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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状元郎坐在白马上,扬首而垂眼,居高临下地俯视两旁乡众,脸上皆是扬眉吐气的得意。这行状元队伍一直吹吹打打到东街袁家门前,袁老爹跌跌撞撞从门里迎出来,激动得差点给自己儿跪下。

袁增终于从马背上跳下来,扶了他爹一把,说道:“儿子总算不让爹丢脸了吧?”

袁老爹一边抚泪一边说道:“哪里丢脸哟,我儿从来都不丢脸,我袁家世世代代就出了你这么一个状元……”

两个人在大门前哭抱一阵,跟随状元郎而来的一行人开始张罗摆席,邀请围观的邻里乡亲一起庆贺。

虞意和姐姐都领到一点赏钱,拿着钱去买了两串糖葫芦,边走边吃。

薛沉景从人堆里退出来,揉了揉被锣鼓声响炸疼的耳朵,继续跟在她们身后。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虞意,好似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刺,变得柔软,还会搂着姐姐的腰撒娇。

虽然她的姐姐很嫌弃地想推开她,“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腻歪,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吧,你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想让我帮你糊弄爸妈。”

虞意撇下嘴角,“我想多亲近你一点也不行吗?难道你就喜欢我跟你吵架?”

“别别别。”姐姐连忙摆手,“吵架我又吵不过你。”

虞意便得意得扬眉,但须臾后,她又敛下眉梢,靠在姐姐肩头低声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吵架了。”

姐姐哼笑一声,“少来,我信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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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沉景隐匿于人群背后,默默看着她。系统曾说,她从另一个世界穿来这个陌生的书中世界,会很孤独,很彷徨,很无助。

他曾经并不以为意,但现在看到她对着一个虚影撒娇,却不知为何心中沉甸甸地一坠,让他忽而觉得难受起来。

虞意挽着姐姐的手臂,从东街袁家往西街走,路过一户人家时,她略微停了一下脚步,偏头看了那户人家一眼,面上闪过疑惑。

姐姐问道:“怎么了?”

虞意转眸看到她的脸,面上的疑惑散去,笑着道:“没什么,走吧,快点回家,我想见爸妈了。”

两人拉扯着走远,片刻后,薛沉景站在了那户人间门前,朝里看了看。

他记得这家人有白事,今早跟随杜母出城去月神庙时,路过这户人家时,都还能见着门上挂着的白帆。

逝世之人是这家的男人,正当壮年,前不久外出办事跌落山崖摔死了,只留下一对孤儿寡母,家产还被隔壁兄嫂惦记,三天两头就要上门闹腾一场。

她家的事在邻里之间议论纷纷,想不知道都难。

但在这座虚境当中,这门户上的白帆不见了,半敞的大门里传来孩子的欢笑声,院子里本已逝世的男人弯腰俯身,教怀里的小孩玩陀螺。

女人从厨房走出来,面上都是笑容,叫道:“别玩了,快去洗洗手,来吃饭了。”

男人便收了陀螺,一把扛起玩心未消的儿子,抱去厨房旁的水缸里舀水洗手。

邻着这户人家不远,就是杜家。杜家的院门敞开着,内里有锯断木料的声音,杜家父子正忙着在赶制一套桌椅,杜母在厨房炖汤,鸡汤的香味飘散出来。

赵栀坐在堂屋外,身上披着软被,怀中正抱着一个婴儿喂奶。

她腹中的男胎出生了,偏房被改建成堆放小木件的库房,杜家完全没有了杜若的痕迹。

一家五口人其乐融融,院中干活的杜父直起身来,捶了捶腰,笑得脸上都是褶子,说道:“等孙子长大点,就叫他来给你打下手,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

杜钱忙扶他到旁边坐下,说道:“哪里用得着等他长大,爹你想歇就歇一会儿,我能忙得过来的。”

在这座人念结境中,有高中状元者,有死而复生者,有喜得男胎者,有男婚女嫁,升官发财,东边一阵锣鼓音,西边一阵鞭炮响,到处都是这样虚假的幸福之景。

薛沉景一直跟着虞意到了她所谓的家,一栋普通的民居,姐姐挎着篮子推门进去,虞意站在门口,不知为何,踟躇未入。

系统见他尾随一路,却什么都不做,忍不住催促道:“主人,你不去叫醒女主吗?”

薛沉景犹豫,如果他去打破虞意的美梦,一定又会被厌恶的。

在他踌躇不前时,门口犹豫的人终于抬起脚步,跨入了门扉内。薛沉景左右一看,飞速点脚跃上旁边一株香樟树,倚靠在粗壮的枝杈间,透过枝叶往里探看。

屋子里一片和谐景象,父母相亲相爱,姐妹偶尔拌嘴,连吵闹声都透着幸福。

薛沉景一直趴在香樟树上看着,直到夜幕降临,屋里的灯光熄灭。他悄无声息地越过院墙,走进虞意的屋子。

屋里的人已经睡了,从床幔后面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

薛沉景在黑暗中轻声靠近床榻,他掀开床幔,垂眸盯着床上沉睡的人,她今天笑了很多次,每时每刻都是笑着的,就连睡着之后,表情都这样柔和。

如果撕开她的美梦,看到他的话,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薛沉景紧皱着眉,轻轻摩挲指尖,好半晌后,才似下定决定,并指往她眉心点去。

然而,点往她眉心的手指,却倏地被柔软的手心握住了。薛沉景蓦地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被人抬脚勾住腰身,一个扭转掀到了床榻内侧。

虞意将他制在身下,俯靠在他颈项边,轻叹了一口气,带着点软软的祈求道:“阿湫,别乱动。明天我会自己清醒过来的。”

人念(1)

虞意的嗓音柔软, 好似沁着糖,就像白天时对着姐姐撒娇一样的语气。

但是她刚刚分明叫了“阿湫”,她知道是他。

她在向我撒娇?

薛沉景在黑暗中睁大眼睛, 眼前似有白光闪过,轰然炸开一束烟花,震得他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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