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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喜欢而不自知/一年

 

你觉得脑子不太好的人又多了一个。

实际上,在你眼里脑子没问题的只有穆二,他只是脑回路比较清奇罢了。

你为此辩解。

你活动了几下纱布缠绕的手臂,伤口处传来钝痛。

你的内心生出一股烦躁感和失落感。

其实你根本不敢主动联系穆易,你再一次肯定谢宿的话,你仍喜欢逃避现实。

你的预想中只有穆易主动联系你的情况。

你想到时候你就会解开自己的心结,去大胆地说出喜欢与爱。

你好像伤害到了穆易,你是个懦弱的被动者。

你为此苦恼。

你看着手中被拽下的几根白色发丝被风吹落,后知后觉地有些疼痛。

“好痛。”

你紧握了一下自己的伤处,盯着因为压迫渗出来的血迹,轻声重复道:“穆易,好痛。”

你陷入了爱情的泥潭。

你回了宿舍,今天还是番茄味的营养剂,你一贯专一。

不管是食物还是人。

就像你的心从相遇那刻起就在为穆易而跳动。

午后,日光正盛。

你半拉着窗帘,在桌子前备课。

再怎么熟悉课程内容,也得准备准备,这是你对听众的一种尊重。

15:32

你叹了口气,放下了书本,向后躺在椅背上。

你窝着发了一会儿呆,思绪神游。

你睡着了。

你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大片大片的火光,染红了整个天空,红色微凉的血水轻柔地落下,人们到处奔跑。大街上散落着残肢与尸体,有人,也有虫。

你的鼻间满是鲜血的腥锈,这时,你才发现原来是你的眼进了血,才会看什么都是红的。

你站在原地没有动,你垂眸看见了你自己的左手正握着一把古式唐刀,上面浸满了鲜血。

混乱中,有人握住了你的右手,那只手骨节分明,你顺着往上,看见了锈着暗纹的唐装衣袖,没等你细看,手的主人就拉着你在大雪中跑起。

冰凉的雪花落在你的身上,你的右手却很温暖。

你回握了那只手。

你醒了过来,你托着撞到金属扶手的小臂看了看,伤口应该结痂了,你轻轻按了按白纱包裹的伤处兀自出着神。

那是两年前的寒冬暴乱。

大规模内乱遇上蛰伏已久的虫族入侵,不到五日,早已辅腐朽不堪的帝国政权全面瓦解。

无数人死于其中,你的母亲死于内乱,你的父亲死于入侵。

你记得,梦里那双手是穆易的。

他拉着你,跑了很久很久,久到记忆褪色,成堆的雪吞噬着血。

大面积的轰炸在你们身后响起,穆易把你压在身下,护着你的头,你吸入了整个染着硝烟气息的茶香。

他救了你,也许是出于利益,也许是出于上一辈的交情。

但你当时没有多想,你也什么都想不了,你的眼前是战乱与敌袭,你脑中紧绷的弦快要断裂。

爆炸的耳鸣过去,嗡嗡声响起的时候,你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乌云向你们飞来。

是虫族。

它们眨着猩红的眼,像死神在人间散播的瘟疫弥漫。

你摸着穆易身后湿漉的血水,撑着力将他移至一旁,为他加固了一层精神屏障。

在精神力使用方面,你是天才。

你以精神力覆盖唐刀,斩了过去。

黑色的发丝混着血黏在你的脸上,模糊的视线里,是成群坠落的敌人。

仔细想想,你好像是从那场暴乱开始对穆易上了心,但之后的你身体一直不好,也没时间去整理这些思绪,于是,它们在角落里发了霉。

19:52

你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景,心底没由来的压抑。

“再过一个小时。”

昨天的20:52,你准时踏进联邦学院的大门。

今天的20:52,你开始妄求某人的通讯。

[新消息提示]

[穆二:学院怎么样?]

你顿时心花怒放,有几缕精神丝不受控制的浮在半空中团了团。

你轻咳一声,在没有第二个人的房间里告诉自己要矜持。

[白术:就也还好吧。]

满屏幕溢出来的是你快多问问我,多关心关心我。

穆易轻笑,他擦去脸上的虫族尸液。

两年前的惨状还萦绕在人们心头,联邦内部不稳,堪堪维持平和的假象。但虫族不会等待,这些一味想要入侵寄生的外来者,再次蠢蠢欲动。

[穆二:那白老师,没课的时候能带学生出去玩吗。]

白术溢出的精神丝团起又散开,散开又团起。

[白术:看在今晚月色很美的份上,老师同意了。]

维纳斯星与虫族驻地的边境处,穆易避着暴雨,泥泞浑浊,充斥着血的气味。

[穆二:好。]

[穆二:我不会违约的。]

通讯结束。

你按了按手臂上的纱布,想着——嘿,也不是很疼。

都快好了。

你所处星球的天空群星闪烁,藏住了月的银辉。

第二天的清晨散着薄雾,你觉得今天会是个晴天。

“在古人类的认知观念中,心脏是思考的器官,是人体的中枢。而我们的精神内核嵌于心脏……”

大航海以后,人类拥有了新的居所,新的敌人。大航海之前的启蒙时期,古书籍被大肆焚毁,从前的知识被抛弃,即使现在技术先进,也难以从飘散在宇宙的烟灰中寻求拷贝遗弃的历史。

这个时代,远远不如看上去那么牢固。家中还留有古书籍记载历史且会一心研究的人并不多,你只是恰好感兴趣了一点,并恰好发现了其中的联系。这一切,约莫都来自于从前你对自身现状的不满,与你不甘平庸的野心。

星际气体和星际尘埃组成星,而群星闪耀之时,便有了前路。

你趁着学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离开了教室。

有风。

你闭上了眼,过几秒又睁开,浅蓝色的眸弯了弯。

“嗯,我说过的,今天会是个晴天。”

你的喃喃自语消融在清透的阳光中。

“前辈!”跑过来的少年声音很热情。

你有些无奈地转头。

“又见面了!你的伤好点了吗?”秦欺挠挠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快好了,不必担心。”

看他还有话想说,你又跟了一句:“下节没课了吗?听说这周的军事指挥训练课的指导老师是秦沐。”

秦沐,秦欺的二哥,作为一名出色的指挥官,一直活跃在前线,只是前不久负伤,退居二线,借着假期来联邦学院顺带着教教学生。

出了名的狠和严,尤其是对自家人。

果不其然,听到二哥名字的秦欺脸色霎变,他压下内心的失落,与你道别,连忙跑向训练基地:“前辈,下次见!”

呵,最好别见了。

你摆摆手,冷漠又无情地转身。

还是回宿舍吧。

[叔,忙吗?][猫猫探头jpg]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应。

你接了通讯。

“什么事?”视频那头的男人神色倦怠,手边是大量的文件。

你的视线从他眼底的乌青扫到手中拿着的黑咖啡。

你知道,你叔叔又熬了不少夜。

“闲着没事,我去联邦学院教书了。”

“教书?”白夜皱了下眉,放下手中的咖啡。

“多少时间?”

“呃,一年?”你斟酌着开口。

“小兔崽子,活够了?”像是知道话语不妥,白夜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好像完全感受不到苦涩一样:“有空去教书,没空来替我处理事务?”

“嗯……我这不是为全人类奉献自我吗?多伟大,以后星海历史上说不定还有我的名字闪耀呢……”你有些无所谓的调笑着。

白夜知道你意已决,也放弃了这个话题,这世上,还没多少能改变你想法的人。再说了,你又不是小孩,自己也能对自己的人生做主。

但理解不代表不会生气。

白夜:“没事挂了,我现在看见你就心梗。”

你:“诶诶——等等!还有一件事。”

白夜看着你郑重的脸色,挑了下眉:“说。”

“你什么能时候找个媳妇替你分担分担,说不定我以后就看不到……”你的话还没说完,白夜就已经黑着脸把通讯挂了。

等你再次拨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被拉黑了。

你摸了摸鼻子:“好吧。”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你安慰着自己。

你躺进椅子。

有点累。

你随手拆开营养剂,视线没有落点的飘着。

这个月,你外出寝室的次数为11次,与秦欺相遇的次数为9次,主动打招呼的次数为0次,交谈次数为9次,交谈时长为22分钟,提及秦沐12次。

你长叹一声,向后摔倒在床上。

难。

你觉得事情有些超出预期。

首先,你弟对你心怀不轨,这件事交给管家解决。

其次,谢宿那个黑心肝明显是看上你了,打不过,背后的利益太深,这件事你冷处理。

接着,秦欺这位准主角攻有点喜欢你,据你观察,他至今连你弟白荇这位主角受是谁都不关心。

只有一件事在你眼中是正常的,穆易喜欢你,你也喜欢穆易。

最后一点直接秒杀前面所有反常。

你懒得思考过多,想了想,决定顺其自然。只要穆易还和你在一起就好了。与谢宿签过婚协的你,完全不在意你当着谢宿的面公然与穆易谈情这件事有多么不道德。与谢宿谈道德,太侮辱道德两个字。

他当年趁着你受重伤,几乎半死不活的时候,没少对呈现颓势的白家下手。好在你叔叔力挽狂澜,加上穆家的帮扶,才保住了白家在政界的地位。当然,你当初不是没想过穆易也是为了得到白家。但是话本说他喜欢你诶,你信了。

他也只能喜欢你。

至于谢宿,你对这位小时候温和有礼的邻家哥哥,现在谁都能咬一口的黑心毒蛇谈不上情,更谈不上爱。

先婚后爱那一套对你明显不起作用。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枯黄的叶片摇晃着倒在漆黑的泥土中,不动了。

你在联邦学院以老师的身份的待了半年,今日,你将告别寡淡的营养剂和每日两点一线的生活。

穆易得了闲,从驻星回来了。

得知消息的你将自己收拾一番,果断出了校门。

除去虚拟通讯,你们已经半年没见了。

有些厚重感的古树下,男人褪去军装,穿着浅青色的唐装。

总是待在充满暴雨与雾气的维纳斯星使他的皮肤白了些。

也比以前看着更禁欲了。

你滑动喉结,压下内心陡然涌上的破坏欲。

“礼物。”你浅蓝色的眼眸弯着,里面清晰地映着穆二的身影。

你拉起穆二自然垂下的左手,在手腕处系上你自己编织的红绳,绳子上缠绕着特殊的软金属材质,借用古话云:刀枪不入。

里面还融入了你的精神丝。

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心思,穆二也纵着你,他摸了把你的发丝,留下了你的“标记”。

“我很喜欢。”

艳红的手绳衬得穆二的手腕愈发色气。

你心花怒放,你克制地亲了亲穆二的唇角,随后,你的左手被穆二拉住。

“我的。”穆二将漆黑的戒指推到你的无名指指根,随后自己也在相同的位置戴上了相同的戒指。只不过一枚戒指中间镶着蓝钻,另一枚镶着灰钻。

灰色的戴在你手上,蓝色的戴在穆二手上。

你有些讶然,但是你什么都没说,只是加重了亲吻,带着啃咬。

联邦尚未从暴乱中休整过来,路人行色匆匆。

你和穆易十指交缠,走在略显冷清的街道上,没什么对话,但你很享受这种爱人相伴的温情。

这一刻,你才真正脱离了往日的疲惫。

你意识到,在这两年多时间里,你没有一刻是感到如此安心的。

像是察觉到你的不安,穆易放出了精神触手,悄悄地缠上了你的左手,带着安抚。

你笑着,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柔软的发丝扫着他的脖颈。他扶住没个正形的你,顺手将从身旁自动售货的摊子上买的糖葫芦放到你的嘴边。

你咬了一口,酸甜的果肉,带着山楂的清香,很好吃。

你很希望,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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