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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赵贵人一瞬间慌乱,还是迅速掩饰过?去:“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苏家?姐弟居心叵测,竟敢在皇宫中公然?谋害皇嗣,启儿到?现在还未醒过?来?,殿下可要为启儿做主啊。”

裴珣的视线从苏婉禾的身上移开,再看向赵贵人的时候,泛出了一丝冷意:“谋害皇嗣?赵贵人给孤说说,哪里来?的皇嗣?”

赵贵人祈求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凝滞,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殿下,自然?是你的弟弟启儿啊,启儿最是敬仰您,你一定要为他?查明真相。”

“孤可没有这样来?历不明的弟弟。”裴珣说这话的时候极有深意地?看了赵贵人一眼?:“赵贵人,你说是不是?”

“殿下你你你可不能这样诬陷本宫,启儿不是你的弟弟是谁的孩子,若让皇上知道你这样诬陷臣妾,皇上定然?会生气的。”赵贵人搬出了晋帝,父亲当初将她?送进宫中,她?本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嫔,后来?凭借十三皇子的出生,才在宫中占有一席之位,只?因晋帝是老?来?得子,便对她?有人更多的偏爱,外人眼?中她?宠冠后宫,可只?有她?自己明白,男人不过?都是贪图一时新鲜。

“赵贵人不用威胁孤,孤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充足的证据。来?人,带上来?。”

不多时,一个?侍卫穿着的男人被带了上来?,赵贵人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心一下沉入了谷底,但理智告诉她?,决不能承认:“太子这是在做什么?他?是何人?”

裴珣不想理会她?的佯装:“他?是何人,想必娘娘比孤更清楚,毕竟混淆皇族的血脉是诛九族的罪名,拒不承认,罪加一等。”

那侍卫双手被缚,在地?上一个?劲地?想要给赵贵人使眼?色,被身旁的周策重重踢了一脚。

宫女太监们见到?这个?形式,纷纷闭口不言,直到?一个?满身伤痕的小宫女被带了进来?,果然?看到?赵贵人脸色变了又变。

“娘娘,你真是好狠的心,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将奴婢推到?了井中,好在奴婢命大,才被救了出来?。”

“你胡说,血口喷人,本宫待你不薄,只?是因你打碎了花瓶才罚你,如今怀恨在心,想要来?诬陷本宫。”赵贵人说罢,便想要冲过?去,被周策及时拦住。

那宫女大概也是受尽了磨搓,公然?直面赵贵人:“娘娘,十三皇子究竟是谁的孩子,你我心知肚明,此次落水,不正是合了你意?”

事情突然?变得复杂,苏婉禾守在苏恪的身边,没有想到?这件事还有如此一遭。

宫闱秘闻,旁人打听不得,苏婉禾压住心中惊异,不做言语。

她?本想带苏恪暂时离开这里,不成想被裴珣阻止,只?能继续留在此处。

被缚的侍卫原先并未说话,在听到宫女争辩的言论后?,目眦尽裂般看着赵贵人,被堵的嘴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发出?了支支吾吾的声?响。

周策得?了示意,将他口中的东西拿掉,就?听到他歇斯底里地叫喊:“赵从音,你这个歹毒的女人,竟然想杀我儿子,当初你求我的模样都忘记了吗?”

苏婉禾震惊于听到的消息,仔细回想,便能知道十?三皇子为何会落水了。宫中可怜人居多,又想有一席之地,不使些手段恐要白头蹉跎,赵贵人深宫寂寞,错就?错在求错了人,将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胆敢在晋帝头上种上青青草原,又是混淆皇嗣的重罪,简直是死路一条。

两日后?,晋帝回宫,赵贵人因谋害皇嗣的罪名被凌迟处死,十?三皇子因身子不好被送到别苑静养,宿州刺史?亲自送上告老?还乡的折子,这种事情,不好大肆宣扬,事关宫中秘闻,民间只嘲笑赵贵人没有贵妃命。

御书房,晋帝看着这个长相酷似楚后?的儿子,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他没有因这件事雷霆大怒,想到已经许久未与裴珣推心?置腹:“朕打算给你选妃,各地已经呈上了秀女的名录,到时候看看喜欢的,便留下来,朕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已经出?生了。”

楚后?在裴珣四岁的时候仙逝,自此,父子两人很少能够心?平气和说话,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件事,不用父皇操心?了,儿臣自有主张,若无?事,儿臣便告退了。”不等晋帝说话,裴珣便要转身离开了。

所为的骨肉亲情,在帝王眼中能有几分,有的不过是权与利。

“你当真还是不肯原谅朕,当初你母后?的死真的只是个意外——”晋帝想起每次的不欢而散,这么多年,裴珣在他的期望下,成为众皇子中最有能力的人,无?疑他是欣慰的,可父子之间的那点情分却越来越淡薄。

“父皇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儿臣告退。”裴珣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楚后?的死是他们?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你——”说到此处,晋帝一时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身旁的宫人忙上前端着茶来,替晋帝顺气。这些年,他的身子大不如?前,晋帝心?中悔恨难消,毕竟,有的错一生只能犯一次,开弓没有回头箭,这都是他的报应,纵使?他想尽办法弥补,也无?济于事,父子两的关系越来越远。

东宫这几日,苏恪有张太医诊治,加上皇上知道了赵贵人所做之事,特意赐下不少珍贵药材,苏恪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已经能够站立了。

苏婉禾曾向裴珣提过回府,裴珣以方便太医照料为由拒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没有忘记自己当初的承诺,可宫中人多口杂,难免不会被人说闲话,纵然晋帝恩准她留在宫中照料。

她是一个有婚约的人,东宫毕竟是太子的寝宫,苏婉禾不得?不避嫌,在心?中纠结一番,还是决定去找裴珣。

“在宫中不好吗?”裴珣刚刚与大臣议事回府,尚未换上常服,与平日相比,更多了一丝威严,若平日里是霁月风清的贵公子,今日便更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上位者。

苏婉禾恭敬地行了礼:“多谢殿下近日来的照料,恪儿的身子已经大好了,是以不好再多叨扰,再者之前想要到白鹿寺祈福,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

“你呢?手上的伤如?何了?”裴珣看向苏婉禾的时候,将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令苏婉禾想到了自己手心?的伤痕,已经慢慢结痂,没有当时那般疼痛。

“也好了,谢殿下关心?。”

“过来,让孤看看。”裴珣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旁人,经过上次,东宫的人已经清点了一拨,都是周策命人严格考察的,管不住嘴的人一律都被送到了掖庭,原先的宫人不少是晋帝送来的,只是他忽视了这个儿子的忍耐。

苏婉禾捏着手心?,看到一旁的宫女低着头,对此充耳不闻,多年四书五经的教导让她没法过去,两人的关系本就?尴尬,她没有忘记答应裴珣的事情,也不会公然将这种关系暴露在人前。

“不要让孤再说一遍。”裴珣执意让苏婉禾过去,见对面?的姑娘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终于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将人拉到跟前,然后?环在怀中,一根一根掰开苏婉禾的手心?。

两人的姿势亲昵,近地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裴珣坐着,她的被堪堪被那厚重结实的手臂揽过,温热的触感让苏婉禾的脸红了又红。两人的关系,在大庭观众之中,于理?不合,苏婉禾也过不去心?中的那道枷锁,她答应留在裴珣的身边,却不想被人在背后?嚼舌根,骂自己寡廉鲜耻。

“殿下!”苏婉禾又气又急,转头看到门口守着的周策,周策赶紧转过身子,仿佛眼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脾气还是那般倔,孤又没说要对你做什?么,只不过想要看看你的伤口,怎么就?将孤视为豺狼虎豹一般。”裴珣坐在一旁,将人圈在怀中,苏婉禾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发现是徒劳,只能顺从地将头错开,不让裴珣看出?她心?中所想。

苏婉禾的手心?还有淡淡的粉痕,好在当时的力度不大,及时处理?没有感染发炎,伤口恢复地也很好,不过毕竟是侯府里教养的姑娘,牡丹花一般,娇嫩的手添上这一处伤疤也教旁人要更明显些。

苏婉禾原先并?不在意,这几次苏恪的事情告一段落,也总会看着伤口出?神。就?像在此刻,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任凭旁人还是难以发觉,直到手心?传来淡淡的凉意。

裴珣粗粝的指腹沾着些药膏均匀涂抹在上面?,将伤口上轻微的疼痛覆盖,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与芙蓉香气,裴珣自小在军营中历练,手劲难得?温柔:“这是西域进贡的芙蓉膏,不仅可以止疼,还能淡疤。”

苏婉禾在听到“淡疤”二字眼睛几不可查地亮了起来,姑娘家本就?爱惜自己的身子,平日里最忌磕碰,尤其还是手心?这样的位置,格外显眼,若是真留下什?么,她恐怕这辈子都会伤心?。

“等过几天再送你出?宫,不是想到白鹿寺祈福吗,孤亲自送你去,那一带最近多流寇,若要被人抓了去,到时候你可能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回来了。”裴珣没有放过苏婉禾面?上的每一个神色,淡淡调侃,眼前这位娇弱的小娘子,在她的眼中,还是太弱了些,不过胜在有趣。

苏婉禾一听说裴珣也要到白鹿寺,开口便要拒绝:“我自己去就?好了,而且到时会带上侯府的侍卫,流寇总不会这般明目张胆。”

两人关系不清不楚,若在明处,还不知要招来多少闲言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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