩托车吗?我还想带褚森去兜风呢。”

白忆霏喝了口酒,波浪般的黑发从耳畔掉下来一绺,她道:“明年吧,我怕有了车你会骑着它离开我。”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骆辰秋唱了一句,“可是没车我也可以打车,或者坐高铁坐飞机啊。”

白忆霏闭上眼,细长的手指按压着太阳穴,似乎被这句话弄得十分不舒服。

“她送你什么了?”她问。

“谁?”骆辰秋明知故问。

白忆霏睫毛颤了颤,声音中带着几分压不住的委屈,“……长夏。”

白忆霏每年都有几个最脆弱的日子,一是骆辰秋的生日,二是和前妻的结婚纪念日,三是骆辰秋放假飞回南岛那天。在这三天前后她会肉眼可见的萎靡。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计其数的大小崩溃,都与骆辰秋的另一个妈骆长夏相关。

白忆霏就是这样一个美丽却多愁善感的女人。

“哦。”骆辰秋挠了挠脸,笑道:“她之前说可能会有一句温馨的祝福,不过要是忘了就算了,叫我不要太期待。你也知道她啦,属金鱼的。”

这段对话每年重复一遍,白忆霏也每次都会被精准打击。她看上去简直筋疲力竭,说自己要休息一会。

骆辰秋起身,把表扔到沙发上,想了想又把刚才偷用的那罐面霜拿起来,问:“这个给我吧,挺好用的。”

白忆霏不在意他了说什么,骆辰秋习以为常,轻松离开。

收拾好东西后骆辰秋踩着滑板车出门。

望都纬度较高,是四季分明的北方城市。每年到这个时候都应该穿外套了,但今年比较反常,夏天持续得格外久。此刻一阵凉爽的晚风吹过,骆辰秋这才觉出些浅淡的秋意。

秋天终于来了。他想。

明天是十月的第一天,是黄金周开始的日子,也是他的17岁生日。

现在他正在去褚森家的路上,他们要一起等到零点,然后做一些有趣的事。

他已经期待这天很久了。

不过……骆辰秋心里边略感忐忑,今天自己得意忘形把褚森给惹生气了。但是没关系。他又放松下来,展开双臂迎风滑行。哥哥怎么会真的生他气呢?

他来到栽种着高大罗汉松的别墅前。庭院灯亮着,门口停着辆商务车,司机正推着行李箱从敞开的大门中出来,和骆辰秋打招呼:“秋秋来了。”

“李叔好。”骆辰秋笑道。

褚良俊夫妇很快也走出来,后面跟着面无表情的褚森。

“干妈!”骆辰秋热情洋溢,“出门呀?”

项雪抱了抱他,带着歉意:“秋秋生日快乐。干妈干爸要去出差,今年不能陪你一起庆祝了。”

骆辰秋在他俩面前可知道装乖了,眼睛咔吧咔吧地就把两人心咔吧软了。

“十七岁的大男孩了。”褚良俊拍拍他的肩膀,“进屋吧,礼物在茶几上。小森挑的,说你想要。去看看喜不喜欢。”

突然被cue的褚森低下头,状似被地上的鹅卵石吸引。

骆辰秋笑得见牙不见眼,甜甜地说:“谢谢哥哥。”

送走夫妻俩,两人关上门。

褚悠不想在美好的小长假里和亲哥大眼瞪小眼,早早报名了学习旅行,今早就走了。

“哥哥给秋秋选了什么礼物?”

没人打搅,骆辰秋原形毕露,扑到褚森后背上那对方当坐骑,“前进吧,玉麒麟!”

褚森:“……”

骆辰秋其实不太期待褚森的选礼物的品味,再加上小天才电话手表的戏耍之恨,他猜大概率自己会得到一块同款宝宝表。

茶几上干干净净,一个信封安静地躺那里。

骆辰秋笑嘻嘻地问:“是什么?给我的情书吗?”

褚森一点也不温柔地把他扔在沙发上,骆辰秋在弹起的瞬间将信封拆开。

屁股还没坐稳,就被从里面掉出来的车钥匙惊倒回了沙发垫上。

“giegie!”骆辰秋尖叫。

“嗯。”

“这是什么?!”

褚森指向后院。

骆辰秋一蹦三尺高,冲到落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一台摩托车正停在院子里的花架前,月夜幕低垂,暖黄的庭院光打在车身上。黑铜银三色相间,酷炫的外形混搭着复古的细节设计,在光影交错间极富美感。

车身上是经典的字母加翅膀logo。

一辆本田梦之翼。

“小摩托!”骆辰秋趴在玻璃上,双眼放光。

两个轮子不用自己蹬的车在他嘴里统一都是‘小摩托’。

两人来到后院,骆辰秋上窜下跳,摸遍了整个车身,“哥哥对秋秋真好。秋秋17岁的生日愿望就是骑着小摩托带哥哥去海边兜风!好吧望都没有海……但我们可以去江边或者盘山公路。”

骆辰秋转身将自己挂在褚森身上,撅起嘴吧唧吧唧地亲他的脸,每一个小雀斑都透着开心劲儿,他问:“现在可以骑吗?”

“不可以。”褚森摇头,“你没有驾照。”

“可是我会骑。”骆辰秋眼巴巴。

褚森铁面无私,“电动自行车和摩托车不一样。”

“好吧……”骆辰秋没心没肺,失望转瞬即逝——因为他想到了另一件会令人兴奋的事。

他和褚森都会很兴奋。

骆辰秋清了清嗓子,凑到对方耳边说:“哥哥,秋秋的屁股可香了。”

褚森:……?

一阵风吹过,褚森选择保持沉默。

骆辰秋脸色微红,卖力自荐:“有香又滑,饱满圆润,弹性十足。”

“……”褚森表情麻木。

他那向来没什么想象力大脑中冒然浮现出一盘手打牛肉丸的画面。盘子打翻,一颗颗粉棕色的牛丸掉落在地,像乒乓球一样弹起来,飞上了天。

画外音及时出现——“秋秋牌手打牛肉丸,颗颗饱满,弹性十足。”

另一个声音插进来——“还很香哦~!”

时间回到几年前。

在褚森的‘悉心照顾’下,敏感自闭的秋秋脱胎换骨,逐渐展露出活泼的本性。

他班级里的人气越来越高,俨然是一个小明星。好像在一夜之间,每个人都发现他的迷人之处,每个人都想和他成为朋友。

褚森坐在后座,看着课间时被团团围在中间的秋秋,太拥挤了,他甚至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听见一些很傻的聊天和笑声。

心里既为对方感到开心,又有点说不出来的为自己的惆怅。

他甩甩头,翻开本子开始写作业。快点写完,晚上秋秋还要借去抄,虽然秋秋肯定会犯懒,像赖皮小狗一样抱着他的脖子耍赖,最后还是得自己用左手再写一次罢了。

褚森叹了口气。

有一个同龄玩伴的生活平静而有趣,褚森以为秋秋会像这样会在他家住一辈子时,五年级下学期期末考试结束的那个傍晚,许久未见的白阿姨出现了。

白阿姨带来两个消息。

一是她和前妻达成和解,秋秋今年暑假可以会南岛去见另一个妈妈了。

而另一件事是,她要结婚了。新婚对象来自望都有名的官宦人家,本人也野心勃勃,是政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褚森并不在意白阿姨的新老公姓甚名谁,他在意的是她之后的话——

“正好秋秋从南岛回来后新房也装修好了,我们终于可以一起生活了。”

褚森脑子里嗡了一下,问:“秋秋要搬走了吗?”

“是呀。”白忆霏笑着说,“在你家打扰这么久,阿姨也很过意不去。”

褚森有些慌乱地看向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秋秋,喃喃自语:“没有打扰的……”

项雪十分舍不得,但孩子是人家的,跟着自己妈天经地义。他家对秋秋再好,孩子心里到底还会有寄人篱下的委屈。不过她想到了另一件事:“秋秋还回望都上学?长夏没留他在南岛?秋秋应该更熟悉那边吧。”

抚养权在骆长夏手里,两人抢孩子抢那么久,不知道白忆霏使了什么招才让对方妥协,同意现在这个不太公平的协议。

闻言白忆霏眸色暗了暗,随口回道:“因为秋秋和我更亲嘛。况且她那么忙,还是我来照顾孩子比较好。”

项雪感到疑惑,却也没再多问。

白忆霏走后的那晚,秋秋缩在上铺的树屋里不肯出来,他有日子没上去了,晚上都是挨着褚森在下铺睡。

褚森爬上去,听见微弱的啜泣声,他心里也空落落的,但嘴实在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坐下来,看着趴在膝盖上掉眼泪的小孩,犹豫道:“你不是一直想回南岛吗?你说你很想那个妈妈。”

秋秋说他的南岛妈妈是个很有力气的潜水员,皮肤被太阳晒得黑黑的,脸上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雀斑。

南岛妈妈很热情,但有时脾气不好,秋秋或者白阿姨犯错的时候会很严厉地批评他们。秋秋有点怕她,但是离开后又非常想念。

“马上就能见到她了。”褚森摸摸他的头。

男孩一下子泣不成声,扑进褚森怀里,“可是、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

褚森到底还是成熟一些,说不出‘那就和你妈闹’这样的话,避重就轻地说:“暑假很短的。”

开学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只不过放学了就要各回各家……

不大的一张脸湿漉漉的,他埋在褚森胸口上,两条手臂紧紧缠着人。

大概也是这几年颠沛流离怕了,不敢反抗唯一能依靠的白忆霏,缓了一会儿也就接受了。

骆辰秋声如蚊蚋地:“哥哥以后会嫁给秋秋吗?”

褚森:?

褚森端正而稚嫩的脸上平生第一次露出惊悚的表情。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张开嘴“啊?”了一声。

听上去十分痴呆。

骆辰秋仰起脸,害羞地重复了一遍。

“哥哥嫁给秋秋,做秋秋的老婆。好不好?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

褚森的沉默如雷贯耳。

最近学校里流行着一个角色扮演的游戏,大家互称老公老婆、爸爸妈妈、叔侄舅甥这种。班上大半沉迷其中,宛如拔地而起了一棵枝繁叶茂的亲情树。

骆辰秋人气高又来者不拒,成为了许多人的‘老公’,而褚森是他的‘哥哥’,被他的‘老婆’们尊敬地唤作‘大伯哥’。

现在骆辰秋贪心不足蛇吞象,竟把心思打在自己‘哥哥’身上。

一夫多妻是犯罪。褚森心道。乱伦更是罪加一等。

秋秋会不会进监狱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太想当‘老婆’,更不想和许多的‘姐姐妹妹’争宠。

面对冒着爱心的小眼神,他犹豫片刻,为难道:“老婆就算了……”

骆辰秋眼里的光瞬间熄灭,眼瞅着整个人开始褪色。

褚森忙道:“除了老婆别的都可以。”

骆辰秋问:“那老公呢?”

褚森说:“可以……”

骆辰秋开心地笑了,恢复鲜艳的色彩。“好!那以后哥哥娶秋秋,秋秋做哥哥的老婆,哥哥做秋秋的老公。”

然后他想起了电视剧里的情节,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入洞房呢?”

“……二十多岁吧?”褚森不清楚,至少得长成大人才行。

“太久了。”骆辰秋不同意,“秋秋不想等那么久。”

“那你说呢?”褚森问。

骆辰秋看着他,认真地说:“十七岁!电视上说十七岁就可以入洞房了。”

他对最近沉迷的古装电视剧深信不疑,执念强大。

褚森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距离他们的十七岁还很遥远,到时候秋秋应该已经忘记这件事了。

于是他点点头:“好。”

……

时光荏苒,两人接连来到约定的十七岁。

骆辰秋一点也没忘,反而记得倍儿清楚。

清楚到在高一下学期转学到校的第一天就把褚森堵在厕所隔间里叫他做好准备。

褚森一头雾水,问做什么准备。

骆辰秋邪魅一笑,蹲下来扯掉他的裤子给他舔。

褚森被吓得差点跳起来,宛如一个被轻薄的花姑娘,但是鸡被抓着导致挣扎失败,最后只能捂着脸狼狈地射在对方湿润温暖的口腔中。

骆辰秋看着他的眼睛,喉结缓慢地滑动一下,腥臊的精液被咽到了肚子里。

从那天起,两人开始了没羞没臊的边缘行为。

褚森一直试图进行自我反思和防御塔的构建,但是没办法,骆辰秋总能够轻而易举地越塔强杀。

两人看完摩托车,从后院拉拉扯扯地上楼——褚森想好好走路,但骆辰秋老扒拉他。

到最后给他扒拉烦了,卧室门一关,抬手要教训人。

手刚一举起来,再看那边,骆辰秋秒速把自己扒个精光,光溜溜的趴在床边,屁股高高撅起来,冲着他乱摇。

褚森:“……”

手打牛肉丸的广告再次浮现。

他放下手,有那么点性无能。

反观另一位则像是快要兴奋死了。

骆辰秋跳下床从裤兜里摸出那罐面霜,献宝一样交到褚森手里,娇羞地说:“秋秋是第一次,后面很紧的,哥哥轻一点。”

褚森向后躲闪:“……也不是非做不可。”

骆辰秋眉毛竖起来,脸上是羞愤和伤心。

褚森叹了口气,接过面霜在沙发上坐下。

“过来趴好。”

骆辰秋对氛围很敏感,察觉到褚森性质没到,决定为对方添上一把邪火。

他趴到褚森腿上,状似天真地说:“哥哥今天在运动会上让秋秋,哥哥好。”

听到运动会三个字,男生女生亲密并肩的画面突兀地出现在眼前,褚森睫毛轻颤,默不作声。

骆辰秋再接再厉:“韵韵也说你对我好,不然这次运动会我一个第一都没有,太丢人了。”

“……”

精准踩雷。

话不投机半句多。

褚森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粗硬的掌心紧随而下——

啪!

骆辰秋勾起一半的嘴角轰然倒塌,表情管理失败,呲牙咧嘴地直吸气。

被贵妇面霜滋润过得臀肉先是受力抖动,然后条件反射紧紧夹起。他的屁股真的漂亮极了,既不干瘪也不过分丰腴,脂感和肌肉的比例恰到好处,连接下面着同样流畅紧致的大腿,显出少年的鲜嫩。

“放松。”

褚森冷声命令。

“呜。”骆辰秋咬唇照做。

只见紧绷出肌肉轮廓的双臀慢慢放松下来,恢复圆润。褚森揉了揉了臀尖上泛红的地方。骆辰秋像被摸痒了,黏黏糊糊地哼唧起来,窄腰也越来越往下塌。

屁股一撅,臀缝里的景色便隐约可见。

褚森垂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处。

之前骆辰秋求他打屁股时早已窥见。很小的一个穴,像朵开在隐秘缝隙中的小花,带着点微微的艳色,花瓣青涩,花蕊紧缩。

男人和男人怎么做?褚森学习过理论知识,却一直对实操抱有怀疑,那么小,怎么可能进得去?

秋秋该多疼啊。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臀尖轻划过去,指尖还没往沟壑中深入,趴着的后背就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哥哥……”

骆辰秋其实也很紧张。哪怕装得再疯癫,和喜欢的人初尝禁果都让他无法控制地从灵魂深处发起战栗。

这个年纪刚好是雄性激素分泌的最高峰,为逐渐成熟的身体带来性的躁动,却又没有成年人的冷静和稳定,一点点微小的撩拨或暗示都会成为一场熊熊烈火的助燃剂。

理智被烧没了。

记不住还有什么罗韵的存在。

他甚至恶劣地想:你的男朋友很乖,正在被我玩屁股。

有一种可耻的胜利感。

褚森将人压住,沾满膏体的手指试探性地挤入那娇小的穴口。

胸口下是少年热度极高的后背,骆辰秋似乎也觉得怪异,鼻子里一直发出黏糊糊哼唧:“嗯……”

这才刚开始,两个都被烘得有点上不来气。

褚森的额头紧贴在骆辰秋的后颈上,一只手用力揽着对方的胸口,咚咚咚的,小臂被过快的心脏声震得发麻。另一只手伸下去,探进饱满的双丘中那处最私密的地方。

第一次被造访的雏穴本应十分干涩,却因面霜的滋润而变得顺滑。尽管心如擂鼓,但褚森向来是个有耐心的探索者,越紧张就越镇定。

指尖先是绕着紧闭的菊瓣打圈,细致的褶皱摸着嫩生生,害怕地缩起来,被指腹按着揉了几下,很快就抵抗不住得软开了中间小蕊。

少年人白皙修长的手指趁机挤入,刚到第一根骨节就被受惊的肛口反射性地夹住了。

骆辰秋汗淋淋的,散发着热气。抓着枕头的手背上浮起青筋,脸侧和耳朵红得吓人。

“秋秋?”褚森怕他憋坏了,想将人翻过来。

骆辰秋色厉内荏地凶道:“别叫了,快点操我啊,墨迹什么。”

褚森觉得好笑,刚才撅着屁股逗他玩,结果被摸了几下穴就羞成这样。

他不再废话,一用力,两根粗硬的手指插进了穴道中。

又湿又紧,嫩得不可思议。

他动了一下,指尖戳在肠壁上,骆辰秋绷紧的脊背瞬间变得软塌塌。

“呜……”

小猫似的。

褚森本着学霸精神,带着满满的求知欲进行第一次实践。他转动着手指,在弹软的肉壁上来回戳按。

骆辰秋汗湿的身体挣开始挣动,两条结实的长腿夹紧摩擦,屁股越抖越快,向上挺起,羞耻却放荡地用酥麻的淫肉去吮吸里面的手指。

发出咕叽咕叽地水音。

“啊哈……”长着雀斑的男孩面色绯红,他本该是青春阳光的,此刻却完全失去了学生应有的清纯。失焦的双眼中漾着浓稠的淫态,蜜色的皮肤汗津津,贴在床单上的阴茎勃起,腺液从马眼小股小股流出,就和之前被打屁股打到发情射精时一样。

但比那个还要可怕。

屁眼被插得好舒服……

是哥哥的手指,哥哥的手指在秋秋身体里……

肺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他张开嘴,口水流出来洇湿枕套,眼前花白一片,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泄了出来。

“呃呃——”

好敏感的秋秋。

褚森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高潮的穴肉紧紧吸裹住,夹紧的臀瓣半天放松。他覆在覆在骆辰秋身前的手掌摸到了一对充血硬挺的乳豆,捏了捏。身下人沉浸在快感的恍惚中,没有反应。

变得傻傻的秋秋,随便他摆弄亵玩。

褚森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阴暗的想法。要是秋秋真的傻了该多好,向刚来他家时那样胆小怕人,只敢躲在他身后,眼里嘴里都只有自己这个‘哥哥’。

他直起身抽出湿漉漉的手指,透明的黏液拉出银丝,连接着指尖和菊芯。青涩的小穴被插得软烂,穴眼收缩着合起来,肉褶却比刚才要红艳许多。

色情异常。

明明不是用来做爱的器官,却好像天生就该被他玩成这样,包裹他,容纳他,然后变得更加狼狈。

大拇指指腹按在肉褶上,向一边拨去,穴口就又被扯开了,露出里面湿润的黏膜。

褚森目光发直,死死盯着,不知不觉地越凑越近。灼热的鼻息喷在上面,然后他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

骆辰秋从眩晕中逐渐回神,还没彻底找回力气,就被逼出一声宛转的呻吟。

刚刚被手指插到高潮的后穴酥酥麻麻,正被什么湿软的东西爱抚着。

他扭过头,看见埋首在自己双臀间的脑袋,这才意识到自己穴上的东西是什么。

是舌头。

哥哥在舔他的屁眼……

骆辰秋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锅,他吓坏了,慌乱闪躲,却被褚森牢牢钳住了大腿根。

“呜,哥哥,不要!别……”

穴肉很烫,舌头也烫。

湿湿嗒嗒地搅在一起,烫得骆辰秋直掉眼泪。

他其实一直很忐忑,之前那些亲密的行为都是他主动挑拨,甚至是半强迫褚森的。褚森情绪平淡,时常让他搞不清楚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分量,所以总是很任性地试探。

舌尖在菊褶上打转,绕着中间的小眼反复舔舐。

骆辰秋腰臀激抖,小腹内火烧火燎,刚射过的阴茎再次起立。他几乎快要烧糊涂了,哑着嗓子求饶,可褚森却变本加厉地扯开他的穴口,舌头顺着缝隙往里钻。

好棒……

骆辰秋爽得浑浑噩噩,他的屁眼变成了最下贱的淫洞,以后都会渴望被哥哥这么对待的……

淫肉被里里外外被舔了个遍,臀缝里全是水,淅淅沥沥地流到会阴和下面的蛋蛋上。

褚森清泠的黑眸中慢慢溢出藏不下的欲望。他直起身,将自己昂扬的肉刃对准水光淋漓的洞口。

骆辰秋侧躺在床上,身体蜷缩着,脸上带着点怯弱,但是更多的却是疯狂——他是一只扑火的飞蛾,太过年轻以至于不懂畏惧为何物。

稚嫩的屁眼彻底到达发情的状态。他淫荡地扭着屁股,用穴去啄吻褚森的龟头,催促对方快点进入自己的身体。很快便得偿所愿。

褚森汗湿的额发垂落,燥热的气息从半张的嘴中呵出。坚硬硕大的肉棒被极致的肠壁一寸寸吸住往深处带,茎身上面每一道青筋都被用力挤压着,不留半点缝隙。

他被夹得有一瞬的走神,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些火热的嫩肉是如何蠕动的。

……他和秋秋融合在一起了。

褚森迟钝的状态终于在这一刻被彻底激活,他不再游移不定,掐住骆辰秋因为疼痛而颤抖乱扭的腰肢,不容拒绝地将自己的性器一寸寸如木楔般捶入对方身体里。

“别乱动!”巴掌落在不老实的臀肉上,一点也不温柔。

骆辰秋毕竟是第一次,敏感的肠道被巨物撑开,难受得边抽噎边掉金豆子。他里面太紧了,挨操的感觉比他幻想得要强烈一万倍。

……是哪个孙子告诉他做爱爽的?骆辰秋欲哭无泪。还有小黄片里也不是这么演的啊,那些骚0一个个欲仙欲死,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的好哥哥实在尺寸傲人,就算有面霜的润滑也进得艰难。直挺挺地插进来,捅得他屁眼大开,肠肚火辣辣的疼。偏偏对方这时候还被刺激‘变身’了,掌控欲强烈,骆辰秋可不敢惹,委委屈屈地表忠心:“呜呜,秋秋不动,秋秋乖……”

他太没出息,只觉得皱着眉凶他的哥哥简直性感死了。

可能是他身体素质优秀,或者天生就适合当0,没过多久就适应了。肉壁分泌出黏腻的液体,甬道变得顺滑,酸痒的快感也随之渗透出来。

直到身下人的哼吟声变甜了,褚森才尝试着挺腰抽插。骆辰秋的模样实在是可怜,他于心不忍,将蜷着的人掰开抱进怀里,这个姿势却让他进得更深。

两人胸膛贴着胸膛,全是热汗。

骆辰秋躺在床上大敞着腿,随着冲撞而颠簸。含着阴茎的蜜穴被捣得软烂,肛口变成一个红润的肉圈,每被插一下都会从边缘挤出水来。

今天参加了那么多项目,褚森的体力却丝毫不减。他拨开骆辰秋脸上被眼泪和汗水粘住的发丝,指尖轻柔地抚摸着鼻梁上的小雀斑,像是在哄一个小朋友玩。

小时候骆辰秋很讨厌自己的雀斑,因为霸凌他的坏孩子们说雀斑很恶心,还叫他小麻子。骆辰秋自卑极了,想用创可贴遮住,褚森就拉着他,说一点都不难看,比天上的星星还可爱。骆辰秋猜这个比喻应该是从小学生作文书上抄来的,不然那么木讷的哥哥怎么会说出如此浪漫的句子呢?

骆辰秋虚虚望着对方,想要一个安慰的吻,褚森便大度地贴过来,吮吸他的嘴唇和舌头。如果不是被操得眼冒金星,穴眼痉挛喷水,骆辰秋几乎要被这温柔骗死了。

平日里温和敦厚的一个人却在性事上有种不容置喙的霸道。

“呃、呃……哥哥慢点……秋秋不行了呜……”

抽插迅猛而密集,肠肉被磨得又胀又麻,不只是前列腺的区域,一整条都长出了无数新的敏感点,被青筋爆鼓的肉棒从头捅到底,龟头撞在狭小的结肠口,撞得骚肠内汁水翻涌。

骆辰秋上不来气,脱水的鱼似的大口呼吸。他浑身湿透,眼神痴痴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爽快。思维早已被密不透风的快感扼杀,什么时候射出来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褚森被高潮的甬道夹得眉头紧锁,舍不得结束,强忍住射精的欲望,往外拔出来一些,等冲动过去了再一插到底,深埋在这温暖的巢穴中不愿离开。

骆辰秋浑身瘫软,又被翻过去跪撅起屁股被日屁眼。肛口也已经红肿起来了,褶皱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唉声叹气,褚森不爱听,掐着他的腰由上至下狠肏了几下,将人肏得抽搐不止,口水横流。

快疯了……

褚森尚且保留的一丝理智提醒他不要太过火,但很快嫉妒心如飓风般席卷而来——

骆辰秋落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是罗韵打来的语音通话。

见骆辰秋被肏得风雨飘零,好不可怜。褚森本想就此打住,第一次别弄得太过火。

但当他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这个仁慈的想法便被毁尸灭迹。

是罗韵哦。

褚森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这时候打电话来干嘛?和骆辰秋说‘生日快乐’吗?

愉悦餍足的脑神经开始感到烦躁。

他停下来,在骆辰秋发出茫然不解的鼻音时,突然一把抓住对方的后脑上头发,逼迫他仰起头来。

“呃……”头皮被拉扯,骆辰秋吃痛哀叹,胸膛半挺起来,柔韧的后背弓成一轮弦月,“哥哥?”

他状况外,完全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生气了。

他对褚森的情绪变化很敏感,因为想要惹怒这位老木头块一样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从小到大,除了小学在厕所里救他那次,骆辰秋从没见过褚森和什么人翻过脸,更别提暴力行为。

而发现‘开关’,让对方打他屁股纯属偶然。

褚森小臂肌肉绷紧,手劲大吓人,扯着骆辰秋发根逼他去看手机。

好半天骆辰秋的瞳孔才聚焦。

啊,糟糕……

“你女朋友找你。”身后人声音冷漠,“接吧,别让人家等。”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骆辰秋讪笑,伸手想给电话掐了。褚森却更快一步,抓住他两只手臂往后一扭——手腕上下交叠,被铁钳似的掌心牢牢压在后腰上。

骆辰秋哎呦哎呦地惨叫,像个被警察叔叔就地正法的小毛贼。

夹都夹不起来了。

“哥……褚森你大爷的!”

褚森笑了笑。没笑开,眼梢还是寒的。

没被接起的电话挂了,但很快又打来第二次。

“别叫了。”褚森说,俯身将指尖点在绿色的小电话上,“别让你女朋友听出来你在干什么。”

骆辰秋瞪圆眼睛,大惊失色。

不是。

他哥疯了吧?

骆辰秋挣扎起来,试图去抢手机,“不要!求你!”

这要让罗韵知道他以后还怎么混?

况且他一直和罗韵吹牛逼,说自己是来着……

结果他大冰哥堂堂狂攻竟为爱做0?还被日得喵喵叫?

传出去学校都得炸。

不过学校炸不炸他暂且无暇顾及,反正他自己的小命快保不住了。

褚森指尖抬起,通话开始。

骆辰秋:“……”

……我操你四舅妈啊!他在心里狂吼,以后谁要再说他癫他就跟谁同归于尽,有大病的明明是褚森好不好!

正常人谁能有这种性癖???

“秋秋?”女生清透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出,因为在深夜所以听起来格外暧昧,“在干嘛呢?”

“……”

攥着他手腕的掌心猛然收紧,铁钳似的。

骆辰秋闭上眼,落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对不起啊罗姐,让你成为我们py的一环了。

十七岁的年纪,再成熟也是个半大的小孩。尤其是吃醋的时候,那股争强好胜劲儿就收不住了。

褚森挺腰,开始在那紧致火热的嫩穴中缓缓抽插起来。像是在催促骆辰秋赶快应答似的,专门对着他的敏感点戳弄。

几下就将紧张的肠道插出淫水,骚肉得了趣,黏黏糊糊地缠裹上来,卖力吮吸里面要命的大肉棒。

骆辰秋面容扭曲失神,嘴唇微启,发出短促的喘息。

“秋秋?”罗韵又唤了一声。

穴眼骤然收紧。骆辰秋被吓到了,腰臀惊颤,艰难地应答:“……在、我在。”

罗韵似乎并没听出他声音的异常,笑道:“生日快乐呀。”

褚森皱眉狠肏了几下,穴道痉挛绞紧,骆辰秋被逼出哭腔。

“呜、谢谢。”

“在干嘛呢?”罗韵问,没等他回答又开始闲聊:“收到了很多今天运动会的照片,还有你姐姐的,很可爱呢。发给你吧。”

“好、呃!好的。”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可惜快递不给力,明天才能到。明晚有事吗?来我家吧,上次你把衣服落在这里,我爸还问是谁的呢。”

“……”

骆辰秋后脑勺快被眼刀扎变成筛子了,身后的人越来越暴躁,肩膀被扭得酸疼,手腕也快失去知觉了。

当然最凄惨的还是屁眼。

他冤得要死。

姐,求你别编了……我什么时候去过你家啊……

骆辰秋百分百确定对方已经t到了状况,但因为想看他笑话,所以一直在没话找话。

罗韵放出最后的大招:“不过现在他应该不会再说什么了。17岁,做些有趣的事不是很正常吗?明晚他们都不在家,等你哟,宝贝。”

说完就挂了。

骆辰秋:“…………”

来人啊!救驾!有刺客要害朕!

很遗憾,来的是褚森。

浓密的剑眉下,一双冷眸风雨欲来。

罗韵的话宛如一个响亮的巴掌,带给他巨大的羞辱。她是正牌女友,而他名不正言不顺,是骆辰秋的什么人?

真可笑。

今晚被他肏成这样明晚还要去女孩子家。

“有趣的事?”少年嗤笑一声,“是这种吗?”

他话音落下,骆辰秋随之哭叫起来。

气氛转瞬间风起云涌。

挺翘的臀尖被大力撞扁,荡漾出圈圈肉浪。穴眼被撑得发抖,无力抵抗,羞涩地被巨物全面撑开。褚森实在过于粗长,直肠不够驰骋,棱锥般的龟头野蛮地捅在结肠口上,还想继续前进。

“啊啊啊——”

强烈的刺激直冲天灵盖,骆辰秋眼前发白,阴茎颤抖跳动,竟直接高潮了。

但酷刑还没结束,没给他喘息缓和的机会,下一波快感紧随而至。

来自身后的撞击越发急切密集,无穷无尽一般持续着。骆辰秋跪趴不住,软成了橡皮泥似的身体被顶得一次次往前耸,要是跑得太远,交叠在一起的手腕就会被攥住往后拉,用可怜的穴将狰狞的肉棒吃到最深处。

然疲惫不堪,尤其是肩膀、腰还有大腿酸得都快僵了,双臀间的雏洞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摩擦,肛口一圈火烧火燎,却又持续带给他欲仙欲死的快感。

好烫,好满,肚子要被插破了。

他变成了一条被串在铁签子上的烤鱼,从屁眼到脊椎再到脑神经,全被无情捅穿。

意识同样沉浮不定,沾着汗水的脸颊在湿透床单上摩擦,发起酥酥的痒痛。他试图求饶,可语句被撞得破碎,不知所云。

恍惚间,他听见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猫叫,在一次格外猛烈的撞击后,他意识到那是他自己的呻吟声。

又惨又媚,是只被肏傻了的猫。

自信满满的性爱初体验被对方实力碾压,骆辰秋输得彻底,崩溃求饶:“哥、嗝,太深了……呃呃、慢点,秋秋不行,秋秋呜……”

他追悔莫及,心里狂骂自己傻逼。

——罗韵这通电话是两人提前说好的,骆辰秋担心giegie今晚兴致不高,使了个心眼,让罗韵在零点后打来语音,刺激一下对方。

可谁知道罗韵是个影后,褚森又过分好骗。

呜……谁来救救他啊。

听到可怜的撒娇,褚森挺胯速度暂缓。额发全部汗湿了,白皙的颧骨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的目光中仍带着几分未散的怒火,冰冷又灼热。视线缓缓滑动,从少年覆盖着矫健肌肉的后背到遍布指痕的细腰,最后落在狼狈的臀缝上。

缝隙之间的浪穴早已被彻底肏开,红艳的肛口鼓起来,撅起的小嘴似的,娇柔地吸着他的阴茎。他稍稍向外拔,里面缠得太紧的嫩肉也随之被扯出来一些。

年少的见识无法抵抗这样的视觉冲击,褚森眼眶猩红,身体紧绷,闷哼着泄在了湿热的密洞里。

骆辰秋显然不知道自己被内射了,他意识混沌,正飘在云端。

双手恢复自由,手腕上留下凌虐般的指痕。他脱力歪倒,又被翻过来平瘫在床上。

身上的晒痕淡了些许,没那么明显了,但也不白,是被阳光偏爱的迷人浅棕。而刚刚脸朝下闷了太久,此刻脸颊、脖颈、胸膛潮红成了一片,又是另外的好看。

褚森视线落在那两颗挺立的乳头上。

小小的,男人的乳头,却色情到不可思议。

手指拨了拨,触感硬中带韧,指腹能感觉出乳晕上凸起的柔软颗粒。小树莓似的,不知道咬破了会不会流出酸甜的汁水。

他俯下身将其中一颗含入嘴中,用舌尖卷着嘬了一口。

骆辰秋小声哼哼。

……咸的。

原来秋秋在做爱时的味道是这样的。

这一发现拼凑出了五感最后一片碎片,感官的互通让刚射过阴茎再次勃起。

这时候的自己总不太正常。褚森意乱情迷地想着。应该停下来。

但身体的本能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他分开骆辰秋打哆嗦的长腿,龟头顶着湿黏的私处滑动。戳在软乎乎的蛋皮上,触感十分有趣,褚森便又顶了几下。

结果给骆辰秋顶疼了,男孩委委屈屈,呜咽着躲避。

不成想这一举动却激怒了褚森,他变脸如翻书,竟直接用鸡巴对准他敏感脆弱的会阴狠抽了过去!

“呜!”

骆辰秋弹起来,被这一下抽得穴口大开。

肿屁眼受惊收缩,最后往外一鼓,将含在里面的精液吐了出来。果冻一样的白浊糊在合不拢的殷红肛肉上,随着呼吸慢慢滴落。

褚森额角浮出青筋,再也忍耐不住,掰着骆辰秋的腿根,在少年绵长虚弱的呻吟声中再次将自己送进去。

他破罐破摔。

骆辰秋就是那个倒霉的罐子。

那晚的记忆说实话已有点模糊不清,骆辰秋昏昏沉沉,高潮,昏厥,再被快感强行唤醒,像跑在一条莫比乌斯环上,疲惫不堪却永远到不了尽头,此般恐惧在他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眼睛还没睁开就先觉出了痛苦。骆辰秋试图翻身平躺。

……笑死,没翻动。

脖子以下没一个地儿听使唤。

他裹在被子里,狗目圆睁,一对眼皮子肿得像是刀削面,死死盯着不远处坐在写字台前刷卷子的端正侧影。

瞧瞧这信念感,真不愧是全年级第二!破处第二天不忘写作业,哈佛校长看了掉眼泪。

哼!

怨念实在太强,再厚的盾也顶不住。褚森感受到幽幽的视线,笔尖停顿一瞬,随后越写越快,直到完成最后一道大题。

沙沙声停止。褚森转过身,问床上的寿司卷:“饿不饿?”

状似平常,耳廓却悄悄攀上了薄红。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热情似火的片段飞速掠过眼前。

这让没脸没皮的骆辰秋也有那么点不自在了。

好奇怪……明明第一次被打屁股打到射他都没这么扭捏。

好像一对新婚小夫妻。

羞羞。

两人谁也没说话,不约而同地将黏在一起的视线移开。

又过了一会儿,褚森站起来背脊直挺地走出卧室,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个马克杯。

“喝点吧。”

骆辰秋呲牙咧嘴地坐起来,看着杯子里黑色的液体,以为是可乐。他正好口干舌燥,想来点小汽水清爽一下,没想到哥哥这人还怪善解人意。

结过刚喝一口就陷入了沉默。

……这他妈啥?

没气儿不说,还是热的。

“红糖姜茶。”褚森摸摸鼻子,“我妈总让悠悠喝,说对身体好。不知道真假。”

骆辰秋黑人问号脸,被这神奇的脑回路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哥哥的爱不得不接。

他犹豫片刻,道:“是真的。适合我,我宫寒。”

褚森颔首:“那就好。”

“……”

骆辰秋眼里的光彻底灭了,仰头一饮而尽。

半大的小子本就气血燥热,一大杯姜茶下肚,骆辰秋直接被干出鼻血。

血滴在白色的床单上,宛如凶案现场。

骆辰秋神志不清,有着另一番理解:“昨夜臣妾初次侍寝,与陛下共赴巫山……呵,陛下您瞧这梅花,开得可真应景……唔唔!”

话没说完就被褚森用被子卷着扔进了浴缸。

等到太阳落山华灯初上,骆辰秋换好衣服站在大门口。

可能是托了‘放血疗法’的福,骆辰秋精神不少,虽然腰臀还是酸痛不堪,但是他年轻力壮,不至于连地都下不了。

只不过刚才洗完澡褚森给他上药,饱受折磨的小屁眼还没消肿,红嘟嘟的,一碰就疼。

他别扭地调整了一下重心。

一天没吃饭,肚子饿得咕咕叫。觅食是首要任务。

骆辰秋撒泼耍赖,不吃外卖,一定要去小吃街,褚森拗不过,让他在这等。

没等一会,身后传出动静。褚森骑着一台粉红色的小电驴停在他面前。

“……谁的车?”骆辰秋问。

“保姆阿姨的。”褚森答,“她偶尔买菜用。”

“……”

骆辰秋木着脸跨上后座,小电驴平稳启航。

那台拉风的梦之翼就停在后院,两人却因为年龄不够只能远观。

高中生约个小会举步维艰。

一点都不酷。

夜色正好,又正直假期,小吃街人声鼎沸。骆辰秋过于自来熟,回望都后只用了半个学期就和整条街的老板成为了hoie。一路走下来,连买带拿的,四只手里全是东西。

两人在路边找个了小桌子坐下,褚森去拿最后的奶茶。骆辰秋支着下巴,虚望着身边热闹场景。

——他对这样的地方有着深埋于心的情感。

在他小时候,白忆霏还不是现在这个珠光宝气的名利场贵妇,她和骆长夏在南岛的夜市街经营着一个很小的糖水铺子……

她们生于南岛一个偏僻的小渔村,一起长大,又在春心萌动的年纪从最好的朋友变成了恋人。村子闭塞守旧,在她们和家里坦白时毫不意外遭到了剧烈的反对,骆长夏被父亲痛打,白忆霏也关起来被逼着嫁给同村的表哥,重压之下两个女孩无路可走,决定私奔。

高中没念完,她们背着行囊,为了爱与自由奔向城市,去寻找一个容身之所。

失去了家的庇护,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谈何容易?两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既没学历又没经验,在一开始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骆长夏性格坚韧,身体素质好,很快就在潜店找到了一份工作。而白忆霏也没闲着,去潜店旁的冷饮店前软磨硬泡,终于如愿当起了‘冰激凌西施’。

可惜她们年龄太小,工时再长也只能按兼职工资算,收入远远不够养活自己。没办法,只能把想办法剩余的时间也利用起来。

正好那时海岸边新开发了一条街作为夜市,两人想方设法说服两家店的老板,借来钱和机器,最终在长街尽头租位最便宜、最不起眼的地方支起了自己的糖水小摊。

可能是上天眷顾,也可能是老板娘容貌惊人,生意竟然真做下去了。

生活在跌跌撞撞中逐渐步入正轨。又过了两年骆辰秋出生。

小推车变成了小铺面。

很小很小。柜台摆在门口,没有坐的地方,客人买完就走。

骆辰秋人生最初的记忆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闷热的夏天晚上,他坐在店门口的板凳上舔冰激凌,眼前是来来往往喧闹着的人影。看得太入迷,冰激凌化了流到胳膊上,白忆霏蹲下来给他擦。后面是忙着做刨冰的骆长夏。骆长夏探出头,看见他弄脏的衣服,佯装生气地骂道:“笨蛋秋秋!”

这时白忆霏便会站起来,温柔地绕到后面帮她擦额上的汗,也不说话,就那样弯着眼梢。骆长夏立马就不凶了,嘟嘟囔囔地让她去切水果,别在这碍事。

骆辰秋咯咯笑,冰激凌滑落在地,下一秒在骆长夏的咆哮中嚎啕大哭。

他以为他们三个会永远这样幸福下去,可这世上有什么会是永远不变的呢?

在骆辰秋三岁那年,一个朋友偷偷给白忆霏报名了选美比赛。一开始白忆霏并不想参加,却又被巨额奖金吸引,只要能进入决赛就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参与费。养孩子很费钱,有了这笔钱骆长夏就可以休息一下,不用那么拼命地带客下潜。

于是她抱着试试的心态去了,谁知道在阴差阳错下竟过五关斩六将,戴上最终的桂冠,成为了当年的南岛小姐。

运来躲不过,她一夜走红,变成南岛家喻户晓的明星,大家都在谈论这个如百合般洁净无暇的女孩。后来媒体做报道深扒,众人这才惊愕地发现她竟然已婚,且还有了一个小孩!

一时间舆论哗然,有骂有赞,正义颇大,这也让她的名字传进了更多人的耳朵里——比如赛事最大的投资方霍家。

白忆霏看似柔弱温驯,骨子里却有几分向上爬的狠劲儿,野心一旦被激发,命运的齿轮便在不动声响中越转越快。

……

“想什么呢?”

褚森‘砰’一下把吸管插进杯子里,递到他嘴边。

骆辰秋回过神,恹恹地吸了一大口,对着摆了满桌的小吃叹道:“又不饿了。”

一直在劝他不要多买的褚森:“……”

拳头有点硬,强忍住了。

骆辰秋指着身旁一对你侬我侬的情侣,开始发癫:“giegie,人家也想要宝宝碗~”

褚森瞥了眼,拿起碗开始做。

在长久的折磨中,他已经懒得问what,why,andhow了。

这个装一点,那个装一点,巴掌大小的碗很快装满。

骆辰秋接过来一口炫干净,然后递回去,腆着脸说:“宝宝还要。”

褚森面无表情继续做。

两人一来一回,跟玩模拟小吃店似的。一旁的情侣看不下去,骂了句“傻逼高中生”走了。

一桌东西大部分进了骆辰秋肚子,胃里有东西,连带着精神头都足了不少。

“宝宝吃饱了。”

做了十碗饭的褚森心想:没见过哪个宝宝如此海量。

小电驴停在街口,两人吹着夜风往回走时褚森把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罗韵……”

骆辰秋‘嗯’了一声,以为他在说昨晚电话的事,道:“我今天不去她家。”

“哦。”褚森顿了顿,又问:“你们俩……关系好吗?”

“挺好的。”骆辰秋道,指着不远处转移话题:“你看那是啥?”

“……”褚森的话被堵死,俊朗的眉目攀上几分烦闷。

每到这时候对话都会不了了之。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褚森问过很多次,骆辰秋却像在和什么较劲似的,无论如何都不愿正面回应。

实在狡猾。

床都上了……

引擎的轰鸣声划过耳畔,震得耳膜生疼。

骆辰秋惊叹:“好帅的小摩托!”

褚森皱眉顺着方向望去。

不是一辆摩托车,而是一个炸街的车队。看身形都是年轻人。

车子停在小吃街入口,为首那辆上坐着俩一男一女。头盔摘下,前面的男孩染着一头红毛,看脸有点眼熟,而后面那个女孩一亮相,骆辰秋嘴直接咧开了,“嘿。”

竟然是姜曼。

褚森挑起眉,“那个是她男朋友?”

“嗯呢,咱学校高三的刺儿头。”骆辰秋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手拢在嘴边:“姜快!”

声音传得老远。

穿着皮衣短裙的女孩后背一僵,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起来。

红毛寻声望来,偏头和姜曼说了什么,可能在问是谁,姜曼回完,就见这人抬起手冲骆辰秋竖了个中指。

骆辰秋:?

褚森偏头‘噗’一下笑了。

“卧槽!”骆辰秋震惊不解,“这人什么素质?”

“你和他半斤八两。”褚森拉着他走向粉红色小电驴。

骆辰秋气不过,车开出去老远还在后座上叽叽歪歪。

“那怎么办?”褚森凉嗖嗖地说,“回去揍他吧,就用你那老腰老屁股。我前面调头?”

骆辰秋:“……”

不是。

他怎么觉得他哥这是在借机拉踩,偷摸报私仇出气呢?

整个黄金周在热辣的水乳交融中度过,骆辰秋一瘸一拐地走进校园,继续自己美好的高二生活。

启光中学历史悠久,实力雄厚,昂贵的学费和历届成功校友的慷慨反哺让学校在烧钱这方面向来不留余力。

金色的秋天最适合用去旅行了。

除了高三外,其他年级每年有两次学期旅行,春季是正式的学习旅行,目的地一般选在国外,有导游带着游览城市参观名校什么的。旅程相对较长,为期五天左右。高一下学期骆辰秋他们班就和一班一起去了趟澳洲。

而秋天这次则更多是以选修课或社团为单位的自由探索,两到三天的国内短途游,不会走太远。像是绘画课下乡写生,声乐小组去剧院排练,动漫社团搞一搞spy什么的,都是常规操作。校队的项目也不少,比如崔熠所在的足球队早早就和外省的豪强约好了比赛。

很遗憾,骆辰秋不混社团和校队,只能寄希望于选修课,可教中餐烹饪的老师傅没有想带他们吃遍全国的打算,这让骆辰秋感到十分遗憾。

但幸好另一门选修课没让他sad。

在看了几周的教学视频后,野外求生课终于迎来了实践的机会——去露营!

望都纬度较高,四季分明。城市北部矮山环绕,这几年规划了不少适合徒步野营的线路。其中有座山上还有个野温泉,是必须体验的项目。

十月中旬的森林秋意盎然,美不胜收,最是出游的好时候。

选这门课的人不多,两个年级一共不到二十人。巧的是梁宥兰所在气功课的目的地也是此处,只不过他们不为露营,而是来‘修行’的——在山中练功打坐,吸收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顺便泡泡澡。

两队人马都不多,合并在一起,上了同一辆大巴车。

山里温度比城市低,平均温度只有12-18°,大家穿着保暖的冲锋衣,背着行囊行走在金红交织的山野小径上,潺潺溪水清澈见底,落叶顺流而下,空中鸟雀高鸣。小风一吹,神清气爽。

骆辰秋手里拿着跟形状完美的树枝,左戳戳又捅捅,时不时地蹲下来捡起松塔或橡子,然后‘嗖’一下扔出去。动物园在逃吗喽般活力四射,衬得一旁走姿端正的褚森格外呆板。

于是骆辰秋的注意力又被他吸引了,贱兮兮地用树枝去抽giegie的玉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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