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强词夺理
明明掠夺别人智慧财产的是金淑蓉,但孟瑶函被她的咄咄b人打中自卑点,膝盖後瞬间一软、差点站不住脚。
金淑蓉对着孟瑶函又是一笑,自信又优雅。
「你若还想闹,你就去。但恐怕最後受伤更重的,还是你。众人的判决已经出现,你若懂得做人,现在就识相打住。你拿交换学生的资格,我拿本届文艺b赛的首奖!我毕竟是学姊,在校刊社很有势力。我们和解,我饶你一条生路,其他社员不会为难你。不然真的闹起来,我拿不到首奖,你也甭想当交换学生!」
凭什麽金淑蓉可以对自己颐指气使?为什麽自己什麽事都没有做错,却还要仰望加害者施舍慈悲?孟瑶函的心很乱!
金淑蓉把姿态放得更柔和。
「小兰说得没错,随和一点,大家还可以是朋友。你好,我也好,希望你明理一点。」
听了太多似是而非的谬论,孟瑶函突然一阵恶心反胃,用手强摀着口鼻。
「我不太舒服。」说完,她就冲厕所大吐特吐了。
唐突的举止让金淑蓉一头雾水。
但她终究是不真心关切孟瑶函,看她似乎没什麽大碍,便继续坐着,把火锅里的食材做最後的巡礼。
终於吃饱,金淑蓉站起身。赫然发现在她身後,侯邦彦倚着门伫立,冷冷望着她。
「侯大哥,你什麽时候回来的?」金淑蓉有点被吓到。
他不是骑着老旧的野狼125吗,怎麽完全没有听见引擎的声音?
侯邦彦峻着一张脸,一语不发。进到六弦後,闷不吭声开始收拾她们用过的餐具。
金淑蓉见状,也挽起袖子,一起帮忙。
「不用你帮忙,放着就好。」说话时,他连眼睛都没抬。
「怎麽能够让你一个人忙呢?你已经为我们料理了这一桌丰盛,洗碗这种事,就交给我来吧。」
「我煮这一桌菜,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小瑶。让她在同学面前尽地主之谊,如此而已。」
侯邦彦说话时维持着冰冷的语调。
「对呀,我和小兰都托瑶瑶的福,才能嚐到侯大哥的好手艺!能够拜访六弦,今天晚上真的好幸福唷!」
金淑蓉还是勤快地叠起桌上的碗盘,笑眯着眼,对着侯邦彦闪闪放光。
他继续面无表情。
「你不是很会写作,难道听不懂中文吗?我说了,放下!」这次他的口气非常严厉。
「把不属於你的东西,通通给我放下来!」
筐当一声!金淑蓉赶紧把手上的餐具丢回桌上,往後退一步。
「你不要以为会抢、抢得快,东西都是你的;也不要以为会说、能结党,人们一定要让你摆布!」
「侯大哥,你为什麽这麽对我说话?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她语气中尽是委屈。
侯邦彦收拾时,故意让餐具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的确很会。但就凭你的手腕,看在我们社会人士的眼中,粗暴又可笑。」
「我不懂你的意思。」但金淑蓉的表情却是高深莫测。
侯邦彦终於用正眼瞧她。
「你可以觉得自己很行,抢走小瑶的创意,让她求助无门,害她哭泣,还想b她低声下气。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不吃你的双面策略,不会受骗上当!」
金淑蓉闻言一愣,心里立刻有底。
侯邦彦应该是在她与孟瑶函争执最激烈的时候回到六弦,两个人全神贯注在唇枪舌战上,难怪没有听见机车的引擎声。
也代表,侯邦彦可能听到她那番得理不饶人的自白。
「看来,想让侯大哥对我有好感,不太可能了。」
「哼!」
这个问题他不屑回答。
被识破手段的金淑蓉,整个人有些悻悻然、很快泄了气,戏也懒得演了,直接想回房休息。
本已经走到通往客房的走廊,她想了想,似乎发现什麽,又折回营业厅。
「侯大哥,你喜欢孟瑶函?」她直接质问。
「不关你的事。」侯邦彦没停下动作。
「凭什麽?她长得不漂亮,应对又很笨拙。你是见过世面的留学生,应该看不上她呀。」
「看不上她,就应该看上你吗?」
他终於斜眼瞧她一眼。
「你很喜欢竞争,但怎麽争来争去,都是跟孟瑶函?b才艺要不择手段强压过她,谈恋ai也要跟她抢?她碰过的都是香的?你眼里只有孟瑶函,那麽她还真是个可敬的对手!你应该去看看心底的自卑,就这麽害怕输给她?」
「我……」被看穿的金淑蓉万分尴尬,一口气卡在喉头,半个字都吐不出。
「小nv孩,你的世界就这麽点大,我的世界海阔天空,夏虫不可语冰,井底之蛙无法臆测。还是快去洗洗睡了吧,嗯?」
本以为抓到侯邦彦的软肋,没想到反被他狠狠戏弄一番,还是用文艺腔。
金淑蓉面子挂不住,转身直奔通舖房,这一夜再也没出来过。
等到孟瑶函恢复舒适,已经过了午夜。
佟小兰与金淑蓉房间的灯熄灭许久,营业厅也早就收拾完毕,一片漆黑。
但她知道侯邦彦还醒着,因为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烟草味。
平常在处理完六弦的常务後,孟瑶函并不会主动找侯邦彦聊天,尤其在夜晚。
除了一天结束後的个人时间宝贵之外,男nv的份际在他们两个之间,一直都是清楚分明。
也因如此,在六弦住得越久,她就越信任侯邦彦。
她需要一位良师益友为自己指点迷津。
孟瑶函推开门,破例来到後院,在最偏僻的角落,侯邦彦修理机车、脚踏车的工具堆旁,找到了他。
月光下,他搂着阿逃坐在棚架下的阶梯上,哈着白烟,一起仰望星空。
「怎麽来了?你不是讨厌菸味吗?」口气中却没有一丝的意外。
「睡不着?」
「嗯。」她点点头。
侯邦彦r0u了r0u阿逃的颈子,吐出一口菸泡、睐了她一眼,眼神往阿逃身旁的空地一瞥。
「坐。」
她从善如流坐了过去。
阿逃处在两人之间,显得有些兴奋,t1an了t1an孟瑶函的手,又猛力用鼻子顶撞侯邦彦的下巴。
「坐好!」那一声命令的口气有些严厉,让阿逃和孟瑶函同时一凛,坐得端端正正。
侯邦彦没好气甩了个白眼过来。
「你还真是听话呀。大白天的时候,怎麽就ai顶嘴了?」
「拜托!都快是二十四小时之前的事,还跟我计较?都三十岁的人,你真的很ai记仇耶!」孟瑶函嫌弃地回瞪他。
不知为何,侯邦彦听见她的指控,心情大好,笑了。
「古谚都说了,会十年报仇的才是君子。君子就是时时刻刻握紧善恶的尺,并且严格执行正义的人。」
「你不要曲解君子的定义,而且你的报仇,是一天到晚。」
「总b,被同学占便宜、爬到头上撒野好吧?」
「够了喔。」
孟瑶函噘起嘴,抱着自己的膝盖,一脸受伤害的可怜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