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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扬楼-4

 

不过那日她能够即时察觉并阻止,是因为阿珣微服出巡,来到刑部想看看他新提拔的刑部尚书如何,两人扮成平民立於堂外观看刑部审案,哪知偌大刑部竟全是一堆又聋又瞎的,没发现押上堂的犯人手里藏着东西,她怕会危害到阿珣,才上前挡下的。

不过她没想到他会因此就、就喜欢上她呀!

「我、我??」今朝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她太清楚喜欢一个人的心酸了,她这辈子也就只喜欢过一个人,ai过一个人,只是她的心上人注定无法和她长相厮守,无法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何宛豫像是看穿她的心思那般,语气温和的道:「今大人,我只是将我的心意说与你听,并没有想b迫你接受我的意思」

今朝喔了声,那她应该要谢谢他吗?

等等,今朝突然觉得他方才的话里有哪里不对劲,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深沉了起来。他方才说的是四年前,四年前她还未封官身,只是平民今朝,所以??

「你见过我的容貌?」今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ch0u出藏在腰间的小刀,一脚踩在桌面上,俯身将刀压在他的脖颈上,茶杯被震得东倒西歪,茶水沿着桌沿滴滴答答往下落。

「你有什麽意图?说!」手里的刀压的更深了些,刀下的皮肤开始冒出点点鲜血。

「若我说,我从未有过陷害於你的想法,你可信?」语气依旧温和,他抬手握住她执刀的手,将之压的更深。

今朝顺着他的力道,只见刀又深进些许。

「我素来就不是个心软之人,夜鴞首领心狠手辣之名想必你也听闻一二,我这刀看着没什麽,但取你x命还是绰绰有余」她道,眼神冰冷锋利,犹如腊月寒冬里最寒冷的那阵风。

但刀下之人却仿若没有看见那凉冷的目光,只道:「你从不取无辜之人的x命」语气是那般的肯定。

有那麽一瞬,今朝执刀的手一顿,「你怎麽就能确认我不取无辜之人的x命?况且上一个这麽说我的人,早在两年前就si了」

两年前?何宛豫心底疑惑,但没问出口,只道:「你若是会杀我,那日就不会帮我,而是选择眼睁睁看着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因此丧命」

两人对视了好一阵,双双沈默不语,直到今朝开口,压抑的气氛才好不容易一哄而散。

「这话听着有毛病」今朝拍开他还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随手一扔,小刀直接嵌进了墙面。

她会杀人,不代表她不会救人,相反,她会救人,不代表她不会杀人。很多时候,她做事看的是当下的心情,

「龙柏」坐回位置前,她朝门口唤了一声,何宛豫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

「主子」龙柏闪身而进,身影快的几乎看不见。

龙柏属清风麾下,为二十暗卫之一。

何宛豫心底一惊,面上不显。

今朝将幂篱的纱帘拨开,一张姣好稚neng的面容映入坐在一旁的男子眼里,只见他吞了一口唾沫,一动也不动——竟是看傻了。

她的脸未上任何脂粉,长睫如羽,轻轻扫过眼下的肌肤,似乎也扫过男子的心,在他心底留下深刻的痕迹;双颊如桃,彷佛将这世间最好的胭脂抹在了双颊上;粉唇微张,没有上口脂的唇瓣只有最自然的浅粉,但那却是最适合她的颜se,多一分过浓,少一分则过淡。

今朝虽无法和那些倾国倾城的美人相b,但却能在众人之中一眼就看见她。

一如她那日替他挡下利刃那般,她虽只看了他一眼便匆匆离去,而他仓促间也只瞧见了她的侧脸,但便是那一瞬间,他便将她印在心底,数年不忘。

龙柏被今朝此番举动吓得惊呼一声,「主子!」

「无事」今朝摆手,「他早就见过我了,再遮掩倒显得我矫情」话落,又道:「吩咐下去,厢房外不可有闲杂人等靠近,非急事不得擅入」

「是」话落,龙柏看了何宛豫一眼。

这人是谁,为何主子愿意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

「你下去吧」

「是」

今朝回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吧。你是怎麽知晓我的身分,我自认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这麽多年来,我从未被识破」

「这也没什麽」何宛豫坐正身子,抬手0了一下脖子,发现手心有sh润感,低头一瞧,是血。

只见他一边从袖袍里拿出一条帕子压在伤口上,一边道:「那日,你替我挡下利刃以後,便匆忙离去,我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就追了出去,却看见你和一名男子走在一起」

今朝垂眸,静静听着。

「那名男子浑身气度不凡,虽然已乔装打扮过,但我还是认了出来」说罢,便问道:「是先帝,没错吧?」

今朝咬了咬下唇,似在思索,片刻才听见她道:「??是」

何宛豫心下了然,又道:「我不知你和先帝是何交情,但那日看二位的举止甚是熟稔,想必绝非泛泛之交,便留了心,再後来先帝驾崩之时颁发的遗诏上头多了一名从未听过的nv子??这麽一联想,便猜得七八分了,只是在未见到今大人的面貌之时,尚不敢做确认」

「我和先帝是同门师兄妹,天苍山玉虚道长是我们的师父」此时此刻,她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一半藏一半,藏的那一半还要藏的神不知鬼不觉,但不能说谎,面前这人可是刑部尚书,从细微处寻找破绽是他的强项。

何宛豫点头,一些疑惑终於找到了解答,玉虚道长曾收过尚为太子的先帝为徒,这事众所皆知,不过他倒是不曾听闻玉虚道长座下还有一名nv弟子。

「四年前,我曾经着人调查过你,只是你的身份背景相当隐密,一丝一毫查询不到」

今朝仍旧低着头,垂着眸,正在思考是否要将夜鴞的事给说出来,但这念头才刚闪过,就马上被她给否决。

「是我要求的」她道。

纵使她是阿珣临si前也不忘要封的正三品夜鴞首领;纵使世人疑心夜鴞首领和先帝早有私情;纵使她恶名远播,人人都想置她於si地。夜鴞,自始至终,都只能是她一人组建的,和先帝从未沾上半分关系。

要烂,烂她一个就好,别连他也跟着烂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他问:「为什麽?」

「师兄是师父主动收的徒弟,而我却是被送去的,求着拜师学艺;师兄是皇室中人,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和师兄差距过大,令我心生羡慕,然过去也无法改变,我便央求师父和师兄替我隐藏过去经历」今朝说着,淡然一笑,眼底却有一抹忧伤消散不退。

何宛豫将那忧伤看的一清二楚,心底随即就涌上无数的心疼之意,夜鴞首领的身分背景被抹去的相当彻底,连他这个刑部尚书也愣是一丝半毫都查不到,原先以为是为防仇家寻仇,没想到背後的真相却是如此。

「是我不对,不该g起你的伤心事」

今朝一脸没事人的摆了摆手,却还是转移了话题,「知道我为何在你面前掀开幂篱,又吩咐属下那些事项吗?」

何宛豫唇角十分快速的g了一下,道:「知道越多秘密的人,si的越快」

今朝瞪了他一眼,她是这种人吗?

「是你已经踏上了我这艘船,想下船,只有si路一条」

何宛豫忍下想放声大笑的慾望,问道:「有差?」

今朝眼皮ch0u了ch0u,有些後悔将面前之人拉入自己阵营。

今朝,忍住拳头,一切都是为了小皇帝。

都是为了他。

下章更新时间:3/20

「行了,你今日究竟有什麽事?」撇除他在朝上y是要她协助刑部办案不谈,他可是在上朝前就先约见她了。

若非这厢房是面前人所订,否则她定是??罢了,她又能如何?她能做的也就只是当只鸵鸟,想着只要看不见不靠近,心碎的感觉便不会如海水倒灌一般,充斥着她的心房。

仔细想想,她也有两年不曾踏入这间厢房,厢房照旧供客人使用,并不会因为她是东家,喜ai这间厢房,故而不提供给客人。

过去,阿珣总喜欢坐在她面前——正是如今何宛豫的位置。

他说,只要坐在这,便能够看见她的身影;能够一眼望尽民生百态;能够一眼瞧见他的政策是否有错误。

她听着觉得有些好笑,政令刚发布,再怎麽样,要等到百姓开始反馈了,至少也得等个一年半载的。

於是他便道:「既如此,那麽往後每年的春分我们都来这儿等,等着百姓的反馈,还要一道过你的生辰」

「好」她回答道,面上表情凉淡如水,心里却犹如被重重的撞击,涟漪不断,久久不消。

然而,事与愿违,说好春分要一道过的,更新时间:3/24

「对了」今朝突然想起什麽,问道:「你在朝上向陛下请求我夜鴞的人手,是真遇到困难,还是??」那字眼她实在是说不出口,索x就不说了。

然而被问话的人显然也是个纯情的,今朝的话都没说完,就见他耳根子红通通,羞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咳咳」他以拳抵唇咳了几声,说之前似乎还有些难以启齿,「??其实,一开始这连环命案的更新时间: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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