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随后,一人坐上了我身旁的位置,他伸手拿了个杯子,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在想什么呢?」tao问着我,只是问着,我却深觉他的嗓音有些奇怪。
像是垂败的枝枒,即将要墬落于地面上,「……没什么,怎么没看你戴着手套呢?」放开了杯子,随着手覆上他的,「给你的手套怎么没有戴上?」
他的目光转移,我却看不出来他的想法,「……不见了。」闻言,微怔后的我笑了笑,「嗯,丢了就丢了吧,我那儿多的是。」
他低眸喝着杯中的纯净,就像当时我看见被练习生欺负的他。那时他总练武术,伤口随处可见,由于故乡是中国,总受同辈练习生欺侮。
而为了遮掩住他的疤痕,他都会在出席场合时,戴上手套。
「……哥,你说呢,兇手是谁哪?」他问着,身子微微的往后仰着,用似慵懒的语气,「灿烈说的没错,我们连自己都要骗,怎么会承认?」我回答。
我微歪头,看着他日渐微长的头发,额前的碎发遮掩住他那魅惑的双眼,「……是阿,也是呢。」他的嘴角扯了开来,喝完杯中的水,便跳下离开。
我将杯中的剩馀一饮而尽,待了些会也离开。
夜晚,我睡不着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望向隔壁的床榻,kai今日依然拥着钟大的羽绒外套熟睡着,从他沉静的眉眼,就能看的出那外套给他的安全感。
思想至此,转正了身子,便听见耳旁一个低低的声音:「……suho。」他唤着我的名字,双眸低顺的闔上,有那么一瞬,我以为他从没开口。
「嗯?」我应了声,闭上眸子看见眼眶中虚无的黑暗,「……我给你的手套呢?」y问着,我能感觉到他语气的肃然,「弄丢了。」这是真的。
半晌,这间房间都没有了声音,而我以为他睡着了,正当我睁开乾涩的眼眸,歪了头看他,才发现他好似盯着我许久。
我俩表面沉默无声,却在心里头缓缓的说了好多话语。都不知过了许久,他才低低的出了声:「好好睡吧,明天你还有得忙。」
语毕,他的身子轻轻的转了过去,留给我的是一幅无言的背影。我盖上棉被,眉眼闪过一瞬疑惑,却又在疲倦下悉数拂去。
大概是半夜,我又被一瞬的声响弄得恍恍惚惚醒来,起了半身,还揉着眼睛,仔细听闻,却没有了声音。随后想着也没事,又渐渐睡去。
隔早,眾人都知道今早还要再去警局一次。早早起床的大家不知是睡不着还是真的早起,每人无声的吃着早餐,「tao呢?」kris问着,我们无声的默契便是会自己找寻自队的成员有无存在。
眾人抬眸,没有作声。「……今早起床,也没看见他。」同寝室的伯贤回道。
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对,起了身后走进了tao的房间,没有人在,我下意识的打开他的衣柜。
没有哪,衣服都还在。
觉得奇怪的同时,从房间里头走了出来,我却发现眾人的视线都盯着我看。
那种眼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怎么会」的眼神吧?
「……你们干麻?」我疑惑问着,却看见y的表情较为不同,「承认吧,你是兇手。」真的是心下自然的「阿」了一声,「你在说什么阿?」
y笑了一声,却是不屑的那种,他起步靠近着我,随后张开左臂,直接将我摁倒在地,「你干什么!发什么神经?」我挣扎,瞪视着这个平时安稳的弟弟。
「我干什么?」他的语气有些彆扭,眼眸定定的锁住我,「……告诉我,我昨天问你的那个问题。」顿了顿,他说:「说实话。」
终于,我推开他,「丢了!你要我说几次?」不顾自身的失控,我沉着声说道,长桌那却传来一个声音:「……y哥说,是你杀了钟大哥。」我看着发声的kai,有些受不了的问着:「有什么证据?」
「金俊勉。」我听见y的声音,随后他说的一字一句都在我心底留下深刻的印象。
「……躺在你抽屉的手套,有血,你知道吗?」
轰!
我彷彿听见自己脑中的爆裂,随着y的询问轻易分开,我抬眸,迎上他的脸庞,「……什么?」
「我说!」y吼着,挟持住我的肩膀说道:「我给大家织的手套,你的沾有着血!」他晃晃我,像个被掛着的饰品,「……嗯?你告诉我,不是你,对吧?」
脑中混乱至极,所有的片段在我的脑中闪过,「那是—」我的话语被打断,因为我的手机响了。
拋开他们紧迫的视线,我缓步走着,滑开手机,「……喂?」一出声,我才发现自己多么艰难的开了口。
「tao呢?」那头的经纪人问着,我压着自己的面颊,极力冷静下来,「……他不见了,刚刚发现的。」
我能听见电话那头急促的声音在手机里头蔓延,「快!快去找他!」就好像有人抓住我的手,对着我很着急的说。
「怎么了?」我拧眉,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随后,电话那头的话语,令我觉得世界好像被翻转过来了。
「……俊勉阿,化验结果出来了……手套内侧的指纹……」
「……是tao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