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那请系好安全带,萧小姐。”霍亦霆含笑看着家人身边灵动活泼的萧迟暖,眼神柔的能滴水,“我们出发喽!”
轻柔的车载音乐响起来,萧迟暖摇晃着脑袋跟着哼哼,霍亦霆的一只大手一直握着萧迟暖的手,坐在后排的萧妈捅咕了下萧爸,两人笑着对视一眼,放下了心。
车子一路行驶到开在y市可以算得上是郊区的一家婚纱馆,但这是y市最有名的婚纱馆,开在郊区也是年初刚搬过来,这家婚纱馆自己盖了一栋圆顶小楼,里面光婚纱礼服就占了好几层。
车子刚停下,就有一身西装一步裙的经理脸上带着微笑迎了过来,看到果然是萧迟暖和霍亦霆,女经理脸上的笑就更真切了,“萧小姐,咱们今天是来给叔叔阿姨拍婚纱照是吧?”
“那爷爷奶奶要不要也拍一组呢?来,您们这边请,咱们可以先看一下婚纱礼服……”
萧妈一看到婚纱,脸上就带了些不好意思,直到要去试衣服了,还小声的问萧迟暖呢,“真要拍啊?”
“拍嘛!您不是一直遗憾没和我爸拍婚纱照吗?一会儿咱们给爷爷奶奶也拍一组,等天英把萧瀚接来了,咱们再拍张全家福呀!”
行!这么说的话,萧妈就坦然接受了,霍亦霆带着萧爸去男士那边试西装了,萧迟暖和奶奶坐在沙发上看化妆师给萧妈化妆,奶奶满是皱纹的手拍了拍萧迟暖,“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比现在还漂亮呢!我当年就说,你爸能娶你妈,都是老萧家祖坟冒青烟儿!”
萧迟暖被奶奶逗笑,“那老萧家祖坟可从当年爷爷娶您的时候就开始冒青烟儿啦!”
随着化妆师的妆面渐渐完成,萧妈脸上从刚开始的局促慢慢变成了幸福的笑意,等到换上镶满了钻石的大拖尾婚纱,萧妈眼里似乎有星光在闪烁。
“阿姨可真漂亮!”化妆师笑着称赞萧妈,“走,咱们做发型了!”
“等等,首饰和发饰用这个!”萧迟暖递过去刚才她去取回来的盒子,是一整套的钻石首饰,镶嵌着1200多颗碎钻中间镶嵌着梨形皇家蓝蓝宝石的皇冠,耳坠,项链,手链,至于对戒,自然是在萧爸那里啦!
没有女人能拒绝亮晶晶的首饰,除非她没有钱!萧妈在化妆师给她戴上皇冠别上头纱的那一刻,眼角湿了,她怕这么好看的妆花了,赶紧拿了纸巾擦了擦眼角,化妆师给她佩戴项链和耳坠,声音温柔,“有暖暖这么孝顺的女儿,阿姨好福气!”
佩戴上首饰,化妆师就朝外喊了一声,“我们收拾好啦!”
一身西装,还做了发型的萧爸有些拘束的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脸上的笑带着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一步一步走到萧妈面前,将手里的花送给萧妈,一开口声音带了些哽咽,“老婆,你跟着我这辈子,辛苦了!”
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钻戒被萧爸郑重其事的戴到萧妈身上,萧迟暖靠在霍亦霆怀里擦了擦眼泪,她自己收获了幸福,身边的亲人和朋友都能得到幸福的感觉,真的棒极了!
萧爸萧妈被工作人员领着去拍照了,这边化妆师又继续给奶奶化妆,奶奶在这个年龄的老人里当真是非常瘦的,化好妆老太太换了一身明制汉服元素的礼服出来,化妆师给她盘了头发,霍亦霆适时递过一个盒子,化妆师已经见怪不怪了,里面是一支祖母绿翡翠簪,一对玉镯,一条项链,还有一对耳环,奶奶不认得翡翠的种水,但这一套只看着就很清透的样子,老太太就知道价格肯定不便宜。
“奶奶,您放心戴,这是您孙女婿送您的,他有的是钱,不怕!”
奶奶嗔怪的看了萧迟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昨晚她已经让萧瀚给她详细解释了霍亦霆的家世,人家孩子这么有钱,买这些是心意,她多说什么都不太合适,省的显得小家子气。
老太太很端得住,带上首饰坐在那里很有老封君的样子,等爷爷也换好了衣服出来,老两口也跟着工作人员去拍照,萧迟暖把玩着霍亦霆修长的手指,只觉得心里的幸福感满的要溢出来了,“真好!”
看着四人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有些局促的摆动作都那么可爱,摄影师略有些无奈的笑声响起来,“叔叔,是让你假装亲一下,不是真亲!”
萧迟暖看的满脸姨妈笑,在这一刻,她觉得她努力赚钱的价值感到达了顶峰,钱的魅力也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等到萧瀚放了学被接过来,两组的照片都拍的差不多了,萧瀚一见这阵仗就乐了,“等我啊等我!全家福不能漏了我!”
拍完照已经是晚上了,一行人找了地方吃饭,萧迟暖又带着爷爷和爸爸去给他们买手表,“已经送了我妈首饰,也不能漏了我爸呀!”
两块手表靠接近百万花了出去,霍亦霆被萧迟暖拉着手不许他付款,萧瀚拿着萧迟暖的卡充当了一回跑腿小弟,霍亦霆面色无奈,“我这新女婿上门,还不许我表现?而且我的钱不是你的钱?”
“虽然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霍先生工资卡还没上交,这次不算!”
全靠同行衬托,神医就是我
“这里等到春天的时候才好看呢!春天迎春花开了之后山上的这些野花陆陆续续的就都开了,有的花期长,有的花期短,不过总归每次来都是姹紫嫣红的!小时候我还摘过花做香皂呢,不过那时候不懂什么橄榄油之类的,就从书上看到用猪油和火碱做,陶罐都让我崩了好几个,师父险些没有做饭的家伙!”
深秋时节,漫山的树叶落下,山间小路一片枯黄,萧迟暖笑语嫣然,说到这里她扭头看一直静静听她说话的霍亦霆,“老公,你怎么一直也不问我之前是怎么迷倒的汤山庄园的守卫?”
“只要你人健健康康的待在我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霍亦霆紧了紧握着萧迟暖的手,语声轻淡,“至于你不曾告诉我的那些,那一定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让你完全卸下心房。等我的暖暖想告诉我了,自然会告诉我的。”
“你就不怕我对你有所图谋?”
“乖宝,我最期盼的,就是你图谋我的人,至于其他的诸如金钱权势地位,我会很高兴你所图谋的,我刚好有。”
谁会面对用深邃的眼眸注视着你对你说情话的霍亦霆不心动呢?反正萧迟暖是控制不住那颗强烈昭示自己存在感的心。
这是萧迟暖回家的第三天,她带着霍亦霆爬山,此时两人已经快爬到山顶,萧迟暖忽然跳到霍亦霆背上,霍亦霆跟没有负重似的下盘纹丝不动,萧迟暖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撒娇,“老公快点,看到那边的道观了吗,我们上去!”
显然在不断开发旅游景点的y市,破败的道观并没有吸引到开发商的注意。在萧迟暖也离开后,道观一年破败似一年,这次再来,往年和师父的生活痕迹已经看不到了。
在道观门口,萧迟暖从霍亦霆背上下来,握了他的大手,“我小的时候很喜欢到山上来玩,有一次不小心险些摔到后山的悬崖,被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儿救了。他穿的破烂,我那时以为他是个可怜的流浪汉,就从家里拿了吃的到山上送给他吃,送了大概一个多月吧,有一天老头儿问我会不会做饭,我说会,他就扔给我一只处理好的野鸡。”
“我那时正看射雕英雄传呢,我就说咱们做叫花鸡吃,那是我第一次做,老头儿也随我,竟然最后做出来味道很不错!他说我很有天赋,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学东西。”
“我还记得当时我问他,你是洪七公吗?”萧迟暖带着霍亦霆走进道观,眸中闪过怀念,“他大笑,说不敢比肩洪七公,但教我是足够了。”
“这一教,就是十余年。师父懂得很多,也很杂,他教我也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唯有一样是贯穿始终的,就是医术针道。我中考那年,师父忽然说他大限将至,不曾与我好好道别就不见了踪影。”
脸上一暖,是霍亦霆将她脸上的泪拭去,萧迟暖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了。她自己抹了抹眼镜,又笑起来,“霍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的新婚妻子其实有一个很有名的头衔?”
“是什么?”霍亦霆声音低低的,语带疼惜。
“全靠同行衬托,神医就是我!”萧迟暖神气活现的插了腰,扬声向着虚空道,“小老头儿,你听到了没,我可是被称为神医哦!你那时候都没有这个名号!”
破败的道观里有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银杏,地上落满了它银黄色的叶子,此时一阵风吹过,银杏树上尚未落下的叶子随风而动,一片银杏叶飘然落到萧迟暖眼前,她伸着手接过,笑中含了泪,她吸了吸鼻子,“师父,这是我给您找的徒婿,叫霍亦霆,是不是很帅!”
霍亦霆给萧迟暖擦了擦眼泪,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正色道,“师父,徒婿霍亦霆在此向您保证,此生尊重她爱护她,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停止爱她!”
“师父要是听见了,肯定会说,臭小子,肉麻的话回家说去!”萧迟暖破涕而笑,她握紧霍亦霆的手,“师父,您放心,我过的很好!”
霍亦霆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他接了电话,原本舒缓的脸色渐渐凌厉起来,“好,我知道了。”
“怎么了?”
“三哥重伤,正在送往北城军区医院,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