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
再下一步,总统。
这是非常合理的规划。
所以,敌人害怕了?
所以,她一定不能害怕、不能说错话,更不能为了早点离开就“认罪”。
她仔细回忆了今天说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被人利用的,绝对没有说错话。上了法学院别的没多大长进,说话的艺术那是蹭蹭见涨,拼命看书狂扫各种案例也是很有用的——哈!怪不得耶鲁法学院第一学期要学宪法、侵权法、民事诉讼法,感谢!课程安排贼合理了!
法学院最不怕把事情闹大!她也不会介意把事情闹大!nsa本身就没有国内执法权,无逮捕令将她带走,实际等于“非法囚禁”,这是刑事犯罪。能起诉吗?对,刑事诉讼是公诉案件,肯尼思家有司法部的熟人吗?应该有的,当年鲍比叔叔是司法部部长,做了四年才辞职参选纽约州联邦参议员,总该有些下属还在司法部。
司法部要如何找到证据证人立案不关她的事,她能做的是以个人名字起诉nsa和具体的特工,比如伊利亚和爱德华,但可能nsa会安排他俩出国,这样就约等于“查无此人”了。
但不管能不能赢,提起诉讼是必然的。她可不是五年前的无名小卒了,就算没有小肯尼思这个男朋友,只凭她畅销书作家的名头,也足够引起媒体关注。
她也要改一改之前的做派,她不喜欢媒体过多的关注,是觉得活在镜头下很累。但她现在不能再继续低调了——事实是低调在美国行不通,在政治家来说更行不通。
五年前的移民局事件,她以为自己有钱、有社会地位就行了,但现在看来,有社会地位还要有媒体关注度,不仅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或者别的什么,拥有媒体关注度,别人就不敢随便摁死你。
这个世界很快就会进入网络时代——实际现在已经是网络时代了——要善于利用一切媒体,网络当然也是媒体。她自己没有技术,但有的是有技术的it公司,下一步是什么?
美国政府想搞互联网巨头,也只能国会传唤,要求扎克伯格到国会的某个委员会的听证会做陈述,你听说过扎克伯格会因为什么事被美利坚的“有关部门”随便带走、“协助调查”吗?不存在的。
越来越冷了。
不要紧,既然睡不着,那就做做运动,或者,吃个饭?
张文雅拖开桌子,拧门把手,门这次也没锁,门外换了一个黑衣特工看守。
“我饿了,你们有什么吃的吗?”她露出可爱的微笑。
嗐,伸手不打笑脸人嘛,生气无济于事,就要表现的轻松才好。
特工瞥她一眼,“请稍等。”
看来对方确实也没有做的很绝,这倒不是对方多么善良,只是大概觉得她一个年轻女孩用不着多少花样吧。
真当她是spy的话,现在应该十八般武艺轮番来了。现在也就只是不让她睡觉而已,没事,据说一个人可以七十二小时不睡觉。或者她也可以试试看眯瞪个几分钟?只要他们不换什么灵魂打击乐之类的音效,应该……还行?
跟黑衣特工聊天。
“你知道跟我一起的那个女人在哪里吗?她是我的保镖,是特勤局的特工,约翰从特勤局找来她,给她开了特勤局的两倍薪水。你的薪水是多少?”
不说话?没关系,她可以说很多呢。
“谁是你的上司?你们会不会退休?我听说特勤局特工能干上五年就算是很能坚持了。nsa不是情报机构吗?你们有美国国内的执法权吗?我记得是没有。我的档案你看过了吗?我现在在念耶鲁法学院,毕业后我会考纽约州的律师执照。这个学期我上了宪法、侵权法、民事诉讼法、刑事诉讼法,根据你们美国的侵权法,nsa侵犯了我的公民权利和人身权利。”
黑衣特工有点纠结的看她一眼,“小姐,请你回到房间里,你的晚餐稍后送来。”
“晚餐?现在几点了?”
黑衣特工不答。
“不想听我说话吗?之前爱德华·沃伦可是哭着求着我多说几句呢。你们说我是spy,我觉得很可笑哎。你也觉得我会是什么spy吗?我这样的人会是spy?”
“你是个真正的特工吗?我是说,像布鲁克那样的特勤局特工才能算特工,她现在从特勤局离职了,但她随时想回去都可以。不过,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听说特勤局特工算是高薪了,但她的年薪也只有几万美元而已。你想拿高薪吗?我可以给你开十万美元的年薪。”
黑衣特工似乎有些动容。
晚餐送来了。
比之前的汉堡稍好一点,是一块煎的过了头的牛排,配一大块白面包,一瓶可乐,一瓶矿泉水。
就还行吧。
细嚼慢咽,下一顿不知道在哪里。
按说nsa的薪水也有限,主管可能有高薪,但派来看守“犯人”的也只能是个基层人员,高薪有吸引力吗?有的,就看他是否心动了。
吃过饭再找他谈谈心。
不知道时间是有点烦心,张文雅试着睡着了几分钟,也许不止几分钟,总之算是眯瞪了几分钟。几分钟睡觉也足够了,就是……很不爽。
不过,面对敌人的要点就是自己不能先乱了。
没人再来“审讯”她,没有限制她上洗手间,也没有限制她喝水。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给她送了一餐,这次似乎更好了一点,给她送的是美军的单兵口粮,有咖啡、巧克力、土豆泥、牛肉条、面包、果干,已经加热好了。单兵口粮的口感一般,热量足够,分量也足,吃的很饱。
空调又换回暖风了,并且之后一直没有再换回冷风。
似乎……有什么变化?他们放弃了?这不太像啊。
爱德华·沃伦又来了。
“张小姐,现在精神好点了吗?”
“不怎么好,我现在应该在耶鲁,这个时间我应该……起床上课了。”
爱德华笑了笑,“该走了。你一直不肯配合,我只好把你送去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