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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向后仰了仰身子:“在哪处道观清修?某得给你的观主好生说道一番,你有如此仁心,实在难得。”
“青山观。”云葳内心一震,这人在襄州有家么?襄州可是那位的封地啊,她有些慌了。
“你还未说姓氏。某很好奇,你豆蔻芳龄,学识瞧着不差,怎就入道了?”
文昭摩挲着自己手中的扳指,“青山观地处荒僻,怎样的隐士奇人将你教管的这般出色?”
“生来为孤女,如何知晓名姓?幸遇前辈垂怜,捡回道观给了个活路,顺带学了些立身本领。”
云葳与人周旋,渐渐适应了文昭的节奏,她觉得自己好像也能应付得来,撒谎并不算太难。
可她一直低垂的眉目怎会瞧得见,文昭眯起的凤眸里早已暗藏危险。
“无依孤女…”文昭沉声重复着:
“那不若跟着某,去什么清苦道观?某挺喜欢你,长得标致,人也机灵。随某回家,绝不亏待你,如何?”
云葳一怔,这人脑子八成有病,威胁恐吓一通,又要拉拢示好,怎就想一出是一出呢?
“多谢,不必。道观自在,习惯了。”
云葳回绝的干脆利落。
胁迫
泠月落窗棂,晚风摇梧桐。
房中烛火翕动,三人同屋,却是长久的静谧。
文昭靠着椅背默然良久,总算舍得站起身来,转眸回望夜色:
“某厌恶旁人拒绝自己的好意,不论缘由。是否有些蛮横?但某生来如此,作风难改。给你半刻改口,否则,外头那侍女动辄打人的手不必留了。”
“我对你一无所知,为何要接你的好意?我虽孤女,却已十岁有三,快要成人了,何须倚仗?”
云葳听得她出言威胁,一时热血上头。
文昭哂笑一声:“你这孤女不简单,能有数位功夫过人的忠仆,腰杆很硬气。让他们与某的下属较量一番?你若赢了,便放你自在逍遥。”
闻言,云葳的指尖捏上了裙摆,身上冷战涟涟,不知这人查到了自己背后多少人马。
她临危受命接过一摊子人和事,自己都还没理清,如今当真是怕了。
文昭眼下临深履薄,必须事事小心。
对眼前人,她虽存猜疑,心下也有些好感。
能在她的言语威胁下处之泰然,守口如瓶的,禁中也少之又少,何况是个半大孩子呢?
半刻时光倏忽,云葳生平第一次感知光阴飞逝不待人。
眼见文昭当真要大踏步出去吩咐,她眼疾手快的窜到门前拦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