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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步千雪心里,早就把步朗当亲姐了,而且现在实际上也是她姐,而不是以前的堂姐,突然一下子行这么大的礼,让她很不适应,但步朗态度很坚决,她也想听听步朗会说什么,便没有再去搀扶,而是安静的坐好。
见步千雪坐好,步朗才缓缓说道:“很多年前,有个女孩,娘早逝,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性格好强又不服输,凡事都喜欢争第一,后来父亲为官,她也跟在身边,两个人的日子也算岁月静好,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仕途大好时父亲被人陷害丢官去命,女孩也受父亲牵连被罚为奴。
这对从小就梦想着像父亲一样高中为官,为陛下尽忠为百姓请命的女孩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因此她恨陷害父亲的人,也恨这世道不公,更恨直接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前太子先帝,但已经为奴的她什么都做不了,还身不由己像货物一样被人买卖。
巨大的落差和毫无希望的未来,让她很绝望,隻想追随父亲而去,可对被罚为奴的她连想死都是奢望,所以被卖后她要死不活、消极、抵抗、不配合,被家主所不喜,以至后来被几经转卖。
她也曾在绝望的时候想过或许家族的人会来救她于水火之中,但深刻明白家族内部状况的她也明白那不过是妄想而已。最后女孩被卖到了北地义州的一个富商家。”步朗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脸色很差,陷入了痛苦的会议之中,她额头上的伤就是那段时间留下的。
有人劝她把疤痕遮掩起来,或者处理一下,她知道按他们说的做,自己会更好看,也会更柔和一些,但她不想,她要留着疤痕警醒自己,永不忘曾经的屈辱,以此勉励自己不断前进。
步千雪听到这里已经很确定,步朗说的就是她自己,和她来认亲时说的并无二致,情绪却截然不同,比起那时的圆滑卖惨,今天多了几分真诚和难过。
步朗又继续道:“在富商家,女孩过得并不好,态度依旧,直到有一天跟随少主外出,她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贵人,这个人不仅带她离开给了她自由,也给了她另一个身份,她拜他为师,去了师傅的地盘,她才知道师傅的徒弟并不只有她一个,而且人数颇多。
师傅把她交给一个老师后就很少出现了,她开始和师姐妹、师兄弟们一起跟着几位老师学文武艺,几年过去了,女孩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才能从众徒弟中脱颖而出,被师傅正式定为继承人,成了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少主,但女孩并不是第一个坐上这个位置的人。
师傅亲自教她易容术,这让她与师傅接触的时间比前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她也知道了师傅为什么会收他们为徒,除了个人喜好这点以外,其他的莫不是年纪小又身世凄惨之人,而且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勋贵士族迫害所致,所以不是恨勋贵就是恨士族,要么就像她一样胆大包天的连皇帝都敢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