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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龙体上瘾

 

东晋太甯三年y历七月八日西元325年yan历八月三日清晨,宠冠後g0ng的宋禕在松上阁顶楼厅房内一张大床上一觉醒来,简直怀疑自己做了一夜癫狂的迷梦。在梦中,威猛无b的青年皇帝司马绍奋力不停,连续要了禕禕七次!天啊,七次!

宋禕记得昨夜自己尽力推拒,提出了皇帝生母建安君重覆叮咛过许多遍的理由,请求皇上保重龙t。然而,司马绍不听,宋禕也就无力阻止他,只能任由他嚷着要在七夕来七次,并付诸实行。毕竟,宋禕迷恋司马绍的程度,并不亚於司马绍对她。两人身心皆合一的交融也令宋禕深深沉醉,而无以自拔…

此时此刻,宋禕恍如酒後初醒,回想昨夜种种,真希望那一切只是良宵美梦!可是,她只消看看身边沉睡的司马绍,即可断定,那一次b一次激昂的狂欢,都曾经真实发生过…

怎麽办呢?要是让建安君知道了,必定会大发雷霆啊!宋禕不禁满心惶恐。

至少,皇上得要照常早朝,才有可能瞒住建安君。或者即使瞒不住,只要皇上今天早起如常、行事如常,看来t力并未消耗太多,建安君就不至於太深责吧!宋禕转念至此,就凑向身旁的司马绍,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接着小声喊道:“皇上!”

没有反应。司马绍依然熟睡不醒。

宋禕又接连轻喊了好几次“皇上”,司马绍才总算稍微睁开了一下双眼,但旋即又闭眼,充满倦意叹道:“朕好累!还想睡。”

“可是,皇上今天得要上早朝呢!”宋禕柔声提醒道。

“噢,好吧!”司马绍勉强表示同意,也尽力尝试要坐起身来,却又垮了下去,随即颓然叹道:“不行!朕头好晕,起不来!这样好了,你下楼去找个太监,叫他去太极殿通知众臣,朕宿醉头疼,今日取消早朝。”

“是!”宋禕唯有点头遵命。

稍後,宋禕匆匆漱洗,穿好了衣裳,梳好了发髻,就下楼去执行皇帝的指令。等到宋禕委托的太监前去太极殿,宋禕则转往御厨房,嘱咐御厨为皇上熬煮醒酒汤,并且烘烤三块胡饼,夹上

荷包蛋,都装进保温的铜鉴缶之中,派人送去松上阁顶楼。

此外,宋禕也向御厨要了几支莲蓬,带回松上阁顶楼。她晓得皇帝喜欢吃新鲜的生莲子,就洗净了双手,亲手从莲蓬剥莲子出来,拿发钗一颗颗刺入,挑出莲心,再把除去莲心的莲子放入一个海碗。在这过程之中,宋禕由於也ai吃新鲜莲子,忍不住吃了几颗空心neng莲子。她相信皇帝不会介意。

宋禕弄好了一大碗空心neng莲子,司马绍却仍未醒来。倒是宋禕觉得自己昨夜大概也没睡够,有些累了,就和衣躺到床铺靠外侧那一边,小睡一下。当宋禕再度醒来时,她看见近处的圆桌上多了一个铜鉴缶,显然其中装着御厨托付某个太监或g0ngnv送来的早餐。同时,司马绍还在睡眠中。

时近中午。宋禕不得不再一次唤醒皇帝。

这次司马绍总算清醒了,也坐得起来,只是浑身有些虚软。宋禕先喂了他一小碗醒酒汤,等他jg神稍微振作,才伺候他漱洗、梳头、穿上龙袍和靴子,又陪他共用早午合并的一餐。

司马绍胃口还可以,吃了两块烤胡饼夹荷包蛋,以及不少空心neng莲子。宋禕看得出龙t无恙,暗自松了一口气,也就吃下了一块烤胡饼夹荷包蛋。

餐毕,司马绍必须去御书房批奏章。宋禕就把装着剩余空心neng莲子的海碗交给了皇帝的侍从之一,带到御书房去给皇帝当点心。恭送皇帝离去之後,宋禕唯有单独返回建安殿。

在此之前,建安君荀禾当然已获报皇上早晨起不了床,没上早朝。宋禕预料得到自己会挨骂,难免满怀忐忑。

果然,荀禾才见到宋禕回来,就狠狠斥责道:“昨晚让皇上带你去松上阁之前,叮咛了一遍又一遍,为什麽你都当耳边风?你是不是要把皇上再整病一场,你才开心?难道皇后说你是个妖孽,还真没说错?”

荀禾一昧归咎於宋禕,而毫不责怪她自己的儿子,未免太不公平!宋禕真没想到,原以为很明理的建安君一旦忧虑亲生儿子的健康状况,居然变得像是护短的村妇!向来说要把禕禕当nv儿看的慈祥言辞都不算数了!宋禕不禁顿感刺伤,却也有口难辩,只得低下头,默默忍受。

“看来,苦口婆心讲再多也没用,要给你一点惩罚,你才会记取教训!”荀禾越骂越大声,怒气冲冲嚷道:“你到前厅去罚跪!跪一下午,跪到皇上傍晚来请安为止!倘若皇上又生

病了,今晚不能来请安了,你就继续跪吧!皇上多久不能来,你就得跪多久!去!“

宋禕不知如果按照後g0ng法规,并非太后的皇帝生母到底有没有资格处罚低阶妃嫔?然而无论荀禾是否越权,宋禕深ai司马绍,就甘愿服从司马绍的生母,以免司马绍陷入两难…

所幸,司马绍猜到了母亲会为难禕禕,因此只在御书房待了两三刻钟,批覆了几封攸关军国大事的奏章,就尽快赶往建安殿。他先在建安殿前厅扶起了跪得双膝酸麻的禕禕,才去向母亲道歉,并解释自己昨夜只是喝了太多鹿茸酒,今天早晨才会宿醉难消,晚起的原因根本不是禕禕所造成…

“哦?”荀禾半信半疑,讽刺道:“你说了半天,意思无非就是抱怨娘错怪了你的心肝宝贝吧!”

“孩儿不敢。”司马绍连忙恭谨回道。

“嗯,就算你是喝多了,你也只有跟她过夜的时候,才会喝那麽多酒。”荀禾沉y道,随後命令道:“为了要你引以为戒,从今天起,到中秋节之前,都不准你找她侍寝!”

“娘!”司马绍试图求情道:“这样要隔一个多月呀,未免太久了!”

“一个多月哪能算久?”荀禾驳斥道:“你真是迷她迷得昏了头!不能再没有节制!你若是眼中还有亲娘,就要乖乖听亲娘的话!”

“是!”司马绍再也难以申辩,无可奈何答应了。

此後一个多月,司马绍与宋禕天天都在算日子,期待中秋yan历九月八日相会。两人苦熬相思,终於熬到了中秋节g0ng廷晚宴。司马绍内心急切想和禕禕独处,表面却假装镇定,照常谈笑风生。

中秋晚宴结束後,司马绍随侍母亲回建安殿。宋禕也跟在後面,返回她寄居的建安殿。司马绍故意陪母亲到建安殿後院凉亭内对坐,一边赏月、一边长谈,直到母亲困了,进房去就寝了,司马绍才去敲宋禕的房门。

宋禕才开门,两人才照面,司马绍就低喊:“我们走吧!”

“走?”宋禕诧问:“皇上不要在这儿过夜?”

“每次在建安殿过夜,你总怕吵醒朕的母亲,难免不尽兴。”司马绍坦白答道:“我们太久没见了,今夜一定要玩得过瘾!何况,今夜还是中秋夜呢!我们跟去年中秋一样,到华林东阁顶楼去共赏满月吧!“

於是,宋禕点了点头,就放轻了脚步,让司马绍牵着手,跟随他悄悄走出了建安殿,乘上了类似後世人力车的g0ng辇。司马绍把宋禕放到膝上,一路抱着,前往华林东阁。

到了华林东阁西侧门口,司马绍就把宋禕抱下车。本来他打算直接把宋禕抱上顶楼,但宋禕唯恐那会太耗t力,悄声以耳语提出了顾虑。

“嗯,节省一点t力也好,待会才有更多jg力来疼你。”司马绍含笑回道,就把宋禕放下地,改为牵着她的纤手,一同登楼。

两人刚到顶楼并无隔间的宽敞厅房,宋禕就注意到了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银壶、一只银杯。她自然而然伸手指着,脱口问道:“那是不是一壶酒?”

“是呀!”司马绍含笑答道:“就是上次朕喝多了的鹿茸酒。因为你不ai喝,所以叫人只拿了一只杯子来。“

“请皇上别再喝鹿茸酒了吧!”宋禕婉言劝道:“上次皇上就是喝了鹿茸酒,第二天早晨才起不来,没能上早朝。想必这种鹿茸酒很烈呀,还是不喝为妙。”

“上次是在七夕,第二天不是休沐日,理应早起,睡过头了当然不对,而明天则是中秋假日後补假一天,不必上早朝,即使晚起也无妨啊!”司马绍反驳道。

“虽然皇上明天不用上早朝,喝醉了就多睡一睡也无所谓,但问题是,这种酒太烈,只怕会伤身。”宋禕宛转提出了顾虑。

“朕知道,你是为朕的健康着想。”司马绍莞尔一笑,温存回道:“你放心!朕查过医书,查到了鹿茸酒并不是一般的酒,而能养血助yan,乃是上等补品。难怪上次朕喝了以後,再临幸你,感觉jg力特别充沛!所以今夜才想要再来补一补啊!“

宋禕听司马绍谈起了他的七夕雄风,难免触动记忆,念及那一夜有多麽狂野!宋禕不禁羞红了脸,赧然垂睫。

司马绍眼看宋禕娇羞的模样迷人,越发放胆调笑道:“你要是担心朕喝得过量,那倒有个办法,这样吧!你去把靠墙放的那一卷芦苇凉席打开,铺到靠窗的地上,然後你躺上去,朕就把鹿茸酒洒到你身上,接下来呢,朕时而望一望窗外的满月,时而t1an一t1an你身上的鹿茸酒。那t1an进去的酒量必然很少,就不会喝太多啦!”

宋禕听得更加羞窘,简直抬不起头来。然而,她再也找不出谏阻的理由,就照做了。结果,在盈窗的银白se月光照耀下,鹿茸酒洒在宋禕染了胭脂红的r晕上,红yanyu滴,格外诱人!司马绍拼命x1shun,引发宋禕娇声狂喊!两人一致掀起了无数激情巨浪,高峰迭起…

次日天亮後,司马绍不但无法早起,而且到了中午仍不肯起床,也不让禕禕起床。他一边抱着心ai的禕禕,一边呼叫g0ngnv们去御厨房点菜,把午膳送到华林东阁顶楼,并且再拿一壶鹿茸酒来。

用午膳时,司马绍不顾宋禕劝阻,连喝了三杯鹿茸酒。其中庾亮偷加的药物在半个时辰一小时之内就开始发挥刺激作用,促使司马绍在下午一次接一次拼命冲浪,直到有一名g0ngnv叩响了华林东阁顶楼的房门,隔门通报建安君驾到…

自从建安君荀禾仗着皇帝生母的身份,亲至华林东阁顶楼,拆散了正在欢ai的皇帝司马绍与美人宋禕以後,无论司马绍怎样苦苦哀求,荀禾就是不肯再让他见到宋禕。由於在华林东阁顶楼,荀禾亲眼目睹皇帝儿子衣衫不整下床来迎接时,走路摇摇晃晃,重心不稳,荀禾甚为心痛,不但当场破口大骂宋禕需索无度而耗尽了皇帝的t力,事後也余怒难消,对宋禕原有的疼惜都化成了怨恨!

荀禾懵然不知,司马绍是喝了他大舅子庾亮暗中加料的鹿茸酒,才会频繁兴奋到彻底失控的地步。荀禾一口咬定宋禕狐媚惑主,正中她的皇后儿媳庾文君之下怀。原本不太亲近的婆媳二人居然变得同仇敌忾,合力对付宋禕。

她们婆媳俩毫不留情,不给宋禕辩解的余地,只管下令软禁她。荀禾与庾文君指派g0ngnv们轮流看守宋禕,以防止她去找皇帝。

其实,宋禕甯愿顺从建安君和皇后婆媳俩,以免制造纠纷。她并不想偷溜出去,但是,她在禁闭之中不到两天,就听说龙t欠安,这使得她满心焦急!

原来,司马绍依照晨昏定省的传统规矩,这两天傍晚来请安时,都跪求母亲不要错怪禕禕。他在秋凉时节冷y的地板上跪了太久,受了凉,以致身染风寒。

御医诊断皇上这次风寒症特别严重,应是起於中秋夜以及次日耗yan过度,才缺乏抵抗力。荀禾与庾文君婆媳俩听了,更加认定宋禕是罪魁祸首!

在司马绍镇日昏睡时,庾文君无须派人去向他报备出g0ng理由,就迳自乘坐马车前往庾将军府,去找大哥庾亮密谈。庾文君迫不及待请问大哥:该不该趁着皇帝卧病,靠着建安君撑腰,把宋禕打入冷g0ng?

“你想把宋禕打入冷g0ng?”庾亮针对三妹的徵询,淡定笑着回道:“那何必呢?你没必要做恶人啊!大哥有更好的办法。”

“什麽办法?”庾文君急切问道。

“勤政的皇上一连三天没上早朝,这是前所未有的现象。众臣难免议论纷纷。”庾亮不疾不徐答道:“这正是散布流言的好机会。大哥很容易雇用一些人暗中制造谣言,使得众臣都相信,龙t是被宋禕掏空了,才病倒了。“

“那可不算是谣言吧?”庾文君怏怏接口说道:“皇上这场病,确实是她害的呀!”

庾亮听了三妹此言,仅仅付诸一笑,并未讲出自己端午节送进g0ng的鹿茸酒添加了刺激x药物,倒是从容回道:“无论如何,只要宋禕损害龙t的说法深入人心,那麽,等到皇上有jg神接见大臣的时候,自会有些大臣联袂请求皇上遣走宋禕。”

“大哥的意思是,动用朝臣舆论的力量,迫使皇上撵走宋禕?”庾文君惊悟,脱口叫道:“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皇上一向自许为明君,决不容许被人视为贪se丧志的昏君呀!他不可能不纳谏!大哥实在太聪明了!”

“你从小凡事请教大哥,竟然到现在才晓得大哥有多聪明呀!”庾亮得意笑道:“你等着看皇上舍弃宋禕吧!大哥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对了,大哥特地为皇上买了两大包上等补品,待会你拿回去叫御厨炖j汤给皇上当宵夜,多补一补吧!这也是你身为皇后应尽的责任。”

“是!”庾文君连忙答应,并且道谢:“多谢大哥为妹妹如此费心!”

“那还用说吗?”庾亮气定神闲笑道:“咱们是亲兄妹,大哥怎能不帮你?别再烦恼了!你扬眉吐气的日子就快要到了!”

庾亮并非夸口,他说到做到。此後不出几天,朝廷大小官员都风闻了皇帝有恙,乃是美人宋禕搾乾了龙t的jg力所致。此外,以讹传讹的小道消息也渐渐渗入民间。宋禕难免成为京城臣民普遍苛责的红颜祸水。

正在毁谤宋禕的流言传遍京城之际,正在养病的皇帝司马绍一度稍有起se,但在他胃口刚开的夜晚,他喝下了庾文君交代御厨炖煮的人参h芪j汤,次日清晨就又难以从床上坐起来了。他浑身发热而乏力。

御医来把脉时发现,皇帝虚火上升,据此未免怀疑:皇上昨夜是否吃了导致上火的补品?然而,因为御医知晓皇帝病中膳食皆由皇后管理,所以,他不敢在皇帝面前提出关於御膳的质疑。

稍後,御医私下求见皇后,郑重禀告:“敬请皇后娘娘知悉,皇上今天脉象显示有虚火,饮食必须清淡,不能进补。目前皇上的风寒症已有并发肾脏炎的迹象,这种时候最忌热x或温x补品,不然火上加火,就会加重肾脏炎的症状。“

“哦?”庾文君诧问:“你的意思是说,平常有益的补品,皇上现在反倒不能吃?”

“是!”御医毕恭毕敬答道:“有的补品,例如h芪,可以补气升yan,益卫固表,为健康的身t防止疾病入侵,但若是用在病人身上,却会困住外邪於t内,不易发散。”

“噢!”庾文君听得一惊,但表面上故作镇定,沉稳回道:“本g0ng知道了。”

御医告退後,庾文君不禁为自己做主给皇帝吃错了补品而紧张,冷汗直冒。不过,庾文君并未疑心大哥为何赠送人参和h芪。她以为大哥就像自己一样不懂药理。殊不知,她大哥庾亮早已向熟识的大夫咨询过病人在进补方面的注意事项,才故意指点她给皇帝食用在疗养阶段容易阻滞病灶的h芪,以及在发炎时期可能助长热毒的人参。

从庾亮的立场来看,皇后妹妹既然不受宠,那麽皇帝妹夫越快驾崩,皇后妹妹越快升任太后,对庾家才越有利。虽然,庾亮曾与登基之前的妹夫相交甚笃,但庾亮最重视的是权力。他亟yu早日当上c控小皇帝的国舅,乃致抛开了友情、道义,以及作为人臣应有的忠心。

庾亮和庾文君兄妹俩外表长得虽像,内在x情却颇为不同。城府很深的庾亮就是了解皇后妹妹缺心眼,才不对皇后妹妹讲出真实的动机。事先他也料到了皇后妹妹会把他送错补品当作无心之过。甚至,他算准了向来避免认错的皇后妹妹会如何处理善後。

果然,庾文君唯恐皇帝夫君得知j汤中的人参、h芪有害无益,而予以责怪,越发加深夫妻之间的裂痕。这种恐惧在庾文君心中超越了她对皇帝夫君病t的忧虑。或许由於司马绍年纪尚轻,身t又一向健朗,庾文君并不把他这场疾病当作重症,就只顾防范用错补品的内情泄漏。

於是,庾文君并没有派人到御厨房去把剩余的许多人参、h芪都拿回来,也没有嘱咐御厨停止用人参、h芪来为皇帝炖j汤,以免引起下人们谈论原因何在,万一传入皇帝耳中。庾文君只是叮咛g0ngnv们尽量少喂皇帝喝j汤,理由是j汤油腻,喝多了不好消化。

结果,司马绍从少量j汤中摄取的人参、h芪份量虽不多,却难免延长病况。司马绍一方面迟迟未能痊癒,另一方面却又自觉不能太久不理朝政,就趁着至少还有jg神说话,传召朝廷最倚重的十多名大臣到内殿见驾。

司马绍召开这场会议,主旨是讨论军国大事。想不到,正事刚刚谈完,群臣即由西yan王司马羕带领,一致跪求皇上遣出宋美人!

“你们,你们这是怎麽回事?”司马绍半坐半躺在类似後世躺椅的龙榻上,愕然问道:“宋美人深居後g0ng,从未g政,你们为何跟她过不去?”

“回皇上,”司马羕肃然答道:“宋美人虽不g政,却危害龙t。这些日子龙t违和的起因,g0ng内g0ng外都已经传遍了。”

“什麽?”司马绍惊问:“那是什麽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非议朕的私事,乱嚼舌根?”

“要追溯此一传闻的来源,只怕做不到,因为这在京城已是人尽皆知了。”司马羕据实答道。

“人尽皆知?”司马绍不肯相信,蹙起了浓眉,转脸望向司徒王导,闷声问道:“可真有那麽多人轻信谣言?“

“回皇上,西yan王所言正如臣所见。”王导敬慎答道:“据臣所知,坊间有很多百姓口耳相传,纷纷感叹皇上惑於美se。”

“惑於美se?”司马绍顿时动怒,愤然嚷道:“这麽说,他们把朕当成昏君了?”

在场众臣一见龙顔发飙,都赶紧下跪,同时呼喊:“恭请皇上息怒!”

“嗯,你们都起来吧!”司马绍黯然回道:“朕懂了,你们今天串通好了,异口同声央求朕割舍宋美人,为的是维护朕的名誉。你们得让朕好好想一想!”

说着,司马绍就陷入了沉思,不过他略显浮肿的长方脸上保持着皇帝应有的庄严表情。现场当然无人胆敢g扰他,也无人能够看出他内心有多麽痛苦!

自从司马绍病倒以来,他天天想见心ai的禕禕而不得见。他的生母荀禾铁了心,就是不让宋禕探病。司马绍拗不过母亲,只能吩咐式乾殿的g0ngnv们去探听宋美人的现况。每当他获报宋美人安然无恙,他虽会松一口气,却也仍有点不放心,不确定这些g0ngnv们是否听从了建安君或皇后的指示,而有所隐瞒?

他最担心这场大病万一好不了,母亲与皇后必然会完全归咎於宋禕!她们婆媳俩会如何折磨禕禕呢?他简直不敢去设想!

既然,朕在病床上保护不了禕禕,而未来若有不测,则更会害惨了禕禕,那麽岂不还不如放她出g0ng去?只不过,她到g0ng外去,能过什麽样的生活呢?柔弱如禕禕,身边若无一个男人可依靠,恐怕不行…

司马绍暗自思量至此,随即冲口问道:“如果朕肯放宋禕出g0ng,众卿家之中,可有人愿意带她回家?”

此言太出人意表,在场众臣不免都听呆了。一时之间,谁也反应不过来。空气似乎僵住了。

隔了不知多久,忽有一个宏亮的声音冒出来:“但愿皇上将宋美人赐予臣!”

其余众臣应声转头望过去,只见大胆发言之人是吏部尚书阮孚。尽管已入中年的阮孚素来以豪放不羁着称,但他竟有勇气接收皇帝的nv人,还是导致他的长官、同侪们个个目瞪口呆…

东晋太甯三年西元325年y历八月过完了。在接踵而至的闰八月初一yan历九月二十四日早晨,身受软禁的美人宋禕才梳洗完毕,就从进房来送早餐的g0ngnv秋棠口中惊闻:皇上已把宋美人赐给了一名臣子!

“不!这不可能!”宋禕拒绝相信,连连摇头否定道:“皇上决不会不要我!秋棠,你一定弄错了。”

“没错呀!”秋棠辩解道:“这是建安君亲口嘱咐秋棠转告宋美人的话。建安君还说,本来很气宋美人掏空了龙t,打算永远不准宋美人再见到皇上,但是,因为宋美人反正将要离开了,所以皇上想在宋美人出g0ng之前见一面,就让宋美人到式乾殿去一趟吧!”

宋禕得知皇帝生母建安君予以特许,固然高兴终於能去见皇帝,却也不得不怀疑,这会不会真是最後一次,建安君才同意通融?但问题是,皇帝怎会把他口口声声最心ai的禕禕当作礼物,转手送给臣下呢?这太不合情理了!

满怀困惑的宋禕亟yu向皇帝问个清楚!她迫不及待坐上了皇帝派来接她的g0ng辇,前往皇帝养病所在的式乾殿。

到了式乾殿,宋禕刚刚踏进主卧室内间,就听见皇帝司马绍下令屏退左右,也望见病容憔悴的司马绍坐在龙床上,身子瘦了不少,长方脸却反而因浮肿而变宽了。霎时之间,宋禕无b心疼!

“皇上!”宋禕稍带哽咽呼喊道,接着三步并作两步,急切赶到了龙床畔。

“禕禕,你总算来了!免礼!”司马绍悲喜交集,阻止宋禕行礼,并且伸手握住了宋禕的双手,感叹道:“朕好想你啊!”

“妾身也好想皇上!”宋禕柔声回道,随後迟疑问道:“方才妾身听说,建安君今天特准妾身来看皇上,是因为皇上就要把妾身赐给一名大臣了。这不是真的吧?”

“禕禕!”司马绍语带艰涩答道:“朕这样做,是为你好。不然,你待在後g0ng,朕的病越重,你受的气就会越多。朕卧病在床这些日子,想必你已经挨过很多骂了!”

“妾身可以忍气吞声!”宋禕抑制不住激动回道:“妾身情愿挨骂,只要留在皇上的後g0ng,等待皇上一天天好起来!妾身不要跟别人走啊!求求皇上让妾身留下来!”

“禕禕,朕也想要你留下来啊!”司马绍怆然喟叹道:“问题是,朕舍不得你挨骂!如果朕的病当真还有一线希望,还能好得起来,朕也甯愿你到别的地方去等待!“

“到别的地方去等待?”宋禕不解,茫然问道。

“对!”司马绍确认道:“今天下午,吏部尚书阮孚会在北掖门外面等你。他会对你很好。你就安心住在他的府邸。将来,要是朕命大,过了这一关,他自会送你回g0ng来。”

“真的?”宋禕半信半疑问道:“等到皇上病好了,阮大人就会送禕禕回到皇上身边?”

“那当然!”司马绍保证道:“你想想,朕一旦身t好了,怎会不急着要你回来呢?”

宋禕默默点了点头。

“你肯跟阮孚走,朕就放心了。”司马绍展开了虚弱的微笑,温存说道:“这样,无论朕能不能康复,能不能把你讨回来,你都有归宿。”

“皇上!”宋禕焦急表态,直言道:“敬请皇上了解禕禕的心意!禕禕不要别的归宿。禕禕顺从皇上的指示,跟阮大人走,只是暂时借住他府上。尚请皇上病一好,就尽快通知阮大人送禕禕回来!”

“那是一定的。只不过,你也要答应朕,万一朕好不了,你会乖乖待在阮家!”司马绍谆谆叮嘱道:“阮家是名门世家,颇有田产,阮孚的俸禄也不差,加上这一年来逢年过节,朕都赐给了你一些金银珠宝,你还有私房钱,能在阮家过着相当舒适的日子。”

“请皇上别说不吉利的话!”宋禕努力忍着盈眶的泪水,哽咽道:“也请皇上记得,禕禕只愿意属於皇上!”

“你的心意,朕会铭记。”司马绍郑重回道:“但是,你还年轻,朕不能太自私,不能指望你为朕守一辈子。”

“可是我只要皇上!”宋禕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甚至在情急之下抛开了应有的谦称,直接自称为我,呜咽道:“我不要跟别人!我只要服侍皇上!”

“禕禕!你好好说话,别哭嘛!”司马绍低声哄劝道:“来,给朕抱抱,让朕帮你擦眼泪!”

情溢乎辞的话声方落,司马绍就动手要拉宋禕到床上来。他在病中力气太小,未能真正拉动宋禕,但宋禕顺势自己上了龙床,让司马绍搂入怀中。

司马绍拿汗巾为宋禕拭去了眼泪,就开始拥吻宋禕。紧紧相拥让宋禕感受到了司马绍的生理冲动…

“在你出g0ng之前,再给朕一次!”司马绍撤开了热吻,悄声低语。

“皇上,这,恐怕不妥!”宋禕试图婉拒道:“皇上在养病,需要多保重!”

“等你出g0ng以後,朕再慢慢保重吧!”司马绍苦笑道,又压低嗓音耳语道:“朕方才在你来之前,特地喝了一杯鹿茸酒,就是为了要再宠幸你一次!”

“皇上又喝鹿茸酒了?”宋禕蹙眉质疑道:“皇上可先问过御医?养病期间一般都是要戒酒的吧?喝酒会不会对病情不利啊?”

“一杯而已,不要紧的。”司马绍故作轻松回道,随之热烈说道:“我们太久不见了!朕太想你了!今天下午你出g0ng之後,又不知还能不能再见。这次相聚的时光,我们必定要把握!”

宋禕无法违逆令出必行的皇帝,也难以抗拒ai之入骨的男人,唯有让司马绍为所yu为。在欢ai的过程中,宋禕感觉得出司马绍t力大不如前。这使得宋禕泫然yu泣,但她竭力抑制住了悲伤,倒是凭着回忆司马绍往昔惯有的强劲雄风,装出了司马绍向来ai听的妩媚呢喃…

尽管宋禕不愿承认这多半是最後一次,但她否认不了这可能是。因此,她倾尽所有,要给司马绍一个男人所能t验到感官欢愉的至高点,唯恐往後再也没有机会…

激情到达顶峰之後,司马绍太累了,旋即倒头睡着了。宋禕则悄悄起身,穿衣下床,蹑手蹑脚走出了式乾殿。

宋禕缓缓从式乾殿走回建安殿。一路上,她任由自己泪如雨下,也在宣泄悲情之际,发愿要从此天天吃斋念佛,祈求佛祖保佑龙t复原,能让禕禕回g0ng长伴君侧!然而,倘若上苍不肯垂怜,宋禕也认定了自己还是身属司马绍,甯可自尽殉情,也不要归属别人!

她打定了主意,情绪就慢慢平静了下来。当她走进建安殿时,双颊上的泪痕已经乾了。

g0ngnv秋棠站在建安殿前门口等候宋禕回来,一见宋禕,就说建安君要在宋美人出g0ng之前谈几句话。於是,宋禕让秋棠引领进入建安君荀禾所住主卧室的外间小厅。

宋禕原以为,建安君是要询问禕禕在见到皇上时,有没有又g引皇上,扰乱龙t的静养?想不到,建安君什麽也没问,倒是对宋禕表达了些许歉意!

“禕禕!”荀禾望着宋禕,温言软语说道:“皇上决定遣你出g0ng,真是难为他了,也难为你了!不过,为了要让他安心养病,这是最好的办法。你明白吧?”

“是!”宋禕柔顺应道:“禕禕明白。”

“你是个乖nv孩!”荀禾由衷轻叹道:“皇上纵yu伤身,其实他自己也有责任,不该算是你一人的错。只是做母亲的,难免偏心自己的孩子,不舍得责怪自己的孩子,就归咎於别人家孩子。这种天下母亲常有的思考方式,虽然你没做过母亲,但凭你的伶俐,应当也能理解吧!”

“是!”宋禕真诚回道:“这是人之常情。”

“你不记恨就好!”荀禾表示欣慰,淡淡笑道:“来,送你一样东西。”

荀禾一边说着,一边就从衣衫内侧夹层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香囊。然後,她轻轻解开了这个香囊,给宋禕看其中一小撮柔细的h褐se毛发。

“这是---?”宋禕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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