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今天是他们christasday的gb舞台,一早就来到了音乐节目等待,鹿晗此时站于待机室外的落地窗前,沉默着,眼眸却显示着些讯息。
只见金钟大有些缓慢的向着鹿晗走去,随后怯怯的开了口:「……鹿、鹿晗哥,伯贤让我告知你,等等要录製了。」
鹿晗缓缓的转过头,眼前的人已经梳理好了头发,但妆还未全上,只是淡淡的扑了粉,却还是未减他的憔悴。
金钟大有些不习惯,只是尷尬的顿了顿,正想走开。
「你知道你正被恶魔覬覦着吗?」鹿晗语落,缓缓的,在金钟大心中投了一颗炸弹,「……什么?」
他冷着脸,完全跟节目的温和模样不一样,「他们都喜欢你。」顿了顿,迎上他的眸子,「那些欺负你的人。」
只见金钟大在原地微怔,他正在消化着鹿晗的话语,却未想到,又冒出了一句:「我不喜欢你。」他缓缓的说着,语气很平淡,却让金钟大觉得可怕,「从第一眼开始,我就讨厌你。」
「……你猜错了,他们都讨厌我。」自我嘲笑着,金钟大缓缓的扯开了嘴角,他们怎么可能喜欢自己?他们是这样的……
邪恶、冷血、不顾他的感受。
闻言,鹿晗的眸子黯淡了几分,「……信不信随你。」他拉紧了自己的羽绒外套,好像要给自己温暖似的,「你一定觉得我很冷血吧?」他问着,眼神却飘向窗外。
「不会阿。」金钟大望着他,又提手拉开了窗帘,「你只是不想自己受伤而已。」
此时,鹿晗的视线移向了金钟大,他瞇着眼眸,缓缓的问道:「凭什么你这样认为?」身旁的他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不说话了。
鹿晗的心底有些东西在蕴酿,他怎么可以轻易的知道……
算了,没关係,反正自己不在意。
离开了鹿晗身边,因为dy姐姐说轮到自己梳化了。
一路上走回,他细细想着鹿晗话语的意思。在最后,那些思想转为噗嗤一笑。
怎么可能呢,那些恶魔。
他们只是想看他痛苦而已。
「你脸色很不好呢……」,金钟大坐落在妆台前,看着朴灿烈担心的眼眸,只是扯开嘴角笑了笑。
原来又过了一个月了。金钟大想着。
真的要满两年了呢,自己居然承受两年了。
一旁的dy姐姐看着镜子前的他,轻声说道:「你还好吧?最近的妆越化越厚了。」金钟大并不作声,自己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差了,每天面对着实质的殴打、虚质的嘲讽……明明早该习惯了阿。
「最近失眠比较严重。」他笑了笑,但那笑容又像是烈日下的冰块,马上就消逝了。
dy姐姐抿了唇,安静了下来,又继续遮掩他的无精打采。「钟大,准备一下,换你了。」朴灿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坐了多久了。
「嗯。」他轻轻应了声,正想起身,却一个偏头站不稳。「还好吧?」幸好朴灿烈即时扶住,不然dy姐姐又要补妆了……
他示意朴灿烈不要瞎操心,实际上是很艰难的走出了待机室。踩着缓慢的脚步,走到了舞台上,暗暗想着幸好今天是坐着表演的。
鹿晗早已落座于舞台上的高脚椅,见金钟大坐下,很异常的一直盯着金钟大,他一个转身,便看见了那道目光。
「……怎、怎么了吗?」他有些惊慌,鹿晗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其实鹿晗也没有什么意思,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正视过他,每个他被欺负的情景,他都记的很深。
他总是站在角落,就那样看着,没有想出手的衝动。
毕竟,自己没必要淌这浑水。
金钟大见鹿晗并不搭理他,只是又转过了头,调一调耳机后不作声,他心下叹了一声,想起了金钟仁近来对他的变化。
自从那晚,金钟仁照常对着他笑,还是装的很保护他。但是好几个夜晚,他总是惊恐的看着像头狼的金钟仁,用眼眸残忍的指责他对自己的蹂躪。
阿,原来自己这么可悲。
想到这,都暻秀和边伯贤都上了舞台,都暻秀从他身旁走过,带来了一阵风,「幸好现在是冬天呢。」都暻秀好看的笑容漾在金钟大的眸前,「才能穿长袖,遮住你丑陋的伤口阿。」
金钟大微怔,还未回过神来,边伯贤的声音便传了来:「瞧你那什么模样?我们现在可是很快乐阿。」语毕,边伯贤的眸子黯了下来,彷彿刚刚那个笑着的,不是他。
抒情舞台结束后,紧接着又得赶上gb,他们四人连同伴奏的张艺兴也赶紧赶回待机室,金钟大没想太多,等gb完他差不多就能休息了。
嗯,休息。
正当金钟大刚要锁上换衣间的门锁时,四隻洁白的手指阻挡了他,他一扳,那人的脸庞便出现了。「干麻?」张艺兴睨了睨他,进入了这狭小的换衣间,将门锁锁上。
金钟大有些无奈,他现在又想干麻了?只见张艺兴转过身,脱下了毛衣,柔滑的背部便呈现在金钟大的眼前,金钟大有些窘迫,只得呆站在原地。
张艺兴扣好衬衫最后一颗釦子,转过了身,看着金钟大呆呆的模样,话不多说,直接脱了他的毛衣,「你、你干麻?」他警戒的看着张艺兴,现在的他极度的不相信人,就像那时,他相信了都暻秀,都暻秀却设计他。
张艺兴「嗤」了一声,拿过架上的衬衫,帮着金钟大穿好。
动作完成,静了声,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倏地,他突然拍了拍金钟大的腰,在他耳边说:「……我看到了,你和钟仁。」他的声音侵蚀着金钟大的耳膜,缓缓的,就像人家拿根针,一点一滴的刺入你的皮肤。
「贱货。」张艺兴在他耳旁低语,像是夺命的魔咒,震撼着金钟大。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他不知道张艺兴离开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肯定延误了舞台。
于是他边跑边扣好吊带,急急忙忙的赶上舞台,「对不起、对不起!」他看着那些脸色不耐的工作人员们,只是一直鞠躬道歉。
pd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现在准备,才开始了录製。
安可舞台,他站在一旁,心底却有着满满的空虚,他要离开了呢,很像依恋的,他细细的看着舞台週遭的陈设,自己居然就要这么的离开了。
他又抬眸,看到了五顏六色的应援牌,只有几处是自己的。随后,又望见一个应援牌,自己旁边有着张艺兴的身影,用萤光色的色纸写着「星辰大发」。
原来,他曾经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表面吧?金钟大想。
阿,不好意思呢,你们表面的星辰却是如此骯脏。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默默的搓了搓身子,自己这么卑劣,怎么能担当名字如此美丽的cp名呢。
安可结束了,金钟大彷彿是来参加自己告别式般的,对着饭们鞠躬了很久。而正当他抬起头时,于远处看见了一个温暖的身影,正对着他招手。
阿,灿烈阿,我走了,你会哭吗?
他在心底一遍一遍低语着,边走近,边默默说着一句。
不要哭喔,你有那么多饭,有那么多要好的兄弟。
你不能哭喔。
而当他终于碰到朴灿烈的手时,隐藏许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原来自己还有眼泪。金钟大想。
朴灿烈瞧了瞧他,原本温暖的笑容隐了下去,「……怎、怎么了?」他在他耳边的轻声问着:「又痛了吗?」金钟大抬眸,只是对他笑了笑。
而正当金钟大踩了第一阶楼梯时,一隻脚却突然冒了出来,「硄」的一声,金钟大已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药水味,白色的空间,略硬的床榻。「……医、医院?」金钟大嚷了一声,很快的却看见隔壁的景象。
全部的人都在给边伯贤递吃的、拿喝的,一边跟他聊天,他也照常的用自己的幽默感染眾人。可是在他隔壁床的金钟大身旁却空无一人。
此时,金钟仁却看见了他,过来热情的揽了揽他的肩,「……哥,你醒来了阿。」金钟仁的眼眸带着冷峻,金钟大非常好奇那语气怎么能如此温暖。
眾人听见金钟仁的话语,忙的往金钟大的病床移动。「你知不知道你跌下来时是伯贤哥帮你挡着的?」开口的是吴世勋,金钟大的目光却向着金俊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