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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费尽心思,大散家财拉拢朝臣,四下安插耳目,筹谋良久,却被文昱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忌惮,联合云崧下诏送他离京,前功尽弃。
元邵承认,自己狼子野心,的确动过图谋大位的心。
但乱臣贼子窃国的名头会压得子孙后代数辈无法抬头,是以他本打算徐徐图之,在他这一辈,隻做操纵幼帝的权臣,有实权即可,暂不要虚名。
但就在他勾连西辽设局,妄图内借云崧之手,外凭西辽之力,铲除萧家和宁家两个心腹大患时,他忽从辽细作口中得知,西辽皇庭内讧,另有一股宗亲势力与大魏权臣勾连,意图联手,互助窃国。
两国皆是主少国疑的时局,得此消息后,元邵心神难安,决定摒弃先前的路数,先下手为强,不再与云崧联手,并试图搅黄云家与文家的联姻,免得云家一朝得势,把他踩在脚下,早晚清算个干净。
元邵供出隐晦算是痛快了,可文昭听得这些话,却积攒了满腹忧思。
元邵和元妃都不承认对文昱用毒,明知罪责难逃一死,也无需瞒着一件还未办成的事,是以文昭信了他们的话,给文昱下毒的定然另有其人。
若非元家所为,那文家的每一个子嗣,无论哪个人坐上皇位,下毒的人都不会罢休。
勾连外敌窃国者,窃的是文家的江山,不是文昱一人的江山。
是云家,齐家,舒家,还是萧家?西辽的势力又在何处呢?
些微轻柔的脚步过耳,文昭直接转身询问,“秋宁,文婉最近在做什么?”
刚从太医署回来的秋宁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听见文昭问话,赶忙回道:
“殿下最近一直在您府上小住,也没说要回宫来,可要婢子将她接回来?”
文昭柳眉微蹙,不无诧异道:“快三个月了,她还在宫外?简直胡闹,明早把人叫回来,正好元妃治丧,让她规矩些。”
听着文昭不算友善的语气,秋宁怯怯的应了声,“是。”
文昭背着手在大殿内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直晃得秋宁头晕眼花。
每每有心事,文昭都是这样踱来踱去,什么时候停下来,便是想通了。
“去查近三年来所有接触过耶律太妃的人。”文昭思忖良久,终于顿住了脚步,正色吩咐着:
“文婉回来给她单独分派个寝殿,不必再和耶律太妃住在一处。另外,明早让云葳过来当值,朕不放她的假。”
秋宁一头雾水,也不敢多问,“婢子记下了。”
“行了,没你的事,下去吧。”文昭见她一脸颓唐,干脆摆手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