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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与其说这里是泡温泉的地方,更不如说是一处度假山庄,除了泡温泉,还能健身、睡觉、娱乐,还有准备用心的自助餐。

“去哪儿了?”蒋琛拉着宋元的手坐下,给他剥了一直虾。

“泡的有点闷,透透气。”宋元将虾吃了,握了握蒋琛的手。

蒋琛目光一顿,“戒指呢?”

“怕泡丢,先收起来了。”他看着蒋琛深沉的目光,轻轻用胳膊蹭蹭他,“回去就戴,别不开心。”

蒋琛嗯了一声,剥虾的手不停,“看了一圈,就这个合你口味,吃不饱我出去给你买。”

“不用。”宋元看了一圈,“爸妈呢?”

“盛粥去了。”说着,老两口就笑呵呵地回来了,说:“小易呢?还没回来?”

“不知道上哪儿浪了。”我哥拨着手机,铃声从身后响起。

我坐到他身边,看着宋元面前满满一盘子的虾,用手捏了个,“好吃吗。”

“还行。”我哥瞪我,“想吃自己剥去。”

“啧。”我起身觅食,回来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说孩子。

“还没动静吗?”我妈担忧地说,“该不会不通过吧?”

“怎么可能。”我哥很平静,“我和元元各项条件都符合,为什么不通过。”

“是不是因为元元没有工作?”我爸问。

“他是平台签约的漫画作者,怎么没工作。”我哥扶额,“不是有编才叫有工作,我还只是个做生意的呢。”

我爸妈满面忧愁,“这事儿就怕拖,拖着拖着夜长梦多,肯定办不成,你人缘广,多问问,这路行不通我们再想想其他法子。”

“还能有什么法子。”我哥沉默了会儿,看眼宋元,宋元一直在安静的吃虾,像是没听。

我举个手打岔,“过不了就算了,两个人过着也挺好,非得要什么孩子。”

我妈敲我,“你这孩子,你说的倒轻松。到时候我和我爸百年,谁给你们养老送终。”

“我哥我嫂子老了不是还有我吗?”我没躲,背上挨了一巴掌,“我老了就去养老院,实在不行认个干的,再不行我给你生个,急什么急,二十多岁操六十多岁的心,六十多岁干什么?”

我妈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你真是,你八百年不回来一次,一回来就气我,还不如不回来。”

“你说的啊。”我将虾抛进嘴里,“小心我以后真不回来,让你想我想的直哭。”

我妈骂我两句,这茬就算过去。中午休息,我和我哥躺在躺椅上,看他隐匿在黑暗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不想要孩子,趁早跟爸妈说。”我后脑勺枕着双手,“一直拖可不是个办法。”

他没说话,我又说:“也是邪门。从小到大你干什么都干脆利落,怎么在这事儿上犯了难,想要不想要一句话,你不是一味听爸妈话的人啊。”

“元元想要。”

我一顿,转头看他,呼吸都轻了,“你说什么?”

“他想要。”我哥揉揉眉心,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叹口气,“他没安全感,说有个孩子才像个家,我狠不下心拒绝,就让他代孕,他不愿意,我说那我代,他也不愿意,我们一人一个还不愿意。但是福利院的孩子都五六岁了,领回来我才没安全感。”

他转头看我,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仓皇地笑笑,“没。”

他闭上眼,“不知道怎么办。元元看起来柔柔弱弱,发起脾气来判若两人。我不想跟他吵,也不想跟他闹,就僵在这儿了。”

我狼狈地靠着背靠,莫名笑了,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来我说过的每句话他都记得。

我说我会爱你一辈子,如果你没有安全感,我们就领养一个孩子。

我说我知道你是直男,有家庭观念,想要孩子我们就领养一个。

我说你可以当爸爸,我可以当妈妈。

泪浸湿眼眶,我的心钝钝地疼,让我喘不过气。

他一点都不爱我。我无数次幻想他爱我,无数次从我哥身上认清现实。

“你去哪儿?”我哥问。

“出去透个气。”我尽量维持平静,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你先睡吧,我等会儿再回来。”

我离开休息区,直奔泳池。

我要把自己泡进水里,游上七八十个回合,让自己冷静下来。

却没想已经有人在这里游完了。

我看着他,他拿着纯白的浴巾擦身上的水滴,头发,泳裤勾着饱满的臀,劲腰上一道不明显的掐痕,后背散着暧昧的红印。

他背对我,我指尖发抖,不受控地朝他走去,咽口唾沫,我听到自己心如擂鼓,一时恨,一时难过,让我从身后捂住他的嘴,他手中的浴巾掉在地上,呜呜地挣扎,温热的身躯紧贴着我,我深深地嗅着他的脖颈,胀痛的性器蹭着他的臀,“你太让我失望了。”他一顿,挣扎的更厉害,我握住他的双手把他推搡到卫生间的隔间,他警惕地看着我,后背紧紧贴着瓷砖,恐惧又强装镇定,“你敢。”

我笑了,“你看,你知道我想干什么,你总是这么了解我。”

“别抽风。”他喉结滚动,寻找逃跑的机会。

我深深吸一口气,却觉得心里的裂缝更大了,涓涓地流着血,我拉着他的手摸自己的心,痴痴地看着他:“你能不能摸到?摸到我的心?”

他费劲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我前倾身体吻住他,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后仰,唇齿相贴,牙齿磕磕绊绊,划到唇角,留下一道血腥味的伤痕,我吮吸着他的舌头,看他痛苦的眉眼,手指探进他的后穴,他隐忍地惊呼,更加用力地想推开我,我把他翻过去,让他双手撑着墙,扒下他的泳裤,跪下去舔他的穴口,掰着臀肉伸舌头。

他紧紧地握住双手,不停打颤。

我撸两把性器,站起身对着小穴捅进去,拉着他的手把人抱在怀里,一口含上他的耳垂。

“你求求我,求求我我就不让你后穴的精液流到我哥的床上去。”

他垂着头,死死地咬着下唇。

我扣弄着他的乳尖,因愤恨顶撞地愈发狠厉,“我不会绕了你的,宋元,你这么对我。”我看着他颤抖的睫毛,漂亮的侧脸,终于说出那句话:“我能绑你一次,就能绑你,亏损了算谁的?你说这章我是盖还是不盖?”

“您是公司副总……”

“我只是口头上的副总。”我摆下手,“聘用合同呢?”

他愣住。

“你说的这些我今天就当没听过。你跟我哥时间不短了吧,公司大小事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拿不定主意的就问他,能拿主意的就自己定。我看你们公司的运行体系还挺完善,没人作妖出不了问题,当然,如果真有意外发生,你随时联系我。”我将电话号码写下来放在桌子上,合上笔,“有问题吗?”

他抿抿唇。

“听懂说话。”

“是,副总。”

我点点头,“对我不满也可以跟他说,怪不到你身上,回见。”

我跑的干脆,就像没来过。

我哥会那么好心让我去他公司当副总?不把我在半路创死就是他的仁慈了。我更不可能傻逼着勤勤恳恳工作,挣钱让他去和宋元度蜜月,但是我爸妈那边他起码是有交代了:我让小易来公司了,但是他不愿意干。

横竖他都不损失什么。

他不会让我留下来的,宋元都没有我了解他。他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在父母面前,我的面前,又或者其他人面前,面具多的数不胜数。家里人不知道我在外面干了什么,怕是也不知道我哥在外面干了什么,起码宋元见过真实的我,但他应该没有见过真实的蒋琛。

见过就不会说爱了。

因为好巧不巧,我见过。

我给柳岸去了个电话,他那边听起来有些嘈杂,没说两句就挂。过了会儿他又打过来,依然含糊不清,然后突然清晰。我说岸哥,您老在哪儿嗨呢?

他说:“你猜。”

我说:“刚从坟里爬出来?”

他哈哈大笑,“你家火车站。”

我呸了一声,“滚吧。”

“就是你家火车站。”他哈了口气,“你电话打的正好,来接我。”

我沉默一瞬,“你在哪儿。”

“你他妈,你家火车站啊,你耳朵不中使了?”

“火车站哪儿。”

“噢,出站口。”

“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揉揉眉心,昨天冲动了。看着宋元和我哥难舍难分的模样我就难受,难受我就想摸着宋元手的人是我。二话不说要和柳岸撤资,让这厮坐一晚车来找我。

我将车停下,那么多人,我愣是一眼能看到站在冷风里的傻缺。他穿个藏青色的外套,顶着一头烟灰色的头发,戴着耳机,低头玩手机。我喊了他一声,他循着声音朝我看过来,大步前来。

“行李呢?”我看他两手空空,“丢了?还是托运了?”

“扔了。”他云淡风轻,“拎着碍事儿,懒得提了。”

我看着他,他一笑,“没拿。”

“滚蛋。”

我们坐上车,我从后视镜看他,“跑过来干什么?”

“玩呗。”他低着头,我听到打游戏的声音。

“我昨天……”

“别提昨天。”他将手机关上,双手插兜,“我知道你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宋元。”

我没说话,他说:“我一直听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太好奇了,所以我必须要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人能把你和你哥耍的团团转。”

我皱眉,“他没耍我们。”

“还没耍。”他点点头,“几年了蒋易,狗都知道见好就收,得不到的骨头放弃了,你还不如狗。”

他说话实在是难听,我怒骂:“你他妈结扎了啊?”

“不用。”他懒洋洋地鄙视我:“你再气我几年,我精子活跃度一低,直接绝育,免费还省事儿。”

我无话。

一路无言,他说:“工作室当初是咱俩一起开的,校园贷款,资助大学生创业,现在不欠了,还挣了不少,但是那些日子你说扔就扔了?说好还要一起开个实体分店,也忘了?”

我抿着唇,他显然是被气狠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网店流水多少?一个月十万单你知不知道什么概念?蒋易,那么多大学生创业的案子,就咱俩成功了,当初毕业的时候校长颁发的大学生创业代表奖杯还在工作室放着,每一步都是咱俩步步走过来,熬过来的。你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我他妈实体店选址都定了!”

“我昨晚,喝多了。”我说:“别生气。”

“不生气。”他重新拿出来手机,又拿出来个口香糖填嘴里,“我就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撤就不撤。”我让他骂的头懵,“跟他没关系,你别对他有偏见。”

他笑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看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我朋友来了,我爸很高兴,热烈欢迎,我妈的神情有些莫测,但也没说什么,很热情。她趁我爸和柳岸说话,拉着我到厨房,小声嘀咕:“这孩子是你朋友?”

我点点头,她说:“哪种朋友?”

“还能哪种。”我莫名其妙,“我大学同学。”

“你都上班两年了,怎么突然冒出个大学同学?”

“不是,我,就是我大学同学啊,关系一直很好。”

“但是你大学就没回来过啊。”我妈严肃地看着我,又压低声音,“小易,你跟妈说实话,这孩子。”她犹豫了一下,“是不是……你那种朋友。”

“我哪种朋友?不是。”我明明跟她说的是实话,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正常的朋友,妈,不是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是不是男朋友?”她高深地看着我。

我仰天长啸,“都那种朋友了,还能是哪种朋友,炮友?!”

她拍我一巴掌,我只能耐心解释:“妈,真不是,柳岸,我最好的普通男性朋友,真不是男朋友,我谈对象了会告诉你们的,别瞎操心了。”

她将信将疑,掰着手指头,“你哥那例子在前面放着,妈和你爸已经看的很开了,你不要怕,大不了你跟他们一样也同居过日子,你们四个照样互相有个帮衬。虽然你说你喜欢女娃,但这么多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喜欢那一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初你哥也是这样,二话不说通知一声,直接带着人往家领,让你爸我俩云里雾里,最后才坦白,说早就谈了。这年后,人大老远来,什么都没拿,又是直接带回家,你可不能学你哥再干这种先斩后奏的事儿了,你爸我俩又不是不同意,不能不把老的放眼里,对外面的娃也不尊重,要谈了就大大方方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我握着她的手,微微弯腰,“放心吧妈。”

我妈只有一米六,我有时候和她说话必须得弯点腰,不然总觉得不尊重。

“一个个长这么大个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她把我赶出去,切了盘水果出来,笑眯眯的像刚才的谈话从未发生过,“小岸啊,坐这么久的车辛苦了,吃点水果吧。”

我佩服地看着她,看来我们一家都是演员,我和我哥应该就是从这里得到的真传。

“谢谢阿姨。”柳岸顶着一头烟灰色的流氓头发,笑的很懂事。

我踢踢他,他看我一眼,我撇了下头,说:“上楼。”

他用牙签扎个苹果,嘴比我都快:“那我们先上楼了,叔叔阿姨。”

“上去吧。”我爸殷切地挥挥手。

卧室,他环视了一圈,说:“还挺整洁。”

“那是。”我给他拉张椅子,他将苹果捅我嘴里,“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宋元。”

“你见不到了。”我嚼吧嚼吧把苹果咽了,“他和我哥出去旅游了。”

“我靠,真的假的,那你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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