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为什么总对我做那种事
云荇轻笑:“师兄可还记得我为什么将你拘禁于此?”
连秦替她拭着滴水的发尾,面带愧色:“是我夺了你去南郊的机会,事已至此,我自知有愧,以后师妹想去哪里的棋会,我都会向承旨另作阐明。”
云荇这时抬起头,眸似海深,笑道:“若我说想去四海棋会呢?”
连秦怔然,如果说江南棋会是南边最大的纹枰盛事,四海棋会则远在其上,历届被荐的翰林院棋待招,无一不是在四海棋会上折桂,获得翰林承旨亲举。
云荇却说:“戏言逗你罢了,师兄只是欠我南郊一次,不至于为我出这个面。不过自西楼起,你便没再喊过我师妹,那时我说李炳对我不敬,让你去赵承旨面前讨个情,你都不肯,方才敦伦之后,师兄倒记得我是师妹了?”
连秦愧意更浓:“若李炳再想听棋,我来面授,”说罢又沉吟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师妹为什么总对我做那种事?”
云荇直起身面向他:“一直与师兄刀剑相向,你必然笃信我想戏侮于你,但说实话,”她叹道,“我虽不待见你抢占良机,但又实在隐隐慕你天资绝胜,只与你经久纠缠,师兄也知道我仍是处子身,除了心仪于你,还有什么缘由?”
四周顿时阒然无声。
连秦安静地凝视她星辉点缀的双眸良久,忽然低笑道:“原来如此。”
他重新拿起干净的巾帕替她搓湿发,温柔道:“我还是希望,师妹克制一些,毕竟……玩物丧志。”
云荇抱着他的腰笑出声:“你是头一个这样形容的人,我总归是心悦你,如果你不愿意,不做到最后一步也行。”
连秦嗯了一下,任她在自己怀里轻蹭。
“师妹,”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开口问。
“嗯?”
“那个武夫一直在附近吗,你……你还痛不痛?”
云荇用手指勾着他的衣衫:“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没有窥人敦伦的癖好,你不用担心,至于我嘛,”她揶揄道,“绝知此事要躬行,师兄何不再亲自检查一遍?”
连秦撇过薄绯的脸,不再理她的荤话。
二人又温存了一阵,连秦才哄她睡去。
也许破身确实折腾,云荇虽觉得体力尚可,但这一觉还是直到第二天日上叁竿,才悠悠醒转。
初秋天高云淡,雇用暗镖的日子也到了头,与之分道扬镳前,云荇结了劳金,顺道让他载自己入沧州,云荇行事爽利,胡子大汉也不介怀送这一程。
“以后就得靠自己了。”她看着飞逝的田野,感叹道。
本是她神色放空时的随口一诌,胡子大汉沉默半晌,忽然搭了这话:“我是个粗人,不想过问你们的事,但点你一句,你独自跟那小子纠缠,叁番两次压他一头,人是会学精的。”
云荇意外地瞟去一眼,慵懒笑道:“哪里去找您这般剔透的粗人?色令智昏的道理,连‘粗人’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