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费子晋依言坐下：“姨母，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事？”
朱夫人笑着看了眼庄文香：“香姨娘，你说吧。”
庄文香聘聘袅袅的起身，朝费子晋行了一礼。
费子晋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记得这是庄云黛的堂姐，这行事做派，差得未免也太大了。
“表少爷，是这样，自打夫人上次吃了我那位堂妹的串串，就一直惦念着。我是想着，问我那堂妹，把方子要过来，献给夫人。”庄文香笑得娇媚，“我那堂妹打小跟我一起长大，底细我最清楚不过了。她从小就是个傻子，前些日子方才好了，这方子想来是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也不算她自己的……她做得东西，味道能入了夫人的口，是她天大的福气。”
庄文香一说这话，费子晋脸色便变了。
他直直的看向朱夫人：“姨母，您也是这么想的？”
朱夫人微微一笑，只道：“我确实挺惦念那个味道。既然香姨娘主动提出来，也未尝不可……”
她见费子晋脸色不善，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当然，我只是让灶上的人学会了，专做给我吃。也不妨碍她做生意……”
费子晋皱了皱眉：“姨母，别说这话了，人家庄姑娘要靠这方子做生意的。您要是想吃了，我使人去买就是了。把人家赖以为生的方子要过来，这未免也太霸道。”
朱夫人没想到费子晋会这般反对。
她有些讶然，看向庄文香。
庄文香手里攥着帕子，忍不住道：“不过就是一个方子，瞧表少爷说的……”
费子晋对朱夫人客客气气的，这不代表他就有耐心对庄文香也客气。
“香姨娘怕是许久没出去了，不知道这串串有多火。”费子晋冷冷道，“你轻描淡写的，说要问庄姑娘把方子要过来，那你准备好给人家庄姑娘多少银钱了吗？”
庄文香被费子晋这有些不耐的冰冷态度给顶的愣了下。
她绞着帕子，不甘道：“顶破天给她五两银子……”
在庄文香心里，给庄云黛五两银子都算是给她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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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子晋冷笑一声，懒得跟庄文香多言。
他只回头看向朱夫人，语气多少有些硬：“姨母，这事就不用再说了。您若是真想那个味道，我把庄姑娘请来单独给您做一顿都不是问题。但要人家方子这事……”他冷笑一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朱夫人原本有些兴冲冲的，但费子晋态度这么强硬，就像直接泼了一盆冷水。
她脸色也淡了下来。
庄文香见状，脸色也变了。
她这进门有些日子了，肚子就一直没动静。
尤其是先前又来了一次月事，她能明显感觉得到，朱夫人待她的态度都冷了好些。
这让她惶恐的很。
她先前给家里头传了话，让她们把庄云黛的秘方给搞过来。但家里头也不知怎地，一直就没个下文。
这次她听说了庄云黛住了进来，是更按捺不住了。
索性就直接禀明了朱夫人，愿意为她找庄云黛把方子要过来。
在庄文香心里，不过就是一个方子。
到时候左右给庄云黛几两银子打发了，不就行了吗？
但庄文香没想到，这还没问庄云黛去要呢，这寄住在朱府的表少爷先拒绝了。
庄文香忍不住阴阳怪气道：“难道，在表少爷眼里，夫人还比不过一个山野村女的一道方子？”
朱夫人脸色顿变。
费子晋怒极反笑，但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又猛地意识到一件事。
——他姨母，朱夫人什么都没说。
费子晋倏地明白了什么，神色淡了些，抿了抿唇，只缓缓道：“姨母，这话我就放在这儿了。庄姑娘那方子，香姨娘想都别想。”
说完，他一甩袖子，走了。
朱夫人深深的吸了口气。
只是在回客居小院的路上，四下无人，费子晋声音不大不小的开了口：“去，分两个人守住庄姑娘的院门口。但凡有人敢去打扰庄姑娘休息的，一律丢出去。”
这话，显然不是跟见喜说的。
看似无人的小路，却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清晰的「是」。
费子晋这才神色淡淡的回了自己的小院，只是没走几步，鼻子却微微耸动几下，似是闻到了什么味道。
院子里伺候的丫鬟笑道：“表少爷，您回来啦。方才庄姑娘来过了，奴婢同庄姑娘说，您出去了，但庄姑娘说，只是来借下小厨房……庄姑娘用完小厨房就回去了，给您留下了两盘菜并一碗粥。说虽说先前用过了，但怕您又肚子饿了，吃些粥垫一垫也好。”
费子晋神色有些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