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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了自己的卧房,云葳还是两眼发直,心有余悸,抱着膝盖缓了好久才回过神儿来。
一向宽慈温婉的太后竟也会如此骇人,她后怕的紧,好在她与文昭已挑明话音,断了瓜葛,把不该存续的情愫灭杀在了摇篮里,否则此刻她怕是被太后杖毙了。
齐太后在寝宫内来来回回游走半晌,忽而灵光乍现,转眸吩咐余嬷嬷:
“去知会皇帝,说吾想游湖,让她午后无事陪吾出去。半个时辰后,你再去寻云葳,说陛下命她伴驾游湖,快去。”
听得消息,文昭欣然应允,左右她在此无需料理政务,本也是为修复缓和与太后的母女感情。
而可怜的云葳得了音讯,一时惶惶难安,踌躇良久,在桃枝惊诧的目光下,劈头盖脸浇了自己一盆冷水,褪掉衣衫,站去了窗前吹凉风。
文昭不知太后把云葳算了进来,临近正午,她吩咐槐夏:
“去知会云葳,让她过来,午后陪朕一道去游湖。”
槐夏回忆起昨晚的“背叛”,不免心中惴惴。
她很想劝文昭放弃这个决断,可她又不敢说,隻得硬着头皮去寻云葳,希望这人可以找个由头拒绝,免得二人在太后面前露馅,令文昭难堪。
待到槐夏踏入云葳的房间,这人额头顶着个帕子,正在被衾中瑟索。
桃枝守在一旁,忙着给人熬姜茶。
眼见此景,槐夏抿抿嘴,一个字也没说,拔腿跑回文昭身边:“陛下,云侯病了,怕是去不成。”
文昭扶额长叹一声,深觉无奈地道了句:“罢了,指个太医去。时辰不早,莫让母亲等,出发吧。”
槐夏迈着轻快的步伐,随着文昭上了马车。
可一行人到了湖畔等候良久,并未瞧见太后的身影。
文昭纳闷儿地问着随侍:“太后人呢?”
“太后身体不适,传话不来了。”小宫人隻管照章传话,留文昭一人在风中凌乱。
此刻太后的殿内,一个小黄门撒丫子窜了进去:“不好了,太后,云侯病了,没去湖边。”
闻言,齐太后眼前一黑,险些背过气儿去,暗道云葳病得可真是时候,她这一番苦心算是白费!
文昭闷闷不乐,憋了一肚子火,打道回府时,有气不敢给母亲发,隻得风风火火跑去寻云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