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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叹了口气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其实昨晚之前叶玲珑是真的想过直接对妈妈出柜，但听了萧卿的一番话，她觉得该有更好的办法，来日方长，自己要从长计议。

“对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不去度蜜月吗？”玲珑这才反应过来。

孙莉挑眉笑了下说，“因为我要陪你过最后一个年终决算呀，元旦再出发。”

每年的12月31号是跨年夜，但对于银行人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它叫做年终决算，也是银行人过年的日子。叶玲珑从工作开始，每年的12月31日都是在单位过的。

听老前辈说，过去还在用算盘的时候，这天所有的帐目都要手工轧平，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飞起来。而现在一切都是电子化，工作量大大减少，但传统依旧没有变。

辛辛苦苦一年，到了最后一天，大家仍然坚守在岗位上。这是为了把所有帐目都结平，从现金、实物到报表，差一分钱都不行。

这一天是忙碌的，但同样也有人情味，领导们会带着礼品和红包四处慰问。而玲珑他们网点会自己开小灶吃火锅，杨毅这人虽然讨厌，但到这天总会慷慨大方地请他们吃饭。

“辞职了还来蹭饭，脸皮真厚。”杨毅说孙莉。

“切杨行长真小气！那今天我请客好了吧？算是散伙饭。”孙莉自从递交了辞职信，看杨毅也没那么碍眼，好几天没叫她老秃头了。

“让你请？还不知道背地里说我什么坏话。”杨毅瞥了孙莉一眼，“看你这么闲，今天你负责采购吧。”

孙莉笑嘻嘻说着，“那我肯定往死里买！”

叶玲珑一天没见着萧卿，她作为副行长也要去下属各个网点慰问。直到玲珑他们开始吃火锅，萧卿才发来微信：最后一站来玲珑这边，带了零食和红包。

等你，叶玲珑回復道。

“啧啧，回谁微信呢？”孙莉凑近玲珑耳边悄悄问。

“要你管。”

叶玲珑顺手夹了片雪花肥牛丢进孙莉碗里，这一顿杨毅钱包大出血，孙莉是逮着啥贵买啥。整个网点十来个人围坐在会议桌前，两个电磁炉热气腾腾的。

大家忙碌了一年，终于有空好好坐下来聊聊，心情都很好。孙莉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辞职的事情说了，虽然出乎意料之外，但大伙儿也觉得是情理之中，因为小孙莉成天嚷嚷着要辞职。

“那让我们祝孙莉前程似锦。”杨毅举起雪碧说。

“杨行长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呢？”孙莉也敬了大伙儿一杯，“真的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也祝我们整个网点明年开门红！”

大家却一片哀嚎，因为过了今晚又进入旺季营销，又是新的一轮折磨。孙莉看了叶玲珑一眼，两人内心都有所触动。

在这里虽然有委屈有愤怒，有难缠的客户与职场的潜规则，但也总有人真心以待，这也是孙莉最不舍的那点。

“好了，快点吃。再过半个多钟头萧行长就来慰问了。”杨毅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