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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过后,赵樱泓返回自己的寝殿。官家恰好也要回福宁殿,便有一段路与她伴行。少年皇帝看着自己风华绝代的姐姐,一时惆怅不已:
“长姊,朕实在不愿放你出宫。”
赵樱泓笑了:“官家已经长大了,莫要说些孩子气的话。”
“朕心里害怕。”少年皇帝与长姊关系亲厚,无话不谈,“昔年福康公主齐大非偶,夜扣宫门,后癫狂抑郁而终。朕每每想起,都心中惶恐,深怕长姊所托非人。如若可以,朕真不想放长姊出宫。”
“我非是福康公主,官家不必过于忧虑,不论我所托之人如何,我都能过好自己的日子。”赵樱泓平静说道。
“长姊不在,朕只有一人了,连个说些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了。”
“官家身居皇位,大位孤寒,官家应早些适应才是。”
“不论如何,朕必要为长姊选出最佳的伴侣,定不能让长姊此后半生受苦。”
“哈哈,好,樱泓感谢官家厚爱。”赵樱泓笑得眉眼弯弯。
“长姊,我说真的,你可别不信我,我的眼光可不差。祖母既然松了口,等我寻个合适的时机,就让韩嘉彦过公主第,让你见一面,若你不喜,便作罢。”赵煦逐渐在长姊面前露出孩童模样,也不再自称“朕”了。
“官家莫要思虑过重,这般年纪日日眉头紧锁,樱泓怕官家伤了身子。”
“哎……朕怎能不发愁!今日筵经,正好轮到知贡举的范百禄范先生给朕讲经,朕让他注意一下韩六郎。”
少年皇帝忧心于长姊的婚事,好似个小老头般絮絮叨叨。行至福宁殿,又不舍与长姊分别。还是赵樱泓坚辞,他才入了福宁殿,未再相随。
赵樱泓幽幽叹息,她这个弟弟甚么都好,就是自小到大眉头不展、心绪阴郁,赵樱泓怕长期下去他会折寿。
赵氏皇族,寿数都不长,尤其是做了官家,更是折寿。赵樱泓不想看到弟弟走在自己前面。
回到寝殿内,她更衣完毕,去了头面,散了发丝,坐于梳妆台前,凝望着那枚放置于妆奁内的飞针,陷入了沉思。
身旁的宫婢媛兮为她梳发,亦瞧见了妆奁内的那枚飞针,但她并不多言。惊驾那日回殿后,她亲眼看到长公主从袖中取出了这枚飞针,收在了妆奁内,但她至今并未与媛兮解释这是甚么。
“媛兮……女子能习武,行游天下,该是何等潇洒美好之事。”
“长公主想要习武?”媛兮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