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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过后,一切碎事又接涌而来。
秦岺需要着手处理陆家其他所有的副产业,陆欢便顺理成章地继承原本陆父在启宁的位置。
白矜一直知道,陆欢刚接任的时候,压力很大。
分明被压得很难受,也不愿从不在她人面前多流露。
每次在秦岺询问她状态时,都会一笑而过答应说自己可以,不用担心。
可好几次在深夜通电话的时候,白矜总是能察觉到她的声音有些哑。
现实摆在面前,令人不得不接受。
因为现实不会改变。人能做的,就只有将自己打磨成契合的形状,迎合与接受现实。
有一回,白矜到公司去找陆欢,经过员工部门的走廊外,恰好看见正在办公室里训人的她。
一身衬衫,一袭的黑长直发,浓色的眉眼净显凌厉。
仿若长着浑身的刺。
将文件摔在桌上,犀利的呵斥声响彻了整片办公室,所有人沉着头未敢吭声一句。
凶狠,无情。
白矜好似看见了她身上陌生的一面。
“”
一次的周末,白矜从苏门带了两份甜品回去,傍晚抵达津宁,想给陆欢一个惊喜,没有提前通知她。
刚下高铁站时,白矜打电话去,想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那边隔了很久才接起电话。
传来的声音有些哑意,也比较细小,简短地交谈两句,说自己在家,有点感冒,困了先睡觉。
通话挂断后,白矜停顿两秒。
反应过来那分明是抽泣声之后,迅速着急地打车离开高铁站。
抵达小区门口,白矜提着包跑向里面,乘坐电梯到楼层,敲了下门没反应,就拿钥匙拧开门锁进去。
“陆欢。”
只见客厅内,陆欢坐在地毯上,后着沙发座身子缩在一起,手上拿着一罐酒,双目通红。
身旁排列了许多空掉的酒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抬起泛红的眼睛看白矜,怔了会儿。
“你怎么来了”
哭得满红的双目,手边空掉的酒瓶。一个人就这样孤单地缩落在原处。
白矜隻觉被扎疼了一下,走过去跪在她身旁的地毯上,与陆欢平视,手抚上她的面颊。
“发生什么了?”
陆欢哽咽了两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哭着说,“他们都不服我,我就让他们服然后我做了好多好多事。”
“我知道他们都在背地里骂我,骂得可难听了。骂了我很多,骂我凶,还诅咒我。”
想来是喝醉了,面颊上尽是红晕,说出口的话也极其委屈。
眸面蓄满的泪水化作珠子,沾湿眼睫。
“他们说,我没能力继承这么大的产业,说启宁在我手上迟早败光,还说我没了家里帮衬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