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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眼睛痛了?”
她微微弯一下眼,先斩后奏地灌了一大口酒,等纸杯都空了一大半,再故意去望孔黎鸢,像个故意惹事的小孩。
而出乎意料的是,孔黎鸢望向她的眼里竟然没有任何责怪。
在这之后,孔黎鸢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把自己那杯也倒进了她的空杯里。
给予她一个慷慨的笑,“想喝就喝吧。”
付汀梨这下反而不太敢这么快喝了,隻慢慢地抿一口,“你不喝?”
“不太想喝。”孔黎鸢说,又在变大的风里帮她理了理头髮,“等会还要开车呢。”
这会其他三个人已经闹了起来,祝木子正在让nile配合她一起合奏一曲《加州梦》,nile说什么也不答应,说是如今身份不同了,万一被路人拍下来传到网上像什么话。
于是祝木子不满意,说nile摆架子,不如也买条面巾挡脸。
面巾?
付汀梨又抿了一口酒,看孔黎鸢的面巾,在心里想,还是孔黎鸢戴面巾才好看。
然后又想,这么一条小小的面巾,竟然也能包裹住她们两个饱经沧桑的脸,藏住一个那么惊天动地的初吻。
付汀梨望住孔黎鸢的脸,费力地听了那边的争吵好一会,在“劝架”和“拱火”之间左右为难。最后说了一句,
“开花车也不能喝酒啊,可是我们没有花车驾照也开了这么久啊……”
然后也觉得自己好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笑自己在这么取舍两难的情况下,所找到的出路竟然只是孔黎鸢的眼睛。
孔黎鸢在她眼底变成两个重影。一个重影在说,“你又已经喝醉了。”
而另一个重影在说,“你亲亲我吧。”
两个重影都在望住她笑。
“孔黎鸢。”她把空了的杯子一扔,然后就往孔黎鸢那边慢慢吞吞地挪。
挪得本就不太平稳的花车咯吱咯吱地响,那些花儿也摇摇晃晃地戳到她背上来。
像一场不由分说的脊骨重生。
“嗯?”孔黎鸢低头凝视她,脸上的表情朦胧又模糊。
付汀梨扒着花车边,让自己勉强保持住平衡,然后微微喘着气说,
“你说,再过五年,我们还会记得这些吗?”
这句话后。是孔黎鸢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居高临下地盯住她,轻轻地笑。
隔着那单薄面巾,鼻尖轻磨她的鼻尖,像一场磨蚀到骨的蛊惑。
“你说呢?”
这句话的距离极近,声音也轻得像气音,不像是从她耳边飘进,而像是不由分说地挤进她的口腔。
付汀梨轻轻嗅一口气,于是孔黎鸢的气息更庞大地将她裹住。