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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杀

 

鲜血流了一地,周元俊的身体泡在一滩红色里。匕首在这副身体上留下了太多洞口,让它成了一滩软烂的皮肉,就像文珠见过的那些猪肉般毫无生气。

周元俊咽气的时候,文珠的眼里的疯狂终于变成了浓重的悲哀,眼泪流过他沾满血迹的脸。

他瘫坐在一旁好一阵儿才起身穿好衣服,把那匕首擦干净后放在了胸口,开始整理现场。

文珠先是把周元俊用被子包了起来,把他扔进了地窖里。又回屋子清理了门窗和地板上的血迹后,他走向宅子里另一处有光亮的屋子。戳开油纸,里面的人似是熟睡,他便没再理会,直接离开了这处宅院。

室外早已是月上枝头。文珠借着月光的亮儿,沉默地往前走。

突然之间他脱力般用手扶着墙,呕吐了起来。为了保持体力勉强吃进去的那些食物,尽数被吐了出来。他只好靠坐在墙旁,准备先休息一会儿。

刘白早已观察他许久,见他这样,只好上前扶住了他,“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家。”

“无碍,”他盯着刘白,“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算了,无所谓了。”没等到刘白的回答,他便起身要走。

刘白拉住他,“你还要去哪,我送你回家。”

“我要去一趟冯仁山府上。”

刘白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早就注意到文珠换了衣衫,“难道光是和周元俊还不够吗?”

“关你什么事,不用你管。”文珠一脸麻木地推开他,去往自己该去的地方。

刘白咬牙,默默跟了上去。

冯府。

“文公子,您怎么来了?”冯府门房诧异地看着敲门的文珠,哪有戌时了还上人家拜访的。

“我有急事儿找你们二公子。”

“这”

“他可是睡下了?”

“那倒没有,只是二老爷一家今年也来陵县过年,今天刚到的。一行人都在喝酒谈天,这个时辰了还没散呢,我怕扰了他们兴致。”

文珠掏出一块银子,塞到门房手里,“劳烦你了,我是真有急事儿,你就通传一声。他见我也好,不见我我也不强求。”

“得嘞,那我就跑一趟。”

门房见了银子立刻脚下生风,很快就带回了消息,“文公子,我们家二公子请你去卧房稍等一会儿,他随后就来。”

“您请。”门房殷勤地给他带路。

文珠抬头看向今晚的月亮,真是分外明亮。

冯仁山推门而入的时候,文珠才刚刚放下桌子上的酒壶。

“文公子今日怎么大驾光临?”文珠这段时间找了很多理由推脱他的亲近,今日竟然主动上门。

“快过年了,我越发害怕自己一个人在家,太孤独,”文珠倒了一杯酒,“陪我喝一会儿好吗?”

冯仁山感觉到一些怪异,今晚的文珠平添几分殷勤,可不像他平时的模样。不过他也没多想,或许真如他所说,不过是在这团圆佳节,倍感孤单吧。

他接过酒杯,直接和文珠喝了起来,可惜这酒越喝越不对劲儿。他是个惯经风月的人,知道这酒里一定有问题,“为什么给我下药?我还没弱到这种程度吧。”

文珠见他面上已经涌上潮红色,便起身走向他,把人往床上带,“不过是助兴罢了,何必多想。”

冯仁山腰带被解开,两人顺势滚在床上。文珠主动趴在他胯下,把冯仁山的东西含在嘴里,把这东西伺候得射出了精。

文珠吐掉口中的东西,发现冯仁山的面色已经发出不正常的红色。他握住冯仁的胳膊,询问他的感受,“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文珠的手又湿又凉,愈发对比出他身上的热,冯仁山摇摇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好像发烧了,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没了力气?那实在太好不过了。”文珠把衣服塞进他嘴里,又把冯仁山的手脚绑在床上,拿出了刚刚饮过鲜血的匕首。

他拎起冯仁山因为药物还支棱着的阴茎,直接把那东西割了下来,放在了他们刚刚喝过的酒壶里。

冯仁山早已满头大汗,脸上的红色,因为剧烈的疼痛已经发白,他的眼里满是惊恐和不敢置信。

“这么吃惊吗?在你第一次对我用强的时候,在你第一次让我同时伺候你和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在你隐瞒我父亲死因的时候,是不是从来没想到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文珠的质问声越来越大,他心中的怒火也越烧越旺,他本无意取冯仁山的性命。可周元俊已经死在他手,他又何须恐惧手上还多一条人命呢?

自己现在杀了他说不定还是功德一件,省得这种淫魔为祸人间。

文珠索性直接割断了冯仁山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很快就染红了他身下的被褥。冯仁山痛苦地瞪大了眼睛,被堵住的喉咙发出压抑的哼叫声。

文珠麻木地看着眼前血腥无比的画面。

“文公子你要走了?”

“嗯。”

门房心里纳罕,这才进去没多久呀。不过他还是好声好气地给文珠开了门,“您慢走。”

大仇得报,文珠出了门就扶住一棵大树,陷入了无比的茫然之中。他现在身上已经背了两条人命,等待他的只有官府的制裁,他应该现在就去自首吗?还是干脆就冻死在这样的寒夜里吧,也免去了那刑狱之苦。

“文珠,你到底怎么了?”刘白刚刚跟了文珠一路,始终没有离开。

“我杀了周元俊,他是害死我爹的凶手。至于冯仁山,他也死在了我手里,”文珠靠着树干,面带笑容,“杀人的过程比我想象得轻松。”

刘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处置的两人?”

文珠都一一说了,没什么好隐藏的,他已是将死之人。

刘白听了立刻拉住他,“走,马上跟我回家。”

“为什么?”

“闭嘴!”刘白拉着他越跑越快,心里忐忑,这两个的死恐怕很快就会被发现,他必须争取时间。

本是数九寒天的时节,两人到刘白家的时候汗水已经浸湿了头发。刘白在家翻找了一会儿,把他妹妹的破衣服扔给文珠,“换上,我现在就送你出城。”

“你为什么要帮我?”文珠问道。他和刘白因为周元俊认识,彼此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多么要好,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那个羊皮卷是我给你的,我发现了王府那帮人上山埋尸。”

文珠直直地看着刘白,“刘大哥,我谢谢你,你对文珠有天大的恩德。”他刚要跪下,刘白就扶住他,“好了,快换衣服,我们立刻出城。”

文珠上了骡车,昏暗的夜色里,只有马车疾驰在城中。此时的城门早已关闭,不过刘白历来为县太爷办事,和守城的士卒早已熟悉,他编了个理由,又用了点儿银子,城门终于为他打开。

鞭子狠狠抽在骡子屁股上,刘白一路上都不敢松懈,顶着寒风狂奔。

直到他估摸着走出70里路后,才停下了车子,钻进车厢,“我不能陪你了,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他看着文珠苍白的脸颊,深深地为他的未来担忧,直到此刻他还是无法完全相信,文珠竟然能亲手杀掉两个人。

“我能去哪里呢?”

“去杭州吧,我曾在那里当过兵,温暖繁华远胜于我们这里。江南一带的大城都可以为流民安置户籍。从此改头换面,开始过你的新日子吧。“

文珠愣愣地看着他,“我其实该死的。”

刘白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他一丝力量,这也是他长久以来对文珠最大的冒犯。从前他只能默默注视着他,“别这么说,你绝对不该死,你手刃仇人何错之有呢?想想你爹吧,他是一个多么热情的好人,为了他,为了他对你的期望,也好好活着好吗?”

“刘大哥,你怎么办?”

“我母亲和妹妹,去了我外祖母家探病,我去找他们会合,之后也会去往江南。我对那里很熟悉,若是我们缘分未尽,一定会再次重逢的。”

文珠深感于刘白的义气,他掏出在在周元俊那里翻找衣服时,找出来的钱递给刘白,“刘大哥,你拿着,你自己带着亲人不容易。”

刘白直接把钱塞回他的怀中,把鞭子放在车厢里,“藏好身上的钱,天亮之后立刻换回男装,简单休整后一定要继续赶路,轻易不要停下。”

“好了,我得走了。文珠,前路漫漫,珍重。期盼我们有再见的那一天。”

“会的,会的。”文珠早已泪流满面,杀人的痛苦,慌乱的离别,让他的心痛极了。

刘白熟悉周边的地貌,嘱咐他一直直行。文珠坐在车厢外,已经重新赶起了车。期间,他频频回望刘白远去的背影,直到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依旧舍不得回头。

刘白已是他和陵县最后的记忆,有生之年,文珠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儿能重回故土。

只见明明月光下,滚滚黄土中,一个少年赶着骡车,不知奔向何处……

“好了九春,早点儿回家吧。”

九春拨弄着算盘,没抬头,“算完这本我就回去,掌柜您先走,我来关门。”

“好嘞。”老掌柜抚着胡须应了一声,他最满意文珠的地方就是做事认真。他要是今天不算清楚,定是不能回家的。

这已经是文珠来到江南的第五年,如今他有了个新名字,文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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