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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17岁的强迫

 

徐闻洲找了医生去蓝钻,一看小少爷又烧起来还喝多了的模样就知道前一天的药白配了,更不用说拿起小少爷的手一看,输液那只手针眼旁边一块青。

拿出耳温枪给唐迟测温,唐迟不耐烦地挥开对方的手翻了个身:“让我睡一会儿。”

医生有点无奈,站起来给唐迟测温,然后说还得输液。

唐迟已经睡了一天但是一直在做梦,一直梦见以前跟唐慕卿住在红灯区后面棚户区的事情。

唐慕卿那间屋子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很多时候都会带男人回来做生意,唐迟小时候没睡过床,唐慕卿房间里有一口有豁口的大箱子,里面堆着一些旧衣服,垫在箱子里像狗窝,睡的时间久了衣服被压实了就更像,唐迟像一只小狗那样蜷缩着睡在里面,有时候唐慕卿床上的动静会持续一夜,他掀开盖子也没人在乎,只好又合上,躺回他棺材一样伸不开腿的狗窝,透过箱子的豁口看床上赤裸的男女,盯到困得不行终于能睡着才结束。

他不太敢睡觉,有一次睡着,箱子外面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看,是一个秃头黄牙的老男人,见他醒了掀开盖子摸他的屁股,唐迟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恶梦,最后是唐慕卿分开他们,说还没到能卖的时候。

那时候唐迟六岁多,被那个男人留下阴影,从此立志他将来死了一定要有一口没有豁口封的严严实实的棺材,不会被鱼吃进肚子里也不会有人从箱子外面偷窥摸他屁股。

他一整天都感觉自己睡在那个伸不开腿的巷子里,周围黑漆漆地,耳边一直在吵,胸口像压着装满铅的大木箱,有时候还梦见唐慕卿心情不好把他按在墙角扇耳光,然后坐到门口崩溃地哭,说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偶然听唐慕卿说过一次,说自己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后来被逼地流落风尘。

唐慕卿要跟那个法国人走的那天天气非常好,她提着一口新的手提箱子,旧的有豁口的那个已经堆在巷口垃圾堆里了,还花大价钱买了一身很法国的长风衣和小皮靴,还有一条红色的围巾,站在码头的时候漂亮地不像样。

唐慕卿以往也很漂亮,但是她的漂亮是夹着烟睥睨嫖客,看似高傲有架子,实际也是讨好的一种手段,她翘着光洁的小腿坐在暧昧的灯光里,只有拿出骄傲不可一世的派头才会有人甘心为她掏钱,嫖了这种漂亮有脾气的鸡他们会觉得有征服感。唐慕卿总说:“男人都是贱皮子。”

可是实际上她又离不开男人。

唐迟觉得唐慕卿确实有资本,但凡是个男人都会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那天唐迟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生死不明的地狱,也还是在唐慕卿推他一把说去吧的时候跟着那个歪脖子男人上了船,他一步三回头,像是舍不得妈妈,唐慕卿脸上都是笑,唐迟抹了一把眼泪给唐慕卿挥挥手,说姐姐再见。

唐慕卿不许他叫妈妈,要叫姐姐,霍城把他们接回霍家的时候唐慕卿才开始要求他叫妈妈——不可以叫“妈”,要叫“妈妈”,唐慕卿说,这样显得亲。

所以唐迟一直叫他妈妈,用很乖的语气。

十七岁生日那天——实际上生日是不是那天唐迟不知道,他是跟唐慕卿到霍家才开始过生日的。

每次到他生日,唐慕卿就找霍城撒娇,要这要那,说是给唐迟的生日礼物。

十七岁那天,霍城来落霞湾吃饭,唐慕卿哄着霍城喝多了,过了一会儿叫唐迟去帝悦酒店拿东西,说霍城给她送的东西忘拿了。

狡兔三窟,霍家父子的落脚点很多,霍城尤其,帝悦是霍家旗下的星级酒店,唐迟一点都没怀疑,拿着房卡推开门就被按倒在沙发上。

霍持章好像被下药了,眼睛很红,鸡巴很硬,很粗暴地捅开唐迟干净干燥干涩的后穴把硬到快要爆炸的鸡巴捅进去,一下就出了血,像处子那样,霍持章好像更加兴奋,就着黏腻的血液在逐渐驯服的穴里进出,唐迟很拼命地挣扎,霍持章不大耐烦,掐着他的脖子用力地干,唐迟几乎要晕过去,趴在沙发上惨叫,眼泪鼻涕印满了帝悦总统套房里高档的小牛皮沙发。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很倒霉,遇见了霍持章被下药。

等霍持章做累了抱着他在羊毛地毯上睡过去,唐迟双腿颤抖地爬起来给自己清理,然后收拾干净自己被撕碎在地上的衣服,裹了一件浴衣按唐慕卿说的找到那个小盒子带回去,又在自己房间换好衣服才把东西拿给唐慕卿。

唐慕卿接过盒子看也不看就说好了,自己玩去吧。

唐迟玩不动,屁股很疼,他一瘸一拐回自己房间呆了很久,待到屁股没那么疼,反而头晕的时候才给徐闻洲打电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打给徐闻洲,可能实在不知道这种委屈还能跟谁说。他说:“好疼啊,徐闻洲。”

他很茫然,很脆弱,可是没有宣泄的出口,唯一想到的对象也不能倾诉,唐迟觉得他要是告诉对方自己被霍持章睡了,徐闻洲估计也就是冷嘲热讽几句,说他有本事。

徐闻洲不知道小少爷哪儿疼,他忙着处理事情,嗯啊敷衍了几句,知道他两天没吃饭就叫人给他送了一餐饭。

后来霍持章把蓝钻的股份送给他,他就知道霍持章知道那天是谁了。

这些股份可能是补偿和封口费。

就在唐迟以为他们要心照不宣再也不提帝悦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霍持章再一次强迫他。

霍持章很小就在外面住,有一座别墅,他跟徐闻洲住在里面,唐慕卿打着让唐迟也参与一下生意上事情的主意,给霍城吹耳旁风,说这兄弟几个是不是应该住在一起,霍城就叫霍持章给唐迟分了一间房。

然后唐迟死皮赖脸住进来了,每天出现在霍持章的领地,早上好晚上好哥哥好地装乖,霍持章一向是无视,唐迟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也没有跟霍持章抢什么的野心,虽然日复一日坚持履行装可爱的义务扮演无害的花瓶角色,但也不太走心,有时候嘴上问着哥哥好,心里想的是徐闻洲那个杀千刀的又往黄片儿里掺了恐怖片。

自从帝悦套房里那件事之后他就很自觉地躲着霍持章,这里的房间已经很久没回来,也很久没见霍持章。

徐闻洲不知道跟谁打过架,鼻青脸肿地拉开门把光盘塞给他,然后叫他快点走,唐迟也准备快点走,但还是遇上了霍持章,对方从楼上下来,问他怎么最近不过来住。

唐迟心说因为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杂种,以前没招惹你都不敢跟你多说话,现在回来招你心烦不是找死吗?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问霍持章哥哥好,表明自己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杂种,被睡了就睡了,他安分守己,很会打落牙齿和血吞,坚决不可能要死要活嚷嚷着公道或者借此顺竿上要求一些他不该肖想的东西。

唐迟只想活着。

甚至他还挺感谢霍持章的大方,虽然可能是为了一次性到位,但是45%的股份,不穷凶极恶挥霍的话,年的利润就够他们母子富贵一生了。

这样的话,就算将来霍城抛弃了唐慕卿,就算他们母子被赶出霍家,凭借这些钱他们也不至于饿死。

装完可爱准备走,但是对方忽然问他手里拿着什么,唐迟毫无准备,光盘上赤裸裸连在一起的两个男人闯入霍持章眼帘。

对方面无表情看着唐迟手里骑乘的两个男人,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悦还是不屑,总之唐迟也不知道霍持章为什么会跟他出现在自己落了灰的房间一起看那张光盘,又为什么,视频里两个男人开始没多久,光盘里那个男人刚撅着屁股跪趴下镜头展示他洁白无毛的阴部的时候,他已经被霍持章的皮带捆起来按在床上了。

他捉摸不透霍持章的想法,但他确定,自己是不想跟霍持章有这种牵扯的,他们关系不好,但改变不了他们是兄弟,兄弟乱伦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唐迟觉得自己本来就没什么功德,这么下去,可能将来在地府也要被拔舌头下油锅。

他不想被拔舌头下油锅,也不想折寿或者不得好死,唐迟是一个很怕死的胆小鬼,可是霍持章是暴君,他再怎么拒绝也是没有用的。

唐迟把一切归咎于十七岁生日那个错误的开始,他觉得霍持章可能是被强奸弟弟的快感迷惑了,再加上自己这张皮相,是个男人都想摸一摸尝一尝,可是就在上周末,他惹怒霍持章之后霍持章很残忍地告诉他,十七岁那场所谓的‘意外’的真相。

唐慕卿不知怎么,在富裕的生活里欠下巨债,主动找到霍持章,说自己的儿子长大了,皮相艳美,很卖得上价钱。

为了不让唐迟怀疑,唐慕卿还特意策划了一出好戏,就像那碗腥气十足的鱼汤一样,明明很好识破。

电话在接连不断的骚扰中关机了,另一边刚被强逼着喝完人指炖汤的唐慕卿惊魂未定,在又一次的忙音中崩溃,给唐迟留言:你不管妈妈了吗?

唐迟听见医生碎碎念叨少喝酒,尤其生病的时候,还有生病了一定要听医生的话,说着已经开始拆输液器,唐迟把脑袋闷在被子里打发人走:“不输,你回去吧。”

唐迟不想打针,医生说不行,二少交代了,唐迟要是不打针就联系他。

唐迟充耳不闻,一瘸一拐下床去找酒,酒柜被上了锁,打内线电话叫人来开酒柜,对方说二少交代了,最近不能给他酒。

二少二少,好像全世界都被徐闻洲几个字占满了。

唐迟四肢发软地陷进沙发里,医生走过来搀他:“床上躺着输可能舒服点。”

茶几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的首饰盒,是那条项链,徐闻洲给他收好了,一切看得见看不见伤口徐闻洲都帮他敷了伤药,就好像徐闻洲是什么好哥哥,唐迟是什么掌上明珠一样。

唐迟觉得他应该不会再打电话给徐闻洲跟他说好疼了。

唐迟四肢发软,懒洋洋不想动:“我起不来,你叫徐闻洲来吧。”

医生很无奈,很为难地叹气,唐迟说:“那你就走,我真的很累。”

医生只好给徐闻洲打电话,可能在忙,挂断了,过了会儿才接通。

徐闻洲问怎么了,医生说唐迟不配合,并描述了唐迟赖在沙发里不动的样子。

徐闻洲好像看到唐迟瘫在沙发里拨弄不动,像一块软乎乎粘牙年糕,好不容易翻个面,又粘锅了,就像以前快睡着,他想再做一次,唐迟软乎乎倒下说困死了滚出去的时候那样。

徐闻洲心里软下来了,带着点恶劣说:“那你就给他打屁股针。”

又不是小孩儿了,医生噎了一下,唐迟眼皮扇了扇,懒洋洋抬起来,徐闻洲说:“电话给他。”

唐迟接起来,徐闻洲说:“我在忙,离得远,过去得一个小时,你听话一点。”

听起来像是会因为他闹着不肯看医生就赶回来一样。唐迟说:“我没想见你。”

徐闻洲顿了一下,那边很安静,唐迟不知道霍持章就在徐闻洲身边三十公分的地方听他给徐闻洲说话,徐闻洲刚才想出去接电话,被霍持章叫住,霍持章说:“就在这儿说。”

徐闻洲压低声音:“好了,听医生的话,晚上要是结束早,我就去看你。”

唐迟说:“你是个王八蛋。”

霍持章掐着烟弹了弹烟灰,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对面等徐二少讲完电话继续谈生意的老总打了个寒战,不知道寒意从何而来,又怕场子太干,勉强笑了笑,说二少和弟弟感情真好。

霍持章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那人只觉芒刺在背,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唐迟的身份众所周知,霍家家大业大产业众多,基本跟唐迟没什么关系,但是霍城对唐迟貌似还可以,也没听说霍持章不待见唐迟,唐迟偶尔狐假虎威仗着霍持章的东风耍一耍小少爷脾气,他还以为兄弟二人关系不错。

徐闻洲觉得牙酸,估摸着霍持章心里可能不舒服,他压低声音:“别闹了,听话,我叫人给你送点吃的。”

唐迟嗓子很哑,徐闻洲强迫他吹箫弄得他现在一出声就感觉喉咙有火在烧:“徐闻洲,你很烦啊,能不能别管我了。”

唐迟觉得徐闻洲脑子好像坏了,又是问自己为什么勾引他,又在跟霍持章一起做完那种事情之后扮演温柔妥帖的哥哥。

勾引是莫须有的事情,要是徐闻洲觉得他们窝在一起看一看片儿,互相打个飞机接个吻就是勾引的话他也无话可说,窑子里鸡鸭那么多,个个都能搂搂抱抱,你图钱我图色,男欢女爱各取所需。

徐闻洲心里浮现一种奇怪的感觉,唐迟好像忽然不一样了,他心里出现一种惶恐和焦躁,碍于场合不好开口。

勉强说了几句话,唐迟嗓子很疼,稍微大声就难受地不行,他捂着眼睛回避太亮的光线,懒洋洋地吐字,打断徐闻洲心里乱糟糟不可名状的不适:“你不觉得你也很恶心吗?还是你也觉得作弄我好玩儿?徐闻洲,你算什么东西?”

“你以为,你跟霍持章有什么区别吗?”

“你比霍持章还讨厌。”唐迟很平缓地吐出这句话,然后挂了电话。

啪!

一只杯子跌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徐闻洲愣了一下,有一瞬间觉得碎在地上的不是杯子,是什么别的东西。

霍持章倒是没什么反应,碾灭烟头,淡定自若地喝了口水,像是没听到唐迟那些平淡的讥讽一样。

徐闻洲觉得霍持章的表情里有几分不屑,像是很冷的嘲讽:你看吧。

——和霍持章没什么区别,比霍持章还要讨厌。

这句话像什么咒语,箍在徐闻洲脑门上,但是徐闻洲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他以为自己跟霍持章是不一样的,至少他跟唐迟依偎在一起,搂着睡过觉,唐迟在霍持章怀里能睡着吗?

半晌,徐闻洲倏然笑出一声,屏幕上映出他古怪的嘴脸。

穿着旗袍的招待小姐姿势优雅地蹲下去清理徐闻洲脚下的玻璃碎,那位老总恍惚觉得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恶心”“讨厌”之类的字眼,看徐闻洲一眼,徐闻洲勾着嘴角,但是脸上没什么笑意,金丝眼镜后面狭长的眼睛形状锋利,带着几分骇人的戾气:“刚聊到哪儿了?”

那位老总不明白刚才春风和煦好说话的徐闻洲怎么忽然生气了,还没开口,徐闻洲点点头噢了一声,端起面前酒杯把玩两圈,猩红的液体挂在杯壁上流光溢彩:“对了,杨总说那块地转让想要几分利来着?”

本以为还会再拖延一会儿,至少能拖到入夜,然而徐闻洲忽然发难,门外冲进来乌泱泱一群人,乱糟糟打斗起来,霍持章起身踹开一个持刀马仔,徐闻洲抽出刀狠戾扎下去捅翻杨总推过来挡刀的炮灰,刀子扎在不知道那里,一瞬间他脸上溅满了血珠。

杨总不住地往后退,摇着手说一切都好说,先前不肯承认私吞的那批货也能交出来,徐闻洲充耳不闻,眼里只有面前挥刀的人。

贸然动手的后果就是局没做全,两人都受了点伤。

回到住所之后,徐闻洲单手拿着绷带裹胳膊,用牙咬着打结,包扎好拿起手机看,来电那一栏干干净净没有新的电话,本想问一问医生唐迟最后打没打针,拿起手机忽然笑了一声,然后把手机砸了出去。

唐迟可以的。

徐闻洲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一把拽倒身边的架子,光盘稀里哗啦落了一地,带上匕首准备出门,拉开门,黑暗里,一尊塑像似的人立在门口。

霍持章脸上的血没擦,语调冷漠:“录像呢?”

就像上次一样。

唐迟经常跟徐闻洲厮混在一起,起初霍持章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次,他看到唐迟跟徐闻洲在厨房接吻。

霍持章在唐迟十七岁生日当天确认唐迟还没跟徐闻洲彻底发生关系才稍微找回一些理智,没有无声无息弄死这两个人。

他残忍地夺走唐迟的童贞,然后出现在徐闻洲门口冷冰冰地警告徐闻洲:“跟唐迟断了。”

徐闻洲不由自主把面前的霍持章跟那天的霍持章联系在一起,他的匕首插在兜里,霍持章肯定看到了。

徐闻洲没动,霍持章越过他走进徐闻洲的房间,地上乱七八糟散着一堆光盘,四顾着打量了一圈,最后很精准地定位到徐闻洲窗边的暗格。

霍持章伸手拉开了,三十多张没有图案的光盘出现在视野中,徐闻洲立刻扑过去阻挠,霍持章一脚踢在徐闻洲受伤的手臂,徐闻洲闷哼一声摔在一旁,霍持章冷冷道:“我其实一直好奇,你们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就唐迟那些话对徐闻洲的刺激性来说,恐怕是不短的一段时间。”

唐迟躺了四天,霍城交代他约刘家千金一起吃饭,唐迟不太想去,但是霍城已经叫人帮他们定了位子。

唐迟下午四点出门,七点半回了蓝钻。

唐迟心情还算好,结果刚进门,蓝钻的经理就迎了上来,说大少在这边。

余下的话没说,但是人守在这里,意思很明了。

唐迟不想见霍持章,兴趣恹恹:“你就说我没回来。”

经理拦在面前,表情很为难,唐迟转身往外走,经理快步追出来:“不是,大少等了半天了……”

唐迟不理会,快步走到门口,被两个保镖堵住了。

霍持章在负一层的包厢等了两个小时,唐迟在两个保镖的围堵下不情不愿踢开包厢门,里面只有霍持章一个人,坐在中间的沙发上,脚下放着两个没有标识的箱子。

霍持章在闭目养神,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保镖带上门出去了,霍持章招招手:“过来。”

唐迟迈开脚走过去坐到了霍持章身边另一个位置,霍持章睁开眼:“过来点。”

唐迟注意到霍持章搭载扶手上的一只手上面有伤口,“你受伤了?”

霍持章嘴角勾了一下:“关心我?”

唐迟微微白了霍持章一眼,很生硬地说:“没有。”

“怎么,生我的气?”霍持章忽然倾身把唐迟拽到怀里,“伤好了?”

唐迟挣了两下没挣开就放弃了,坐在霍持章腿上含糊地嗯了一声。

霍持章挑眉,忽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宽大的手掌贴在唐迟的腰侧暧昧地摩挲:“没好?”

唐迟没回答这个问题,低着眼眸说:“我有点累。”

“累?”霍持章掐住唐迟下颌:“做什么就累了?约会累还是不想见我才会累?”

“……”下午的行踪被知道,唐迟看他一眼:“他让我去的。”

“这是解释?”霍持章盯着唐迟:“那不如也解释一下这些?”

地上的箱子没有封口,唐迟从没有合紧的缝隙里看到一箱子光盘。

霍持章说:“我还没看完,要不要一起看?”

“徐闻洲呢?”唐迟声音忽而沙哑,情绪也激动起来:“你把他怎么了?”

霍持章沉默了半天,忽然嗤出一声冷笑,反问道:“我把他怎么了?”

“我能把他怎么?”

唐迟眼睛忽然红透了,徐闻洲那天说会来看他没来,之后的几天也没有出现,今天也没有跟霍持章在一起,这些东西徐闻洲肯定不会主动交给霍持章,只能是霍持章抢来的,他猛地推开霍持章:“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霍持章被吼了一声,脸上的笑彻底冰凉,掐住唐迟脖子用力锁紧:“着急了?我还以为他对你不重要呢。”

“那天你不是说了吗,他不算什么东西。”霍持章咬牙切齿,强忍着不掐死唐迟:“你又不喜欢他,我帮你处理了怎么样?”

“既然知道解释,那你也跟我解释一下,谁允许你们搞在一起的,现在还跟我玩这一出?不是吵架了,说他不算什么东西吗?现在哭什么?又舍不得了?”

“真难过啊?没想到你们俩还能给我演一出鸳鸯情深。”

唐迟极度缺氧,霍持章在他耳边说什么已经听不太清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徐闻洲不能死。他拼命拍霍持章,想到徐闻洲可能被霍持章杀了,眼泪哗哗流了一脸,也渐渐不挣扎了,像快死了那样。

霍持章松开唐迟的脖子,用力撕开唐迟的衬衫,扣子崩了一地,徐闻洲留在上面的痕迹已经消失了大半,干干净净的胸膛上只有一只反光的的乳钉和下方不远处结痂了的烟疤。

霍持章忍了半天,见到这东西的时候终于没忍住,翻身把唐迟压在了沙发上,膝盖压着唐迟的胯部防止他挣扎,唐迟还是在流眼泪,霍持章抓着唐迟胸口的一层软肉用力捏了两把,拢出两只肉包,乳肉从指缝溢出来,乳钉也从食指和中指之间露出来。

不论这个东西的来由的话,其实很漂亮,唐迟泫然的皮相配上这个东西极度勾人,霍持章夹着还有点肿的乳头揪起一个很长的尖,胯间的东西硬胀起来,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粗重了。

唐迟被掐着乳头揉捏敏感的胸部,粗鲁的动作使得他十分痛苦,尤其还没长好的乳钉拉扯地那个乳头发疼,有种快要被揪掉的感觉,他本能是想逃走,可是忽然顺从地扯住霍持章的袖口,像是有话要说。

霍持章动作停了一点,捏着乳钉缓缓地碾,压在唐迟胯间的膝盖用了点力气,唐迟痛苦地挣扎几下,流着眼泪摇头:“别动他好不好。”

霍持章盯着唐迟,唐迟配合地把胸口送到霍持章手里,很崩溃地说:“不要杀他,求你了。”

霍持章问:“你喜欢他了?”

唐迟摇头,霍持章继续问:“那他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唐迟带着很浓的哭腔哽咽:“不要杀他,他也跟了你很多年了。”

霍持章明白了,唐迟的意思是说他不喜欢徐闻洲,只是因为从小到大的情谊。

他忽然有点好奇:“那我呢?要是我死了,你也会这么为我哭,求别人放过我吗?”

唐迟说不出来话,脑子被徐闻洲可能死了这个念头充斥,死死抓着霍持章的手腕一遍遍抚摸,用这种行为讨好霍持章,希望他想起来徐闻洲除了夺人所爱以外也是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

霍持章则在心里讥诮地想,估计不会,徐闻洲照顾了唐迟这么些年,有点情分理所当然,自己对唐迟做过什么,值得他这么哭一顿?

“霍持章……”唐迟哭脱力了,眼前也一片模糊,他忽然感觉身上的重量一轻,霍持章换了姿势骑在他腰上:“好,我不动他,你拿什么跟我换?”

唐迟胡乱抹掉脸上的眼泪,抖着手去解霍持章的皮带。

霍持章坐在沙发里,唐迟跪在他腿间给他做口交,霍持章一只手按着唐迟后脑勺迫使他吞得很深,但是这个角度能进去的深度依然有限,硕大的一根性器只进去不到一半就被会厌抵住了,霍持章一把手就能卡住唐迟的脖子,喉结处只有一点点起伏,根本没进去,唐迟嗓子眼儿太细。

那只手抚摸了没几下唐迟就明白霍持章的意思了,他尽量地打开咽喉做深喉,反胃和窒息的感觉逼得他眼泪不停地流出来,做了下深喉就受不太了了,霍持章除了呼吸有点错乱之外几乎无动于衷,看起来很不满意。

唐迟只好想办法,伸手勾着霍持章的腰想爬起来,霍持章松开固定唐迟脖颈的手掌,唐迟推着霍持章的胸口想让他躺下,然后准备爬上去做骑乘,他在上面的次数不多,经验很少,徐闻洲经常想让他自己来,他懒得动,霍持章则一般不会把主动权交给他。

霍持章顺着唐迟的力道仰下去了,却没让唐迟爬上来。

手掌拍着沙发前的纸箱:“看哪一张?”

唐迟眼皮已经肿了,漂亮的眼睛红扑扑可怜至极,听到霍持章的话没回答,指腹蹭了一下沾着腥膻体液的红肿嘴角,扶着霍持章的东西准备坐下去,忽然被按着肩膀趴下,整张脸都被迫埋进了散发火热温度的胯间。

鼻尖嘴唇边都是扎人的耻毛,大手顺着光裸的肩膀滑进去,握着唐迟薄薄的一层乳肉用力地抓捏,唐迟嘴里溢出痛呼,霍持章握着自己的性器侮辱地抽了抽唐迟憋红的脸:“想让我答应你的条件,就没想过自己还犯了什么错吗?”

唐迟下意识闭上眼,粗硕的性器贴着脸颊缓蹭,听到霍持章的话他心脏空跳了一拍,撑在两边的手掌也不自觉握紧了一下,听到霍持章不屑的冷笑:“约会完了之后呢?吃个饭吃了这么久?”

唐迟缓缓睁开眼,对上霍持章野兽般充斥占有欲的眼眸,霍持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忽然剪头发了?”

因为有演出的原因,唐迟一直留着较长的头发,他有一点自然卷,平时会扎起来,在床上散开的时候颇有一种雌雄莫辨的漂亮,今天却已经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三七分发型了。

虽然明白霍持章可能已经知道了,唐迟还是说:“太久没去排练,被替补换掉了。”

霍持章笑了一下:“我帮你换回来。”

唐迟不说话了,湿透的睫毛缓慢地颤动,霍持章说:“还是,不准备回去了?”

“码头那艘船是接谁的?”

唐迟静静盯着霍持章,霍持章摸一摸唐迟的脸:“项链呢?”

“徐闻洲说你送给我了。”

“项链给你了。”霍持章说:“她可以走,你得留下。”

虽然有心理准备,唐迟却还是在一瞬间觉得绝望,这一年多以来他总寄希望于只要自己离开这里一切就会结束,霍持章的话完全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肮脏的性器抵在他嘴边,霍持章不准备跟他继续谈话了,唐迟却忍不住为自己争取。

“你应该不喜欢我。”他说着眼泪已经忍不住留下来了:“我觉得你们应该都不喜欢我。”

霍持章静静看着唐迟,唐迟伏在具有血缘关系的哥哥的胯间眼泪无止息地流淌:“我会很听话,很识相,不会给你们惹什么麻烦,我只是想过点正常人的日子,你们明明都不喜欢我。”

“我会带她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我不会拿你们的东西,我……”

话音顿住,门口站了一个端着托盘的年轻男孩,看到这一幕踟蹰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进来,唐迟当着外人说不下去,也耻于被人看到自己在哥哥的胯下,挣扎着要把脸藏起来,门口的男孩关上门,低垂着头跪到了沙发一边。

霍持章问:“怎么不继续说了?”

唐迟抓紧了沙发的布料摇摇头,霍持章冷冷地笑:“谁让他来的?”

沙发旁边的男孩子低着头有点发抖,手里的托盘举高了一点,那是霍持章要的东西,一小捆绳子,一柄鞭子,和一对带电击功能的乳夹。

东西是霍持章要的,问题出在送东西的人身上。

少年头发半长,发梢微卷,漂亮的脸像唐迟六分。

霍持章把沙发上的人摆成仰躺的姿势,盘踞青筋的骇人器物抵着唐迟的嘴唇送进去,这样的角度一下就送了很深,唐迟感觉自己的气管和食道同时被堵住,瞬间挣扎起来,被霍持章掐着脖子固定住,沙发旁跪着的少年余光看到唐迟漂亮的脖颈被粗长的性器捅穿,随着性器的进出,纤细的脖子可以看到很明显的起伏,性器的尽头一直捅到喉结下方,几乎快到纤秀的锁骨处。

少年被吓得额头出了冷汗,霍持章用手掌按着那只漂亮的喉结,在插进去的瞬间止不住低哑叹息,手掌用力地按,声带被压迫,唐迟几乎发不出声音,只有性器进出的黏稠水声和短促痛苦的呜咽。

唐迟左右逃避,鼻息全是性器腺液苦腥的气息,胸腔中传来血腥气,霍持章抽插的频率忽快忽慢,偶尔一下停留很久,令他有一种下一秒就会窒息的感觉,又在濒死的时候获得短暂的解脱,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丝丝,剥夺他呼吸的东西有又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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