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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糕回忆少许,继续:“队长因为薪资问题跟河图老板争论过几次,关系就比较僵。河图老板有个侄子,打得很烂,凭关系进河图当替补,有次城际赛,老板叫队长让他侄子进主队打团赛,反正是小比赛,有其他队员带,拿奖不成问题,队长坚决不肯,这梁子就彻底结下了。”
“这些队长都没放在心上,见到老板和经理都很客气,最过分的是17年,队长妈妈得癌症一年多,突然病危,她赶去医院没来得及请假,老板明明知道情况还一个劲叫经理打电话催她训练,不然就扣奖金。”
“当天阿姨去世了,队长赶回基地,老板居然组织全员开会批评她不遵守公司制度,工作时间离岗必须请假。老板说公司不是不通情达理,结果丧假隻给队长一天!理由是快积分赛了,不能因为个人耽误集体。”
年糕愤懑不平地握拳砸床:“他们把队长当什么?赚钱机器?牛马?矿?真没人性!”
孟心眠呆住,眼圈一点点发红,身体抑製不住地颤抖。
怎么是这样?
穆以舟不是龙焰战神,电竞传说吗?不是风光无限,身价上亿吗?不是看不上私奔就会失去孟家家世的她,为了追求物质和现实残忍将她抛弃的负心人吗?
这样的穆以舟怎么会受人奴役,任人宰割,连料理母亲后事的时间自由都没有呢?!
这一刻,孟心眠明白自己被骗了。她被穆以舟骗了,被祖母骗了,被当年酒庄的所有人骗了。
当年穆以舟不辞而别不是跟母亲回老家过好日子,而是孤身带着身患绝症的母亲上京看病,年纪轻轻,用一双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所有。
而那个时候她孟心眠在做什么?躲在祖母、姑姑、闺蜜的温暖怀抱中哭泣,骂负心人无情无义,喝酒、吃甜食、全世界旅游治愈心灵。
孟心眠感到窒息,心臟像被丢进榨汁机。
年糕的话题从恶劣的老板说到河图的其他成员:“河图的副队长龙图,因为理念不同和队长有分歧,私下拉帮结派,每次来新人就明里暗里阴阳队长孟总?你怎么了?”
她看到孟心眠眼眶发红,五官紧皱,像是比生理痛的她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我没事。”
孟心眠实在做不出笑容,只能尽量缓和神情。她的嗓音像冰河一样阻塞,对年糕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不会跟舟队说,你也不要说。”
年糕乖乖地点头:“明白!”
“你休息,我去工作。”
“孟总。”年糕趴在床头,大眼睛又亮又圆,“队长真的很好,我觉得你是好老板,你能对她好一点吗,拜托拜托!”
巨大的酸楚涌上咽喉,孟心眠张了张嘴唇,发不出声音,她弯了弯湿润的眼睛,用力点头。
孟心眠没再去二楼,直接坐电梯离开基地。
她给楼岚打电话:“穆以舟的背调发给我,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