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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又想,既然你和小梨也算是真情实意地结婚了,那就和我自己的孩子差不多。”
“而且你们一回国,这么远我又照应不上,不把这话说出来我自己憋着难受,也觉得没担好当家长的责任。”
孔黎鸢笑,她一直记得,在疗养院的时候,乔丽潘和她说:
只有善良的人,才会生这样的病。
知道这个人是付汀梨妈妈之后,她偶尔也会想起这句话,又觉得难怪。
难怪,付汀梨会是这样好这样纯粹的一个人。
——是乔丽潘把她教得很好。
“您把她教得很好。”孔黎鸢把这句话讲了出来。
“是吗,看来我这个妈还是没出什么问题。”乔丽潘爽朗地笑一下,偏褐色的眼里浮现出回忆的神色,
“我呢,在和小梨她爸离婚之后,就怕小梨缺少父爱,然后就长成了很乖僻很不听话的样子。但幸好,小梨很有出息,没怎么让我操心,很乖。”
“我和她基本没有什么秘密,连那个半身雕塑的事她都和我说过了,你想想也知道。但五年前那次车祸,她一个字也没和我提起,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笑,但有时候又会静悄悄地坐着,整个人看起来空荡荡的……”
“她是不希望您为她担心。”孔黎鸢平静地说。
“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乔丽潘笑了笑,“可能是她自己当时也没想清楚吧,我想我这辈子唯一教不了的东西,就是如何去爱,所以她才会对这件事上这么执着,这么迷茫……”
说到这里,她又握住孔黎鸢的手,拍了拍,“我知道你也是一样,你们两个都是把‘爱’看得很重很重的孩子。”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只是也听小梨说了一些你的事,她说你很执着于这个问题。所以我翻来覆去地想,还是觉得要和你说这一番话。”
“我和小梨她爸离婚之后,一直感慨,爱这个东西是不是只有在顺遂的时候才好,但到了不顺的时候它就变成了磨难。”
“您的意思是?”孔黎鸢目光微垂,她这几天也也察觉到了乔丽潘的担忧。
她以为乔丽潘说这番话是为了让她谨慎一些,不要因为自己的事而给付汀梨带来任何磨难。
于是张了张唇,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抚这个家长。
但还没等他她说出来,乔丽潘却立马推翻了她狭隘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倘若你们之后有一天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两个人都不要钻牛角尖,不要过度责备自己责备这段感情。”
“也不要忘记,你们这几天在加州,过得这么好这么开心,也是因为你们在互相爱着对方。”
在这番话之后,她又抱了一下孔黎鸢。而孔黎鸢却在这个温厚而豁达的拥抱里,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姜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