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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差点把自己练死了

 

当紫芊的身t开始适应练武的强度时,已经是六月初,进入夏季了。

过去两个月,紫芊几乎是足不出户的在她的樱舞阁里进行地狱式训练,根本没时间顾虑其他。

博鸣除了每天过来看看她,自己也是一大堆公务忙得晕头转向。他们两虽说住在同一个府邸,却没有机会好好说话。

这天半晚,紫芊练完晚课,沐浴更衣後,舒爽地坐在庭院里,准备用晚膳,博鸣过来看她。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我正准备吃晚饭,你吃过了吗?"

紫芊对着博鸣一向是最轻松的,因为在他面前,可以无拘无束地做自己,说出怎样惊天动地的话也不怕惹麻烦。

"没有,处理完公务就直接过来了。"博鸣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府里的库银还够我们支撑多久?"

紫芊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练功,都没时间考虑赚钱的事。

现在她的武功根基差不多打下,她要开始着手安排自己的事业。

"你别c心银两的事,我有俸禄,省一点的话,饿不si你的,放心。"博鸣安慰她。

"是吗?听说这段时间,你的膳食禁腥荤,餐餐只吃萝卜豆腐。我这里却每天大鱼大r0u,你这是要把我不孝的罪名坐实吗?"

"哪有这回事?紫薇也跟你一样的吃食,你们两个是小孩子,正在长身t,没有r0u怎麽行?我戒腥荤也是为了身t好,你别想太多。"博鸣边说,边夹了条青菜放到嘴里。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麽,总之你在我这里就要跟我一起吃r0u。"

紫芊不管三七二十一,夹了一只j腿到博鸣的碗里,再补充一句:"你不吃,我就不吃,大家都别吃了。"

博鸣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有一丝甜甜的暖流淌过。

"跟你报备一下,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经常出府,你如果见不到我,不用担心。"紫芊一边啃着j腿一边说道。

"好,那我安排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陪你出去。"

"另外,你可知道九渊的生辰是何时?"

"你也知道他是蔺康抱回来的,他母亲是谁都没人知道,又怎麽可能知道他什麽时候出世的?"

"那难道他都一直不庆祝生辰的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陛下应该会帮他庆祝吧!"

"那你可知道他是哪天被抱回来的?"

"这个我知道,是在冬至的前一天。那年的冬至,我正好约了几个同僚吃饭,席间,他们说起蔺康前一天抱了个娃回来这件事,我当时还相当震惊。"

"冬至的前一天。"紫芊默念道。

"怎麽?你要帮他做生辰吗?"

紫芊点了点头,"毕竟我现在是他的徒弟了,也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之一,不帮他做生辰说不过去呀!"

"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何执意要做他的徒弟?学武对你来说那麽重要吗?"

"在这个皇权世界里,律法,大多数时候都保护不了我们。紧要关头,能保住自己项上人头的往往是靠武力。但习武并非我的终极目标,只是我的一个小目标而已。"

"噢?愿闻其详。"博鸣感兴趣地看着紫芊。

"我要入朝为官,只有身居高位,才能造福更多百姓,做更多想做的事,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大的改变。"

"可是,本朝自开朝以来,除了nv武官之外,政务院从没接收过nv文官。除非你打算从军,进国防院?"

"政务院没招收过,但也没有明文禁止不是?只要这件事不是律法禁止的,那就可行。"

"你打算怎麽做?"

"第一步,自然是要说服陛下同意让nv人参加科举。然後,我会靠自己的实力成为状元,正大光明地进入朝堂。"

博鸣惊讶地看着她。其实,如果她真的想入朝为官,博鸣到时候为她走动一下,疏通一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她却偏偏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你可知道,挑战科举制度,让nv人有资格入试,这b让你进入朝堂更难?更别说,你打算靠自己考进去!你可知道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学子,但每年状元却只有那一个?"

"这个制度本就不对。我们政府机构,大大小小那麽多,不同的领域都有不同的专家。为什麽偏偏科举就只选一个状元出来?起码应该有八个状元,分别对应八个司,这样才真的是叫对专业。"

博鸣沉思片刻问道:"你打算怎麽说服陛下?"

"这个山人自有妙计!不过这不是眼前的事,眼前我们要做的是要赚钱。"

第二天。

当紫芊练完早课,用早膳的时候,若蓝已经清理好她所有的首饰和头饰,用一个大盒子,全部装在了一起,捧到她面前给她过目。

"小姐,真的要这麽做吗?这些可都是您最喜欢的饰品,还有很多是您生辰时,那些达官显贵送的,很值钱,您真的要全部拿去当掉吗?"若蓝不舍地问道。

"就是因为值钱才要当啊!不值钱的话,谁会要你的?"

"可是,您都不给自己留一点,全部都拿去当了,这之後,真要出席什麽场合怎麽办啊?"

"不是还有母亲那支流光溢彩双凤钗吗?有那一只,还不够冲场面?况且,我现在是习武之人,头上戴那麽多金金吊吊的,烦si了。"

"可是"

"好啦,哪有那麽多可是,你越来越罗嗦了。快把它们包好,我们准备出门。"紫芊扒完碗里的最後一口粥,吩咐道。

管家李伯送来了三个身强力壮的家丁给紫芊,陪紫芊出门,他还拿出一袋碎银捧到紫芊面前。

"老爷说如果二小姐要出门,要我支些银两给二小姐外出用。"

紫芊笑着推辞,李伯非要塞给她,说如果她不收,老爷会怪罪。

"那好,李伯,这个钱我收下了。"她拿过了银两,随即转手又递给李伯道:"李伯,我现在给你一些银两,你用这些银两给父亲的膳食加点荤腥,他不能餐餐只吃萝卜豆腐。"

"啊!这"李伯不知如何是好,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怎麽,我是使唤不动李伯了吗?"紫芊假装生气。

"不不,二小姐,小的知道。一定给老爷的膳食多加荤腥。"李伯马上接过银两,转身离去。

紫芊坐上马车,直接吩咐车夫去城里最大的当铺。

当紫芊怀里揣着刚刚当出来的二百两h金时,无b开心。

她真没想过,她的这些饰品竟然能当出这麽好的价钱。须知道,博鸣一年的俸禄也才85两金。这下,府里的日常开销算是解决了,她可以慢慢研究她的致富之路。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若蓝在马车外问道。

"去京城最大最出名的酒楼。"紫芊说道。

所谓知己知彼,想发财,自然应该去了解一下其他已经发了财的铺子,是如何经营的。

穿越来这里已有一段时间,她还是第一次这麽自由地在外面闲逛。

大乾国的京城,果然名不虚传。跟她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大唐盛世的繁荣程度相b有过之无不及。

就在她倚着车窗,观察着老百姓的日常生活百态时,她看到路边一个跪着的年轻男孩,大概也就十三四岁吧!穿着一身缝缝补补的孝服,地上铺着一张破布,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紫芊心里一ch0u,母ai又开始泛n,她马上叫车夫停车。

当车夫把马车停好在路边,等她下车的时候,她看到一群恶霸围住了那个男孩。

"咦!这小家伙看起来还挺俊俏的,b好些姑娘都漂亮!"为首的一个恶霸无耻地调笑道:"来,跟爷走,爷养你,只要把爷伺候的舒服了,你要什麽都行。"说着便伸手去拉男孩。

"请大爷先把父亲下葬,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小的以後做牛做马报答大爷的恩情。"男孩躲开了恶霸的手,给他磕头道。

"说什麽下葬的晦气话。你把爷伺候舒服了,爷自会给你你想要的。"恶霸再次伸手去拉男孩。

"住手!"紫芊边喊边跑了过来,伸开双手挡在了男孩面前,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怒视着为首的恶霸。跟随她的三个家丁也马上跑了过来,挡在了紫芊的面前。

一群恶霸听到这声异常有气势的叫喊,起先一惊,但等他们发现只是一个普通小nv娃带着三个家丁时,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一眼後,为首的那个恶霸开口道:"老子不想得罪你们,老子只是跟那个小子有点过节。他欠了我的钱,老子只是在讨债。跟各位不相g的事,老子还是劝各位少cha手,免动g戈。"

为首的恶霸在京城也混了不少年了。他知道京城这地方,卧虎藏龙,他也不傻,从来不得罪真正的贵人,柿子都是捡软的捏。因此生存到现在也还没被人收拾。

如今,他看着这个小nv娃,衣着不凡,气质更是不同平常人家nv娃,加上身边还有三个家丁跟着,所以他留了个心眼,没有发横。

"他欠了你的钱?!"紫芊问道,这种无赖,随口胡诌,仗着弱小的人不敢反抗他,欺人太甚。

"对呀!他欠了我的钱,我现在在讨债,欠债还钱,天公地道,这事就算你跟我去官府,治安厅也会帮我的。"恶霸得意洋洋,他料定提到官府的话,就能把眼前的小娃打发掉。

"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从没借过他的钱,他胡说。"男孩大声申辩道。

"切,哪个欠人钱的会承认自己欠人钱?小娃,我劝你少管闲事,这件事你管不了的。"恶霸旁边的一个随从附和道。

紫芊没理会他说什麽,转身对身後的男孩安慰道。

"你别怕,不用出声,我相信你,我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那个男孩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紫芊,不明白为什麽一个b自己还小的nv孩敢跟一群恶霸抵抗。而最主要的是,她竟然让自己觉得她真的能帮自己主持公道。

"他欠你钱,那这件事就容易解决了。根本不必要打打杀杀呀!我来教你们怎麽做,好吗?"紫芊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家丁,走到了恶霸面前仰头说道。

为首的恶霸听完紫芊的话,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紫芊是几个意思。

"老子不需要你教,你别多管闲事就行了。"他不耐烦跟她纠缠,只想赶快把她打发走。

"那可不行,这个闲事我管定了。你既然说他欠你钱,那很简单!借据拿出来,只要有借据,我们马上去治安厅,让官府裁判。"

恶霸听她如此说,便知道她不是个好惹的,一个小nv娃,敢随随便便跟你提去官府,这就不是个善主,背後的势力应该不弱。

唉,算自己今天倒楣,碰到个y的,恶霸悻悻然地说道:"老子今天没带借据在身上,算你小子运气好,以後在京城走路,小心着点。"

他冲男孩威胁的挥舞着拳头,然後大手一挥,招呼随从跟他一起离开。

"慢着!我还没说你们可以离开。"紫芊再次大声喊道。

恶霸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盯着紫芊。

咦!这小nv娃还反了!老子没跟她计较,她倒跟老子杠起来了!

紫芊迎着他的目光,神情坚定,眼神锐利,冷声道:"他既然没欠你钱,你就要跟他道歉,道完歉才能离开。"

"老子从来不知道''''道歉''''这两个字怎麽写!给你脸面你不要,那好,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兄弟们,上!"

恶霸虽然有点眼力劲,可毕竟当着这麽多随从的面,他不能输给一个小nv娃。不然,以後还怎麽出来混?即便他心里有几分忌惮,还是b不得已动了手。

紫芊第一时间转身拉着男孩躲避,後面的家丁跟一帮恶霸打在了一起。在附近看热闹围观的居民也四散躲避,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家丁肯定是打不赢恶霸的,紫芊把男孩推到一个路边摊位的後面,让他躲好。自己随手捡起一条木棍,转身又跑了出去,冲进了混战区。

她身子娇小,在混战的人群里,左闪右避,时不时地用手上的木棍狠敲一下恶霸的腿,等恶霸转身抓她时,她又像泥鳅一样溜走了。

此刻的紫芊非常感激自己之前两个月的艰苦练习,九渊传授给她的神鬼步法,让恶霸们一时三刻很难抓到她。

就在大家乱做一团的时候,若蓝带着治安厅的护卫队来到现场。

紫芊一看护卫队来到,马上冲到为首的恶霸面前,抱起双臂护着自己的头,对着他的拳头便自己撞了上去。

恶霸正在惊讶怎麽护卫队会来,这边已经一拳打到了紫芊的身上。

於是,紫芊在所有护卫队队员的眼前,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

之後的事情就容易了。护卫队把所有恶霸拿下收押在牢里等候发落。

他们打伤的是律法司副司长的二千金,而现任的治安厅厅长本就是博鸣一手教出来,提拔上来的。

当他得知自己恩师的nv儿在自己管辖的城里出了事,吓得马上亲自带人看望紫芊。

从紫芊瘫倒在地开始,若蓝就一直在哭,她一直在自责,是因为自己不够快,紫芊才会被恶霸所伤。当着护卫队的人,紫芊又不好跟她解释,其实不管她什麽时候带着护卫队到,紫芊这个苦r0u计都是会发生的。

"若蓝,先别哭,那个男孩呢?"紫芊一直在担心那个小男孩。

她此刻在治安厅的客房里,刚刚送走了厅长和医师,终於可以喘口气。

"小姐,您自己都这样了,还在担心别人,您担心一下您自己吧!"若蓝哭道。

"若蓝,不许哭了!"紫芊拿她没办法,只能下命令。

听到命令,若蓝马上停止了哭泣,但还是停止不了ch0u噎。

"把那个男孩带来我这里。"紫芊吩咐道。

若蓝乖乖地听话出去,不一会,领着那个男孩进来。

"你为什麽要那麽做?"男孩一见到紫芊,焦急地扑到紫芊床前问道。

"怎麽做?"紫芊有点不解。

男孩周围看了看,房里只有紫芊,他和若蓝,他看着若蓝,yu言又止。

"你想说什麽,尽管说,她是我的人。"

"你为什麽要自己撞上去被他打?不疼吗?为什麽?"男孩问道,眼眶红了一圈。

"原来你看见了?那你有没有跟外面的护卫队说?"紫芊笑着问。

"当然没有!我知道你这麽做肯定是为我好,我怎麽会说任何对你不利的话。"

"小姐,你是故意被打的?!"若蓝惊讶道。

"是,我是故意的。他们这种恶霸,能在京城生存到今天都没被人收拾掉,只有两个原因,要嘛後台强劲,要嘛非常会察言观se,才一直没得罪到贵人。事实上,如果今天不是我故意刁难他们,他们也没打算跟我过不去。所以,若真想将他们惩之以法,就一定要b他们闯个大祸才行。不然,这次让他们溜掉,下次又不知会去祸害谁。"

"所以,小姐,您从一下马车,吩咐我去找护卫队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对,所以,你完全不需要自责,不管你什麽时候到,我都会被打。以後再遇到这样的事,不要只顾着哭,要去思考,去想一想到底发生了什麽,到底我为什麽会这麽做?明白吗?"紫芊柔声说道。

"明白了小姐。"若蓝略带羞愧地说道。

紫芊看着男孩,男孩眼里此刻满是崇拜和敬仰之情。

"你叫什麽名字?"紫芊问道

"我叫许宁。"

"许宁许你安宁,好名字。你的父亲我会帮你下葬,你之後有什麽打算?"紫芊问道。

"自然是跟着您呀!我会好好学习武功,以後保护好您。"男孩理所当然地答道,眼里闪着一抹看到未来和希望的光芒。

"如果我拒绝你跟着我呢?"

"啊?!那,那我会一直在您家门口跪着,跪到您肯收容我为止。"男孩难过却坚定地说道。

"若蓝,看来我们樱舞阁从此又要多一个人了。"紫芊对若蓝笑道。

当博鸣一下朝被护卫队队长李峰告知紫芊被人所伤,此刻人在治安厅时,他急匆匆地赶到治安厅。

他本想立马斥责若蓝照顾不周,但碍于厅长在场,此时斥责若蓝,好像是在说话给厅长听,只能暂且忍住。

厅长禀报博鸣,那个恶霸头子因为身上并没有其他人命案子,无法判他si刑,所以判了他流放边疆做苦力,终生不得回来。其他的随从,更没有什麽重要罪名,皆判坐牢十年。然後,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博鸣的神se,探询着他对这个判决满不满意,暗示如果不满意,可以修改,改到满意为止。

博鸣轻轻皱了皱眉:"应该怎麽判,依据律法便好,做了这麽几年厅长,是变得只知道疏通上下关系,不知道怎麽判案了吗?"

厅长听完後脸se刷地变得惨白,忙躬身道:"老师教训的是,学生惭愧惭愧。"

博鸣没再说什麽,抱起紫芊,领着若蓝他们离开了治安厅。

在马车上,紫芊交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出意外的,被博鸣大骂一通,警告她以後如果再敢用什麽苦r0u计之类的伎俩,就禁足她,永远不许她出门。

紫芊心不在焉地应着,半响,突然问道:"那个恶霸首领,并没有其他人命案子在身,也就是说他手上没沾过血。如果只是欺软怕y,为非作歹之徒,被判终生流放,会不会判得过重了?他罪不至此吧?"

"哼!那个家伙,做了几年厅长,只学会了官场上的阿谀奉承,互拍马p。他害怕我生气,自然是往si里判,反正这种恶霸,就算判重了,也不会有人替他们伸冤。只能说这也是他们自找的,谁要他们不长眼睛招惹到你。"

紫芊心里升起来了一丝不安和愧疚。她是要他们得到罪有应得的惩罚,而非过分的惩罚。如果他们因为得罪她而得到过分的惩罚,那麽她和那些恶霸本身又有什麽区别呢?

案发当天,九渊正在太和殿外跟副统领和其他属下交代一些布防事宜,看到治安厅的李峰急匆匆来到,他跟这个维持京城治安的李峰也是认识的。

以他多年的经验,他预感到治安厅应该是遇到什麽大事了,不然,李峰不会这麽急匆匆赶到。於是他示意副统领去查问一下,以确保事情不会影响皇城。

副统领问完之後,回到了九渊身边,继续参与事项讨论,至於问到些什麽却没提。

九渊看他反应,知道应该不是什麽重要事,也就没打算继续追问。

但他看到李峰仍在大殿外候着,而殿里,陛下和满朝文武正在上朝,他突然心里就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为何,他不由自主地问道:"他在等谁?"

"嗯?"副统领一时不解,当他看到九渊的目光落在李峰身上时,才明白过来,马上道:"哦!他呀!就是林副司长的二千金被京城的恶霸伤了,现在人在治安厅。厅长原是林副司长的学生,害怕得罪恩师,就火急火燎地派他来通知林副司长。不是什麽大事,大统领不必担忧。"副统领满不在乎地答道。

可当他发现大统领的眼神在听完他的陈述後开始变得淩厉时,他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他所想的"不是什麽大事"。

他毕竟跟了九渊四年,从他11岁接掌禁军开始就一直是他的左右手,他自然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小上司的脾x。

他这个小上司表情从来不多,你要想知道他心情如何,在想什麽,就一定要学会读他的眼神。这可是他跟随九渊4年来学到的最厉害的本领。也就是因为只有他能读懂九渊在想什麽,所以,一直以来深得九渊信任和器重。

"大统领,要属下再去查询一番吗?"他马上收起了满不在乎的表情。

九渊沉y道:"不必,你们继续,商量出个结果後再禀报我,我现在出g0ng有点事。"说完头也不回地往g0ng外走去。

"怎麽回事?大统领怎麽了?"其他属下看到大统领突然离开,纷纷询问大统领的代言人,副统领。

"应该没什麽!"副统领摇着头,沉思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以後,如果听到任何有关林副司长府里的情报,都要第一时间上报,清楚吗?"

九渊回到了他在g0ng里的大统领寝g0ng,换下铠甲,穿着一身便服,便往治安厅赶去。

他不能惊动治安厅的其他人,所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治安厅,找到了紫芊所在的客房,隐匿在窗外。

他听到若蓝的声音:"小姐,您疼吗?医师说手骨都裂了,肯定很疼吧?"

"喝了药,就不是很疼了,手骨只是骨裂了,很快就会好的。师父说过,如果真的避不过他人的攻击,用手臂挡是最安全的。"

"小姐,以後请您不要为了我,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这是一把九渊没听过的男孩声音。

"我也不全是为了你,这帮恶霸如果不趁机收拾掉,只会有更多无辜无势的百姓受苦。"

"小姐,您还有其他地方疼吗?"若蓝继续关心着紫芊的身t状况。

"没有啦!若蓝,你怎麽b那个医师还罗嗦呢?"

此时,敲门声响起,博鸣和厅长进入了房间。

九渊默默地退出了治安厅,转身离去。

当天晚上,副统领来到九渊的大统领寝g0ng,禀报道:"属下已打探清楚了,那个恶霸首领已经被判终生流放边境做苦力,其他从犯皆被判十年牢狱。"

"只是流放吗?"九渊冷冷地问道。

"是!明天一早就执行,等城门一开,会从东门出城。"

九渊食指轻轻敲着桌面,低头沉思着,半响,吩咐道:"你选几个身手好的暗卫,暗中保护林府二小姐,以後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她有危险,第一时间来报。以後不许有任何她被伤的事情再次发生,明白吗?"九渊说到最後一句话时,声音是不容置疑的。

副统领全身的汗毛一下竖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林二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一向寡淡的大统领如此紧张,但他知道,从此刻起,如果这个林二小姐再出什麽事,他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

副统领领命告退。

九渊掏出怀里的护身符,脸se慢慢地变得温柔起来,他喃喃自语道:"我若在京城都无法护你周全,还有什麽资格做你的师父。"

次日辰时,京城东城门。

三个衙役骑着马,身後拖着几个流放边境的苦刑犯,缓缓通过了刚刚打开的东门,出城去往大乾国东边边境。

就在三个衙役开心地聊着这次押送犯人回来後,要凑钱一起去妙境馆看柳姿姑娘的新舞时,突然听到後面押着的几个犯人惊讶恐慌的怪叫声。

"有鬼!有鬼啊!"

三个衙役马上回头检查,什麽都没看到,却见昨天那个刚被捕,就被判流放之刑的恶霸慢慢地倒了下去。颈间一道鲜红的口子,鲜血喷了一地。

"怎麽回事?"三个衙役马上下马,眼观八方,严阵以待。

另外几个流放犯被吓得脸se苍白,嘴唇哆嗦。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恶贯满盈的重犯,会让他们害怕的除了"鬼",可能真没有其他东西了。

"有鬼,有鬼!肯定是鬼!不然怎麽会一闪就不见了?"其中一个哆哆嗦嗦地说道。

"是,是,我也看到了,白se的光,一阵风吹过,光,风,他,他,就倒下了!"另一个也语无l次的说道:"是鬼,肯定是鬼,是鬼来索命!"

三个衙役面面相觑,也都惊骇异常。

押送流放犯时,这种事其实经常发生。毕竟,这些犯人身後都跟着一串仇人,如果其中有得罪了贵人的,那在流放途中被贵人派来的杀手解决掉,也很正常。押送的衙役也都见怪不怪,甚至有时候会收受一些好处,睁只眼闭只眼,方便杀手行事。

但这次,他们连杀手的面都没见到,人犯就已经si了,这就很不寻常。起码在这三个衙役押送生涯里,还没见过此等奇异之事。

他们不禁好奇起来,这个恶霸到底是得罪了哪个祖宗,请得起这麽厉害的杀手来解决他?!

初七,九渊在卯时来到樱舞阁。

跟以往不同的是,等在练武场的不是紫芊,而是若蓝。

若蓝见到九渊,上前行礼道:"蔺大统领,小姐受伤,今日无法练功。小姐命奴婢在此等候大统领,给大统领道歉,让大统领白跑一趟。"

"我知道,我是来看她的,不算白跑。"九渊淡淡地说道,抬脚往紫芊的寝室走去。

若蓝马上跟在身後。

走到屋前,九渊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陌生男孩守在屋外,男孩看到他,眼里满是警惕之情,跨步挡在了房门的正中央。

"阿宁,这个是大统领,小姐的师父,让开。"若蓝对男孩说道。

阿宁默默让开,九渊看了他一眼,推门进屋。

紫芊正坐在床上读大乾国律法,她的两只前手臂被用来固定的纱布层层捆绑,绑得像两只小小的白se擀面棍。

看到九渊进来,她略带讶异:"师父,你看我都这样了,今天咱们就不练武了吧!"边说边挥动着两只擀面棍。

九渊轻轻皱了皱眉:"既然都这样了,怎麽不好好休息,还耗费jg力看书?"

他走到床边,伸手拿走那本律法放在一边,接过若蓝递过来的茶,坐在了床边。

"医师怎麽说的?开了什麽方子?"他边喝茶,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哦,没什麽大不了的,就开了个活血化瘀,消肿的方子。骨裂而已,很快就会自己痊癒。"紫芊满不在乎的说道,好像裂的不是她自己的骨头似的。

骨裂"而已"!听她这语气,好像手没断,都不算什麽大事!

九渊心里有点郁闷,他不明白,普通世家nv子,如果像她这样被伤了,就算不呼天抢地,也总该流露出点委屈和痛苦吧?她怎麽如此不关心自己的身t?她这麽不在乎,反倒显得我过分紧张似的。

"你不打算说说怎麽回事?"九渊忍着心中的郁闷,继续问道。

"就是,路上遇到一帮恶霸,正在欺负阿宁,我看不过眼,就略施小计,顺手收拾了。"她简单一句话,概括完毕。

"略施小计,顺手收拾了。"九渊重复着她的话,盯着她那双擀面棍。

如果每次她的略施小计,都是这样的施法,只怕很快就会五劳七伤。

他现在终於明白她为何那麽努力练武,不然,她哪来的底气支撑自己这麽喜欢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的x格?

紫芊看他脸se,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麽,马上笑着安慰他:"师父,你别生气,那个恶霸首领已经被叛终生流放,判得很重,算是为民除害了。"

"只是被判流放,哪里重了?不过,我已经让他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你放心,他以後再也无法作恶。"九渊依然淡淡地说着。

紫芊的笑容慢慢凝固在唇边,她惊疑不定地看着九渊:"什麽意思?"

"就是提早送他去了他应该去的地方。"九渊的语气虽然是淡淡的,但隐约透着点邀功的感觉,他似乎在等着紫芊满意的笑容。

可是,为什麽她的笑容反而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消失了?她的神情甚至变得严肃了起来,还带着点悲伤。我做错了什麽吗?九渊心里突然开始有点不安,这种不安让他烦躁。他不应该有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你,杀了他?"紫芊始终有点不敢相信。

九渊低头不语。

紫芊气极,但她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九渊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却拥有了无敌的力量,冲动起来,自然会做错事。他这个年龄,不就是最让人头疼的青春期吗?自己不能生气,不要生气,要慢慢跟他讲道理。

10秒後,紫芊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慢慢地说道:"你可能以为你是在保护我,帮我出气,但我想告诉你,你这种行为叫''''n用私刑'''',甚至可以说是''''n杀无辜''''!"

九渊蓦地抬起头,看着紫芊,有点委屈,有点恼怒地分辨道:"我没有。他是罪有应得的!"

"他是罪有应得,所以,已经被判了流放之刑。你再去杀了他,那便是n用私刑。"

"流放之刑不足以抵消他犯下的过错,他把你伤成这样,我只是给了他我觉得适合他的刑法。"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之所以会伤成这样,是我自己撞上去被他打的,是否能改变你现在的想法?"

九渊闻言,怔了半响後道:"不,他依然得si!"

"为什麽?你已经明明知道了真相,是我设计让他成为了伤我的人,说到底,他其实是被冤枉的,他是被害。"紫芊此刻也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她无法继续自欺欺人,用"他本就是个该si的恶霸"这个理由洗清自己的内疚。

那个恶霸是被她设计陷害了,他在为一件他没做过的事情受罚,导致失去了生命。而这个结果,是紫芊一手造成的,作为一个法官,她无法原谅自己。

"他还是该si,因为他有伤你之心!纵使那一拳,是你自己撞上去的,但并不表示如果你没撞上去,他就不会伤到你。你能保证,当时如果护卫队一直没到,你能安然避开他的所有攻击吗?只要他有伤你之心,并且付之於行动,那麽他便该si。那一拳是你自己撞上去的,还是真的被他所伤,根本不重要。"九渊不容置疑地冷冷说道。

紫芊无言了。她终於明白,"公正"这个词,在不同的社会文化和背景之下,人们对它的解读可以有多大的分歧。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自己认为"公正"的尺子。用这把尺子衡量着身边发生的一切事物,没有人真的以律法为基准。

律法,只是用来约束平常老百姓的工具。对於这些拥有权势和力量的人来说,律法对於他们毫无约束力。

她还能怎麽做,怎麽说?

夏虫不可语冰!这不是夏虫的错,也不是冰的错。

这,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是所有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他们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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