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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他私生活很混乱…没骗你”

 

这段采访视频在网络上爆火,后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保持着高热度。

学校里的众人将目光从校草段恪身上转移几分,挪到了季窈身上。季窈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抽屉里时常塞着情书、零食饮料与玩偶。

这其中,有女生送的,也有很多是男生送的。青中学风严谨,但是早恋抓得不严,青春期的爱恋如同缤纷的春雨,将跃跃欲试的萌芽催熟。

然而,这份万众瞩目是把双刃剑,将视野中心的季窈镀上一层美好的滤镜,为他送去数不尽爱意的同时,不合时宜的窥视乐此不疲地挖掘些他的隐秘。

“哎,听说了吗?那位没表面上那么单纯的,都是装的!”

“真的假的?不会吧?”

“没骗你,貌似他私生活很混乱……你懂的,男女不忌。”

“靠,那么说我也有机会喽?”寸头男闻言眼前一亮。

八卦的人眼里瞬间露出厌恶:“滚滚滚,死同性恋。”

“同性恋怎么了?季窈这么漂亮,你敢说,你踏马晚上做梦不会——”

——砰——

一枚篮球擦着寸头男腮帮子飞过,落在地上发出咚的巨响。

“手滑了。”段恪冷声道。

一旁的褚俊连忙打圆场:“没事吧同学,我哥们没注意,来来,为表歉意我请客。”

…………

“一群哈比天天没事干,在这胡说八道。”褚俊带回来几瓶水,丢给段恪一瓶,捡起篮球,吐槽道:“嫉妒!赤裸裸的嫉妒,恪儿,你可别多想。”

“没,”段恪喝了水,冷静了下来,皱着眉半晌,说道:“这谣言传多久了?”

褚俊连忙道:“也就这两天,听说高三一个傻逼,体育课拦季窈,季窈没理,这些话从他那传来的。”

“你才从省里比赛回来,不知道也正常,别气了。”褚俊安慰道。

段恪眉心跳了跳,良久,才回道:“我打算和季窈公开。”

“我靠,你别啊,”褚俊听罢急道:“那你爸迟早知道,你家家风开放,管的不严,不代表就能接受你和一个男的……”

“你竟然和一个男的恋爱?长本事了,和你那死去的妈一样贱,是男的就勾引!”季正军歇斯底里道。

小半年没见,他老了近二十岁,头顶密密匝匝的白头发,脸颊瘦到干瘪,将季窈围在一个小巷子里。

“你又发什么疯。”季窈往出口走。

“你这死小孩,要不是看到视频,老子都不知道你在外面丢老子的脸,你他妈身上没一点老子的样,都遗传你妈!”季正军手里握着手机,大着嗓门。

他生意失败,去年和大老板谈好的工程,人家半路跑了,欠了大几十万,回到家唯一儿子跑了。

本来没想找这赔钱货,但是网上看到一个视频,两男生听演唱会出来接受采访。

演唱会!这东西是曾经大老板的女儿会去听的,一次就要花大几百!这大几百够他买多少瓶酒!

他混浊的眼珠转了转,十分笃定:季窈身上有钱,肯定有钱,要么就是旁边那男生有钱,他来学校门口蹲了好几天,果然被他蹲到了,这赔钱货,还勾住了有钱人家的小孩。

季正军想到这,神经质地一笑,刚才斥责的态度刹那间变了,转而说道:“小窈,宝贝儿子,乖乖,你告诉爸爸,你那男朋友家里做什么的?”

话音落下,季窈脚步一顿,季正军眼里瞬间冒精光,语气和蔼,夸道:“好好,不愧是我的宝贝儿子,窈窈也看不得爸爸倒霉吧,你男朋友有钱,我现在在外面欠了——”

“——别想了,不可能。”季窈打断,冷眼看过来,像在看长满脓包浑身即将腐烂的癞蛤蟆。

“欠的不多,你让他帮帮爸爸,你们那天坐的车一看不便宜,我这个未来老丈人,这点钱不帮?”季正军仍说着,见季窈冷漠至极,不为所动,嗓音猛地一变:“你答不答应?”

不等季窈回答,就冲上来死死拽住季窈的领口,哗啦一下撕开季窈的衣服,露出大半胸口,季正军还不解气,扇了季窈几个巴掌。

“滚……你疯了……”季窈剧烈挣扎,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不可能给你钱,你都拿去赌了,你去死吧,你趁早死了。”

季正军手上力度越来越大,季窈狠狠道:“有本事……你杀了我,都别活!”

“杀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咔嚓声响起,季正军连拍多张,“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你同学知道吗?你那男朋友要不要脸,他家里知不知道他谈了怪物?”

“你不给我钱,我就把照片全贴出去,你妈喜欢做妓女,你也要努努力,做个像他一样万人骑的——”

季窈奋力踹出去一脚,季正军声音戛然而止,等季窈快跑出巷口,听到男人的痛吼声:

“六十万,给我六十万,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再不打扰你。”

浴室的水声哗哗,好一阵才停,季窈擦干身上的水,拿起向沈小小借的化妆品往发紫的脸颊上涂,效果还不错,勉强看不出印迹。

等出浴室,段恪的电话在这时打来,季窈将手机镜头往脖颈照,避过脸颊,接通。

“窈窈,我今天家里有事,先不过去了,你别熬夜,好好睡觉。”

季窈谨慎地看向视频,才发现段恪的镜头里拍的是卷子习题,用不同颜色标注好的,他嗯了一声回应。

段恪又絮絮叨叨叮嘱几句,两人才挂了电话,段恪那边有些忙,全程没出镜,季窈也“逃过一劫”,挂断电话才松了口气。

不知怎的,从前可以在段恪面前大大方方展示自己身上经受的苦难,以此博得段恪的同情,现在……他却不愿意了……

“恪儿,这不是我愿不愿意帮你瞒着,”褚俊边撕绷带边坦言:“你这伤是个人能看出是打架啊,打篮球能摔成这样,谁信?!”

他脸上冒出担忧,察觉发小状态不对劲,便没再说下去,只老老实实帮包扎。

段恪的伤说严重也没到那程度,毕竟高三那孙子更惨,但是伤的地方有点突兀——右手虎口,伤口深,一时半会不好写字。

想到这,褚俊调侃:“得,学霸这段时间不能学习,正好给我等学渣一个超越机会。”

他语气吊儿郎当,缓和了凝滞气氛。

段恪笑了笑,没说话。

褚俊见了,心里啧啧称奇,嘴上没忍住:“真这么喜欢呐?”

都高中生了,还是年级第一,还跟小屁孩一样不顾后果为爱出头。

最关键,偷偷摸摸打架,还不敢让对方知道,他是做梦也没想到,发小在恋爱里拿的剧本还挺波折。

果然,再顺风顺水的人生,半路上也会冒出几颗石头疙瘩,隔应你一下。

前面说话段恪回的敷衍,这次问话段恪却是回应了,露出在情爱风流的褚俊看来很是愚蠢的笑,段恪语气认真,强调道:

“很喜欢。”

褚俊手上一顿,爽快一笑:“行,那我从现在开始攒钱,毕业后给你两包个巨大红包。”

高一的下学期,离毕业时间还很远。

学生们学习之余,偷偷摸鱼,恋爱的恋爱,打游戏的打游戏,看的看。

觉得那个所谓的时间点遥遥无期,可以在这个快乐舒适的梦里尽情享受。

在文理分班前的一周,是段恪的生日,段家在省外、国外的亲朋好友回来参加他的生日宴。学校里很多同学也去凑热闹,季窈混在其中。

段华泽将宴会选在市中心豪华酒店,虽只是儿子的一个生日,却办得尤为隆重。酒店门口豪车云集,香风习习。

前来赴宴的大多是光鲜亮丽的打扮,学校里的学生有些格格不入,但是沈女士招待很周到,学生们用完餐,又让人带去商场、乐园玩了一趟。

结束后,个个都春风满面,连连赞叹这趟来的值,段校长好有钱。

季窈也从他们的言谈中得知虽然段校长沉迷科研,看似清贫,但大家有所不知,段恪的母亲,沈女士是个很有才能的企业家,a省90%高楼大夏里的安全系统装置都来自其底下公司。

这样一来,段恪比想象中的有钱。季窈意识到这点,心里的不安减少几丝。

手机上收到段恪发来的短信,提到晚点才能回,季窈温柔回应:好。

末了,特地发了只戴着毛线帽的兔子点头表情包。

发完删掉这回信空隙里收到的十几条短信,才关掉手机。

季正军催的紧,俨然不顾任何父子情份,成了只咬人的狗,追着季窈疯咬。季窈一直以来表现的浑不在意,但是现在,他变得无法忍受,尤其在看到段恪有这么优秀的家世背景,而自己,连路边的一滩烂泥都不如。

这滩烂泥努力挣扎着,最后还是免不了被一脚踩扁的命运。

季窈垂眸,往装着清水的杯子里放了颗药丸,白色药丸在水里融化,分散,再到消失不见。季窈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去浴室里洗了好一会儿澡,出来穿着件宽大白衬衫——段恪衣柜里的,还仔仔细细吹干头发,剪了指甲,甚至在床头摆好安全套,润滑油。

晚上十一点半。

段恪在宴会上是西装革履打扮,头发梳到脑后,露出光洁额头,面目俊秀,年轻,身材好,将一身西装穿的极好,周身散发着一股矜贵气质。

季窈打开门,见到他略微醉酒的样子——眼皮泛红,领带松松散着,领口上方的喉结很红,季窈将他搀扶进门。

见他难耐地抬手搓了搓凸起的喉结,那块皮肤染上红,莫名的性感。

季窈偏了偏头,转身去拿桌上那杯清水:嘴里道:“怎么喝了那么多酒,来喝口水。”

段恪接过杯子,一饮而下。

季窈心口一松,抬眸看他,两人视线相触,像是有无形的电流相撞。

季窈被搂在怀里时候,还在纳闷:是个人体质不一样么?他那么快就有反应了?

不等他思考,段恪就埋在他颈窝处念叨好香,紧接着压着季窈亲吻,带着点甜酒味的舌头钻进季窈的口腔。

甜腻味道混着湿漉漉的舌头将季窈的全部包裹,段恪意识迷蒙间,很喜欢吃季窈的舌尖。

光用舌头撩拨不够,会用牙齿咬,舌头叠着季窈的舌头舔,总之很色情的舔法,季窈被他亲得气喘不匀。

又觉得身体里的热意如涨潮海浪,一波一波涌来,喉咙口又热又渴,情不自禁和段恪交换着涎水。

不算小的亲吻水声在房间里响起,两人亲得难舍难分,等段恪放开他,季窈才有机会说:“男朋友,生日快乐。”

他从来都直接叫段恪的名字,叫男朋友是第一次,所以段恪听到,反应很是激烈,扯掉束缚脖颈的领带和累赘的西装外套,大手卷起季窈的衬衫下摆。

“窈窈,你好香。”指头抚摸着季窈白白的肚皮,慢慢上滑,摸到一对嫩奶,奶尖被他捏住不留情地搓几下,搓得两颗红豆粒肉嘟嘟地发颤。

“呜呜呜…我,”季窈努力在快感中说话:“我还没送你礼物。”

说罢季窈拉着段恪的手,放在自己下面湿漉漉的嫩批处,说:“送给你……送给你用,好不好?”

明明脸颊粉红,模样清纯,但是他大张着腿,泥泞湿漉的下身却淫荡至极!

那语气,那神态,心甘情愿做男人的飞机杯!

催情药与酒精一起发作,热汗顺着段恪的手臂肌肉往下流,他下面的阴茎将西装裤顶起硬硬的一大团。

行为先于理智。他猛地抱住季窈的屁股,手劲大得出奇,季窈浑身一疼,下一秒湿淋淋的小批就被段恪嘴巴整个包住,探出热舌紧紧含住穴口,舌尖又控制不住往里伸。

狭窄的甬道初被舌头进入,季窈就全身一颤,下身痉挛,但是药物的催发胜过被破处的恐慌,四肢百骸再次软了下去。

任由段恪的舌头模拟成性器样子,来回往里抽插,小阴唇被吃得充血,嘟嘟地贴着肉舌,透明淫水被吸走,又被吞下。

季窈觉得自己下面不受控制,开始疯狂收缩、吮吸,迎合,在极力渴望男人鸡巴的进入,红阴蒂一阵阵发热,连后面屁股缝都湿透了。

“窈窈,宝宝……”段恪在叫他,“宝宝好多水……”

季窈眼前糊着层水膜,看不真切,耳朵却很敏锐,听到解皮带扣的声音。

接着有热烫的东西倏地弹到他的下体,烫得他双腿猛地抽搐,安全套的袋子落在地上,轻微的响声过后,他的批里被插进了一根手指。

“唔………”季窈溢出呻吟,夹着那根手指的嫩批发着抖,再增加到第三根时,里面涌出剧烈的瘙痒。

“快,快点……”他催促道。

鬓角的细汗被段恪抹去,双腮被捏住,季窈被迫和段恪对视,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直到下面小批被段恪的那根破开,直直贯入,季窈发出猫儿似的媚叫,体内有催情药的存在,倒不怎么疼,只是还有血丝流出来。

“啊……啊啊啊……”季窈叫的断断续续。

体内的火热激烈地跳了跳,迅速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狠狠插入又抽回,季窈全身上下都泡在快感里,身体窜过阵阵电流,爽得不再压抑叫声。

“窈窈,你里面好舒服。”段恪挺着苦闷多日的阴茎往里送,大手摸着季窈的小腹,那里有凸起,每肏一下,小腹就颤。

季窈恍惚间都能感受到体内阴茎表面的青筋,摩擦过内壁,一次次带起令人头皮发麻的酥感。

段恪压着他肏了一会儿,又把他抱在怀里,边摸他软绵绵的奶子边肏,两人唇舌交缠,随着每次的深入,都禁不住漏出舒服的声音。

最后季窈趴在床上,翘着白屁股,任粗大阴茎从后面撞入,疾风暴雨般的抽插后,是一股股热烫精液。

段恪抽出来,扯了安全套扔掉,满满的发出不小的声音。季窈的批口微微红肿,段恪边揉边挺着阴茎,蹭着季窈的屁股又磨了好一会儿,埋在季窈大腿根再一次射了出来。

大量精液打在季窈的阴茎上,冲击得那根粉白一颤一颤,不仅跟着射了精,还射出了淋漓尿液。

季窈呜咽出声,蜷缩身体爬进段恪怀里,很慌张似地要段恪亲亲,完全跟随着本能的反应,抱着段恪的腰,摇着屁股往段恪炽热的阴茎上坐。

天空泛起鱼肚白,沙发和床上粘腻不堪,更不用说皱巴巴的西装和衬衫了。

季窈雪白的皮肤上留了很多红痕,人已累得睡了过去,段恪抱他去洗澡,再出来时,外面天光大亮。

他酒醒大半,体内热潮也消散干净,直觉是昨晚喝了不干净的,但是宴会上太过杂乱,未想起是递过来的哪杯酒。

帮季窈捡起掉落的手机时,手机屏幕亮起,不小心点了下就跳进某软件,季窈购物车里放了很多价格不便宜的东西,其中金制的饰品最多。

段恪精神不错,耐着性子一一对照着加进购物车,又下了单。放下手机,想了想,又从扔在地上的外套口袋里抽出一张卡,塞进季窈的手机壳里。

他时常觉得季窈是只小猫,需要他照顾,需要他投喂,但他竟忘了季窈是只漂亮的小猫——漂亮小猫喜欢漂亮的饰品装扮自己。

他很乐意为漂亮宝贝提供打扮资金。

“签了这个合同,拿了钱就滚。”季窈说完便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的季正军还想再说就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再抬头,视野里光头男身旁还站着几个拿着棍子的小弟,笑呵呵看他,“愣着干什么?签啊。”

季正军在季窈面前横,在外人面前可半个屁都不敢放,连忙腆着笑脸答应,抓住笔就要签。签完字,钱还没到账,就被黑布袋兜走罩住,被几人推上车。

脖子一痛,连求救声音都没机会发出。再醒来,身体飘飘悠悠,目力所及是一片漆黑,鼻尖有咸湿味道,耳边传来嘈杂声响。

季正军摸了摸全身,口袋里除了身份证和一张卡,手机都没了,正茫然间,他试图站起身,却在用力的一瞬,浑身如坏掉的齿轮般卡住。

紧接着发了疯似地去摸大腿,借着漏进来的灯光看到一圈锯齿般的轮廓,手指碰到断腿边缘,又晕了过去。

季窈和段恪在一起的第三个寒假,段恪被段华泽逼着跟去出游,理由是来年高三下学期,趁假期放松放松,顺带提前知名学府逛一逛。

两人照例在寒假初期将卷子写好,季窈不出去玩,则自己将剩余的学习任务安排好。春节前的周末,送段恪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才慢悠悠走回去。

沈小小打来电话,约他明天出去试试新开的火锅店,季窈欣然答应,又翻翻微信好友,一一回复几个玩的不错的朋友发来的讯息。

摆脱季正军的阴影后,他的日子过得好很多,不再有担惊受怕,反而成绩步步高升,文理分班后,到了理科班,遇到了不错的同学。

很幸运地,和段恪分在一个班,又成了同桌。两人在段恪生日那晚做爱后,性爱似乎有股魔力,打消残留的隔阂与客气,让彼此间更近一步。

之后有小半年里有点一发不可收拾,学习的间隙里,学校外的租房里,许多角落都留下过他们性爱的气息。因为不确定季窈是否会怀孕,大部分都是戴套,只有季窈成人礼后的第二天,两人做的比较激烈,事后季窈吃了避孕药,段恪心疼多日,主动提出不能再如此肆意,定了具体计划。

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就会想东想西,季窈在屋里待好几天,吃饭靠外卖,其余休闲时候搂着只毛茸茸棕熊趴在沙发上,打开手机以阻止胡思乱想。

他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每月定时存定期,如今金额数目够普通人不上班生活二十年,绰绰有余。这几年来,段恪会定期给他转钱,季窈也发现了手机壳后面的银行卡。

他将这些钱汇聚在一起,本以为读大学要靠助学贷款和兼职来维系,现在则是提前完成存款目标了,甚至远远超过。

手机上发来信息,是段恪发来的几张照片。

q大百年老校,教学楼古朴,隐在浓郁树木间,图书馆前的操场尽头是古色古香的小桥流水。校园依山傍水,角落里还有青翠竹林。

段恪拍了几张q大的风景,又问季窈喜不喜欢?

季窈发小兔子点头表情包。

想了想,又发了只线条狗扔爱心的动图。

段恪回他线条小狗张嘴嗷呜接住爱心表情包,又鼓励道:宝宝再努努力,我们一起来q大。

早在半年前,段恪凭着物理竞赛奖项拿到了q大的保送名额,但仍留在学校和季窈做同桌,日常辅导季窈功课。

以前给季窈、段恪递情书的男男女女们也渐渐回过味来,察觉出两人的不对劲。然而,两人在学校很少有什么明显肢体接触,表现的就是健康的友情,导致一群人又琢磨不定。

电脑上新邮件声音打断了季窈的回忆,他点开点击接收,下载了安装包,是教务处发来的高中每个阶段成绩单表,季窈将这些和高中获得的竞赛证书放进同一个文件夹。

整理好所有,才从枕头下摸出本雅思词汇来背诵。

青中高三的寒假仅有半个月,段恪赶在假期结束前两天回来,那时季窈刚背完书犯困,在午后的阳光里卷着毛毯睡觉。

睡梦中隐约有窸窸窣窣声响,季窈被梦境拉着,不愿睁开眼,迷迷糊糊中觉得胸前一凉。

软乎乎的奶尖被握住揉弄一番,嘴巴被手指挑开,柔软滚烫的舌头趁机探进来舔吮。

季窈的耳朵尖也没得幸免,被舔得红红的,待他睁开眼,被段恪抱小孩似的抱个满怀。

段恪双手插在他腋下,将季窈往怀里提了提,低头轻轻和季窈舌吻,季窈的睡意散去,说话时嗓音糯糯的:“回来了……”

“嗯,”段恪从他衣服下摆钻进去,含住季窈的嫩奶吮吸,“是不是大了点?”

季窈奶尖上一疼,嘟囔道:“别……别吸……”段恪像个吃奶的孩子,玩弄着他的胸口。

季窈双腮泛红,垂下眼睫看着胸前鼓起的一大团,两只奶子被段恪玩得越加圆润,以前穿小衣遮,现在需要穿束胸。

过了会儿,段恪连他的手都没放过,舔过指腹,又舔到莹白的手腕,在季窈雪白的皮肤上留下星星点点红印。

“窈窈,有没有想我?”

“想,”说完季窈才迟迟想起来问他:“你吃饭了吗?饿不饿?”

段恪回来得急,大概率没吃饭,但是季窈问完,对方却没说话,反而张口咬住季窈的小阴茎,继而将嘴唇含住湿润的小批。

“吃这个就好。”

段恪躺到床的另一侧,拍了拍季窈翘翘的屁股,说道:“窈窈,坐上来。”

两人好多天没做爱,季窈也憋得难受,下面的阴蒂光是舔两下就能高潮了,更不用说,被段恪抱着屁股舔,舌头反复插入嫩批里磨。

段恪还很痴迷地嗅闻他阴蒂的味道,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季窈的敏感处,刺激得他的嫩批微张,流出汁水,控制不住主动磨蹭段恪高挺的鼻子。

等性爱完全结束,夜幕已降临。

两人收拾好穿戴整齐,去楼下的火锅店吃夜宵。

虽然是晚上,时间不算早,火锅店里人还是很多,鸳鸯锅冒出的热腾腾雾气和辛辣的调料味,连同四处传来的人声,组成了此时此刻最鲜活的烟火气。

季窈不擅长吃辣,却尤爱吃辣,才吃两个虾滑,嘴唇就浮现鲜艳的红。眼前是咕噜咕噜冒泡的火锅,透过雾气是英俊帅气,带着少年气息和青年稳重感的男友。

季窈不禁放慢咀嚼速度,只觉得美好到像在做梦,美好到舍不得度过,舍不得离开。

不过,他瞥了眼段恪刚才夹到他碟子里的蘑菇,出锅时很烫很好吃,时间长了,冷却了,蘑菇上有凝结的油渍,味道大打折扣。

他的母亲和父亲曾经也是相爱的,再后来的一团糟,一次次在告诉他世界上不存在坚固的爱情——人会腻,人会喜新厌旧。

而且,相处时间越久,越知道段恪是多么优秀的人,自己这样的,先不提性别段恪家里是否认可,单看他带着目的性的接近,就可以被赐死罪。

他还有不好的名声——两百块摸次手,真实存在的事情,抹不掉。季窈夹起蘑菇吞下,想到,他最初为了引诱段恪,还发了很多照片。

段恪似乎不讨厌照片,段恪是喜欢自己这副怪异的身体,还是喜欢他这个人呢?

想到自己的恶劣的行为,季窈先笑了——他都嫌弃,不强求段恪喜欢了。

一顿饭吃完,走出店时,夜幕月朗星稀,凉风掠过,两人却不冷,身上还残留着店里的热气。

“段恪,我在网上看到说,在t国最北方的斯尔堪岛上看月亮,会是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

季窈边仰头看月亮,边捏着段恪的手掌,几根手指如猫咪灵活的爪子,在琴键上留下轻飘飘的痕迹。

段恪:“为什么?是地理位置好,看的月亮更近更漂亮?”

他问完,就见季窈忽地眨眨眼,俏皮地笑了笑,“不仅因为这个哦,还有——”

“——在那里的月亮下做爱,听说很快乐。”季窈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声线很甜很可爱。

段恪搂住他的腰,紧紧抱住,回道:“好,等窈窈高考结束后,我们去那边。”

晚风悠悠吹过,拂起季窈柔软的头发,他看人时眼睛很亮,清凌凌的,像山涧里落下时叮铃作响的清泉水,要流进人心里。

段恪轻而易举地任那双眼睛看进心里,任季窈闯入他的生活,任自己掉进季窈编织的骗局里。

等回神时,季窈早没了人影,他还傻乎乎地等在原地,等着季窈的高考成绩,等他和自己一起上q大。

高考后的一周里,季窈谎称家中有事回去探亲,那一周里他表现得疏离奇怪:短信不回,电话很少能被打通。段恪起初是觉得他在忙,等季窈消失后,他疯狂寻找,只寻到季窈去过t国的踪迹。段恪在接下来的七年里,往返t国和国内,却没想到,季窈这么狠心,一次也没有去过t国。

段恪在斯尔堪岛见到那轮漂亮的月亮,却找不到能和他走在月下的人。

等彻底查清季窈的家庭背景、季窈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关系、季窈所有的短信来往与邮件来往,段恪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子。

这个骗子从来不是良善单纯的兔子,一直是最会迷惑人心的狐狸。

z市的春日里,高速公路两边繁花似锦,野蔷薇红若烈火。

李饶平边开车边偷偷瞥一眼后视镜,目光流连在后座青年的身上——这位组里鼎鼎大名的师兄今年回国进实验室做指导,他本以为是个年纪不轻的秃头男。

毕竟,学计算机的很少不秃头。

但是师兄却看着年纪很小,皮肤白净,头发茂密不说,眉目漂亮的如画里走出来的美人,比窗外的这些香花都要明艳。

美中不足的是,师兄举止表现得冷清清的——多笑笑就好了。李饶平在心里碎碎念。

从机场到q大两小时的路程,抵达学校大门口时正是吃午饭时间,李饶平趁机邀师兄吃饭,却被拒绝,对方脸色不佳,他只得屁颠颠跟后跑上跑下先搬行李。

一阵忙活后,李饶平这常年坐计算机前不运动的小身板累的够呛,不过在收到季师兄递来的一盘甜滋滋樱桃后,他又觉得多动动挺好,毕竟,边锻炼身体边欣赏美人,干活有力气,腿都不酸了。

他们的大导周老的电话也是在这时来的,李饶平恭恭敬敬接完电话,转头和季窈说话:“师兄,咱们组里的新项目,要开发个消防类智能系统,现在公司那边有重要负责人过来谈,周老让我们要有空,也去听一听。师兄你……”

李饶平看了眼季窈略显苍白的脸色,琢磨不定。季窈倒是跟没事人似的点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简单收拾后就要出发。

看来也是个蛮拼的,李饶平默默给漂亮师兄下定义,心里暗暗佩服。

周老是前两年才从院长位置退下来的,学院给他批了创新大楼7-8层,整整两层留底下博士硕士专心做科研。

电梯行到8层再打开,李饶平的科普正好结束。

合作的公司是云泽科技,做消防安全很多年,早些年一直在其他市,今年拓展到z市,正好和q大计院合作升级智能系统。消防安全这点正好迎合政ce,组里申项目方便,最主要的,云泽给的经费很多。

李饶平有颗小虎牙,说到经费时乐呵呵一笑,小虎牙露了出来,又滑稽又可爱。季窈被他逗乐,忍不住笑笑。

不过进会议室前他再次去了趟卫生间,晕车加感冒,他脑袋有点昏,心口也不舒服,此时形象不够妥帖,而且……还有一点,听到合作公司的业务相关他就忍不住多想。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小李师弟的催促,季窈回了信息,再次整理仪表,走了出去。

时隔多年回国,闻着熟悉的气息,见到亲切的建筑风格,听到体贴的口音,令他绷紧的心绪稍微放松。

进了会议室里,周老正坐在最前面,和对面的人聊天,他老人家年纪大,但是精神极好,说话声音洪亮。

季窈和他以及旁人温声问好。

他们经常做线上汇报,所以组里同门面孔不算陌生,季窈差不多能认全。一一问好后,季窈才敢将目光投到周老的对面。

男人穿着名贵西装,眉眼尤为英俊,身上少年人的青涩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成熟感特有的锋利,端正坐在那,周身气息森冷严肃。

季窈在看他,他也在看季窈。

季窈心口一窒,一颗慌乱的心像落在地上的小球,砰地弹起。

好久不见,段恪比从前更耀眼。

然而,心思回转间,段恪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冷漠离开,像是忘了他,旁人介绍时,也只疏离地点头。

季窈心里的那颗球灰溜溜落下,失去弹力,慢慢滚远。

合作会议结束已是下午四点,季窈全程走神,表面应付妥帖,实则忍受着身心折磨——一天没吃饭,晕车,感冒还没好,而且,段恪……

跟着几人走出会议室时,他摸了摸额头,发觉那里皮肤烫的吓人。所以在众人约过去预订好的酒店吃饭时,季窈礼貌提出不舒服先回去。

周老很和蔼可亲,让他回去休息,李饶平也担忧地说要带他去医院。走在前方的段恪身边助理,也适时提出关心。

唯有段恪,在接电话,电话里隐约提到幼儿园,接小孩,放学的词汇,无暇丢给季窈半分眼神。

“段总年纪轻轻,已成家?”周老最爱调侃年轻人。

季窈闻言一颗心提起来,心里不断告诫不要看过去,不要听,但是他的眼睛、耳朵却控制不住去探究答案。

段恪没否认,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光是那个笑,就能轻易让人联想到他有多爱家庭,要去接的小孩是多么可爱。

那笑太过刺眼。

季窈垂下眼睫,摸了摸额头,恍惚间分不清温度是高是低,也许一切是幻觉,也许他没选择回国,就不会看到这一切。

也许……他没不告而别,那和段恪成家的人,会是自己。然而,这世上没有也许,没有后悔药。

段恪已经不想认识他了。

病来如山倒,他独自一人回到学校安排的公寓里,单人公寓里还堆着他未收拾的行李,床上简单铺了被褥,空气里还漂浮着灰尘颗粒。

季窈不管不顾,倒进床上。

这几年来难治的失眠,这次没用药,他就陷入了重重的昏睡里。

“段恪,你结婚了吗?”

“你有孩子了?”

“季窈,这些和你没关系。你不需要知道。”

“不,我,我……”再多的话却噎在嗓子眼,尤其是在和段恪嫌恶眼神对视,季窈再说不出口。

“怎么,你身上没钱想起我了?季窈,我是你的第几个男人?”

——叮——

短信提示音将季窈从梦境中拉了出来,他连忙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冒着热汗,大颗泪珠从眼角落下。

“……是梦。”季窈小声道,再看手机,发现自己已经睡了近八个小时,此时已是深夜,房间里没开灯,静得出奇。

一觉睡醒仍头晕脑胀,心口发慌。

他刚回国,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z市,仓促套件外套就出门打车,赶到医院量了体温高达39度,取了药,最后坐在医院的输液室挂吊水。

周围挂吊瓶的多有家属陪伴,而他就孤身一人,坐在最角落。在国外的这几年,也都是一个人,再苦再累都熬过来了。

可是这次回来,见到段恪在先,又再次生病来医院,记得高中时候他运动会脚踝扭伤,段恪陪他在医院住了近一周,悉心照顾,说是将他捧在心尖上呵护也不为过。

药效逐渐起作用,季窈精神跟着好转。但是随着头脑越清晰,他就越控制不住去回忆两人曾经美好的点点滴滴。

忙活完再回到单人公寓,季窈打开灯,走到浴室的镜子前,盯着自己狼狈的样子。从前配不上段恪,现在更是落魄,病怏怏的。

季窈在心里苦笑,洗完澡出来,才发现下午时候李饶平给他发来消息,询问他身体如何,并提到周老将和云泽科技的对接任务交给他。

两个小时前,李饶平还给他推荐了负责人的微信。季窈加了对方好友,加完才察觉现在时间很晚,不太礼貌。

然而,他的验证消息刚发送过去,对面就验证通过。

对方的头像是一轮皎洁的月亮,季窈点开看了看,觉得是实景拍摄,不像网图。

忍不住想放大看,却没注意多点了两下,再回神,微信提示栏显示出您拍了拍对方的消息。

季窈连忙打字表示抱歉,但这次,等了好一会儿,季窈也没收到对方的回复。

他心里嘀咕这位负责人不太好应付,比较高冷。

另一方面又在思索,和段恪公司合作,今后遇见的机会是不是会增多?

他怕见到段恪,又想见到段恪。

人就是犯贱,失去了才发现有多好,季窈离开的第一年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如今想挽回却发现对方已经成家,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再自讨没趣贴过去,那就属于是刚刚的噩梦重现了。

微信上表现得很冷漠的负责人,在第二天见面却很热情,是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人,举止圆滑,季窈和李饶平花了几个小时与对方详细讨论系统各部分功能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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