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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东西,还真是不好拉拢,变着法子的凑近乎,反倒愈凑愈远了。
大殿内,端坐主位的文昭见二人并排坐着,有说有笑,不由得咬紧了一口银牙。
若非她深谙舒澜意的心事,此时此刻,宣和殿内的酸腐气息,怕是比醋缸还猛烈。
“澜意,这是萧妧昨日传回的密信。”文昭见二人入内,自案前拎了个信封递给舒澜意:“旁人朕信不过,信中地址写得分明,你这便亲自去一趟,把证物带回来,今日就无事了。”
“臣遵旨。”舒澜意扫了眼信封,确是萧妧亲笔,躬身一礼麻溜出去办差。
书阁内忽而只剩云葳在侧,今日大朝刚过,小朝议当无要紧事,约莫隻文昭与她独处,委实令她头皮发麻。
“今儿没有朝议。”文昭靠着椅背幽幽出言:“云侯傍晚归家,可有何要收拾的物件?若有需要,朕准你离开,不算旷官。”
“谢陛下,臣告退。”云葳喜出望外,拱手一礼便要逃。
文昭转瞬冷了脸,语气难藏阴恻:
“你有何要收拾的?不若先与朕说说?这殿内并无你的私物,去哪儿收拾?”
“臣…去西宫找桃枝,换洗衣裳都在那儿。”云葳呼吸一滞,说辞张口就来。
“拿衣裳需要一日?宁烨会糊涂到不给你备衣裳?”
文昭抱臂审视着云葳,凤眸已然眯起。
云葳哑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又被文昭耍了,而此刻,文昭生气了。
“朕何处惹你了?”
文昭站起身来,铺陈了宣纸,拎过毛笔剔着飞起的杂毛,视线虚虚地瞄着云葳。
云葳眼尖,瞥见砚台空空,忙不迭地上前,捏了墨块在手,闷头给人研墨:“陛下何出此言?臣担不起。”
“无事献殷勤。”文昭看她这般自觉地过来讨好,心底的鼓点愈发细密。
“臣走,您恼火;臣留,您嫌弃。您到底要臣如何,才肯满意?”云葳丢了墨块,倒退一步,话音冷漠。
文昭背在身侧的左手顷刻蜷曲成拳,愤然摔了毛笔:“你想如何就如何,爱去哪儿去哪儿,出去!”
云葳当真走了,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