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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您挂心了,臣已无碍。”
云葳身上冷汗涔涔,心下还在思量,若文昭方才是故意恐吓她,那这人究竟要干什么?
总不至于费劲巴拉把她拎回来,就灌她一杯鸩酒吧…
文昭敛眸遮掩了眼底的霜色,略显敷衍地点了点云葳的脑门:
“如此甚好。一载不见,与朕生分了?”
文昭指尖点落时,云葳身子激灵一下,抖得分外明显,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瞧得见。
显而易见的恐惧入眼,文昭的脸色沉了几分,未等云葳挤出回应,便背过身去,先一步吩咐:
“来人,传膳备酒,朕给云阳侯接风洗尘。澜意,你留下作陪。”
舒澜意抑製住心底急于逃之夭夭的衝动,甚是不情愿的应了句:“是。”
“一路风尘,先去偏殿更衣罢。”
文昭回望僵在原地的云葳,话音极尽温存,轻声开口:“槐夏,好生伺候着。”
“谢陛下,臣告退。”云葳脚步虚浮,躬身退出了大殿,外间冷风拂过,又是一阵寒颤。
文昭的视线从云葳走远的背影处收回,转眸对舒澜意道:
“她在怕朕,是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惊恐。以前她表面恭谨,胆子却没有这样小。一会儿席间你尽心些,选些放松的话题逗一逗她,将人灌醉,朕有话要问她。”
“臣尽力。”舒澜意应承的十分勉强,这个差事不好办。
不多时,殿内长桌酒菜齐备,糕点馨香扑鼻,云葳也自偏殿折返。
文昭眉眼含笑的招呼:“都入座,无需拘礼。”
舒澜意与云葳一左一右,入席坐在了文昭下首的位置,一个比一个规矩板正。
宫人上前斟了酒水,文昭举杯笑言:
“朕先提一个,云葳离京一载有余,今日病愈归来,朕心甚慰,第一杯酒便庆贺云葳平安返京。”
“谢陛下。”
云葳匆忙起身,却并不端酒水,反而俯身于地:“恳请陛下恕罪,臣日日进药,医嘱在前,不可饮酒,望您海涵。”
文昭的笑容僵了须臾,复又柔声发问:“方才不是说无碍了么?怎还在服药?云侯莫不是故意推脱,不肯与朕同饮?”
“臣不敢。”云葳抿了抿嘴,倏地起身拎了酒盏在手,声音发颤:“谢陛下,是臣唐突。”
见人扬头就要灌自己酒,文昭眼疾手快,伸手抚上了她手中的酒盏,一阵寒凉却让她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